作者:郝艳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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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回 三国舅拦路打皇姑 杨七郎登擂劈潘豹
(念)北辽兴兵起征尘,侵犯中原踏国门;安邦幸有杨家将,前仆后继保乾坤。宋主宠妃误朝政,奸佞自古害忠臣。千秋功罪分泾渭,评说自有后来人。
话说宋太祖赵匡胤驾崩之后,御弟赵匡义(又名光义)即位,为二帝太宗。宋太宗沉迷酒色,宠爱谗妃,偏听偏信,胸无主见,是非不分,忠奸不辨。
朝中既有忠臣,也有奸贼。俗话说:“忠臣一百个不算多,奸贼一个就不少。”
当时,朝中的忠臣主要有:东平王高怀德、汝南王郑印、金鞭王呼延赞、丞相王苞和令公杨继业等。他们俱都忠心赤胆,为国为民。
朝中最大的一个奸贼就是西宫国丈潘洪潘仁美。他的女儿是西宫娘娘,很受皇上宠爱。潘仁美就依仗女儿的势力,在朝中上欺天子,下压群臣。他还有三个儿子:长子潘龙、次子潘虎、三子潘豹。这哥仨全都习武,特别是潘豹,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潘仁美这个老贼,养子不教,纵子行凶,无恶不作,无所不为。因他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也都怕惹是非,无人敢管。这一来,只弄得纲纪日下,怨声载道。
北辽凉王萧天庆,久已存有侵吞中原之心,一见朝中奸臣当道,认为有机可乘,就将连环战表打到东京汴梁,兵发边关,要夺取宋室江山。
这一日早朝之时,文武百官见驾已毕,分列东西,太宗说道:“众位爱卿,如今北辽打来连环战表要侵犯中原,不知哪位卿家愿挂印为帅去扫灭辽兵?”
皇上说罢,令公杨继业刚要出列说话,只见从东厢闪出一人,头戴乌纱帽,身穿绣蟒袍,腰横玉带,足登朝靴,年纪就在五十来岁,大白脸,三角眼,颏下的胡子往上卷,此人就是潘仁美。潘仁美一步三摇走上品级台,撩袍跪倒,磕头口呼:“万岁,臣有本奏!”潘仁美跪倒在品级台前,口呼:“万岁听臣言,臣的三子叫潘豹,文成武就实非凡!我主不必多忧虑,臣保他挂印为帅定能马到成功,扫灭狼烟,保住我中原好河山!”太宗听罢潘洪一席话,心内高兴笑开颜:“既如此就叫他挂帅,朕现在就把旨意传。”太宗刚要下圣旨,(白)“且慢哪!”在一旁走出忠良大人叫王苞,他是一品官。王苞他,撩袍跪倒见皇上,大力参拜开了言:“潘太师保举国舅挂帅印,这件事情非同一般,潘豹本领有多大,臣等未见心不安,如若真是英雄汉,可叫他天齐庙立擂十五天。没人能胜三国舅,再叫他挂印为帅掌兵权。”太宗听完把头点,叫潘洪派人把子传。不多时,潘豹来在金殿上,满朝文武仔细观,只见他身材魁梧赤金脸,浓眉大眼好威严,胸厚腰细宽肩膀,二十多岁正当年。他迈步走上八宝金殿,俯身见驾在品级台前。太宗说:“小卿平身一旁站,朕命你天齐庙立擂去招贤,半月内若无人把你胜,就命你挂印为帅掌兵权。带领兵马和众将,征讨北辽灭狼烟。”潘豹领旨下了金殿,群臣退朝把府还。
原来那潘洪老贼是怕军权落入高、郑、呼、杨几家之手,故而急不可待地保举他三子潘豹挂帅,以操朝内外大权于潘家。丞相王苞挺身而出,提议设擂招贤,因为言之有理,皇上只好准奏。潘洪的阴谋一时未能得逞,各位忠良也松了一口气。但是,事情才刚刚开始,还不知以后如何。众位朝臣都各自怀着满腹心事退朝回府。
