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不流别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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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不流别人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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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没有人,昨晚和她同床共枕的唐文斐不在,停在院子里的车子也驶了出去,想是送爷爷去老人活动中心还没回来吧。

送顾爷爷去活动中心凑合一天的事是她昨晚和唐文斐商量好的,顾老爷子的骨子是硬朗,但肺部由于年轻时当教师经常吸入粉笔的粉尘,肺功能受到了损害,为了控制病情需要在空气清新的环境下居住、疗养,所以他才一个人住的近郊。

而按照往年的经验,大扫除这事总是乌烟瘴气灰尘满天飞,从老人家的健康出发考虑,她决定将爷爷暂且送离老屋。其实平日里老爷子也有去活动中心和其他老人家交流交流,就是路程颇远,需要儿子的陪伴才去得了,而大伯、二伯两个都是有家的人,自己家怎么也得整理整理才好过年,是以老家和老爷子今天就全权交由他们两个年轻人来照顾了。

“回来了?你怎么进的门,你有钥匙?”

在二楼自己的房间擦着玻璃,顾芷晴听见这寂静的小区中有小汽车驶近,没过上一会,她又听见了楼下大门开启的声音,等她“噔噔”几下跑下楼梯,发现唐文斐已经进门了。

举高手里那串钥匙晃了晃,唐文斐施施然喝完手里那杯咖啡,说:“你爷爷给我的。”

……爷爷……爷爷怎么这么随便就把一串钥匙交给陌生人,你就不怕放了一只黄鼠狼进家?顾芷晴内心默默扶额。

她当然不知道顾爷爷之所以如此放心唐文斐是因为昨天中午他们那幕经典镜头被她大伯母私下偷偷地传遍了整个顾家上下,顾爷爷开心之余又是忧郁。小晴是他手把手带大的,转眼就二十来年了,现在他家最宝贝的珍宝长大了要被人发现了掳走了,这时间过得太快了啦。再说,本来他对未婚男女发生那种关系是不待见的,可小晴是他唯一的乖孙女,难得她中意,而且男方看着又一表人才着实不错,既然他们不发展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就算了吧。想通了之后,顾爷爷的阴郁便被搁置到爪哇国,逢人便夸他这位准孙女婿好,这不,才出去了一个上午,活动中心的熟人都知道顾老爷子的宝贝孙女有男朋友了,这次过年她可是特意带着未来夫君回来见家长的。

“诶,你喝完了换好衣服就帮我上来打扫吧。”顾芷晴拿着抹布拾步回二楼去,没好气管他。好你个唐文斐,她就是让你开车送爷爷去活动中心而已竟然还给自己买回杯星巴克呢,真会享受啊你,亏她从起床到现在就干活,早餐都没得吃呢。

“那一楼呢,不分开来一人一层清洁?”唐文斐一边说一边解开衬衣的袖扣,好挽起袖子。

“从楼上清扫下来好扔垃圾啊……天台我已经扫过了,现在该清理二楼了。”

唐文斐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突然叫住了她,“告诉我要负责哪里就成了,厨房里放着吃的,我刚买的,你吃了再做。”

他还记得给她买吃的东西?顾芷晴狐疑着看着男人和擦身而过,直到她来到厨房看到橱柜上放着的纸袋,好吧,刚才她偷偷骂他的话她收回。袋子里头是一杯温热的咖啡,看logo也是从星巴克买来的,她打开来闻了闻,又喝了一口,是卡布奇诺的口味,她喜欢。除了咖啡,纸袋里还有一个放着黑森林蛋糕的三角盒子。不错嘛,咖啡和蛋糕都是她喜欢的味道,既然他先放低姿态示好,作为礼尚往来,她今天也不好把他奴役得太过分了。

顾芷晴在楼下乐呵乐呵地吃着早点的同时,接到顾大小姐命令的唐文斐带着用报纸折成的帽子,围着报纸,拿着瓶洗洁精和抹布全副武装在书房里奋战。

书房的卫生打扫起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两扇玻璃窗自然是要擦干净的,书桌随便抹一下就好,反正他把手指放上去摸了一遍,没感觉有灰尘,肯定平时都有擦拭的。书桌下的抽屉他就不好动了,这是人家家里,柜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

处理完窗户和桌面,让唐文斐真正感到烦琐的是三个大木书柜。他细细看了看这三个书柜,又敲了敲,材质不错,是红木做的,柜门镶嵌了玻璃,里面放着的书一眼能看了个遍。从左往右,三个书柜依次放着中国名著和外国名著,其中中国的书又按由古至今的排列霸占了整整两个大书柜。

唐文斐查看着这些书书脊的名字,发现有些他没听过书名的书都有了好些年纪,肯定是顾爷爷年轻时就买下来的了。

最让他惊喜的是顾爷爷收藏的《围城》,那是1947年版的,年少时他放假在外公家住也见过一本,他以为除了外公外极少有人有这么古老的版本了,没想到今天就撞上了一个,还保留得这么好,要是外公在,他老人家一定会将顾老爷子引为知音。

