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空无一人。
晴素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媚娘。”晴素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沉默的望着空荡的院子。
“吱嘎”一声——院门被推开。
一个西装笔挺，气质高贵的男人慢慢走近她跟前，风度翩翩的朝她行了一礼，淡淡开口道：“夫人，为夫来接您回家。”
晴素身子颤抖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他们二人立在那里，她转过身，下意识想逃到离他远的地方。
“楚小姐！”凤红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看着她慌乱的跑进来。
晴素越过兮兮跑回房里，翻箱倒柜，找着什么东西。
拿出“流水”，晴素的心安稳的许多，她从窗户里翻出去，窗户的外面是后院。
明明知道司空野肯定让人会把院子前后全部围住，却还是想从一个薄弱的地方冲出去。
“楚晴素！”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怒火从身后传来。
晴素一震，身子像是被冻住一般，想逃却迈不出去。
“回去！”淡淡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威压，不容反抗。
媚娘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看着她笑的妩媚：“好妹妹，你就跟着都督回府吧，都督可想死你了。”甜腻的声音绕着司空野，媚娘身姿妖娆的走上前，仰起头妩媚的眼睛崇拜的看着司空野。可惜那个男人不为所动。
“什么时候的事？”晴素冷冷的问道。
媚娘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屑的一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相比司空府的实力和地位，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媚娘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
晴素看着她，眼神带着疑问，喃喃道：“什么是重要的？你当初不是说。。。”
晴素问她：“为什么要揭发我？”按她们之前计划的。不也能得到司空野吗？况且她离开司空野。她不更放心吗？
媚娘手指缠绕着垂下来的发丝，望着她，眼神带着嘲讽，慢慢道：“我已经是司空府的人了。”
媚娘走上前。在她耳边轻轻道：“如果按你的计划的去走，不仅要担心骗局被揭发，到时候你一走了之。我却是要承担所有的痛苦，到时候没找到人，司空野不高兴。我能不能留在他身边那可难说呢，你说是不是？再说，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哪敢跟司空府作对？”
媚娘看着晴素，媚态妖娆的笑道：“我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做更省力，既得到他的信任。又成功留在司空府，是不是一箭双雕呢？呵呵呵呵呵~”她捂嘴笑的欢畅。
晴素冷冷的看着她：“你背叛出卖了组织。不得好死！”
媚娘不再笑，眼神里的狠毒不再掩饰，目光里的蔑视和不屑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先保全好自己再说吧！”…
“你！”晴素上前一步逼视着她。
“你想怎么样？”媚娘不甘示弱的挑衅道，
两人互不相让，眼看就要打起来。
“够了！”司空野冷冷的呵斥道。
“都督。”媚娘笑着朝他腻过去，不敢真的靠上他的胸膛，只是乖巧的站在他旁边。
“退下。”司空淡淡道。
媚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退下。”第二遍语气加重。
媚娘安分的离开了后院。
晴素看着眼前的男人，沉稳冷静，不可捉摸，绝美的容颜，暗黑的气势，如一盏鹤顶红一般，深有剧毒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夫人，”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噌——”匕首出鞘的清亮声。
晴素握着匕首的柄，冷冷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他皱皱眉，看了一眼她的腹部：“对孩子不好。”他的脸色稍微一缓，有些高兴道：“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把孩子抱住，我一直以为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没想到见到你竟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他看着她的腹部，眸子里第一次浮现出一种名叫“父爱”的温柔。
晴素冷冷的看着他，紧握匕首，慢慢的、高高的举起——
目标、心脏。
“你要干什么？”他威严道。
尖锐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在距离半臂之远的地方。
匕首静静的悬在那里，而那双紧握匕首的手，却是带着无限的爆发力，只要她想，下一秒心脏就会爆裂。
她眸子沉静冰冷的看着他，声音清泠如水，纤细的身姿挺拔的站在风中，淡然面对他的威严与气势：“你说，这样怀有身孕且虚弱无比的我，可以跟你交换条件吗？”