按下群臣先且不表,单说那天波府杨家。老令公杨继业号称金刀将,乃是一位开国元勋,和夫人佘太君一起,立下了汗马功劳。家中的七个儿子和一名义子,也都是能征惯战有万夫不敌之勇的武将,人称七郎八虎。杨家满门英武,为国为民,无人不知,无人不赞。怎奈老令公、太君已经年迈,几个孩儿又都性情直爽,好抱打不平,令公怕孩子们性烈惹出是非,平时就尽量与事容忍。今日朝中之事,令公搁置不下,回到府内,命老管家杨洪把全家人叫到近前——令公回府心不安,命杨洪叫全家来到身边,七郎八虎两旁站,众女将个个好威严。佘太君落座就把令公问:“紧锁双眉为哪般?”令公说:“北辽兴兵来进犯,潘洪趁机要抢兵权,他保举三子潘豹去挂帅,王丞相说要立擂来求贤。潘豹奉旨立擂天齐庙,定下擂期十五天。那潘洪打定主意夺帅印,也只好由他父子去边关。我召集全家不为别的事,叫儿郎们不要私自打擂惹祸端。如果打不了三国舅,空叫他潘家耻笑咱;如果打了那潘豹,潘洪一定要纠缠。现在他的权势大,咱们喝毕找麻烦!你们谁也不准去打擂,呆在家练习武艺读诗篇。哪个去打擂招下祸,别说为父不容宽!”七郎八虎齐说:“是。”八姐九妹满口答应遵父言。令公又指派家将宋成和王玉,命他俩把七郎看:“那七郎生性太鲁莽,恐怕他把我的家法忘一边,你二人看管他半个月,放走七郎惹出祸来你们承担!”宋成、王玉忙应允,倒叫七郎脸上不自然。杨老将军下令后,二家将寸步不离七郎身边。每日里好言来相劝,怕的是七郎惹祸他们受牵连!这一天,柴郡主要到南清宫里去赴宴,带着宫娥彩女来在十字街前,大街上人来人往真热闹,顽童们蹦蹦跳跳完的欢。正行走忽听前边有人喊:“闪开,闪开,碰上马头活命难!”宫娥彩女不由一愣,是什么人如此逞凶蛮?口尊:“郡主快躲闪!”柴郡主柳眉倒立开了言:“是谁如此不讲理?”话音未落一名大汉到街前,他骑在马上扬鞭打,众百姓慌慌张张撒腿乱跑一溜烟。马上人正是三国舅,他扬起手中的打马鞭,喝一声:“喂,你到哪里去?”郡主说:“给八王千岁去问安。”潘豹说:“柴美蓉,问不问安我不管,你别跟我找麻烦!快点儿让路还罢了,不然叫你挨皮鞭!”郡主说声:“你好大胆!敢在郡主面前胡乱言!”潘豹听了这句话,对这郡主就是一鞭,劈头盖脸打了下去,直打得鲜血染红了衣衫。宫娥彩女也都挨了打,那潘豹哈哈大笑吐狂言:“柴美蓉,你不服可以上金殿,我去擂台看谁还敢把路拦!”说罢带人扬长去,柴郡主带着宫娥转回还。
郡主的脸上、身上受了伤,不能再去南清宫,只好先回府。她见了令公和太君,放声痛哭。柴郡主乃是皇姑,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啊!她哭着把潘豹行凶之事说了一遍。
令公听完紧锁双眉,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大胆的潘豹,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太君说:“郡主不要啼哭,绝不能叫他白白逞凶!”
这时,令公的八个儿子来了七个,只有七郎没来,两个家将正陪他在后花园下棋哪!这哥儿七个,见了令公和太君,有的说上金殿去告他;有的说上南清宫去告知八王;有的说上天齐庙擂台直接找潘豹算帐去,其说不一。
令公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郡主说:“方才听完你的话,我恨不能上殿去告他!目前北辽进犯,国家正在用人之际,他如真是一员虎将,可以杀敌卫国保江山,我们杨家受点儿委屈又有何妨?郡主,就原谅他年轻无知吧!”
