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说:“儿啊!”老太君眼望郡马公,叫一声:“延景我的子亲生,在天波杨府母子分手,我叫你们三人回昭通!朝中有奸人把你害,还不知他的姓和名?如若不叫六儿你走,怕你在家中不太平。寇大人一连查访多少日,写假信之人没查清。我儿的官司还是悬案,辽邦的战表又进京城。寇大人保举八千岁,叫宗保他做开路先锋。我对双天官有些不满,他倒说也要随军出征。寇大人偷偷对我来讲,我才知道他是一番好心情,他怕朝中良将全带兵走,有奸贼暗算南清宫;又怕宗保被人暗算,还不如叫他在军中。临走时他叫我多多注意,堤防那王强,他是万岁的先生。我也没发现他什么破绽,没想到八王被困在英州城!宗保回朝搬兵求救,把你的书信带回家中,看完书信才知儿延景,没在云南你到了英州城。叫为娘带全家都来此处,还有些事情你没写明:为何你不在昭通府?谁叫你抖担又出征?你身上还带着蒙君之罪,朝中的奸细也还没查清,更不知任家的一切谁来管,我儿你做事欠聪明!”郡马说:“母亲不要生气,您听孩儿表表心情,我与任贤弟交情深厚,犹如一母同胎生。他替孩儿丧了命,给孩儿留下书信一封,他句句话都把孩儿劝,我时时刻刻记在心中!他说是为国为民留下孩儿的命,叫我保护中原不陷火坑。韩昌造反儿若不管,对不起任贤弟替儿牺牲一片真情,任府也没有老和少,有一个宝童早已失踪。只有姜氏弟妹贤良女,时时找我到前厅。有时也把孩儿问,为何不到她寝房中?日久天长我住下去,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我找云南王要了董、宋二贤弟,以贩马为名探敌情。实际上也是为离开姜氏女,以免住久了走漏风声!如果知道任秉替我死,只怕那姜氏活不成!儿到代州买马没买到,遇上了刘四海是店东,他非叫孩儿把牛买,八百头牤牛买到店中,店里伙计二十多个,全跟我够奔昭通城。路途中正遇君保遭不幸,被敌人拿住坐木龙,我救下高王杀辽将,赶牤牛又来到英州城。哪知道八王在雄州被攻破,败到英州扎下营,韩昌领兵把英州打,孩儿才出计冻冰保住城!又送宗保回京把信送,归路上正遇大雪和狂风,到山上见了边关众兄弟,结伴回城又闯连营。儿准备要摆牤牛阵,是任道安道长收儿为门生。摆阵之前儿再找八千岁,讲好条件再说真情。如果提前说实话,怕给全家惹祸星,这才接来众位嫂嫂,跟母亲来到英州城。儿的做法如果不对,还求老母来宽容!”太君听完这些话,说:“延景,为娘我不把气生。”母子二人共议对策,郡马他倒时就按计而行!
商量完毕,天色已晚,郡马说:“孩儿暂回店房,母亲也该休息了。”
第二天,太君和双王同到行宫来见八千岁议论军情。高君保和郑印等人都在,大家问:“太君,有什么退兵之策?”
太君说:“韩昌果是勇将,我虽然带兵十万来到英州,恐怕也难胜韩昌!”
八王千岁长叹一声:“可叹我朝中再也无有能人!”
寇大人说:“八王千岁不必为难,英州城内就有能人!”
八千岁说:“寇爱卿,冰城已日渐融化,如有能人,就该马上请出来。现在粮草不愁了,就是愁没有能人打韩昌!”
这时,有人来报:“韩昌在北门外骂阵,叫八王千岁投降。如不写降书,等冰消雪化,他就要攻城!”
八王听完,更发愁了,说道:“这便如何是好!”
双王上前施礼道:“千岁,我的朋友任秉正在店后的大片空地上训练牤牛,请千岁和众位大人去看看。”
八王说:“我正愁英州眼看难保,哪有闲心去看他训练牤牛?”
双王说:“任老客叫我们去看,咱么要不去,怕她不高兴。如果得罪他,将来有用他的时候,怕人家就不管啦!”
众人一听,都说:“那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八王说:“那就去吧。几时去呀?”
双王说:“现在就去吧。”
八王叫人备好逍遥马,太君派人去到州衙叫众女将也去看看训练牤牛,然后保着八王一同去到李家店。
郡马早就叫人在店后的大片空地上搭好了一个台子,上边摆好桌椅。双王直接把众人领到高台前,把马拴好,然后登上高台。八王在当中坐下,保驾的军兵守好台的四周。双王派人送信给任老客,告诉他八王千岁到了。
郡马带着董铁锤、宋铁棒和刘家店的伙计,拉着二十头牤牛来到了场地,又把扎好的纸人用车拉来安放好了,并嘱咐好董、宋等人,到时候如此如此。
这时候,杨府众女将和宗保、宗勉也到了。郡马手持降牛鞭走上高台去见八千岁,又见过老太君。
双王说:“任掌柜,八千岁和老太君在军情最紧之时来看你训牤牛,你就开始吧!”
