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感叹道:“曾经那么喜欢你,说失忆就失忆了。不过幸好,还活着。”
我点头道:“是啊,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骆云道:“不过当初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活着,为什么连君小晴也以为他死了?”
我摇头道:“这个,我也觉得很疑惑呢。”
可是岑野瞳这次回来,什么都没有多说,虽然我疑惑,却也不好再把当年的那些疼痛翻腾出来。
下午下班,给乐思源打电话,约了个地方吃饭。
乐思源这么多年,还是没什么变化,仍然是大众心目中的男神。也不知道他和苏陌绿有没有走到最后,不过看他胸前别着的那枚胸针,应该是有的吧?至少他的心里还有她。
“上次你打电话来,说到长谦的事。”在等上菜的空隙,他说起正事儿。
我点头道:“骆云从俞北那里听说,从我离开S市之后,他曾不止一次出事故,我想问问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乐思源道:“这件事,长谦不让说。”
“我就知道,所以才要亲自来问你。”我说:“他为什么会出事故?纪敏恩害的么?”
乐思源道:“不是。是君老爷子。”
我微微一震,想起曾经听见君长谦和金秘书的对话,君老爷子是君长谦的杀父仇人,所以现在是要对君长谦也下毒品手了么?
“长谦有了自己的公司,被君氏开除职务之后,在商场上难免会和君氏冲突。君老爷子的为人,向来手段阴狠。”
“没有证据么?”我焦急的问。
乐思源道:“北让人去查了,起初没有收集到有力证据,后来的一两次,收集了一些,但还不够。另外长谦也并不打算对君老爷子做些什么。你知道,长谦这个人向来重情义,即便当初君老爷子对他那样,他也是刻记着曾经受过他的恩惠。”
“愚忠、愚孝!”想到君老爷子曾经对君长谦做的那些事,这次更是将他撞到桥下,险些丧命,而君长谦却还念着他的恩情,我恨不得立即就去打醒他。
“这半年,他过得很艰难。”乐思源道:“他时常在电话里对我说:如果不用背负这么多,只是简单的和你在一起该有多好。”
我愣愣的听着,茫然的问:“他还背负了什么?”
他被踢出了君氏,君氏的未来和他再没关系,他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经营就好了,他的能力又不是做不到……杀父仇人!君爷爷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他背负的是杀父之仇?这也就是当初陆秋朗一再阻止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么?
他有仇要报,比起和我在一起,报仇更重要。所以陆秋朗才一再的阻止。
乐思源道:“他不肯说。他究竟背负了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他,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连乐思源都瞒着,所以我还是不要在身边的好,他是这样想的对吧?所以昨天见到岑野瞳回归,他一句话都不曾提过,今早去看日出,送我回家,还说出那样的话,不需要我的照顾了。
乐思源的话以及我自己的猜测在一周之内终于得到了证实,君长谦从来不曾联系过我,像他这半年多来所做的一样。周五下午,我终于忍耐不住,径直找到了他的公司。
我不需要他所谓的为我好,他要报仇也好,不要报仇也罢,如果他心里有我,如果他爱我,至少要对我说清楚,如果他心里没我,不爱我,也给我一句实实在在的话!
总台小姐已然认得我了,说是君总在开会,让我至贵宾区稍候。
我听俞北说,他们这家公司的天台风景不错,想着不知道要等多久,索性就爬到了天台。
的确如俞北所说,天台的视野很好,整个Q市的风光一览无余。这家公司的设计者,更是在天台设置了多张休息椅,还有花盆。虽然是十一月份,但却有不知名的花开得正好。
正准备踏出步子去,就见对面的天台上站着两个人。
同样的挺拔昂扬,一道略显清瘦。君长谦和岑野瞳?他们为什么会站在天台?岑野瞳是众思的老板,又回了S市,照理说,没有在这里谈话的必要吧?
隔得有些距离,我听不见两人的说话,但却能看见君长谦道:“恭喜你回国。”
岑野瞳没有回应,君长谦又道:“当年我维护他,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岑野瞳冰冷着的脸才有了些缓和的迹象:“不,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送我出国,也许,今天我就不能和你这样站着说话了。”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君长谦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失忆了。”
岑野瞳道:“不失忆,怎么骗得过那只老狐狸?倒是你,如何知道的?”
君长谦双手扶在栏杆上道:“要对不语隐瞒,很辛苦吧?只是恰巧听见了而已。不过,对电台主播说故事,还是要慎重。”
岑野瞳脸色微变,很快就镇定下来,也学着君长谦的样子,双手扶在栏杆上道:“那家电台的导播应该换掉!我分明说过,不要播出去来着。”他扭头看向君长谦道:“知道我没失忆,所以找到了我进入君氏的动机,今天才特意再和我谈第二个合作案?”
