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叹了口气,“说句不敬的话,我怎么没出那苏二小姐有什么好的?”
李谔忽的一笑,“也是,爷也想出不她哪里特别的好……”
李敢脸上一喜,李谔却已挥挥手,“去吧,我已通知李江与你汇合,十日内将事情办妥。”
李敢脸上的喜色登时僵住。半晌才点点头,转身去办聘礼的各项事宜。
只是他不敢想,将来老夫人和侯爷知道这一切,会发多大的怒火。
当李敢与李江二人带着丰厚的聘礼再次到了苏府,这次他们应苏府的要求,如实的将李谔的身份告知,苏家二位老爷以及老太太王夫人还有方氏均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苏二老爷在庐州为官近三年,怎么会不知平西侯府?甚至于他与李谔还有数面之缘。
李敢之前所说的勉强算得上权贵世家,实在自谦之语。
王夫人更是吃惊,那岳行文就在长丰县为官,二丫头又在长丰……这二人难道没有碰上面?
愈想愈心惊,原本对二丫头求亲的对象是个高门大户,十分的抵触,毕竟抢了自家女儿的风头,这么一来,心思刹时反转,竟是极希望老太太快点订下这门亲事。
二丫头能攀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让众人始料未及。
老太太心中甚是高兴,与侯府联姻,而且是下一代平西侯府的正妻,这对苏府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又听苏二老爷形容李谔相貌,更是十分的欢喜,竟是一口同意了。
王夫人自是暗中欢喜,满口的附合。
苏二老爷夫妇是真心疼爱青篱,想到她有这样的好归宿,自然也欢喜异常。
只有苏老爷自李姨娘事后,略知青篱的性子,心中犹豫,可老太太都发了话。
便也点了头。
李敢与李江同苏府的人点了头,松了一口气,当即找了官媒,写了通婚书,与苏府合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将通婚书一道送至苏府。
苏府于第三日便回了答婚书。
可怜远在千里之外的青篱,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落捶定音了。
办完这件事儿,李江与李敢一刻不停的快马返回长丰。
而此时的长丰已然有灾民陆续的入城,胡流风与岳行文二人安置灾民,督促有能力的乡绅富户加紧打压水井,加紧灌溉抗旱忙得团团转。
青篱去衙门找岳行文商议关于设置粥棚的事宜,岳行文与胡流风以及金钱二位大人正在一起商议关于流民的安置,见她来了,胡流风笑道:“可是来给我们送粮的?”
青篱笑道:“胡大人只记得我的粮,你自己打劫回来的粮食呢?”
胡流风哈哈一笑,甚是得意,青篱知道他得意什么,无非是那个压水井,又变成他“搜刮”富户们的工具,听说他每打一眼压水井向富户们收粮二石,单这一项,衙门已收了上千石的粮食了,而且数目还在增加,单是排队申主打井的富户们,现在还有上百家。这些人的田地加起来,可有上百顷。
青篱又是一笑,“胡大人,我可提醒你,不能贪多。这压水井光打浅水井是不行的,深水井打得更慢,小心收了粮,打不出井来,到时候你可就挠头了。”
胡流风一笑,“有你的庄子做示范,他们劲头大得很。本官说不接了,那些人还认为本官在故意抬价儿呢。”
岳行文在一旁道:“以我说,这压水井的技术就放开罢。干旱愈来愈严重,再不放开,庄稼可真要绝收了。”
即便是放开,怕也是很难。一眼压水井,压上一整天,强强能浇上二亩地……
胡流风点点头。
青篱自顾自的坐了,看向金钱二位大人,“今日我来,是想找两位大人说说那粥棚的事儿。”
“……粥棚是要开的,只是我认为从现在起,要改为菜粥。旱情蔓延到长丰,这说明澜江以南的大部分州都不能幸免,我们这些粮,能撑多少时日?而且灾民一天比一天多。从现在起让他们吃个半饱,免强顾着命就不错了。”
金钱二位大人笑道:“李小姐做事果然有深意,若能度过这一关,灾民们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呀。”
岳行文出钱让她收购干野菜的事儿除了她二人与胡流风知情,其余的人一概不知。
青篱也不作解释,只是一笑。与那二人商议了一下细节,便回了府。
贺松一直管着收购干野菜的事儿,她便把粥棚的事儿交给贺松跟进。
红姨见她一脸的疲惫,心疼的直埋怨,“小姐愣是把衙门的事儿当成自己的事儿了,你又不是官儿,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他们还能办不好么?”