假任秉说:“多谢八千岁!请各位大人注意看。”然后下台去了。
这时,董铁锤带着十头牛、宋铁棒带着十头牛在空场的南边把牵牛的绳子砍断,北边站着的纸人都穿着辽兵的衣服,手拿刀枪,如同真的辽兵一样。
八王心理纳闷,糊这么多辽兵的假人干什么呀?这时,只见这些牤牛全都向这些假人冲过来了,二十头大牤牛边跑边叫,全都红了眼啦!因为这些牤牛已经两天没吃到草料了。冲到纸人的面前,低头用犄角一挑,纸人的肚子豁开了,肚子里装有草料,牤牛就吃上了。挑了一个又一个,功夫不大,二十头牤牛把纸糊的这些辽兵的肚子给挑破了!
八王这时才看明白,不禁哈哈大笑,高兴地喊了一声:“太好啦!”
牤牛吃完草料,也就老实了。假任秉叫人把牤牛牵回去。这时,双王过来说:“任老客,跟我去见一下八王千岁吧!”
郡马答应一声,跟双王走上了高台见过了八王。两旁众将各个观看,不知底细的都心中暗想:这位任老客长得可真象杨六郎!
这时八王问:“你有多少头牛啊?”
郡马说:“八百头。”
八王说:“好,我都买了!”
郡马说:“千岁,您都要了,您知道我这牛多少钱一头吗?”
八王说:“你要个价吧。”
寇大人说:“我记得任掌柜提过价钱,十两黄金一头。任老客,我说得对吗?”
郡马说:“那是原来的价钱,现在十两银子可不卖了!”八王千岁把口张:“任掌柜你听端详,今天我看你把牤牛训,真好比神牛仙牛不寻常。要是把牤牛轰到战场,准能上阵把敌伤!你把牤牛卖给我,价钱多少也无妨。”郡马听完一声长叹,抱拳拱手口尊贤王:“我为买牤牛四处走遍,爬山越岭饱受风霜。我为买牤牛不分尽夜,进山不怕虎豹豺狼。我为买牤牛整跑了两载,撇妻舍子远离家乡。我为买牤牛拜师学艺,老恩师赠书在身上藏。师父又给降牛鞭一杆,到英州我们包下店房。又请来能工裱糊匠,费尽心血昼夜忙。八千岁你的眼光亮,要买我的牤牛战韩昌。我的牤牛现在值黄金万两,我不能卖与八贤王。八千岁你想一想,我曾上城退过韩昌,韩延寿用炮把城墙炸,我和宗保又把敌伤。我计冻冰城又把敌挡,你想想我为谁辛苦为谁忙?我只落得有家难投有国难奔,冒名顶替到处躲藏。夫妻见面不敢相认,母子见面不敢喊娘。八千岁也不敢认妹丈,怎不叫我心悲伤?”八王停止此忙站起:“莫非你是郡马杨六郎?”
听了六郎的话,八王大惊,忙站起身来问道:“莫非你就是郡马杨六郎吗?”
郡马说:“为臣有罪!”说完跪在了八王面前:“我正是杨延景。替我死的,乃是我的贤弟任秉任堂惠!”说罢,就去除了任秉替死的那封信。
众将全围上来了,看完了这封信没有一个不哭的。高君保曾经和王强一起奉旨去云南杀郡马,这是真感到没脸见六哥。郡马安慰他说:“你是奉旨而去,我一点儿也不怨恨你。”
郡马又说:“千岁,我现在训练牤牛,就是要摆牤牛阵战败韩昌!不过,今天我得讲几个条件。千岁如答应,我带牤牛杀退敌兵;千岁若是不答应,就是斩了我,也不去退敌。”
八王说:“郡马,只要孤王能做主,一定答应。你讲吧!”
郡马说:“第一、请八王给万岁去折报,证明我并无反心,免去我蒙君之罪;第二、给任秉修祠追封。他的夫人姜氏至今不知道其夫替我而死。他的儿子如日后寻到,也要封官赠职;第三、要严密查访伪造反书之人,查到之后要杀他,以给我任贤弟偿命。”
八王说:“这几条朕都依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郡马说:“还有当初边关众将造反,是为了替我抱打不平,并不是真要反朝廷。现在孟良已经把帅印交还给我,众将和我一同闯过辽营来英州救往驾千岁。请八王免他们无罪,仍为总兵,报效国家!”
八王说:“哎呀,这么多英雄全在,孤王不知!”
双王说:“千岁,那天是寇大人巡城时放众将进的城。”
八王一看寇大人,寇大人一点儿也不害怕,心想:“双王,真有你的,给我敲棒槌了!”说道:“千岁,这个事我知道。当时大家把粮草车运进城里,成立已经没粮草了,我能挡住吗?还有两万多人也进来了!”
八王问:“那两万多人都住到哪里去了?”
寇准说:“我给双王送去了,叫双王安排的!”
双王一听:“这位寇大人镇不好惹,又给我还回来了!”