要清理书柜,首先是要腾出书本,这他曾经看外公做过。唐文斐搬来几张凳子,打开书柜,一股樟脑味扑面而来,对于这味道他闻着很熟悉,为了书本防虫防蛀,外公也会放一点樟脑丸在柜里。他巴着书角,用力把书两三本两三本地抽出来垒在凳面,要是可以把书放在阳光下照一下就更好了,冬天的阳光很温和最适合晒书,又不会把纸业晒黄,他如是想着,动作便加快起来,打算等下问问顾芷晴。

腾出了柜子里最下面的书,他细心地用湿布擦拭过两遍,又换上干布再擦了一下才转战第二层。他用同样的方法腾出第二层的书,只是腾到一半时,“啪、啪”两声,一本浅蓝皮面的册子掉到了地上。

唐文斐深受外公的影响,是个惜书之人,书落在地上不打紧,万一书角先着地这书就算是被他毁了。见状他速速放下手里的东西将那本册子捡了起来,用干布擦了一番,幸好没有摔破。检查完外观,他随手翻了一页,原来里面的不是书页,而是一张张旧照片!

自己的房间的卫生是最好对付的了,首先她经常不在家东西不多,其次是爷爷他们时不时就进来替她打扫一下,省却了她许多工夫。擦一擦窗户,抹一抹桌椅只是循例罢了,望着亮锃锃的玻璃,顾芷晴很有成就感。

打扫完自己房间就轮到爷爷的房间。

顾爷爷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和顾芷晴的房间中间隔着一个书房。前脚才踏出房门口,后脚还没有抬起,她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响声。

这唐文斐该不是要拆了她爷爷的书房吧?老人家将那些书宝贝得要紧,要是书被弄坏了等他回来就不好交代了。

顾芷晴加快了脚步绕到书房外,但见唐文斐捧着一本东西在看,“你刚做什么去了,乒乒乓乓的,爷爷很爱惜那些书的,你收拾的时候小心点啊。”

听见她的声音,唐文斐飞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又垂下头来继续看手上的书。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啊,卫生又不好好搞,这么一来今晚都不知能不能清理完……”顾芷晴嘀咕着,凑上了脑袋和他一起看。

皮册子里是两面米白色的厚板纸,那颜色看得出不是原来的颜色,而是册子经过漫长的岁月被时光熏黄的。板纸上还粘上了几张照片,每张照片的旁边用黑色墨水笔写着几行字,无非是摄影的时间、地点、原因之类的。

“这是不是你?”见她凑过来,唐文斐看看她,又看看册子,指着相片里的小女孩问道。

照片中的女孩子年纪很小,约莫三四岁,穿着一身花布裙子,那脸只有一张巴掌大小,呈椭圆状,她眉目清秀,大大的眼睛就像商场里贩卖的那些洋娃娃。女孩手里还抱着一只布偶熊,她笑得很甜美,而在她背后是一双年轻的男女……

年廿八这天以搞卫生作开头,最后在沉默中结束,唯有一家人吃晚饭时顾芷晴才说说话。饭桌上她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开朗,可唐文斐知道她并不开心,自从看过那照片以后她就没有和他再说过话了,这些都只是她假装出来的罢了。

章节目录 chapter 9(小修~)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昨晚元宵去了压马路忘了请假,我错了……  过了两天早起又睡眠不足的日子,加上一天的体力劳动,任是体力再好、精力再旺盛的人也受不住。酯駡簟浪唐文斐是受过严格的训练没错,但退役了这么长时间,各种精神状态难免松懈了下来,身体机能也下降了不少,这不,晚上洗好澡十点多他就爬到床上去,几乎是沾床就睡,郁闷的是睡到半夜,他就醒过来,再也睡不着。

他向来没有认床的坏习惯,更极少失眠,算是称得上能保证每晚都有良好睡眠品质的人,就是今晚他旁边睡着个睡美人,睡美人就罢了,昨晚也是这么过来的,偏生这个睡美人还不知道临睡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亢奋剂,半夜三更的在他旁边翻来覆去,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美人在侧都没有那么焦躁好不好?

顾芷晴今晚睡得很早、很熟,连唐文斐什么时候躺到她旁边她都没有知觉,本来人在疲倦时正是一觉酣眠的好时机,只是今夜她杯具了。

沉沉睡了几个小时,待顾芷晴的意识回到现实,她第一想法是:痛。胃部好像被人攥紧了扔进油锅一样,一时痛得要死要活,还伴随着火辣辣的滚烫,一时它又松了下来,余下些微刚才痉挛的疼痛,就在她以为没事方才她是神经过敏快要再次睡着时,它又痛了起来……

如此往复,痛上了不知多少回,甚至有越来越痛,痛的时间越来越长的趋势。

顾芷晴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等下就会好起来,她缩在床上小小的角落里,左翻右翻翻了N遍,最后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迎着墙将额头抵在冰凉冰凉的壁上,一手搭着自己的腹部,好尽力舒缓那种感受的感觉。

“喂,你到底怎么了?”

