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乔云雪放下笑,淡淡笑了:“这是我有史以来画得最快的一副素描。容先生,你果然与众不同。”
他默默瞅着自己的画像,他的沉稳,他的帅气,他骨子里的轻狂,都如此传神。
她是对他多用心,才能这么快,画出如此传神的他。
心儿沸腾起来,他向她走去。
“这个不给你。”孕妇歪着脑袋笑,“这是我的。”
“我不要这个,他是你的。”容谦长眸若笑,没停下脚步,依然向她走去,二话不说,搂住她,就势落入大大的电脑椅,“我们好好谈谈。”
“谈谈?”她笑了,依偎在他胸口,有些出神,“我知道,洛海华是你的初恋。”
“初恋是那个高中同学。”容谦摇头,“她不是。”
“好吧!”她轻轻地,“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她就是你第二个恋人。她爱你。”
“一起飘泊异乡,人会脆弱些。”容谦颔首,“云雪,当年,我是和她相约一生。只是……”
“只是爸不同意。当然,洛云城和江琼也不同意。”她轻轻巧巧接过他的话儿,“所以,你们分开了,有了三年之约。”
容谦一愕:“你知道?”
她含笑点头,脑袋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我当然知道,你第二个恋人告诉我的。”
“是我的失误,没有觉察到她接触你。”容谦语气平静,淡淡的惆怅,“但她毕竟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乔云雪轻轻的:“她没有故意伤害我。”
洛海华做的那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容谦微微一顿:“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不,他的爱情没有过去。乔云雪出神地想着,轻轻摇头:“容谦,你根本不懂你自己的心。”
“云雪?”容谦吃惊地瞅着她,“你在说什么?”
她轻轻笑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给了洛海华三年之约,却又毁约?容谦,你辜负了她!”
“是,我毁了她的约。”容谦语气平稳,“就象洛少帆辜负了你一样,我同样因为亲情辜负一个女人。”
“哦?”她搂紧他的脖子,淡淡的惆怅,“所以你也像洛少帆一样,千帆落尽,蓦然回首,才知道最爱的,就是当初许下承诺的那个。容谦,少帆对我的爱,是真的……”
“不,我和洛少帆不一样。”容谦斩钉截铁,“云雪,我毁约,不是放弃她。是海华她……”
容谦的声音嘎然而止。好一会儿,他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云雪,海华她……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你不应该和她作比较。她的世界,和你的完全不一样,无从比较。”
“哦。”乔云雪默默合上眸子。
她不能和洛海华比较的呀……
想了想,她轻轻提起:“为什么,她还说,你们有个十年之约?”
“十年之约……”容谦沉吟着,蓦地紧紧搂着她,“没有了。云雪,约定都不是好东西,我们统统忘记。”
她眨眨眸子:“可是……我好奇呀。”
容谦面容微涩:“十年之约,那是一个自私的儿子的约定。老婆,十年前的男人,和十年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一样。不,一年前的男人,和一年后的男人,都不会一样。你说说,历史是怎么进化的?”
“螺旋式上升。”她乖乖地回答。
“就是,人也一样,会变化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容谦轻笑,“女人的三十岁,是容貌的分水岭;男人的三十岁,是心境的分水岭。男人三十而立,是各个领域的改变。云雪,你懂吗?”
她不懂,困惑得厉害:“少帆说,一个男人的爱情,可以地老天荒。”
“是的,一个男人的爱情,可以地老天荒。”容谦确认,他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白里透红的脸儿。那张脸虽然有些纠结,却无比动人,紧紧地吸引着他,让他移不长眸子。
这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妻子,委婉动人,个性独立,品格出众。让他总是情不自禁咧开嘴儿。
乔云雪咬咬唇儿——原来,他们的爱情,生死与共,地老天荒……
心儿,酸得难受。抽抽鼻子,她忽然冲动地搂住他的脖子,飞快的吻上他。
但很快,他反客为主,吸光她所有的氧气。然后,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俊脸一如当初,紧紧埋在她心口。她的纽扣,颗颗拨落……
他吻着她的心跳,密密的……
指尖轻轻没入他浓密黑发,她轻轻笑了:“宝宝生下来之前,我会好好地陪着你。看着你让京华壮大,享受你纵容我的美好生活。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没有AA制,你也得尊重我的打算。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
“唔……”他忙,喜欢她心跳加速,那是她最真实的依恋。
她轻颤,默默吻上他的发丝,静静地:“现在你爸一定不会再反对你的婚姻。”
“唔。”那是一定的,容谦忙着吻她。
“老公,我希望天下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倏地搂紧他的脖子,泪花闪烁,“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你,我才认识你一年……”
“我也是。”他紧紧搂着她的腰,终于吐出清晰的字眼。低沉的声音,信感得让人想尖叫。
她噗哧笑了,泪珠滚落:“老公,你爱的不是我。”
容谦薄怒:“傻丫头,谁敢说我不爱你!”