太君也道:“此话言之有理,就当是老身叫你受屈了!此事可千万别叫七郎知道,免得他去惹祸。”
六郎见妻子被打,心中自然怒满胸腔。本想去替郡主报仇,一件二老从大局着想,以江山为重,也只好忍耐下去。他便帮助劝解郡主,叫宫娥陪伴郡主回房。太君和令公又在这里劝解几个儿子,嘱咐他们压下心中的怒气。
郡主回房后,越想越委屈,禁不住又痛哭起来。七郎和宋成、王玉在后花园玩够了,正往前厅走,路过郡主房前,听得里面有哭声。七郎站住脚说:“你们听,里面是不时我六嫂哭?”
“对,是郡主的声音。”
“哎?六哥从来没跟嫂子抬过杠,拌过嘴,她为什么哭呢?你二人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说罢,七郎走进郡主的房中,见郡主哭得非常伤心,忙问:“六嫂,自从你进了杨家门,我头一回见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了什么呀?”
郡主深知七郎性情暴躁,怕惹出是非,只是摇头,不肯言讲。
七郎记得抓耳挠腮,说:“六嫂,你再不说,就把小弟闷死啦!”
郡主无奈,叫声:“七弟呀——” 柴郡主未曾说话泪成行,眼望着兄弟杨七郎,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七郎气的虎目圆睁火撞顶梁。口中大骂:“贼潘豹,你狗胆包天敢逞强!这哪里是打我六嫂,分明是要回我杨七郎!我一定要去天奇庙,与你潘豹论短长!不是我七郎夸海口,定叫你一命见阎王!”听了七郎这番话,郡主吓的脸焦黄:“七弟呀,你前往不能去打擂,爹的话儿怎能忘一旁?都怨我跟你说了实话,你一去,可叫我如何回爹娘?”七郎听罢眼珠一转,笑呵呵的开了腔:“小弟我说的本是玩笑话,嫂嫂放心莫惊慌!”七郎说完出房去,心中不住地暗思量:“刚才之事不能对他二人讲,若讲了,他二人怎敢放走我七郎?要想法把二人来捆绑,堵住了嘴不让他俩乱嚷嚷,大腕了潘豹回来再把二人放,方显出我有勇有谋有主张!”想到此来到假山后,先把王玉叫身旁;“你去给我取兵刃,我要在这练练枪。”王玉跑去把抢取,杨七郎抓住宋成按一旁。宋成高喊:“七公子——”杨七郎把他的嘴堵了一个紧帮帮,捆好放在假山后,这时节王玉取来抢。七郎上前抓住王玉,找方下药一道汤。杨七郎从后门跑出花园直奔天齐庙。把家中的嘱咐全忘光。心急懒得观看街上景,从对面来了人一帮,众人抬着一块门板,躺着一个死尸血染衣裳,后面跟着一个妇女,泪流满面哭断肠:“可怜我夫死得惨,撇下了奴家受凄凉!谁敢去打三国舅?谁给我夫抱冤枉?”这女人哭得如醉酒,扑通通摔倒在路旁。
这个女人哭得头发昏,腿发抖,跌倒在地上。那几个抬门板的急忙把死者放下,一起过来,连声呼唤。时间不大,那女人苏醒过来,却又哭声不停。
七郎走过来问道:“这女人为何这样痛哭?死者为何全身是血?”
大家一看七郎满脸的杀气,吓得全往后缩。那女人此时已顾不得怕了,说道:“死者是我的丈夫。”
七郎又问:“是怎么死的?你刚才为何提到三国舅?”
“哎呀,军汉爷呀,我告诉你,你能替我夫报仇吗?”