匕首稳稳的定在半空，刀尖蓄势以待，仿佛只要对方说不，它下一瞬就刺进主人的心脏。
他沉下脸，眸子依然深不可测，淡淡道：“你要逼我？”
她摇着头：“不，是你逼我。”
“把刀给我。”他语气放缓，弯身微微上前一些。
晴素紧抿着嘴，只不过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几分。
司空收回手，直起身，微微叹息道“这是我司空野第一次受人胁迫。”却让他无可奈何。
“这也是我楚晴素生平第一次放下尊严。”晴素眸子沾了一层水雾，因为她根本没有退路。
“我已经想到后果！”
“你可知道后果！”
两人同时开口，皆看向对方，虽然只有片刻的相互凝视，在这片冷瑟灰白的冬季却仿佛静止。
“我不能置朋友不顾。”她看着他，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我。跟你回去，任由你处置。且保证绝不逃跑。”良久，看着他不说话，她紧张的说出自己的第二句话。
司空野终于开口，晴素瞬间松口气。
“听你话里的前提，貌似这件事不太好答应是吗？”
晴素放松了一下心情。问道：“好答应的事情还会求你吗？”
“求人有这么张狂吗？楚晴素。我已经够生气了，你最好趁我还没发火，把你想说的全部说出来。”他目光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她心里发冷。
“我还能保住孩子。全凭慕冰，我的命，是慕冰和他的兄弟们救得”沉吟了一会儿。她接着道：“胭杀会功不可没。”
“完了？”他沉声道。
“完了。”
“过来！”他脸瞬间黑下来，冷冷命令道。
晴素一犹豫，还是放下匕首。走上前去。
“啊！”人还未到他跟前，就被他拽过来。
“胭杀会是党国的敌人你知道吗？”他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身子，俯下身，眼睛狠狠的看着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知道。”晴素闭着眼承受着他的怒火，身子仿佛一捏就要碎掉。
“那你为何要保胭杀会？要保他？！你这个放荡不羁、招蜂引蝶的女人！”他怒不可抑，眼里的醋意昭然若揭。
“他是我上司。他保住你儿子一命，你难道就不能放过他？！”
“你的上司。你的男人只有我一个！”他狂暴道。
“我、以前的。”她艰难道。
“哼，胭杀会可以放过，慕冰不能放！”他的声音冰冷的仿佛从地狱传来。
“为什么？你信媚娘，就不信我？”晴素急了，她知道以媚娘的狠毒，肯定不会任由她怀有身孕，轻松的回到司空野身边：“她的情报不一定是真的，她是在挑拨离间！”
他嘲讽的看了她一眼：“怎么？难道你以前还想过跟我搞好关系？”
晴素还要说什么，他突然抚上她的小腹，优雅冰冷的声音缓慢响起：“你已经被我抓在手里了，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你，不需要受你威胁。”
“你是要反悔？”
司空不说话，只是专注的观察着她的腹部，意思不言而喻。
晴素惊恐的瞪大眼睛：“卑鄙，你明明刚才。。。”
“我刚才怎么了？我答应了吗？”他邪邪一笑，反问道。
“你。。。”
“我说过，我司空野从来不受人威胁。”他冷冷道。
晴素气结，胸口不住的起伏。
“别把你的情绪影响到孩子，记着，从现在开始，孩子的命，就是慕冰的命。”他道：“如果孩子有半分的差池，你别想慕冰能好过！”
晴素平缓下心神，她是个聪明女人，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司空见状满意的勾勾唇角。
她想到什么，问道：“你们控制了胭杀会？”她更想问的是慕冰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抓了。
“这个你别管。”
晴素心瞬间一凉，媚娘果真出卖了组织，现在恐怕司空野已经开始对胭杀会下手了吧。
“我只提醒你一点，你的行为与胭杀会的存亡息息相关，你若有任何出格举动，我就下令对胭杀会全面绞杀！”
晴素看着他：“我明白。”
“从今往后你要安分的做司空野的女人，我可以保你司空府少夫人的地位稳稳的，毕竟，你除了留在我身边靠司空府的力量保护你，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不是吗？”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她惊恐的看着他，他什么意思？！
“素儿，你树的敌人太多了。”他叹息道。
只听的“咔”的一声脆响，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穿破天空。
“啊——”晴素痛苦的瞪大眼睛，瞳孔涣散，剧烈的疼痛过去，此刻她已经魂飞魄散。
第一百零二回 回府
她左手垂下，无力的倚靠在他怀里，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襟。
司空野毫不留情的拿起她的右手。
“不要！不要——”她惊恐的哭喊道，眼神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废了我的武功，我求求你。”这是她立足乱世的本钱、保命的依赖！她实力的保障！
筋骨碎裂的声音响起，他冷酷的制止住怀里人的挣扎，缓缓将她的右手放下。
此时晴素已经哭不出来了，疼痛让她只能大口喘着气，依赖的靠在司空胸前，两只手凄凉无力的垂在身侧，疼痛难耐。
“手，是用刀的本钱，从今往后，你再不可拿刀，‘流水’”暂且由我收着，我只是稍微伤了下你的筋骨而已，并未损伤其他地方，只要医生给你包扎休养几天就好了。你还是你，只不过这双天下独绝、灵巧无双的手，已于常人无异。”