“我才不相信。”她唇畔绽开浅浅笑容,小小的可爱,小小的无奈,“你不爱我。你爱的本来就不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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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别抓着你的初恋不放手(一更)
他的唇,终于恋恋不舍地移开她心窝。悫鹉琻晓
慢慢地扶紧她双肩,瞅着她又笑又泪的笨模样,容谦情不自禁有些哭笑不得:“我爱的是谁?”
你爱的是洛海华。
张张嘴儿,乔云雪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默默别开,瞅着夕阳反射过来的美丽流光出神。
容谦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一只手忍不住捏着她鼻尖:“送我老婆饼的姑娘么?钿”
“哼!”本来淡定,这下她的腮帮真鼓起来了。他在打擦边球么,明明心底有某恋人,偏偏扯那么远。不坦白的男人,真不可爱!
容谦淡淡的无奈:“天天一个被窝,老婆还怀疑我有外遇。这日子多么悲催,男人……怎样做才能堪称典范!”
她皱鼻子,心有戚戚焉。赶紧正正心神,从他膝头上滑下来:“我回房去了。匝”
容谦跟上:“老婆……”
唉,他喊得那么好听,乔云雪的步子迈不动了,情不自禁就回头瞅着他。
容谦神速站定,没让自己撞着面前美丽的“圆球”,眯着眼儿,淡淡的无奈:“老婆,没抱完!”
怎么可以抱到一半就闪人,不厚道。
“呸!”真厚皮脸。乔云雪咬咬牙,“真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爱着别的女人,想抱自己的老婆,那是画饼充饥么?
“不能抱?”容谦声音低沉几分,可怜兮兮的。
心儿沸腾着,她想冲上去,让他亲亲抱抱,可是脚却紧紧粘住地板。她努力绽开个笑容:“不能抱。”
“……”容谦涩涩地瞅着她。他仅仅画梅止渴也不行了?
深呼吸,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宝宝生下来之前,都不能抱。”
“……云雪。”容谦的长眸眯了起来,那还有近两个月,“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声音嘎然而止,乔云雪涩涩地别开目光,就算爱洛海华,容谦目睹母亲的那种苦难之后,也不会在老婆孕期去碰别的女人吧……
容谦向她走近两步,伸开双臂:“就抱抱……那个,你又不许。”
他干嘛说得这么可怜?他的意思是他确实饥渴了?他是想让她松口,支持他婚内出轨么?
不,她才不支持。眼眶一红,她转身就走:“不许那个!也不许抱!以后都不许。如果你要勉强我,我马上回我妈那儿住。一直住到生完宝宝。”
生完宝宝,她会让他过上他的好日子的,会有女人解他的饥渴……
呜呜,她很不争气地哭了。
“不许回你妈那儿。”容谦大步要跟进卧室。卧室门关了,厚实的红实木门,很不客气地碰上他的鼻子。
“唉哟——”捂着鼻子,容谦惊呼。
门内静悄悄的。
“我的鼻血……”容谦淡淡的忧伤。
门一下子开了,孕妇担忧的小脸儿露了出来。可孕妇立即恨得牙咬咬:“你的鼻血在哪儿?”臭容谦,居然和一个孕妇使诈,应该赏几个巴掌。
容谦立即含笑向屋子里走:“在鼻子里。”他又没说流鼻血。
“呯”地一声,门再次神速吻上他的鼻子。孕妇的脸消失了。那个速度,绝壁得用玄幻的思维才可以想象出来。
“唉哟——”容谦这声,比刚刚那声可响亮多了。容谦看着紧闭的门摇头——老婆大人速度向来快,犹记同床共枕的第一天,他仅仅被她骗出去不到半分钟,她能把一身衣服全部换好。
“吃一堑,长一智。”屋子里的孕妇闷哼着,淡淡的伤感,掉眼泪,“我再上当,就不是乔云雪。你喊吧,去喊给你的洛美人听。洛美人可疼你呢,我才不疼你,我放你们高飞,瞧,这世上不会再有我这么傻这么好的女人了,去成全一个故意接触我的女人。我都疯了。呜呜,容谦你个臭王八。”
再不理屋子外面的男人,她一气儿上了阳台,连阳台门都关紧。绝不听他的假呻-吟。
夕阳无限好。
她喜欢看夕阳。这可比洛海华那个美人儿好看多了。不,现在比你容谦也好看。
可看着看着她又泪流满面。夕阳是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就像她才满一年的婚姻生活。
哭得累了,她声音小了,这才听到外面的喊声:“哥,你怎么了?快去看医生!”
