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答应一声,急忙传下太君之命。排风丫头说:“早知如此,不如不进法场,一直冲杀到金殿!”
郡主斥道:“休要多言!”
众女将只好全都下了马。八姐说:“难道就这样等死吗?”
寇大人说:“郡主,你还不快去南清宫找八王?郡马和八姐、九妹去劫杀潘仁美,是八王叫去的,该由八王做主!”
郡主说:“我现在去,怕来不及呀!”
寇大人道:“有这些人保护法场,你放心吧!”
郡主刚要动身,只见军兵们闪开一条路,有人喊道:“八王驾到!”
那位说了,八王怎么来的这么巧啊?你想啊,这是多么大的事啊,太君、六郎、王丞相先后被绑赴午门外,寇大人罢职丢官,杨府众女将兵过京城上午朝门,早有人报给八王千岁啦!
八王一听,这还了得!赶紧骑上逍遥马带着御总兵杨景邦来到午门。一看还好,被绑的人还没死,杨门女将也还没反,总算来得及时,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他急忙下马来到近前,见老太君、郡马、王丞相都上了绑,寇大人也摘去了乌纱,心里是又痛又气! 八贤王在法场见了太君,心中犹如烈火焚,又看见郡马和王丞相,不由得心里暗思寻:孤王我如要晚来一步,三位忠良命归阴!忙叫:“三位爱卿多担待,孤王来迟委屈了你们!归根结底不怪郡马,是孤王叫他去的黑松林。我现在上殿去见驾,当面对万岁说清原因!”
八王说完,一回头看见寇准。寇准说:“小民见过千岁!”
八王说:“寇爱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寇准说:“万岁要杀郡马、太君和王丞相,我不能袖手旁观,就替他们讲情。结果万岁不但不准,还把臣的功名一勾到底,永不再用!”
寇准多会说话呀!这点儿眼药给太宗上上了。八王一听可气坏了!说声:“你们在法场等候,我上金殿!”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大战黄土坡》。
第001回 杨六郎充军延安府 高军保护灵汴梁城
话说八王一到,把监斩关东台御史黄守义吓得跑上金殿给皇上送信去了,太宗一听八王来到,忙叫人请上殿来。
八王见到太宗,说道:“小王晚来一步,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太君、郡马和王宰相身犯何罪要在午门斩首?”
太宗听完八王问话,就把刚才金殿之事说了一遍。八王又问:“寇大人身犯何罪?”
太宗说:“他没罪。”
八王说:“既然无罪,为何把官职一勾到底用不听用?”
太宗一听,心想;“寇准,真有你的!你把朕算琢磨苦啦!”叫道:“御侄,谁说朕勾销了他的功名?是他自己辞官不做呀!”
八王一听,心想:“这也许是寇准言语不实,不能再追究,不然寇准倒许真有欺君之罪了!”就接着说:“他辞官也好,你勾掉的也好,象这样两袖清风的忠臣,我是舍不得放他走的!求叔皇召回他官复原职。”
太宗心想:“干脆别找麻烦,这个情准了吧。”立时传旨召回寇准官复原职。寇大人来到金殿谢过太宗,又重新带好乌纱。
太宗又问:“御侄还有何事?”
八王说:“太君根本无罪;郡马去黑松林劫杀潘洪是受我之命;王宰相为救忠良而保本,偌大年纪说了点儿过头话也不足为怪。这三人都杀不得!”
宋太宗闻听此言,真是骑虎难下。暗想:“如果准了本,自己的脸面无光。”于是,横下一条心说道:“杀他三人,朕意已定。御侄不必多讲,回南清宫去吧!”
一听这句话,八王可急啦!“怎么,不准?叔皇可别怪我无礼了!”
