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空间之艳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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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之艳情(清穿)-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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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就算大难不死……仍是不肯罢手。胤祉,你瞻前顾后,迟迟不做下决定……或许到最后,你谁都会失去。”

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这是胤祉最大的毛病,因孝道牵绊,仁义廉耻,人前恭厚温顺的三阿哥,却终究还是太软了。

这一番滔滔大论犹如醍醐灌顶,将胤祉心中一直深埋的忧虑顾忌统统给一窝兜了,这般□直白,见血封喉。

——多年前的迟疑,他失去了她,多年后……难道还要犯同一个错误吗?

“福晋……福晋……贝勒爷,恕奴婢无礼,奴婢实在是忍不住了!”怜春一个箭步,噗通跪倒在他的跟前,泪眼朦胧。

“一切事情,等大夫来了为玉宁看了病再说。”他极为镇静地开口,“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你要一五一十,极为详细地与我交代清楚。”

“是的贝勒爷……”怜春抽泣着抹了把泪。

这时传来一声高喊:“大夫来了——!”

胤祉赶紧将楚依抱入屋内,小心地将她放置到床上,大夫急忙上前为病榻上的人诊治,先是仔细包扎好伤口,才为她把脉。楚依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眸光朝大夫看去,一只手悄悄地从床被地下递了过去,手掌摊开,俨然是一定金灿黄金。

大夫低头一瞧,面上闪过喜色,遂作势咳嗽了两声,转头时面色凝重地说道:“福晋这身子……唉……”

胤祉面色惊慌:“这身子如何?”

“福晋产后的身子本来就弱,而且临盆前夕已受过不小的创伤,如今瞧着福晋面色暗黄无神,脉搏微弱沉滞,看来是积郁成疾。再加上此番失血过多,恐怕往后是要落下病根的。”这大夫话音刚落下,楚依便顺势重重咳嗽起来,身子骨显得分外削瘦羸弱,仿佛再咳下去就似要散架。

——这大夫早已是她昨日买通的,就是为了演好今日这场戏。但楚依也早想到他方才的犹豫,见不得大场面,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果真是个道理。订金不够,那就下重金,不信他不贪!

“楚依……!”胤祉惊叫了一声,冲上几步便将楚依搂入了怀中,极为心疼地低眉瞧着。霍地扭过脖子,朝身后闻声赶来的田氏怒眼一瞪,那把似刀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撕了般。田氏缩了□子,心中惶恐不安,也想到可能是福晋像贝勒爷提起了,但想着她没有证据,就算贝勒爷怀疑可不是还有额娘为她撑腰么。

“小祉儿……”她喘了一口气,许是心里也触动了,无数前尘过往涌上胸口。

——她累,她痛,她悲,但悄声无息间,无法挽救的错误已在慢慢铸成。

“我想呆在你身边……我想和孩子……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我的身子……可以养,我……”她抬着头,一双晕湿的水眸泛着层淡淡的雾气。

“我知道……都知道……你,好好休养,弘晟我已命人将他的屋子置于你隔间。对了,那孩子还未取名……到时候我们一起想个,想个好听的。”他低下头,唇紧贴着她的耳边,极近,只用楚依能听到的声音说,“楚依,这是我和你的孩子。还有往后……我不会再苦了你。此生只得你一人,余生绝不负。”

胤祉。

一滴泪从眼角掉落,她忽然一发不可收拾地哭了,不重,却是沉痛而绝望。

——这一生,你其实对她已是太好,只是……再好抵不过这痛。

——她的恨,冗久沉寂……终是要化作火龙咆哮爆发。

——就算那人,是生你养你的人。

害她的,伤她的,逼她的,难以饶恕。

“别哭,你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更疼。”他心酸地搂紧了她,许久才松开哭得抽噎似要断气的楚依,后者深吸了下鼻子,才渐渐情绪安定下来。

楚依眉眼一冷,倏地朝田氏射了过去。

——第一把刀,就是拿你开!

不禁意间朝怜春撇去一眼,她立时心领神会,上前了一步道:“贝勒爷……”

胤祉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你说吧。”

“这丫鬟说的能有几分真?”在旁观望许久的荣妃,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本来这一切都照着她所想的,顺心顺意的进行着,怎奈何这董鄂氏又用自刎这套来逼胤祉!心里埋怨着,真是爱兴风作浪,一点不懂事儿!

“额娘……往后孩子的事情,您莫要再插手了。这毕竟是玉宁十月怀胎生下的,您再这般逼人也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我此次回朝碰巧遇上了老丈人,问了我一些玉宁的近况,本想着高高兴兴的事情被搅成如今这样。”

“你这就是来怨你额娘的不是咯!”荣妃怒意拔声。

“咳咳……”楚依一声响,打断他们母子间弩拔张弓的气氛。抬起了头,眼眸直直地看向荣妃,一字一语,格外地沉重,“额娘……玉宁不过是想要孩子,您是女人,丧子之痛的苦您应当比玉宁更感同身受。只不过这点央求……额娘也不愿给吗?”

