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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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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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为了验证他的确就是感冒了一般,电话那头传来好几个猛烈的喷嚏,即使他故意捂住了听筒,我还是听见了。心颤了一下,握着手机缓缓回头,就见面街的阳台上,多了一条修长的身影。不过四楼的高度,一眼就能看见他,只穿着薄薄的针织衫。

那端没有再出声,便就隔着四楼层高的距离,隔着临街的路灯和自树叶间落下的灯光,遥遥的对望。

我想起他时常用这样的目光望着我,从八岁初到他身边的时候,我带着阿白在海滩上散步,他就倚在楼上的栏杆旁,透过整面的透明玻璃远远的望着我。

那时我跟他并不亲近,想着他会找到新的买主,把我卖个更好的价钱。那时的我,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不敢言语,装乖扮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任性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固执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耳旁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微微的灼热。楼上的人已然转身回了屋,他说:“等我!”然后便是一串下楼的脚步声。

举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酸,我缓缓的放了下来。还是这样难过啊,可是为什么还想着迈开脚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因为隔着那么多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想要怎么样。

“不语。”街角已然出现了他的身影,原本沉稳的男人,一步并作了两步朝我迈过来,甚至来不及穿一件外套。

“不语。”他本就高,腿也修长,一步并作两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便只剩了一步,原来只要他愿意,轻易的就能跨进我周围一步之内。

许是接触到了外面的冷空气,便又是连着两个喷嚏打了出来。

我微微皱眉,他却笑了起来,伸手揉上我的眉间。指腹温热。便又想起十五岁要去清梅寺之前,他拥着我在街上走,一件衣服挡了两个人,买了一大捧的玫瑰,惹得忠叔都不住的埋怨。

原来以往的那些美好,我如此清晰的记得,并且如此依赖。

他收了手,眉间一空,手上却一暖。他拉紧了我的手,十指相缠。

☆、第一五五章 共处一室

我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眸,仿佛里面刮起一阵飓风将我带走。

“外面冷,我们回家。”他说着,便揽了我往回走。

那条巷子此刻看去,依然令我感到害怕,便觉他的拥抱越发紧了些。

我茫茫然的任他牵引着往楼内走,直到走进玄关,站在客厅里,才恍然惊觉,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走进了这里。

“你先坐,我去倒水。”君长谦说着便去了餐桌边。

环顾室内,一切都未曾改变,从年初到年底,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直都有人住着一般,并不显得寥落。沙发前的几上放着三九感冒药,他是真的着凉了。

眼下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针织衫,当自己是二十岁出头吗?

我微微皱眉,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双手捧着汲取温暖。

他开了电视,里面在播一档娱乐节目,他问我吃了没有,我才想起来,从亚薇那里出来,又走到这里,已经天都黑了,肚子似乎也空得厉害,只差没有叫唤了。

不等我回答,便拿了电话按了号码,报了一串菜名。不多时,就有人送了餐过来。

也没有拿去餐桌上,就在茶几上打开,让我先吃。

我默默的低着头,想着既然已经上来了,便吃过饭再走吧。

他吃得很少,大多数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从S市到Q市也不过一周时间,可他却像许久不曾见到过我一般,时时看着,让我吃得很不自在。

放下餐盒要去拿汤,他已经端起送到了面前,一面叮嘱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便仿佛还是刚来念大学那会儿,他因为我一句话,买了这套房子,还特意把忠叔也接了来。那时候,他往返于S市和Q市,虽然疲惫却每餐吃饭都吃得香甜。

一转眼,这几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

他默默的看着我吃,幸好有电视的声音,显得室内并不那么寂静。也许会有很多话要说,也许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也或者是担心我再受惊吓,吃过饭后,他收拾了餐桌上的东西,说是新年之前,有个视频会议要开,让我自己先回房休息。

我木然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画面和情节进入脑海。

从那天在机场分别,到平安夜他在陆秋朗这家小区广场上遇见,及至到此刻,他似乎一直都呆在Q市。如果说阮总口中的收购纪氏的新兴公司就是他的的话,在刚刚收购纪氏之后,最高领导人却躲在Q市不出面,可以想见公司会有多少人在疯狂的找他了。

他为了来见我,把公司的事情都放在一旁了吗?所以现在才要召集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可是印象中,这套房子里并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他所谓的视频,就只是自己一个人对着笔记本另一边那么几十人的视频么?他还得做出决策,会不会太困难了点儿?