说罢,手举凹面金锏向太宗打去。当时把皇上吓坏了,叫道:“御侄饶命啊!朕有话讲。”
八王说罢,这才收住金锏。
为什么太宗这么怕八王呢?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宋朝的江山本事太宗之兄宋太祖赵匡胤得来的。当初赵匡胤和大哥柴荣、三弟郑子明结拜时曾讲过,日后打了天下,大哥柴荣先坐,柴荣坐完传给赵匡胤,赵匡胤坐完传给郑子明。后来果真打了天下,就由柴王做了皇帝。等到柴王病重不行了,就要传给赵匡胤,赵匡胤说啥也不坐殿,让传给三弟。郑子明说大哥有儿子,传给侄儿吧。柴荣推让半天,二人执意不肯。最后无法,柴王把儿子叫来,给二位叔叔磕了头,谢二位叔叔让了江山。柴王的儿子叫柴宗训,等柴王死后就坐了江山。没坐多久,汴梁东北的陈桥接连打来三次战表。赵匡胤就带苗光义、高怀德、罗彦威、史彦超等人带兵打陈桥,到那儿之后,发现平安无事,并无犯病反将。这时,苗光义才对赵匡胤说明是他们打的假战表,为了把赵匡胤诓出京城,叫他带兵再打回去,夺皇位。赵匡胤不答应,说既然让给了柴宗训,就不能再害他,那样对不起去世的柴荣大哥。可是那几个人并不容他分说,高怀德早有准备,拿过一件黄袍就给赵匡胤披在了身上,众将跪倒就拜。这就叫做: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赵匡胤无奈,就带领众将进京去见柴宗训说明此事。叫他去云南为王。柴宗训年纪小,又没有人支持他,也只有听从安排了。柴宗训说:“我走到不要紧,我有一个妹妹柴美蓉留在赵匡胤身边,和他儿子赵德芳一块儿读书,俩人亲如兄妹。赵匡胤坐了天下,改国号为宋,封苗光义为军师,又大封众位大臣。
当时,郑子明正在生病,不知道陈桥兵变赵匡胤登基。等他病好了知道此事,到金殿大骂赵匡胤,说既然把江山让给了侄儿,侄儿也磕了头,为何出尔反尔?现在把侄儿赶走,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大哥?非要杀了他不可,由金殿一直追到后宫院。正赶上赵匡胤吃醉了酒,被骂得心头火起,结果杀了郑子明。
郑子明的夫人陶三春也有一身好武艺,听说丈夫被杀,跨马提刀要杀上金殿。赵匡胤闻讯,忙下令紧闭午门,来到皇城上。陶三春在皇城外边不停地大哭,文武官员连说好话,三春就是不依,非要造反不可!赵匡胤心中也十分悔恨,感到确实对不起陶三春,嫂夫人岂能再怪杀万岁?”
陶三春说:“不杀背信弃义之人,我死不甘心!哪怕我剁他一刀杀不死他,剁了他的龙袍,也算给我的丈夫报了仇!”
苗光义说:“你说话可得算数!”
说罢,叫赵匡胤把龙袍脱下来,扔在午门外。陶三春一见龙袍落地,一气之下摆大刀连砍数刀!这段书就叫:斩龙袍。然后陶三春大哭了一场,圈马离开了午门,远奔他乡。
赵匡胤酒兴过去之后,心里明白了,不禁恼恨苗光义:我杀郑三弟时,你这个军师为什么不管?你如要管,我能把他杀了吗?“因为他和郑子明是生死之交,越想越后悔:”我办错你不拦,要你这军师何用?“一气之下又赶走了苗光义。这正是:醉酒杀了郑三弟,醒酒撵走苗光义,可是,日后他又后悔了,又把苗光义的儿子苗从善找来,封为军师。
到了赵匡胤病危时,他留下了遗诏,传位给儿子赵德芳。就在他临终前,他的二弟赵光义进宫探望,吩咐太监们都推出,宫内只留他二人。到后来内侍们只见里边烛光摇曳,斧影闪动,等赵光义出殿时,只见他手拿遗诏,说太祖已然驾崩,诏书命他接位,这就是二帝太宗。到底太祖临终都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甚至于太祖到底是怎么死的,谁也不清楚!这就是所谓的“烛光斧影,千古之谜”!这时,宋太祖的皇后贺氏可不干啦!上殿大骂:“你皇兄虽死,还有太子在,你为什么篡位?”
太宗连忙对贺后说了百般好话,又把赵德芳找来,说:“德芳年纪太小,不便处理朝政。事已如此,皇嫂不必再叫我让位了,我这不过是替皇侄管理朝政。今日当着皇嫂和满朝文武,我加封皇侄为八千岁,领取八个王子的俸禄,可以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王。并赐凹面金锏,上管君、下管臣,代管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
这样一说,贺后也不好再骂了。太宗又把贺后送进养老宫,贺后也就认可了,不再争了。尽管如此,二帝总觉得亏心。八王和柴美蓉在宫院里一同长大,好比亲兄妹。后来柴郡主许配了杨六郎,八王自然对六郎也另眼相看。再说杨家又是忠良,八王哪能不偏爱呢?所以才在金殿上一怒之下,举起凹面金锏要打无道昏君!
文武百官一见,连忙齐来阻挡,要八王千岁锏下留情。寇大人急忙上前说道:“万岁,还是放了太君母子才是,臣等全都跪下啦!”
这时,二帝太宗也只好就坡下了,说道:“爱卿们请起来,孤赦免他们死罪就是。”
八王说:“放走潘洪老贼,犹如放虎归山,日后必然为害。”
太宗说:“郡马劫杀潘洪,总还算抗旨。如今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把他发配延安充军十年!不然,孤还有何脸面坐殿?”
八王一听,也觉得差不多了。王丞相骂他,寇准捉弄他,也够他难看的了!如今把佘太君和王丞相全放了,只是把郡马充军,总还得给皇上留个台阶,就答应说:“就依叔皇。不过得有个条件:得派个公正之人押送郡马,不然在中途也许被害!”
最后议定叫高君保押送,今日回府准备,明日启程。
退朝之后,八王、寇大人和太君一起来到杨府。太君含泪对八王说:“明日六郎走后,我打算全家辞官,回乡为民,看来久在朝中,无有什么好下场!”