——您丧失四子,此等苦痛……难道能忘了吗?

果见荣妃骤变,老脸抽抖得厉害,一对原先犀利的眸子顿时显得浑浊了几分。不知是否忆起那断撕心之痛,连面色都白了些。

楚依趁势,又继续道:“母子连心,血浓于水,孩子都没了……玉宁不如死了。”

胤祉皱紧了眉头,明知她说的话,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但见触动了额娘的往事,心里又何尝好受?但首先……他做为男人,就该承担起保护妻子的作用。

“额娘,您就退一步吧。”

“你、你就是护着她,就开始嫌弃我这糟老婆子了是吧!”她回过了神,手指颤栗地指向胤祉,一脸恨他不重孝道之意。

胤祉苦笑,只说了句:“玉宁从未叫我弃孝,额娘却让我做一个不仁不义之人。玉宁是胤祉挚爱的原配妻子,但却再三受到欺辱。我只恨自己长年看在眼里,却不能时刻护着她,叫她遭受这般苦痛折磨!不是您的错,是我的错!”

旋即,嘭嗵一声,跪在荣妃跟前。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就连楚依,也不敢置信!捂住嘴巴,她只感到浑身都在颤抖着,因他的深情,因他终是真真正正为她保驾护航,就算是违抗荣妃!而且男儿膝下有黄金,更合乎他是一个皇子,竟能如此纡尊降贵……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你不要这样……”楚依失声。

荣妃沉缓地合上了眼,身躯瞬间似是老迈数载年华,连那眉角皱纹,也仿佛叠成一层层,压得她没办法睁开眼眸,去瞧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为一个女子,下跪求她!

“好!”

一声好,从荣妃口中震出。

她看了几眼胤祉,一抹灰败沧桑渐渐泛开,仿佛是倦极了,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那明显的戚色。摆了摆手,终是有几名丫鬟搀扶着回去了。跪在地上的人抬起了头,眉眼飘忽,化开几分惆怅哀伤。

“你起来……”

他却迟迟未动,许久才起了身,走到床边将楚依抱入怀中,只径自说:“待会儿就把弘晟带过来,明儿个我给你请个算命师,给占占孩子的生辰八字。虽是迟了一个月,但也能赶在满周岁的日子取名。”

她想哭,埋在他怀里却只是哽咽。

“叫弘欣可好,欣荣繁茂之意,亦是预示着我和你……执手相持,永不凋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大生日,但是却跟父母吵架了,这章码得感觉不甚如意,正是吵架激动之时。

很纠结,以后有机会改吧。。。吃饭去呢,心情好糟糕。

第四十八章:休了她

田氏被胤祉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到,浑身猛然一颤,立马双膝跪地,哆哆嗦嗦地道:“妾身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贝勒爷!小香……是小香污蔑妾身啊!小香,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这般陷害我!”

她抬起头,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直看住小香,眼中有一抹狠辣之色快速地闪过眸底。

这贱婢——竟然出卖她!

小香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已是吓得浑身虚软,汗流浃背,便支撑不住地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她闭着眼,往前爬了几寸,攀附在楚依的脚跟边,颤栗的声音里盛满了恐惧与害怕。

“福晋……小香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是假话……如果福晋您怀疑的话,可以派人去查,要是有假小香也不活了!小香十几岁就被人卖到贝勒府,但外头还有生着病的奶奶,幸而有街坊邻里帮忙照看着。这些攒下来的私房钱都是小香用来给奶奶治病的药钱,奶奶年纪大了就快要撑不住了……小香为了筹集后事所需的钱才一时昏头应承了侧福晋!小香……绝对没有害您的意思!若是您不饶了小香……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奶奶最后一面……她就快死了……可是小香被地主关着出不来看不了奶奶……到现在、到现在都——”她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段,没有人打断,就连楚依也是带着悲怜温柔的表情低着头瞧她。

终究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婢子而已,为了生计而迫不得已做出的事。

——她不怪,再恨楚依也明白该恨谁,谁该得到应有的惩处!