他的房间与我的就在两对门,他的房门并没有完全关紧,我甚至能听见那头阮总的声音:“君总,君氏已经起了疑心,在查之前事故当中大量收购君氏股份的公司,您看,我们眼下是否要避避风头?”

君长谦清冷的声音道:“不!之前纪氏和众思的合作案继续下去,务必在明年之内,在S市与君氏平分天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君氏这么多年,即便在前次纪氏的连累中,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但好歹也是这么成熟的企业,怎么可能单单用一年的时间就做到与之平分天下?可听阮总的回答,却像是胜券在握一般。

“君总放心,那个案子俞总在亲自跟进,这一连串的合作案下来,明年必定大丰收。只是,我们担心您和君氏……”

君长谦打断阮总的话道:“你们放手去做,有问题让俞总联系我。”

他和阮总他们又说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最后才宣布散会。我站在门口,只觉得脚都要站麻了,不可否认,那样冷峻的处理公司事务的君长谦十分的迷人,单单一道侧影,就让我移不开视线,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抬起头来,很突兀的朝门口望过来,我愣在原地,被他抓了个正着,便见他唇角扬起,看上去心情十分的好。

我收了视线,转身进房,反手把门关上。听得那边传来俞北的大嗓门儿:“老大,气色不错,会笑了!”

君长谦和他打趣了一番,便又说到工作上。两人说话的声音渐小,只是偶尔还能听见他不受控制的压抑着的喷嚏声。想起客厅茶几上的感冒药,他刚刚只顾着看我吃,连晚饭也吃得少,这会儿还只穿着那件针织衫,眉头皱了皱,轻轻步出去,泡了感冒药端到他的房门口。

却是怎么都迈不进去那一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若说我受到的那些伤害,都不是他给予的,除了那天在车里他的粗暴,也只是因为对我和纪敏昊与李阳溪之间的周旋而感到愤怒,房里坐着的这个男人,我自小看到大的男人,宠我爱我的男人,他又错在哪里了呢?

“小丫头~”俞北在屏幕上叫我,君长谦和他的视频已然切换了对方全屏,他很轻易就看见了我。君长谦听见他的招呼之后侧过头来,便见我端着感冒药站在门口。

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整张脸便如初雪消融了一般和润,他站起身朝我走来,接过我手里的杯子道:“和北打个招呼?”

俞北在那头叫我,屏幕上的人略微消瘦,看来和君长谦成立这家新兴公司,耗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我举起手朝他挥了挥,当作打过了招呼,然后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君长谦的房间。就听俞北欠扁的声音传来:“老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我进了浴室,洗漱完回房之后,把房门关得紧紧的,坐在床沿,四月份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仓促的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的东西也没有收走,依然留在这里。床头柜的抽屉里,一直放着我以前的素描本,整本都只画着他一个人。以前初到大学的时候,和他分开很不习惯,除了手机里有限的那几张照片,便就是这本素描本寄托了我最深的思念。

我时常会看着某一张,就想起画这张时的心情,比如他坐在露台上喝啤酒,喝醉了强吻我;比如他在苏州的时候,看我发烧,怒气腾腾的斥责他的助理。

现在看每一页都像翻了很多很多遍一般,有些纸张的边角也已经破损,甚至可以看见在画了他的素描的背面,只用几笔就勾着我的身影,长发飘飘,眉眼清浅。

脚步声自他的房里传出来,然后在门口微微停顿,便又向着客厅去了,不多时,听见电视机的声音,继而声音调小,几乎再也听不见。

他必定是无法入眠的,像我此刻一般,看着他笔下的我,从一个懵懂的少女长成如今经历了沧桑的女孩子,从长发变成了短发,眉眼依然清浅,脸上却那般的不快乐。

李阳溪给我发短信,问我是否已经到达湄州岛?

我愣了愣,他会这么问也很正常,除了学校,在Q市我不回陆秋朗那里,几乎就没有地方可去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先去了湄州岛,打算在那里思考一天,等待与他的会合。

我回了个你说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我从来不喜欢说谎骗人,哪怕是这样的小事。收了手机搁置在床头,手指交叉放在颈后,看着天花板在想,如果李阳溪知道我并没有去,而是用这样的方式委婉的拒绝了他还没有说出口的告白,他会不会原谅我?

灯关着,躺在这张他第一次清醒的吻过我的床上,连鼻端仿佛都能闻到他的味道,不知道我不在的日日夜夜,他是不是也像以前的我一样,躺在我的床上回忆我的味道?