……

“……顾芷晴?”

唐文斐听她转身听了许久,那人终于贴着墙不动了,他松了一口气,以为下半夜能睡上一觉好的了,谁知才阖上眼,就听见她像小猫那样嗯嗯哼哼的。在这种夜深人静连只蚊子飞过都能听见的晚上,旁边那人在呻吟些什么他当然听得很是清楚,所以才更不能坐视不理。

他利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摸着黑去书桌那儿开了台灯,便见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顾芷晴额头都冒上一层汗来,她楚楚可怜地窝在一边,大约是感受到光线突如其来的变化,张开了一点点眼帘,对他说:“痛……”

“哪里痛了?”

“胃,好痛……”

居然是胃痛,她今晚到底吃了什么了,按道理她吃的他也有吃,而且晚饭的菜里又没有特别难消化的东西,真是怪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药。”唐文斐屁股都没离开床,被她拉住了,“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找药?”

“别去,陪我。”生病的顾芷晴如同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十分缺乏安全感,她抓着唐文斐的手,拽了拽,将他的大掌扯过来枕在脸下。他的手很暖,温温热热的,手心和指节长了茧,摩挲起来有点粗糙,却教人有种安心的味道。

唐文斐想着把手抽出来,但一见她这副样子,又于心不忍,“我去去就来,再不吃药大过年的你是想要住院么你?”

“不要,去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什么去了就不回来了,他不就是去楼下给她找药而已,她都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了……不对,她这是哭了?她的脸被她那头长长的、柔软的卷发挡了大半看不清楚,可手心湿漉漉的感觉,他确定她是哭了。

为什么要哭呢,她这是被病痛折磨得脆弱了,还是把他当成了谁?想到后面那一点,唐文斐不觉有点窝火,替她不值。跟她相处了一个月,他不敢说自己很了解她的为人,至少他看得出这个慵慵懒懒的小女人骄傲又坚强,或者看她外表是一个花瓶,但也绝对是一只骄傲又坚强的花瓶,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小小的胃痛折腾到情绪失控?肯定是她通过他想起了谁,而且,能让她说出“去了你就不会回来”的话,可见那个人骗了她。

“你想太多了,我不回来可以去哪里?外面这么冷,这被子里暖洋洋的,我还想回头睡个好觉呢。”

“……”

“乖,我去替你拿药好吗?很快就回来。要不我把手机带着,如果10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就打电话给我好么?”唐文斐二十九年来从没试过哄谁,不是他自负,往日只要他站在那儿,一堆雌性动物就会双眼冒光的扑过来,他说东绝对没有人去西,他根本就不需要哄人,都是人家在哄他,眼下为了某个生病中的女人,他可是什么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

“……要热水。”

“嗯。”

“药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

“好,我去去就回来。”唐文斐拿过书桌上两人的手机,开了机,又把属于顾芷晴的那只放在她枕边,临行前朝她露出他那颠倒众生的笑容,“等我。”

被胃疼折磨了半个晚上,顾芷晴第二天早上恢复了她睡到自然醒的本性。一觉醒来,她只觉身心舒畅,除却胃部仍然有点痉挛过后的后遗症感觉,她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顾芷晴闭着眼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光线,闭着眼蹭了蹭颈边毛茸茸的东西,开口想唤一声棉花糖,然话到嘴边她收住了。

……貌似她这是在老家来着,爷爷向来反对她带动物进房间,更别提睡一张床了,再来,她家棉花糖猫如其名,软绵绵的,那毛什么时候变这么硬了?

顾芷晴张开眼回过头去,贴在她颈后的哪里是一只猫了,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的脑袋!顾芷晴顿时傻眼了,等脑里的一些片段一闪而过后,才回得过神来。

昨晚……貌似是他照顾她来着的吧?对,是他。是唐文斐这厮在她痛得死去活来不能自已时连衣服都忘了披上就给她找的药端的水,也是他扭湿了毛巾给她擦的身子,当然擦身的事是她自己来的,他顶多帮她抹了把脸和脖子而已。

唐文斐……

顾芷晴默默念着他的名字,看着脑袋搁在枕头上头发乱哄哄的男人,这和他平日一丝不苟、温文尔雅的形象差得有点远呢,就是这张好看得不得了的脸,在如此平静和谐的时分,褪尽了那种风情万种的媚气,看上去才发现,在一副蛊惑人心的皮相下的他竟是个干净得不得了的人。

漂亮的、帅气的、媚态的、痞子的、似笑非笑的、翩翩君子的、尴尬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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