“你起来吧,你奶奶的后事我已派人下去办了。”

小香的脑袋慢慢抬起来,看着楚依一脸浅淡的怜悯,心中一跳失声道:“福晋您……”

“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二十个板子还是要的,以后……你就继续留在贝勒府吧。不过你要跟谁……可想清楚。”她似乎有些累,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轻轻缓缓的,等待着小香的回答。

胤祉在她身旁坐着,看在眼里约摸明白了楚依的用意,心中一丝不安淡淡升起,但也并未打断她。

既然是她要做的事情,他愿意放手让她去。

她受的苦,也够多了。

“小香……小香谢过福晋,福晋的大恩大德小香来生做——”

“不必。你来生做牛做马我也排不上用场。”楚依一抬手,平声截住她的话语,牛马她不需要,况且来生扯得太远,今世她只需要一个能替她死心塌地办事的丫鬟。

怜春本就是她的人,但终究顾不到方方面面,能尽快再收拢一个何乐不为?虽然她曾被迫害过自己,但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诱惑下,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内心的意愿。

其实她不过就是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楚依作为嫡福晋的宽容大度和主母气范。

小香绞着衣角,那衣料都被她绞成一团干扁难看的褶皱。她的头垂得极下,瘦弱不堪的身躯整个都快要卷缩起来。

楚依有耐心等,不发声,将视线转到一脸万念俱灰的田氏身上。

——败者,毁也。

心底浮上淡淡一抹舒坦,她的身子不觉向后挪了半点,寻个舒服的姿势。

氛围凝滞,无人开口,整个屋内似乎连一枚细针落下都可闻见。

楚依的额心浮现些微倦困之意,大抵是等得有几分腻烦了。虽然不过只是一二分钟的时刻,但对她来说,也够了。

“怜春,先行了杖打吧。你可看这些,一下不许轻的。”

“福晋!”小香忽地抬起了头,那股决然神色颤巍巍的抖动,连带着那一声叫唤也显得气势微虚。

还是个孩子啊……她心想,挑高了眉。

“等这二十棍子下去了,你再来与我说吧。带下去。”最后还是没有看小香那凄楚的脸孔,顾自说道。

低头时唇畔轻笑溢然,余光蓦地瞥见指上的冥戒,心头微一震,却渐渐淡化。

——从生死离别,到如今时过境迁,仅仅一年光阴,却似乎跨过半个世纪让她知晓了这世间的不少事。

她心里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食指与中指轻轻摩挲起来,那微凉的温度令她胸口越发地淡薄冷漠。

仿佛有什么渐渐涌上心头,似悲似喜,又似是淡然无波毫无一丝风声。

微阖的眼皮张了一点,分外清明地看向跪倒在地的田氏。

——铁证如山,已容不得她狡辩。

——该办了吧。

楚依身子靠上胤祉,他弯下指尖拂过她的额间,细看那一瞥转瞬闪过的笑意时心头微动。

却是宠溺地瞧着她,看她耍狠使诈。

“我还是喜欢你笑。”

那样温柔的声音穿插进来,令楚依一怔,本是等着他给个定论,没想到他却演起柔情来。

成,他喜欢,她自然陪着。

况且,还能刺激刺激某个人,她自是绝对乐意。果然顽劣恶质是会传染的,被那禽兽阎王戏弄多了,她这番使起来竟也是如此得心应手。

或早已在孩子被夺走的那一刻起,她所谓的三观便就扭曲。

对他那纯碎的喜欢,也在不知觉中夹杂了另外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小祉儿。

她心底一声凉薄的叹息,手攀上他的脖颈,做出猫儿般温顺服帖的模样。

他抚着她的发,神情亦是缱绻悱恻。

那边跪在地上的人眼都要瞧得发红,她终于在方才那女人得胜的眼里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失策了。

抑或是说,从头到尾她不过是铺了一条自寻死路的毯,临了让她挥手一卷,裹得死紧便再也喘不过气,最终也是咸鱼不得翻身!

——董鄂玉宁,你狠!

她输得最惨,是贝勒爷不爱她。就算曾经有过一段温缱时光,但她知道贝勒爷心里一直没有自己的地位。

多傻啊……

她却心心念念,常年盼着他能来一趟自己的屋里头。就算他不过是敷衍应承了额娘的劝说,从头至尾不曾瞧过自己一眼,她心甘情愿地等。

等到他回过头,终有一日能瞧自己一眼,明白她对他的好。

——但似乎这一天,已经来不到了。

当年阿玛要将她指给他,说是当侧福晋,本是绝不愿意的。她自小娇生惯养,被人伺候惯了,怎么可以去做人家的小妾?但一日他来府上拜访,她偷偷躲在柱子后头,望着那一抹长身玉立的背影。

怔了。

当胤祉转过侧面时,她只觉心跳莫名加快。

他如此彬彬有礼,气度温文尔雅,举止投足之间透出淡而清远的气息来,无声无息间沁入她的心扉。

只需一霎那,她便为他心悸,应了阿玛答应嫁与他做侧福晋。

后来喜喜悲悲,兜兜转转,直至今日。

他眼里,始终不曾有过她。

从来,不曾有过她一丝半点的痕迹。

……

楚依看着她,哀莫过于心死,恐怕此时此刻的田氏,便是如此境况吧。

不过田氏,她所谓的惩处何止如此,你莫以为还能像先前一般扣几个月钱,禁闭思过几月就算作罢!如今没有荣妃这尊大佛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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