恍恍惚惚中睡去,便觉栀子香味越发浓了一些,床沿下陷了少许,一道目光在黑夜之中凝视着我,有低低的叹息。

那夜竟然睡得十分的安稳,早上起来便是天光大亮。看见房内熟悉的景致,我竟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就起来吧。”他的声音自阳台上传来,这套房子我最喜欢的地方在于,有两个阳台,而其中一个,就在我的房间外面,连着客厅,此时,他就站在阳台上扭动手腕脚腕,做一些简单的动动。穿着简单休闲的家居服,看上去似乎才刚刚晨练完不久。

“睡得好么?”他问,像是对待普通的朋友一般。

他这样,我不回应的话显得没有礼貌,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去洗漱。洗手台上多了一支洗面奶和一套植物保湿套装,他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道:“之前听公司的女孩子都在讨论冬季补水,想着Q市要比S市阴冷干燥,就买了这一套,你喜欢的果香。”

☆、第一五六章 读心术只为读你

“怎么?不喜欢?”他见我发愣,微有些急迫。一向都平淡温和如水的男人,想起之前乐思源说他,一涉及到我的事情便会方寸大乱,不禁心头一跳。

当经历了这么多再站在这里,再回忆起从前,就会觉得现在还能如此是多么的重要。

我摇摇头,把门关上,一个人对着镜子微微发愣。昨晚我竟然回到了家里,和他共处一室。也就意味着,我的心,已经在向他靠近。那么,随心所愿吧。

再出来的时候,我已洗漱整理妥当,换了家居服,看上去清清爽爽。

君长谦站在餐桌旁,一面招呼我过去吃早餐,放下煎蛋,抬头看我,有几秒的愣神。

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早餐发出诱人的香气。

他煎蛋的技术向来一流,每每能把煎蛋煎得两面微焦,中间却又白里透黄,莫名的就想起,君爷爷寿宴次日,他煎鸡蛋,旁边摆着火腿,拿了根菜叶当枝茎,做了一朵向日葵,当时他替我切开,我还在心里怨他这般残忍,竟然亲手破坏那朵向日葵的美好。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年就一切顺利了。”他如是说着,也在我身旁坐下。

想起之前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那算不算我们已经闯过来了?往后就会幸福了对吧?

人有时候很奇怪,当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就会下意识的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去佐证你的想法和做法,希望他们是正确的。

我低着头吃着早餐,两边的发丝垂落下来,到了颊侧,君长谦起身,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发箍。

他是什么时候去备的这些?想起他在法兰雅苑的那套房子里,整面衣橱都是女式的衣服,当初我还在心里觉得他变态,连女人内衣裤都准备着,却原来……

我仰起头看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轻柔的把发箍箍上我的头顶,挡住了发丝落下,端祥了一下道:“不错。”

脸上微热,他的指腹方才触到了我的肌肤,对他,之前的那种恐惧都不复存在了。恐惧感由心而生,一切都跟着心的转变在转变。

我低了头,不让他看见我微红的双颊,寂静的清晨,阳光自阳台泄露进来,鸟儿在阳台停留,发出啁啾之声。虽是冬季,却有春天来临之感。

“有没有哪里想去?”他边吃边征询着我的意见,削薄的唇轻轻嚅动,依然优雅。

我摇了摇头,他思索了片刻道:“去近郊走走如何?”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我一不留神就会离去。心里不由一疼,这个优秀的男人,所有的小心翼翼竟然都是因为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甚至抬起头来,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君长谦片刻的愣怔之后,也展开了笑脸。

我们之间的误会与不知情之下给彼此造成的伤害,似乎都在这一刻消释,笑容,确实是最好的沟通利器。

他开车带我出游,经过国际mALL,问我有没有进去过。我摇头,国际mALL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太好的存在,在它即将开幕的时候,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连他也失去了。

他转了话题道:“丫头,等你毕业之后,我们回S市好么?”

急于向我要一个承诺,只是此刻的我,却害怕再去点头应承这样的一件事。

没有回答,默默的看着车窗外变动的场景。

此番前往的是一个茶乡小城,与Q市相邻,下了高速,就有人在高速外等着。我只道他要带我来的地方,是只有我们两人,却不料,除了公司里西装革履的下属之外,还有扛着摄影机的电视台和报社记者。

君长谦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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