七郎说:“只要你有理,我就替你报仇!” 这女人说话万份伤情,叫声英雄仔细听:“我丈夫是一位新科武举,来登台打擂挣元戎。潘豹他,打倒我夫还不罢手,抓起就往台下扔,摔了一个脑浆崩。英雄如能替我夫把仇报,我永世不忘你的大恩情!”七郎说:“你不必啼哭只管把心放,潘豹他今天活不成!”这妇人起身施礼忙到谢:“请问英雄尊姓高名?”七郎罢手说:“不必问!”他撒腿如飞一阵风。转眼来到天齐庙,这里面人山人海乱哄哄。见擂台高搭一丈六,周围俱是拦人绳。擂台上有顶花板,五色的彩绸挂红灯。台两边设摆刀枪架,台柱上,一副对联写得清,上联是:“拳打南山斑澜虎”,下联配:“足踢北海混江龙”。横批写:“英雄盖世”四个字,这可气坏了七郎少令公!可恨潘豹太狂妄,无视天下众英雄!也许你的本领大,七郎更不时省油的灯!想罢要把擂台上,猛听背后喊一声!
“哎,你要干什么?”
七郎一回头:“我是打擂的。你是何人?”
“我是看守擂台的。你打擂可以,可是现在时间不到。三国舅还在后台休息哪,你现在上去跟谁打呀?再说,你要上擂台得先挂号,你挂号了吗?”
七郎说:“没有。”
“没挂号不准打擂,打了犯法!”
七郎问:“在哪儿挂号哇?”
守擂人一指:“彩棚有位西台御史刘秉臣刘大人,他专管给打擂的英雄挂号。”
七郎只好奔彩棚,由于人多,挤着很费事,因为他急于打潘豹,就心生一计:把两个胳膊一台,双手一攥拳,他的个高力又大,用胳膊专压看热闹人的肩膀,他这一压谁也经不住,闪开一条胡同,七郎才算来到彩棚。他大喊一声:“快去送信,我要挂号!”
有人进去报告,一会儿,传唤七郎。七郎进了彩棚,上前施礼说到:“请大人给学生挂号。”
刘秉臣手扶案桌,探身瞪眼一看,只见来人头戴青缎壮巾,身着蓝色短衣,下穿英雄滚裤,一双薄底缎靴,面似锅底,黑中透亮、亮中透黑,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威武中带有杀气,真是雄赳赳,气昂昂,亚赛烟熏的太岁,铁打的金刚!
刘秉臣认出来了,这是杨七郎!不由大吃一惊:“呀,真是怕谁来谁!潘台式动本,万岁传旨叫我来给打擂之人挂号,太师下令,高、呼、郑、杨几家来人打擂,千万别给挂号。刚才听三国舅说,他来时路过十字街头打了柴郡主,吓得我浑身冰凉,真怕七郎找来算帐。现在果真来啦!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不如先劝他回去。实在不行,再想主意。”想到这儿,刘秉臣说到:“来者可是少令公?”
七郎答道:“正是延嗣。”
“少令公,太师有令,不准高、郑、呼、杨思家打擂。我如给你挂号,太师怪罪下来,我这小小西台御史可担当不起呀!再说三国舅武艺高强,非必寻常,少令公还是不打为好,回家去吧!”
七郎说:“慢说一个三国舅,十个八个我也不怕!实话对你讲,我来就是找他来啦!如果你拦阻,我就先拿你开张!”说着,往上就闯。
刘秉臣下的魂不附体,口叫:“少令公,且息雷霆之怒,莫发虎狼之威,你如非打不可,我现在就给你挂号。”
在七郎的威逼之下,刘秉臣只得给七郎标名挂号,把号牌交给七郎。
七郎揣起号牌,说声:“有劳了!”除了彩棚直奔擂台。
此时,潘豹正在台上卖狂:“众位听了,我乃三国舅,为了征讨北辽在此立擂半月,招贤纳士,一连几天被我打死打伤无数人。看来每日台下人如潮涌,可上擂得并不多。有不怕死的请上来!没有人上来,我可要收擂了!”
杨七郎已经来到台下,把号牌交给守擂人,纵身窜上擂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