他声音温柔道：“你一定很痛，我去叫医生来给你处理，不然会影响到孩子。”
晴素痛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此刻，她心灰意冷，眼泪不断地从绝望的眸子中流下。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泪水如雨浸湿了她如玉般的面庞，
他抚上她湿了的脸庞，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你应该明白，若想让我留着一个对我来说极其危险的东西，那你就必须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来交换，不是吗？”他柔声道：“我司空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抱着她坐上车，医生连忙上前听从命令包扎。
一辆一辆的黑色高档轿车从村落里消失，村落里又恢复了原来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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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素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端庄大方的房间。雍容华贵的家具，转了一圈儿，还是回到了这里。
清意，婉菊等人站在床前，看到醒来的晴素，都上前惊喜不已。：“少夫人！”
“小姐！”
“小姐——”一声幽怨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蝴蝶眼睛通红的看着面色苍白的晴素。当初小姐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害她担心半天，现在回来了，身子虚弱的不得了。让人更担心了。
“嘿嘿。”晴素不好意思的看着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晴素腹中一痛，是胎动。她习惯性的捂住肚子。
众人皆把目光往她腹中移去。
【文、】“少夫人有身孕了。”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
【人、】“嗯。”晴素淡淡道。
【书、】“恭喜少夫人。”清意俯身行礼。
【屋、】众人连忙跟着行礼恭喜。
晴素问道：“这事儿是府里传出来的？”
众人皆看着婉菊。婉菊上前一一俱全的回禀道：“回少夫人的话，不是，是少主的人吩咐我们好好照顾您的身子。府里除了少主的人之外，也就是少夫人您身边的我们几个知道。”
“这件事不要往外传。”晴素淡淡吩咐道。
“是。”几人会意的点点头。
晴素诧异的看了她们一眼。
蝴蝶道：“这件事婉菊姐姐早就吩咐过了。”
晴素给了婉菊一个赞赏的眼神。
婉菊羞涩的低下头，含蓄的道：“奴婢应做的。”
主仆几人离别再逢，连忙晴素遣其他人退下后，留住婉菊道：“你的言行举止我很欣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亏你提点她们几个。不然那几个丫头在府里不久，经历的事情又少。难免会捅出什么篓子，再加上脸蛋儿漂亮，给人家利用完赶出府去也说不定。”
“奴婢们都是少夫人身边的人，本应该相互团结，奴婢在府里的年岁又最长，更应该多提点其他姐妹们。”婉菊不卑不亢道。
晴素赞赏的点点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你觉得谁最可靠？”
“这个——”婉菊为难的道：“奴婢不好说。”
晴素换个方式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府里发生过什么事？”
婉菊道：“含烟姨娘被打为奴婢，在司空府里做粗活。”
“含烟，她在谁的手下做事？”
“跟蝴蝶都在厨房做事，只不过蝴蝶掌管厨房里少夫人的饮食，含烟只是做粗活。”
晴素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以她的心高气傲，安心做这么低贱的扫地丫鬟？”
“少夫人，那只不过是一个名义罢了，她的那些活也都是她那些丫鬟替她做了，她没受累多少。”婉菊话里多少带着些愤愤不平。
晴素笑笑：“以她的清高与傲气，这次剥削她姨太太的名分已经是够大的惩罚了。”
婉菊不服气道：“什么呀，她的房间，还有从家里拿来的珠宝衣饰，还有她在司空府里得到的东西，都没有被收走。”
晴素诧异道：“那最起码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嚣张呀！”
婉菊想想，委屈的撇撇嘴，道：“明着她倒是不嚣张的找我们麻烦，可是这样一来，她们全是玩阴的了，我们在明处，她就像一条蛇一样潜伏在暗处，时时刻刻窥伺着东房这边。”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蝴蝶多亏了你吧？”晴素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
婉菊红着脸微微低下头，算是默认。
晴素若有所思道：“清意没被她推到主房里当小妾？”
婉菊迷茫的瞪大眼睛，不明所以道：“啊？少夫人您在说什么？”
晴素皱眉：“嗯？没有？”说着，朝婉菊轻轻一挥手：“哦，没什么，下去吧。”
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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