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等沈川舅舅说话，顾芸初突然在背后出声，只把顾妈妈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吓我一跳。”顾妈妈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没好气地白了顾芸初一眼，“你怎么突然冒出来？”
“妈妈，你又不做贼，干嘛心虚？”尽管顾芸初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知为何，总让顾妈妈有点点心慌，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顾妈妈本能地缩了一下身子，不满地说道：“谁，谁心虚了？”是啊，她又没做贼，干嘛心虚？不就是想让自家二姐夫进服装厂上班么。
“舅啊，外婆说那个水煮鱼让你来弄。”
“行！”沈川舅舅自然看得出顾芸初支开自己有话要跟顾妈妈说。哎，自家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感情用事，什么时候被二堂姐两口子卖了都不知道，弄不好还帮着数钱。
“妈妈，问你件事儿。”顾芸初见阳台就只有自己跟顾妈妈两个人，便直奔主题。
“什么事儿？”顾妈妈见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便有点心不在焉。
“那个二姨夫去服装厂能干嘛？”
“之前他不是跑业务么，就让他……”顾妈妈本想说就让石子伟继续跑业务。可话还未说完，顾妈妈便发现顾芸初的脸上表情有点怪，还连连摇头，才猛然想起石子伟不就是因为跑业务时偷梁换柱让人给抓了个现行，这才丢了工作。
像石子伟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知道吹牛皮显摆自己，实际上什么都不会的家伙，一时间还真找不到适合他的岗位。找个简单点的岗位，比如管大门看仓库什么的吧，一来人家眼光高看不上，二来有前科的耗子，谁家敢放进将他放进自家米缸里？回头弄不好还监守自盗了。若是一线工人，即便是最轻松的检测员之类的，只怕也会嫌弃工作太辛苦。若是管理人员，什么都不懂，根本难以服众，弄不好还会捅篓子。
“这种耗子，要来干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妈妈，你一天到晚就少操点心，团团圆圆还不够你忙活么？”顾芸初长叹了一口气，“我跟舅舅还指望着将厂子做大做强呢。”
“可是……”顾妈妈看着顾芸初头也不回地回自己房间，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什么好。
“艾娜。”原本正躺在会客厅软榻上打瞌睡的沈外公突然睁开了眼睛。
“爸爸，你没睡着啊。”
“艾娜，做人心善是好的，但不能是非不分。像石子伟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你弄到厂子里，不是给娃娃添乱么。”
“可是二堂姐她……”
“以后少跟菊仙两口子打交道！”
“哦。”顾妈妈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她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沈菊仙想做什么打的什么算盘，其实她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一时间放不下那么多年的亲情，毕竟亲戚一场，血浓于水，能帮一把是一把。
家中所有人都对沈菊仙夫妻俩没什么好感，加上正巧银行一系列的业务培训与进修，顾妈妈忙得团团转，跟跟沈菊仙之间的往来也没从前那般频繁了，这关系自然也就淡了。
第七十章有贼，变废为宝
顾芸初所看中的这家濒临倒闭的服装厂，本属于国营企业，全名市服装三厂。既然是三厂，自然前头还有一厂跟二厂。这家厂子成立最初，主要是为了解决附近几个村子闲置劳动力问题。毕竟城市化建设了，原本靠天吃饭的农民现在都晋级成为城市户口，既然种不了地了，总得让人家吃饭生存吧。
于是厂子便建了起来。至于设备什么的，原来的一厂那里挪了一些，二厂那里运了几台，之后又进一批全新的，三方这么一凑，便将必须的设备都凑齐了。怨不得顾芸初跟在沈川舅舅后面视察厂子实际情况时，被眼前这堆服役年限最少也超过了十年的破铜烂铁给吓了一大跳。
这也太坑姐了，整个一空壳有木有。
要说厂子规模小么，也不能说小。厂区总占地面积有半公顷多近八亩地五千多平米，分两块地。要说规模大么，围墙里面就一连着生产间办公楼以及仓库的所谓厂房，此外还有好大一块地就这么荒废在院子里，上面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厂子连看门管仓库的工人加起来，一百零八人。这数字不错，正好凑一锅梁山好汉（女尊版？）。
