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容谦说。
乔云雪失眠了。这一年半多的事,慢慢全浮过脑海。最后落上今天上传的视频和图片上——他居然没有发现她空间的变化啊!
乔云雪拼命数绵羊,才让自己睡着。
第二天,她依然精神奕奕地起来。带宝宝,上公司。
钱涛纠结:“这块地涉及亿以上的资金,容总不在,我们没有办法调动这么大的资金。京华不拿,那非得龙基拿下不可。”
“京华不拿,有什么影响么?”乔云雪问。
“有影响。”钱涛说,“新片区的第一块地,可以做活广告。如果我们现在拿了地,那么以后,京华如果想在这里发展,会势如破竹。但容总不在,调动资金这方面要麻烦些。”
“哦。”乔云雪明白了,“如果是这样,我签字。”
“这个……”钱涛沉吟着。
乔云雪浅浅笑了:“钱副总,你大概忘了,京华的财务总监,一直是我。我有调动资金的权力。你们只要让容谦认可这个项目,容谦发个信息过来给我确认,我就可以调动资金。这块地,并不难拿下来。”
“确实!”一旁的凌云岩连连点头。
钱涛笑了:“果然一家人好办事。容总误打误撞,倒是娶了个能干的少奶奶!”
“可以干活了。”乔云雪甩白眼给钱涛。损她么?
“你们两口子一样的。”钱涛觉得委屈,“一谈工作,就死板了,一个个没了人生乐趣!”
乔云雪懒得理他,随口吩咐:“云岩,帮我办张签证备用……”
傍晚回家,电话铃声猛响。
“现在你那儿,应该是凌晨两点。”泪光闪烁,乔云雪轻轻地提醒。他才这么晚还没睡,可早上五六点又已经给她电话……
“云雪,我和爸看到宝宝的视频了。”容谦声音高昂,似乎再也不是那个淡定的男人,“这是两天的生活片么,宝宝穿着不同的衣服。”
“嗯。”她忽然溢出泪花。他看到的可是两个娃呀……
娃娃他爹怎么就这么没有心灵感应呢!
“云雪,爸看了这视频,想回来。”容谦语气倏地又压抑许多。
“爸的身体……”她担心。都去了快五个月,如果还是没希望,那太打击人了。
容谦沉默了下:“爸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手术。成不成功,他都要回来。爸说要落叶归根,要不然……死不瞑目。”
容谦的声音,低沉得让人心醉。
“嗯。”热泪夺眶而出。乔云雪哽咽了,“就按爸的意思!”
容谦自我解嘲:“爸每天骂我狼心狗肺,白养我了,老拖着不带他回国。连妈的画都看不到。”
“……”乔云雪的泪珠,蓦地洒落。
病人病久了,心情当然不会太好。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容长风动了几次手术,再多的期望,也被磨得一干二净。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容长风一直不肯出国治疗的。
她提及:“钱涛有没有和你说起地块?”
“先定着。你可以先行驶财务总监的权力,支出定金。”容谦说,“等拍卖下来,要交全款的时候,我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后期的款项,我回来和银行交涉。现在,先按正常流程走。”
“好。”她乖乖地应着。
“老婆辛苦了。”容谦平稳的声音,慢慢有了情绪的波动,“家里的事已经够多,还要云雪帮忙公司的事。不过,只要等爸稍微稳定些,我们立即回来。”
“我只是随便看看公司,没起多大作用。”乔云雪轻轻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好久没有动。
他们回来了,他们的事,也该做个了结。
他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的心……
她的青青,能带走么?她的悠悠,真地要留给他么?
站起身来,乔云雪朝婴儿房走去。
公司的事,如常进行。
竞标场上,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京华打败所有的对手,拿下了那块地。乔云雪离开竞标现场时,看到洛少帆无奈的目光默默移向她。
“只是公事。”她说,大大方方朝洛少帆伸出手,“公事公干!”
“嗯,公事!”钱涛一脸儿皮笑肉不笑。和龙基几年的对手,他可笑不出来真的。
“没关系。正常竞争。”洛少帆自我解嘲。
“那就好。”乔云雪轻轻笑了,“谢谢理解。”
这些,只是客套话而已。真正的同行相争,怎么可以手下留情呢?
乔云雪第一次大手笔的调动资金,而且等不及容谦回来处理,她和京华法律顾问一起,去银行办好第一笔贷款。
“看来,我老婆有京华董事长的魄力。”这个晚上,容谦忍不住调侃着。
乔云雪眸子慢慢红了:“我只是逼出来的。”她喜欢有份工作,可并不想做女强人。她向往自由生活,可一个京华砸在身上,根本没有半点自由可言。
“老婆辛苦了!”容谦淡淡的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她撇撇嘴儿:“是有点辛苦。所以,哪天你如果要给赡养费我,一定要多给点儿。”
“傻老婆!”容谦哼给她听。
“现在快了吧?”她有些走神——又一个月过去了呀。
容谦颔首:“医生说,这次效果似乎好些。应该就这几天,会回来。”
“哦?”她喃喃着,“那就好。你一个人护着爸回来,行不行……”
“云雪?”容谦扬起声音,“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到?”