容谦怎么了?
他一定又在使诈。燕子和他就是一伙的,她才不上当受骗。都被这兄妹俩骗了整整一年,她再不上进,就真变成傻姑娘了。
“哥,你这鼻血怎么都不停的?”燕子一声接一声地惊呼,“会不会流光?哥,你还没看到你儿子出生呢?”
乔云雪大步回房。打开门,眼睛抽了抽——他果然流鼻血了!
燕子在旁边跳着,用纸巾替他擦着。可燕子个子高,比起容谦来还是差一大截。抹得不够好,容谦哪个地方都有血迹。连雪白的衬衫,都染上几个地方。
她看着看着,眼睛一红:“容笨蛋,你不会抬起头来吗?”就会任鼻子流血,什么时候变这么笨……
才说完,她立即别开眸子,声音涩涩地:“燕子,帮你哥照个相,发给洛海华看,会有人疼他……”
天死与共的人儿,一定会好好安慰流血的男人。
容谦忽然微微扯开唇角,仰起头,等鼻血停下来,他大步进了卧室,关上门,长臂向孕妇伸来。
乔云雪躲开了,抽着鼻子:“别和我套近乎。容先生,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帮我脱掉。”容谦说,“一身痒。”
她以为他要抱她……
脸儿一抽,她转过身来,默默解开他的纽扣,拉掉他的领带,脱下他新的白衬衫,眸子落上他果露的匈膛时,慢慢地湿润了——她得把这可靠的港湾让给别人……
正出神,一双胳膊搂紧她,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给抱,怎么灭火?”
她默默退开他的怀抱,若无其事把他的脏衬衫拿去放进洗衣机:“自己想办法灭火。”现在不开始适应孤独,她离开后怎么正常生活呀。
怀里空空。
容谦长眸深邃几分:“云雪——”
“我是孕妇。”她声音平稳,悄悄藏匿了忧伤,“容先生应该保持距离。”
真生气了……容谦站着,心内腾起陌生的情感。好一会儿,他扯扯唇角:“好吧。”
等她平静些再说吧!
他应承了,她眼睛又湿了。瞧,以前他哪里会这么合作,以前的他,只会赖着她亲,赖着她抱。生死与共的女人回来了,他盼着她给他放宽政策,刚好可以不用再敷衍她这个孕妇……
直到一起吃了晚饭,又一起回到三楼,她都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离。当容谦一身清爽地浴室里出来时,惊愕地看着床上——他们的楚河汉界回来了。
双人枕变成了单人枕,多了床被子。连她的睡衣,也不再是方便他抚摸亲吻的宽袍式,而是一身长袖长裤管的秋天的睡衣。
“云雪……”他站在床边,想着怎么睡。
本来还安静,一听两个字,乔云雪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一听呼噜声,容谦眸子一闪:“原来睡着了。好吧,这单人枕也不是太小……”一床被子扔去床头柜,老神在在躺上老婆身边,双臂照旧朝老婆的腰搂去,“一起睡。”
装睡的人一身僵硬,乔云雪涩浪地想着——今天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粘!君子呢?去哪了?
她想了想,一脚踹出……
踹进他的地盘了。她被他钳着,缩不回来了。
容谦眸光闪闪:“原来还有梦游的习惯,幸亏我抱着。”
她哪里梦游了?再也装不下去,她直接坐了起来,郁闷地瞪着容谦:“睡一边去。”
容谦微微委屈:“我本来就睡在一边。平时我占床三分之二,现在才占三分之一。谁说男女半边天,压根过时了。老婆,我总得睡觉是不?”
“……”孕妇内伤。他不睡那边的三分之二,偏偏挤向她的三分之一,末了还是他的理。
“我不抱着,怕孕妇空虚。”他耐心地解释。
她受不了了:“你才空虚。”
“不抱着女人睡,确实空虚。”容谦老老实实地承认。
她要哭了:“你抱着我你才空虚。”干嘛看着爱着的女人归来,他还抱着她睡觉呢,太可恨了。
“抱着老婆,一身痛快。”容谦轻轻地揉着她腮帮,那腮帮又鼓起来了。在她再次反抗之前,他轻轻一句,“爸明天办住院手续,你去不去?”
“去。”她是孝顺长辈的好孩子,“爸怎么要住院了?”没听说容长风的心脏病严重到要住院的程度呀。
容谦凝神了会,才淡淡吐出几个字:“住院好些。”
他的胳膊,慢慢加重力道。容长风的胃癌,是个秘密。他一人压在心底,有点沉重。
“我要上厕所。”她说。
那双铁一般的胳膊终于还她自由。
手忙脚乱地从他怀抱中钻出来。她果真上了洗手间。可只是打了个圈圈,就又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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