厂子最初规划时是除了建厂房外，另外再打算盖家属楼。结果因为资金短缺，盖家属楼的事儿就这么一直拖到濒临破产。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给自己职工建所谓的家属楼非常正常，一幢楼里十之八九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顾芸初之所以看中这厂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地皮，尤其是计划盖家属楼那块地皮，因为靠近校区，再过十多年那便是寸土寸金，价钱都快赶上魔都这样的一线大城市的房价了。只是没想到这厂子竟然有近百万的外债，着实肉痛了一把，代价稍稍大了点。
顾芸初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噪音扰民问题学校什么的会挪位置。毕竟厂房跟家属楼这块中间还隔着一条大马路，若干年后马路拓宽变成环城一线主干道，要说扰民，来往汽车的噪音也不小。即便学校挪了位置，未来这一片也是很有发展钱途的。
比较麻烦的是，现有的厂房跟大门距离马路稍稍近了一些，顾芸初有点担心回头马路一拓宽，从三车道变成六车道，这厂子的大门会不会就给拓宽没了？说不准连这厂房都得吞没一半。
为防万一，顾芸初便建议沈川舅舅是不是在原有的厂房后面再建了个新厂房，将生产间、办公楼以及仓库分开来。至于原厂房等新厂房修建好后，就改成单独隔开的仓库。资金充裕后，彻底推翻重建！原厂房里仓库、生产车间、办公室凑在一块不说，竟然连防火设施都不齐全，这么多年没有发生火灾整个一奇迹。
沈川舅舅本想节约钱，暂时不建新厂房，先凑合着用。结果被顾芸初有的没的一顿狂轰滥炸，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诚然修建厂房需要时间，最关键的是，都扎堆凑一块，这不出事还好，一旦走水，后果不堪设想。
侥幸心理是绝对不可以有的！正好乘此机会，先折腾一回。万幸的是顾芸初争取到了沈外公的支持。于是顾爸爸“倒霉”了。硬着头皮分出底下嫡系建筑队，加班加点地努力。好在附近没什么居民，要不这大半夜开工，不是扰民是什么？
为了将隐患消灭在萌芽中，顾芸初还特意从福缘系统里兑换了几套架设在厂房天花板上的自动感应灭火装置，不是很贵，一套只需要799点福缘积分。饶是如此，还是让顾芸初肉疼到不行，这价钱都能兑换一本高级技能书了。顾芸初那小脸连着几天都是黑黑的。
可又没办法，谁让这会儿这样的灭火系统还未大量应用，哪像若干年后宾馆、酒店、网吧、KTV这样的公共场所都是强制性要求必须要安装，厂房、库房这样的地方也是必备的。
顾芸初虽然有点肉疼，可也知道消防隐患必须得消灭在萌芽状态，回头要么不出事，一旦出事，努力半生一招回到解放前。她可不想所有的努力一把火给化为了灰烬。
乘着修建厂房的间隙，沈川舅舅让人将厂里所有的陈旧设备都检修了一遍，大部分设备虽说还能继续凑合着使用，可毕竟超出了使用年限，零部件都有不同程度地磨损。沈川舅舅灵光一闪，便让人将所有完好的零部件都拆了下来，东拼西凑重新组装在一块，竟然还真的拼凑出五台缝纫机，一台制版机。至于其他那些没办法再利用的破铜烂铁，暂且堆在了院子里，本打算回头当废品处理了，结果在某个周末却神秘不见了。为此，沈川舅舅奇怪了很久，莫非有贼？
其实最让顾芸初跟沈川舅舅头大的，还是积压在仓库里的那些“废料”。一仓库销售不出去的“傻大姐”牌花衬衫，两仓库快发霉的花布料。
之前三厂跟主要生产布料的一厂是一个爹，所以一厂所出产的布料很大一部分都是内部消化，由二厂跟三厂负责加工成成衣销售。二厂的负责人姓李，是个比泥鳅还滑的老家伙，管理厂子很有一套。开拓市场或许不行，但守城绝对没问题。每次从一厂进原料布匹时都严格把关，举凡比较时鲜的布料十之八九是不会进的。
至于顾芸初看中的三厂，本就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负责进货的又是一厂负责人那小舅子。于是一厂那些个一时抽风给弄出来的花布料便让三厂给全部吃下了。因为是一个爹，好多原料布都没结账。这边货款没结，那边成品衣服又积压销售不出去，又拖欠着水电费税收，职工工资……难怪这雪球会越滚越大。
“小滑头儿，这批布料你怎么看？”灯光下，沈川舅舅望着顾芸初那张稚嫩的小脸一脸纠结地翻看着库存布料的照片，恍惚间有种奇怪的错觉，虽说早早知道自家外甥女人小鬼大，早熟了点，可这样子哪里像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小鬼头。更要命的是，旁边还有个缩小版的团团。即便是体弱的圆圆，也是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感情家中的四个孩子，就他女儿最正常？
虽然顾芸初想到可以将这些花布料设计成波西米亚风格长裙以及带着热带风情的海滩衬衫，可问题是实在太花了，而且还是大红大紫相当艳俗的那种，出来的效果怕是在进步个一二十年都难接受，更何况是现在的人。
“我画了几张裙子的款式，可是这布料……估计没什么人买。”顾芸初从一叠素描纸中抽出几张，连带着一叠挑选好的照片一同递给了沈川舅舅，“可以用这几张照片上的布料花纹。”