“不愧是抢了不语圣雅第一的人!脑子转得够快!不过,你真的打算和小晴订婚?”君长谦换了个话题。
岑野瞳摇头:“她让不语受到那些伤害,是时候得负一点责任了。君长谦,把不语交给你,我还是不太放心,怎么办?”
君长谦笑了起来:“既然不放心,那就再努力吧,我也很想验证自己是否能给丫头幸福呢。”
我躲在这一边看两个男人谈笑风生,不是以前的针锋相对,也不是商场上的你推我挡,而是放下戒心,坦诚的说话。
这两个男人,同样优秀,也同样神经。当我是什么?瞒着我做这样的决定,问过当事人的意见了么?
我扭头,愤愤的离开,当天就递了辞呈。
☆、关于完结
今天下午在码完这章之后,水羽觉得故事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所以想过要在这里完结,只是在问问大家的意见。原来是有打算把结局放到番外去。因为用的第一人称,有很多的细节,第一人称无法兼顾,比如君长谦的心理活动,比如岑野瞳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有想过写两版番外,写两版结局,一版属于君长谦,一版属于岑野瞳。
但是很多的朋友反应说,这样的安排不太好。所以,水羽在兼顾大家的意见之后,有在做考量,关于结局,就只有一个了,估计会在这两天放上来。
至于番外的话,大家可以各抒己见,看想要看谁的番外哈。
☆、 岑野瞳番外(一)
天气很冷,她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十六不到的女生,有一股子别于这个年纪的安静与沉稳。我还她来看日出,天际一点点被彩霞满的时候,她露出了笑容。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在w江的画舫上。陆子临时起意,约了几个朋友一起来游w江,这艘画舫被我们包下,白天浏览了w江,晚上便泊在了这里。陆子和周晨他们玩惯了,寻了自己的乐趣。我却觉得那些当真无聊至极。喝酒,玩游戏,和泡茶的女生玩暧昧,的确有够无聊,比不得这江面上的清冷。
手里把玩着一柄短笛,这柄短笛,是我十岁的生日礼物。也是我最后一次收到爸爸和妈妈起送出的生日礼物。
我将笛子横在唇边,试了试音。很久不曾吹过了,也许是因着此情此景过于冷清,才使得我想要再次吹奏罢。
我吹的曲子,不是名曲,只是妈妈很早以前时常哼的一首罢了。这时候,不知不觉,唇凑在笛边,指便自动翻飞,熟悉的旋律也在这一刹那倾泻出来。所以当听见有个清冷的女声在和着我的时候,便有一种他乡遇知音之感。
但这画舫之上,多得是期待邂逅的陌生女子,她或许也是某个包间里的女人罢了。
我收了笛,本打算头也不回的走,却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便就是这一眼的对视,让我陷入情劫,甘愿奉出生命。
不算太亮的画舫甲板,只点着红色的灯笼,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披了一件桔色的开衫,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江面上起了雾气,氤氲在雾气里的她的眸子,清冷、纯澈,似曾相识。
我下意识的微微点了头,如果可以,如果我对陌生人没有那么多戒备,也许,当下我便会走向她。
我转过一侧,退回包间。里头已然乱成一片。陆子和周晨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故意激着一旁的美女去喝酒店,用着各种无聊的招数,聊以为乐。
我回头自雕栏、镂空的窗看出去。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已经不见了。莫名的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喝了一口酒,终究受不得包间内的乌烟瘴气,或许也是期待着能与她再遇见,便又去了甲板。
没有人,只有孤单凄清的夜色。
我在甲板上踱步,迈往一边,便听见低泣之声。
在这画舫上发生什么事都是正常的,我正待移开脚步,便听见一声低斥。与方才唱歌时不同,这声斥喝是清脆的,让人一下子便想到,这声音的女人若是笑起来,必定会有银铃般的笑声。
我想这或许是我回S市,转学到圣雅中学的重要原因。
我缓缓的走过去,便见房内一片狼藉,被称为江南四公子的华少站在一旁,看着女生的脸阴晴不定。
我听见她说:“这位姐姐说了不愿意,你为什么还强迫她?”
瘦弱的身子骨里倒是有着很强的正义感,我站在角落,细细观望。
华少显然没有料到一介小丫头胆敢这样质问他,愣了愣,倒是完全没了兴致,把裤子拉了起来道:“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啊。”
我当她会怯懦,却不料,她镇定的把地上蜷缩着的女孩子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转身对上华少的眼睛说:“华少给车给房都是分分钟的事,又哪里犯得着对一个女孩子用强?”