青篱笑道:“奶娘,天灾面前哪里还能分得出官与民?能齐心协力度过这场旱灾便是万幸了。”
红姨叹了一口气,“这话也是。今年这天真是怪。这都二个半月了,愣是没有过一个阴天。”
青篱默然,前世的经验以及所听所见告诉她,这干旱的时间愈长,涝灾发生的机率愈大,而且更为迅猛。
正沉默着,突听外有人报,“小候爷来了。”
青篱诧异,连忙出了前厅,刚走到穿堂,却见李谔已拄着拐杖下了马车,身后是李敢与李江。
“小侯爷伤势还未好,怎么乱跑?可是有什么事儿?”
“无事,过来看看。”李谔的口气甚是随意,青篱不由的皱了眉。
李谔在李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进了前厅坐定,等李江退出去才道:“我这伤又通知了侯府,说是在巡查时,不小心烧伤的……”
青篱知道他这是在安自己的心,感激一笑,“谢小候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儿若能瞒过侯府,于她来说再好不过,省了许多麻烦。
李谔转头在她厅中扫视了一圈,“这厅里怎么不添些摆件?”
青篱又是一头的雾水,何时小候爷也学会与人说这些家常话?而且是口气十分亲近的家常话。
李谔也不在意她是否答话,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青篱干笑两声,“小候爷,你有什么事儿请直说。”
李谔摇摇头,“无事,就是来瞧瞧你在做什么。”
李谔太过怪异,让青篱心中警铃大作,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答道:“在忙给灾民支粥棚的事儿。”
“哦”李谔点点头,“准备得怎么样了?”
青篱又答:“差不多了。”
李谔点头,“有什么事儿叫李敢与李江替你去办。”
青篱再也受不了他这种十分亲近的语气,面带急色:“小候爷,有什么事儿你就说,不必如此。”
李谔却是一笑,“真的无事。你若忙就忙着,不必管我。”
说着端起茶来又喝了一口。一副打算长坐的样子。
青篱被他这作派弄得哭笑不得。想了想便道:“小候爷要坐便坐着罢,我还有事儿忙。”
李谔不在意的一摆手,“嗯。”
青篱出了前厅,拐到北厅坐了下来,李谔这是究竟要做什么?
红姨后脚跟进前厅,“小姐,这小候爷好怪。怎么在咱们府里一副男主人的架式?”
青篱揉头,“谁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神经。”
想了想便道:“使人给岳先生送个信儿,若是得空儿让他来一趟。”
红姨匆匆的去了。
李谔坐在南厅中,一会儿发愣,一会儿微笑,李江与李敢二人对视摇头。
均不知道自家爷过来到底要干嘛,竟然只字不提婚书的事儿……
岳行文得了信儿,片刻的诧异过后,立马放了手头的事儿,赶往李府。
待他赶到李府时,看到李谔一脸惬意的坐在南前厅,品着茶,手里翻着一本农书,那模样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李谔看到他,脸色一冷,片刻又笑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岳大人来了,坐!”
这下岳行文知道那丫头为何去叫他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李谔的宅子,李谔的家呢。
岳行文坐下,淡眉一挑,“小候爷这唱的是哪一出?”
李谔轻笑,伸手倒了茶,递过去,“喝茶!”
饶是一向淡然的岳行文听了这句话,脸色不由也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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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出事了
第二十七章 出事了
“先生!”青篱挑帘。
岳行文抬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青篱走到他桌案前描了一眼,认出是今日传来的邸报,伸手取了,一目十行看完,放下才道:“还不是为了躲那小候爷。”
自三天前的下午他突然造访,接下来竟是每天一大早便去李府,问他有何事,他也不说,喝茶看闲书,外加一日三餐,一事不拉的做完,才动身回候府别院。
青篱对这李谔实在无法,又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只好他来她走,这么躲着了。
岳行文黑眸闪动,一言未发递过一杯茶。
青篱喝了两口,放了茶杯,“先莫提他了。刚才进衙门时,看见金钱二位大人匆匆的出了门,说是又有大股的灾民入城,赶去安置……”
岳行文点点头,“已有约二千灾民进入了长丰,现在天气还暖,只供些吃的还成,再过些日子,便不成了,安置灾民的灾棚现在便要开始搭建,他们二人一人去做灾民的安抚工作,另一人去筹划灾棚的事宜。”
青篱看向他眼下淡淡的阴影,叹了一口气,“先生定然也很为难吧?”