“恩，我先看看。”沈川舅舅一手照片一手设计图，一一对照。
顾芸初的情绪有些低落，即便重生了又如何。办厂子看着简单，实际上所需要面临的困难多如牛毛，自己总归是托大了，带着家里的长辈陪自己一块疯，还连累了自家老舅停薪留职没了工作。
“舅舅，对不起……”
“嗯？”沈川舅舅迟疑了一下，很快明白了自家外甥女的意思，伸出了手捏了捏顾芸初粉嫩嫩的脸颊，笑道，“对不起什么？你老舅我本就不想在厂子里混吃等死，出来自己创业哪有一帆风顺的。
更何况……小滑头儿，你挑的厂子很不错。那么大一块地，回头拿来建房子也能赚到钱。”
“真的？”呃，老舅原来你也看中那地了呀，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看好呢。顾芸初没想到自家舅舅竟然如此认同自己的眼光。要知道这会儿老家这边领导班子还没换届，新的那批还没上来，市区开发建设的方向依旧在南区那一块。最起码现在自家老爹还想着在南区抢一块地皮拿来建房子。
“恩。现在厂子的位置是偏僻了一些，都快靠近乡镇了。可距离省国道也不是很远，半小时而已，交通也算方便的了。”
“可是这一大批废料，积压在仓库总归是个问题。”顾芸初托着下巴，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o⊙）啊，回收。”一直趴在顾芸初头顶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细长尾巴的呆傻小龙突然开口道。
回收？顾芸初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等待了180秒后，几近透明的小显示屏出现在顾芸初的眼前，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出顾芸初之前购买的打折商品分解仪。将那些花布料放入分解仪里，将会出现白布以及染色颜料（红黄蓝三种基础色）。其实还可以进一步将白布分解成棉线。不过这会儿能变成白布，便已经让顾芸初相当激动了。
虽说除了顾芸初自己，呆傻小龙跟显示屏旁人并不能看到。可沟通起来毕竟没有面对面交流那么方便，更何况原本还一脸沮丧，突然喜上眉梢不是很诡异么。于是顾芸初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光速直奔卫生间，锁上门后立马闪进福缘系统空间里。动作之流畅，吓得沈川舅舅跟团团俩大眼瞪小眼，直接愣在了那里。
“阿槑，有没有能印染布料的机器？”
“（⊙o⊙）啊。”呆傻小龙很努力地理解着顾芸初话中意思，怎奈纠结了半天，还是一团雾水。墨迹了很久，才删选出一台比较接近的仪器。
『加工仪（工业）：23世纪科技产品，根据具体设定，能将原材料再次组装加工成成品的仪器。备注：不能处理食品。』
好吧，原来未来如此方便，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加工出来。
“那是不是连宇宙飞船也能造出来？”顾芸初戏言道。
“（⊙o⊙）啊，级别。”呆傻小龙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显示屏上跳出一长串数据，密密麻麻的像是中了病毒似的。加工仪确实可以加工制造出宇宙飞船，只不过加工仪有使用等级限制，此外配方、设计图纸什么的还得另外购买。宇宙飞船属于SSS级，各组成部件最低S级，顾芸初知道除非出现奇迹，反正她有生之年是不大可能搞定那些个配件了，更何况组装完成。
加工仪比那分解仪“便宜”多了，免费领取的哟。只是里面所有的配方，都需要花费福缘积分购买。像布匹染色这样最简单的配方，竟然比那自动感应灭火装置还贵。
系统你不坑姐会死啊。
反正是个坑，顾芸初咬了咬牙，又兑换了一套纺织配方。现在的布料因为纺织技术的关系，多为横纹。顾芸初没重生前，纺织技术早升级成斜纹，而且还是活性炭印染，更贴合肌肤，永不褪色不说，还越洗越亮。
没错，短短的几分钟里，顾芸初调整了计划。暂且放弃成衣制作这一块，先推出床上用品，赚点钱回来再说。谁让这会儿本钱不足，新厂房又没造好，连设备都不够用，银行贷款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
不过顾芸初并没后悔将那近百万的债务给还了。老实说若不归还，这厂子是能拿下没问题，但那地皮尤其准备盖居民楼的那块地皮是绝对弄不到手的。更何况归还了债务后，福缘系统到底还是奖励了10800分福缘积分。
第七十一章系统，回头再见
按着顾芸初构想，将那些积压在仓库里的库存全部回收分解成棉线跟染料，然后再利用加工仪重新编织以及染色，就能变成全新的可用于床上用品加工的布料。可谓系统在手，天下无敌。
可问题是就算自己能说服沈川舅舅将这些积压物资交给自己处理，这一大批优质布料从哪里来又该如何解释？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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