乔云雪一激灵:“没说什么。我要睡了。”
她挂了电话。默默走到婴儿房,看着两张美丽的睡颜。
宝宝们,你们的爸爸,马上要回来了哦……
第二天去公司,乔云雪发了半晌呆——他要回来了呀……
“云雪姐,有人要见你。”凌云岩的电话接了进来,“她说她是龙基的。”
“哦?”乔云雪一愣,蓦地笑了,是江琼吧?她抢了龙基的生意,江琼是应该心有不平。这会儿来找她,八成是想她念旧情,网开一面,以后不要老和龙基作对。
她浅浅笑了:“请她进来。”
不一会,清脆的高跟鞋声从门口进来。
乔云雪缓缓抬头,绽开笑容:“原来——你还没去欧洲?准备安于家族企业了?不会让龙基的董事长易主吧?”
乔云雪万万没有想到,洛海华会有一天,以龙基的名义来见她。
洛海华平静地笑了笑:“或许,我是这样的打算……我从不否认,我是个有野心的人。”
“我也不否认。”乔云雪凝了她一会,轻轻笑了,“可惜……我从不以为,容谦会公为私用。京华是爸的心血,他可不会因美人弃江山。”
“哦?”洛海华但笑不语,“可容谦还没回来。”
“对,容谦没回来。”乔云雪似笑非笑地瞄过她,“所以,你来早了。洛小姐请回。等容谦回来了,你们再在地产界交手。我相信,一定会很精彩。”
说着,乔云雪端起手边的玻璃茶杯,高高地朝洛海华一扬。
端茶送客!
洛海华似有不甘,但看着乔云雪平静的容颜。她最终淡淡一笑,华丽撤退。
一直看不到洛海华的影子,乔云雪才慢慢出了办公室。
“云雪姐?”凌云岩站了起来,“她没有为难你吧?”
“云岩……”乔云雪沉吟着。
凌云岩恭恭敬敬应着:“云雪姐有事请吩咐。”
“帮我订机票。”乔云雪静静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长廊,“去德国的……”
249。他乡遇上登徒子
“云雪姐要去德国?”凌云岩大吃一惊。悫鹉琻晓
乔云雪静默着瞄瞄他。
凌云岩尴尬地揉揉鼻子:“云雪姐当然可以去德国,云雪姐最亲蜜的人在那……”
乔云雪转身向办公室里走去。
“云雪姐要订哪天的机票?”凌云岩跟了进来,拼命挤着笑容问,看上去有点像个弥勒佛铌。
乔云雪想了想:“后天。”
家里的事真心不少,她还得一样一样地安排好梵。
“明白,我立即去。”凌云岩笑容满面地朝外面走去。可显然冲击太大,伪装平静太辛苦,所以再次回过头来,“容总一定非常高兴。”
“高兴?”乔云雪想了想,点头,“他确实应该高兴。”
凌云岩乐了:“瞧这样就好。洛大小姐就会知难而退了。”
“咳……”门口响起轻咳。
乔云雪挑挑眉:“钱副总,有话就直说,别这样憋着,省得憋坏身子。京华没人管是其次,嫂夫人等下亲自找上门来要补偿,那可就不好了。”
听得钱涛一脸尴尬:“容总快点回家,要不然老婆都不像原来的了,这夹枪带棒的……咳,云雪,我是说,洛海华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我应该向钱副总报告?”乔云雪斜睨着钱涛。
“咳……”钱涛挠脑袋,“云雪,你怎么越来越像容谦那德性?专会消遣人,以折磨我为人生乐趣。我发誓,我是担心洛海华真的进入龙基。那以后容总总有点顾忌。”
乔云雪轻吁了口气:“她不会进龙基。要进,也是京华。她只是打着龙基的幌子来见我。”
“那,她和你说了什么?”钱涛打破沙锅问到底。声音里,隐隐有着不放心。
“我真不觉得我和她有什么好谈的。她还没说,我就端茶送客了。省得看着不舒服。”乔云雪瞄瞄钱涛,“现在我交待清楚了,钱副总可以去干活了。”
“咳。”钱涛和凌云岩对视了眼,放心了,都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我们忙。忙得要死……”
这钱涛就一会溜的狐狸。
乔云雪瞅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轻轻摇头——如果不是这么会溜的狐狸,容谦怎么可能放心地让钱涛独挑京华这么久。
有能力而又有责任心,容谦和钱涛都是这样的人。
想着想着,她的眸子慢慢湿润了。什么样的上司,就什么样的下属。责任?容谦的责任心几乎重得无可挑剔啊!