华少眼里露出别样的兴趣来,问她:“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握了握拳,如若华少对她如何,想必我会控制不住,惹上祸端。但却听她清冷的声音回说:“告诉你我的名字方便你报复么?我又不是傻瓜。”
呵!这话回答得,很有点儿嘎嘣脆的味道,我扬了嘴角,华少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来摸向她的头发,不料她一闪身避开,华少也不显得难堪与尴尬,收回了手道:“有意思。小丫头,你说得对,在w我华少说一没有人敢说二,随便挥挥手便有大把的女人拥上前,何莲落,你不把握这个机会可别后悔!”
出乎意料,华少竟然放过了她。连我都要在心底为她身子骨里透出的这股胆量喝一声彩,却见她在华少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呢。
陆子给我打手机,眼见着她也没有了危险,我便回了包间。陆子指着我的嘴角道:“咦,千年冰山竟然也有融化的时候,来来来,说说你的艳遇!”
我笑了么?缓缓的坐下,扫了陆子一眼,周晨便将他拉到了一旁继续喝酒。
陆子自然也为他的这声调笑付出了代价,之后的一周,他都在替我查她的讯息。
尹不语,S市人,八岁被艺术家尹兰收养,十四岁尹兰去世,尹不语被托付给了尹兰生前好友莫秋嫦的儿子、君低的私生子,君诚的创始人君长谦,此次出现在w市,是随同君长谦出差而来。
我跟爸爸说,我会回S市,他在彼端笑得开怀。对于他的高兴,我不置可否。但却强烈要求,转学至圣雅中学高中部。
再一次和她的相逢,是在校园里了。她似乎对谁都不太上心,即使那些对她有好感的男孩子,也都不敢靠近。她有一种吸引你的魔力,也有一种让你站在她的安全距离之外的神奇能力。也许是我太爱挑战,所以,我突破了她的神奇。
她巧遇了我,然后撞在我的身上。她的头发黑亮柔顺,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我莫名的想抬手轻抚一下,却在她抬起那一张干净的脸庞时,只得仓惶逃开。
周晨告诉我,她报了跆拳道培训班,我也起了兴趣。跆拳道并不是我擅长的,我擅长的是柔道。但我却出现在了跆拳道馆。
她是一个很容易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孩子,很容易皱眉,也容易在无人的时候,展露她纯澈的笑。我喜欢她的安静,却对她的淡漠感到好奇。
她看似聪明沉静,有时却也显得冒失。比如此刻,狼狈的趴在了地上。一双淡雅秀气的眉毛紧紧的拧着。我想她一定是有着某些心事的,否则不会这样。
我给她药膏,她第一次正式和我见面。她的眼睛黑而透亮,仿佛看穿一切,却又像什么都不曾隐藏的示于世人。她的瞳孔里的我,显得帅气很富有生命。这是我头一次看见这样的自己,自从十岁那年之后。
只是此时此刻,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十岁那年的街头,似乎也曾经有这样一双眼睛凝视过我。
陆子说她八岁那年被收养的,也就是说,街头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我让陆子去查,却跟周晨要了跆拳道见习教练的职位。
她穿着素白的跆拳道服站在我的面前,看见我时,有片刻的愣怔。
我勾了勾嘴角,开始教她基本功。她的悟性很高,几乎无须我多做提点,便能掌握得很精准到位。
她喜欢喝柠檬茶,新鲜的柠檬冲泡下去,淡淡甜甜的柠檬香便充溢在空气里。
我喜欢那样的休闲时光,练功完,坐在飘荡的秋千上,和她相视而笑。十四岁的少女,她名叫不语。
我想,十七岁的我,可以等十四岁的她,或者可以陪着她一起长大。然后我们经历青春,投身爱情,携手一生。
十七岁的年纪,我知道我对她,不是一时的懵懂在意,而是真正动了一生一世的心思。可当她看向玻璃窗外那道挺拔的身影,显露出不安与焦急时,我却全然没了把握。她不会陪着我长大。她也许真正想陪的是另一个人。
只是十七岁的我啊,哪里甘心?
☆、岑野瞳番外(二)
爸爸说要去趟君宅,说是君老爷子大寿,必须得去一趟。对于这种事情,我向来持反对态度。爸爸和妈妈并不相爱,却要装作相爱的样子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想到这个,我就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
可是当听陆子说,尹不语也要去君宅,我便立即收拾了心情。
那天的尹不语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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