八王一听,这头绪越来越乱了!可是法不责众。就问郡马:“这些英雄现在哪里?”
郡马说:“都住在我的店里。”
八王心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些英雄到哪儿找去呀?千军好得,一将难求。就是该当怪罪,我也不敢怪呀!这些人要一反,我们一个也活不了啊!”
这时,郡主过来说:“皇兄,我丈夫冤枉啊!”
八王说:“御妹,你就别喊冤了。郡马要的条件,孤王已经答应了。说到做到,请大家放心!”
寇大人一看八千岁十分高兴,就过来说:“千岁,我保您挂帅出征时,就说到了战场必有能人。您看如何?”
八千岁说:“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我那妹丈他没有死啊?”
寇大人说:“千岁,您还记得我在灵棚中细看人头吗?从前我听太君说过,郡马的头顶有一小绺红发。那天我就拿着人头看来看去,还惹得千岁不高兴。当时我就看出来死的不是郡马,所以才金殿动本叫千岁出征。叫宗保当先锋,也是为了教郡马知道宗保出征,好引他出来,这是父子之情。我准知道八千岁带宗保扫北,郡马不会袖手不管,一定在前头等咱们!”
大家一听全笑了,纷纷说:“寇大人真是个能掐会算之人!”
寇大人说:“我倒不会算,一琢磨就差不多!”
八王说:“郡马,你把边关众将叫来吧!”
郡马亲自叫来边关众将,董、宋二将以及他在双王手下选的包天江、包天海,共是二十四员将来见八王。包天江、包天海现在已是训练牤牛的能手了。
八千岁见这些英雄一个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丑的、俊的都有。边关众将跪下向八王请罪,董、宋、二包也跪见八王。
八王说:“众爱卿平身,孤王不怪你们!”
孟良说:“八千岁,量你也不敢见怪呀!”
郡马说:“孟良,休要胡说!”
孟良说:“我说句笑话,把千岁能当真吗?”
八王说:“孤王不怪。”
孟良又说:“千岁,董、宋二人和包家兄弟都愿意和我们永远相处。”
八王说:“董、宋二将乃是云南王的部下,如果云南王肯给,我就封他四人为总兵。立功后,二十四名英雄攻守三关!”
四个人忙跪拜说:“多谢八王千岁!”
八王说:“只怕云南王不给董、宋二将。”
郡主说:“这好办,我一句话就要来!”
八王说:“那更好啦!我们现在人多了,不知能否敌过韩昌?”
孟良说:“千岁放心。韩昌依仗三川六方九沟一十八寨的人马,这叫人多势众、癞狗成群。他人多将广,咱有牤牛成群。要将单对单地打,我们打不过韩昌?六哥战他可不费吹灰之力。韩昌要跟六哥比,他是草包饭桶、无能的小辈!”
郡马说:“不必夸六哥的威风、灭韩昌的杀气,他果然是员猛将!”
孟良说:“六哥放心,你要是打不过他,我放火烧他个兔崽子!”
大家又哈哈大笑一阵。
双王说:“千岁,现在众将都在,您该把兵权明确一下,由谁来执掌啦!”
八王说:“帅印在谁手里,谁就掌兵权吧!”
大家公推郡马,郡马也不推辞,重新做了兵马大元帅。
这一下轰动了英州:贩牛的任老客原来是杨郡马!杨郡马没死,又当了兵马大元帅啦!有了杨郡马,我们英州城的老百姓全有救了!全城家家烧香,谢天谢地。
眼看冰城也化了,杨郡马把牤牛饿了三天,准备出战韩昌。众将全都到齐,听候将令。
郡马抽出一支大令叫道:“岳胜听令!”
“有。”
“我命你带陈琳、柴干、郎千、郎万领兵一万,到东门外攻打辽营。把主将引出来后往回败退,带一杆黄旗。董铁锤带二百头牤牛、五十名训牛的军兵隐蔽在后阵,等岳胜败退时摇动黄旗,董铁锤就把牤牛的缆绳砍断,放出牤牛去冲敌兵!董铁锤要注意阵前的黄旗,即使放牛,不得有误!”
“得令!”
第二支军令命打虎将杨兴带陈雄、鲁奎、周伶、苏万庆领兵一万攻打西门外辽营,由宋铁棒带领牤牛队。
第三支军令命黄龙、黄虎、孙明、孙亮、姜山、姜海领兵一万攻打南门外辽营,由包天江带牤牛队。
最后命孟良、焦赞跟随本帅攻打北门外辽营,由包天海带牤牛队。
孟良、焦赞暗想:“干什么都愿跟着六哥,就是打仗不愿跟着他,不自由,不叫随便杀!结果他真会分派,那三门都没有我们俩,还得跟着他。没办法,只好如此!”
郡马又命高、郑、呼王和杨门女将分头把守四门,保护好八王千岁,防备敌人杀进城来。
宗保、宗勉也要跟随父帅出兵。郡马说:“你二人保护奶奶、违令斩!”二人只好点头听令。
今天看来要和韩昌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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