明明心有所属,可是,对这个家,他一刻也没有放下。每晚十点那个电话,几乎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一分钟,掐得恰好。
看看时间,乔云雪拿起手袋,向外面走去。
乔云雪消失在电梯内,凌云岩这才开起QQ:“容总,在线不?容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窗口很快弹出回答:“三天后。”
“明白。谢谢容总。”凌云岩笑了,这才拨售票点的号码,“请帮我订后天去德国的机票……”
乔云雪先去了油画街。
其实,她现在真的走不开。一对满五个月的宝宝,至今没恢复健康的燕子,还有京华……
但是,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赵美香带宝宝是没得挑,可到底是个外人,不能全信。她得请老妈照管下。
乔云雪在街口就下了车,慢悠悠向里面走去。可经过创作大厦楼下时,两道秀气的眉儿打成了结。
楼下停了辆奔驰。
她看得很清楚,那是洛海华的。
出了京华,她也来油画街了。当然,洛海华也喜欢油画。或许,她现在在楼上看画吧……
想了想,乔云雪平静地走了过去。
洛海华确实在看油画。
舒渔在经过她三次之后,忍不住了:“洛小姐不饿?”吃饭的时间都过了,她还在看。
洛海华挑挑眉:“饿。你要请客?”
舒渔是个厚道人,实话实说:“我已经吃过了。懒得请。”
洛海华翻了个白眼。遇上一个艺术家,说话是没有艺术可谈的。
“还是……我们的油画实在太好看了?”舒渔闷哼。
“这算什么。”洛海华淡淡一笑,“我只是迷恋油画上的风土人情,有中国特色。真正的油画,还得算欧洲的好。毕竟,那里是油画起源地。”
舒渔不屑地瞄瞄她:“中国是足球的起源地,可中国人敢拿中国足球谈不?乒乓球的起源地不是中国,可现在它成了中国的国球。洛海华小姐,你纯属崇洋媚外。”
面对舒渔的犀利,洛海华轻轻一笑:“那是因为你没有去看过人家的油画。如果你看过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只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舒渔撇嘴儿,干脆不走了,扛上洛海华。
洛海华也没了看油画的兴趣,转而扛上舒渔:“这样说来,舒大画家是准备挑战欧洲油画?”
舒渔撇嘴儿:“我不如洛大小姐好战。”
“我怎么好战了?”洛海华一愣。
舒渔一甩长发,凝着洛海华:“洛大小姐喜欢欧洲,可现在竟安于国内。洛大小姐除了想赢回容谦,我不知道洛大小姐还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洛海华默默坐了下来:“你觉得,我有错?”
“难道你没有错?”舒渔挑眉反问。
洛海华轻蔑地笑了:“舒渔,你懂女人的心吗?你完全是臆想!”
“我懂云雪的心。”舒渔爽快极了,“但我还真不懂你的心。”
“怎么说?”洛海华似无意问。
舒渔淡淡一笑,却无限惆怅:“云雪对于你们洛家来说,当初就是受害者。可是洛少帆结婚了,她却独自跑去西藏疗伤,没想过要破坏洛少帆的婚姻。云雪善良,而知进退,亦有傲骨,一人忍下所有伤痛和屈辱。可你呢……洛大小姐,我真的看不透你。”
洛海华静默不语,可唇角,依然有不屈的微笑。
舒渔瞄瞄她:“并且,留过洋的人,应该比国人更有法律意识。洛小姐,你说,破坏婚姻家庭,罪责重不重?”
“一派胡言。”洛海华冷哼,“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坏人婚姻家庭?”
“……”舒渔语塞,好半天,才咬牙起身,“确实,我不懂女人。”
洛海华淡淡一笑:“我就要容谦陪我治病而已。这有什么让人不齿的?”
“你让人家老公陪你一个女人治病,还是曾经的恋人。”舒渔急了,“你这什么意思,全中国人都知道。”
洛海华起身,慢慢向电梯走去:“女人爱慕男人,女人依赖男人,何罪之有!”
“你……”舒渔气死,三两步跟上去,一把拉住洛海华的胳膊,“天下未婚男人那么多,你可以爱慕,可以依赖,为什么要去惹容谦?他们一对宝宝都快半岁了。”
洛海华轻轻甩开他的手:“未婚男人?你不是在自荐吧?”
舒渔一愣,脸慢慢胀红,想甩手不管,又咽不下那口气,一时僵住了。
洛海华轻轻笑了:“明知不是我的菜,偏偏硬要扛上来。我说,你这么爱你们油画街的美人儿,我把容谦抢了,你不是才有希望么?”
洛海华优雅地进了电梯。
“你……”舒渔磨牙。
洛海华轻笑:“我刚刚去京华了。京华不错,如果我能成为容谦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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