八王说:“太君不必难过。高君保一路保护郡马,料也无妨。到延安以后,我已叫君保带有我的一封书信,那里的官员也不会难为我的妹丈。过几个月,我再动本保郡马回京。如万岁不准,我另有办法。辞官之事,万万不可。就是万岁放了,我也不放!”
寇大人说:“不用说八王不放,就是我寇准和朝内群臣也不会放杨家走!还是等郡马充军回来后,另作商议吧!”
太君无奈,只好点头答应,然后送八王和寇准大人各自回府。这一夜,太君千思万想,彻夜不眠。次日清晨,全家都起得很早。八王和寇大人也来了,太君接入前厅落座。不多时,高君保和二位解差张茂、刘平带公文来到。八王嘱咐二位差人不许难为郡马,二人说:“我们知道杨家满门忠良,请千岁放心,路上我们一定照顾好郡马!”
太君又请八王、寇大人陪同高王爷一起吃了饭,对二位解差也酒宴款待。吃饭时,郡马想起了一件事,对八王说:“千岁,我有一位结义之友叫王强,我回京途中在风云店与他相遇,我告潘仁美的状纸,就是他给我写的。我原想打完官司保他入朝为官,不想拖至今日,一直没机会见他,他还住在北门里王家店。他是我的恩人,我充军走后,请千岁提拔一下才好。”
八王问:“此人没错吗?”
“没错!”六郎这一说可坏啦!因为他并不知道王强的根底。
这王强真名叫贺黑律,是北辽的文武状元,也是肖太后的二驸马。他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肖太后和大驸马韩昌商议,叫他设法打进中原做奸细,以便里应外合夺取宋室江山。他领命之后,半路在风云店遇见六郎病倒店中,他借机会照看六郎,与六郎结拜,从六郎口中听说从两狼山追下来的贺黑雄正是他的哥哥。
八王听郡马保举此人,就答应上殿保举。吃过饭后,郡马和家人洒泪而别,跟随高君保和二位解差奔赴延安。
转天,八王上殿见驾保举王强。太宗已经金殿御试,见王强果有才学,于是就把他留在宫院教太子念书。从此,这个北辽奸细就打入了宋朝的心腹之地了。
转眼又过了七八天,高王爷回殿交旨。太宗问:“可把郡马押送到延安?”
高君保万分难过地说:“郡马出京后,中途水土不服,得了急病,未等请来先生诊治,郡马就已身亡!”君保上殿稟报君王,未曾说话面带惊慌:“万岁,臣奉圣旨押郡马,不料想他中途染病一命亡!木棺椁放在大车上,运回了郡马杨六郎。他身有罪停车在城门外,奏请万岁那主张。”高君保话语才收住,满朝文武泪成行,全都惋惜忠良将,充军而死叫人心伤!太宗听罢忙传旨:“快请太君和八王!”不多时八王和太君到殿上,高君保又从头至尾说端详。八千岁耳目之中流热泪,太君含泪奏本章:“既然六郎急病死,求万岁,准许棺椁进汴梁!”在一旁惊动了东台御史黄守义,他狗眼圆睁细端详,看看太君和高君保,只觉得一时哭来一时慌。高、杨两家交情重,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想罢上前尊:“万岁,臣以为郡马没死瞒君王!”八王一听发了愣,寇大人心里也暗思量:“我寇准也正在这样想,郡马不会一病即亡!”还没等太君把话讲,高君保一旁怒气满腔:“东台御史黄守义,你说这话太不当!众位大人谁不掉泪,你反倒恶语把人伤!你和杨家有何愁恨?为何说孤家欺君王?”高王爷越说气越往上撞,犹如烈火燃胸膛。举拳要打黄守义,太宗急忙拦高王。
“高爱卿,金殿不可动武,有理讲理。”
高王说:“万岁,黄守义说郡马未死,说臣欺君,为臣哪能不急?”
太宗问:“黄爱卿,你怎么知道郡马未死啊?”
黄守义说:“郡马出京时如龙活虎,怎能一病即亡?为何别人服水土,他不服水土呢?实难令人相信!高、杨两家,情同一家,臣以为杨六郎早就偷着回了杨府,棺椁里一定没人!”
这个奸贼一说完,寇大人想:“嗯,差不多,我也是这么想的。”八王也想:“真要是郡马未死,我是谢天谢地!”
高王听黄守义说完,便道:“好,既然如此,你敢和我打赌吗?”
黄守义说:“敢。”
这个奸贼刚才又偷看太君,觉得太君表情不安,心想:“郡马绝没死,棺材里既使有人,还不一定是谁哪!潘太师待我天高地厚,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给太师报仇!”这时,他又说:“开棺检验如果没有郡马尸体呢?”
高王说:“输我人头。如果有郡马尸体呢?”
黄守义说:“我愿在万岁面前认罪!”
高王说:“好!”
黄守义说:“请万岁下殿,君臣同去检验。不然高王若恼怒,我可不敢惹他!”
太宗应允,和众官员来到午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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