岳行文轻笑,“有何为难的。”
“灾情蔓延,长丰百姓已然开始惶恐,更有不明真像的人将北方的灾情夸大了十倍百倍,更是引得百姓们不安,这个时候先生还要迎灾民进城,听说百姓们和乡绅们意见很大……”
几个邻县一见势头不对,早早的关了城门,将灾民拒之门外,那些灾民听说长丰仍然大门畅开,一股脑儿的都直奔长丰而来,每日从北城门入城的灾民都排成了长龙,拖家带口的,现在双墩大街俨然成了灾民安置点。
岳行文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函递给她,“州府的政令今天早上下达,命各县大开城门积极安置灾民……”
青篱扫了一眼书信,放到桌上,“不是我小看朱大人,他一个新上任的知府,想必下面的人有许多不服气罢?这政令……”
岳行文轻弹她的额头,“你确是小看他了。现在的朱大人与先前的不同了……”
青篱听他说的肯定,虽然不清楚朱起云与先前儿有何不同,心却稍安。
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先生,为何这几日不见半夏?”
岳行文一笑,“你操心的事儿还不少。有事要他去办。”
青篱“哦”了一声,他没说是什么事儿,想必是不需自己知道罢。
门外传来紧急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在外面焦急的响起:“禀大人,出事了!有灾民在魏府酒楼门外闹事……”
岳行文“哦”了一声,“进来回话。”
一个衙役应声而入,面带急色,犹带喘息:“方才有人来报,说上百灾民将魏府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王捕头已带人前去查看,叫属下来禀报大人。”
青篱心中一凛。这可是大事儿。
岳行文站起身子,“可知道有无伤亡。”
那衙役摇头,“来报的人只说灾民情绪激动,具体情况不知。”
岳行文交待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
一言未完,随那衙役出了房门。
魏府酒楼外,数百灾民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王捕头匆匆头到现场,三两下便将事情闹了个明白,这围在酒楼外的灾民都是来自并州武陵县广武镇柳洼村的村民,因他们村中有一个叫小牛的孩子贪嘴,偷偷溜进酒楼,偷吃了一嘴客人剩下的东西,被店小二发现,一通的好打,待孩子的家人知道时,小牛已被打得面如白纸,昏死在酒楼门外。
孩子的父母气不过,到酒楼理论,结果又被魏府的狗腿子一通的好打,父亲张大元被打断了腿扔了出来,这下可激怒了柳洼村的村民们,在血性青壮年的带领下,全村老老少少一齐出动,将魏府的酒楼围了……
魏府的狗腿子一见王捕头来了,原本因对方人多而弱下去的气势登时又高涨起来,冲着灾民们嚷嚷:“你们也不打听听咱们魏府酒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再不走,一个个抓你们进大牢……”
“你要抓谁进大牢……”一个淡然含怒的声音响起。随即有人叫道:“县令大人来了……”
王捕头领着两个衙役在前面开道,岳行文跟随其后,进了内圈,只见一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妇人一身的尘土呆呆的坐在地上,张大元满脸的血迹,脸上青仲一片。小牛面如白纸,躺在那妇人的怀中,只有胸部微弱的起伏昭示着这孩子的生命未尽。
岳行文蹲下身子,把了把脉,眉头紧皱,从怀中掏出瓷瓶,取了一粒药丸,王捕头见状连忙从酒楼中取了水来,敲开小牛紧闭的牙关,将药丸强灌了进去。
起身朝着后的衙役道:“去找擅长治内伤的郎中来。”
那衙役慌忙点头,飞速跑去。县令大人虽然不苟言笑,可是这般冷着脸色还是头一遭,让人心头发怵。
岳行文抬头看了魏府酒楼的黑底描金招牌,淡淡道:“封了!”
随即朝着王捕头道:“今日参与打人者,全部带到衙门关押,明日开审。”
魏元枢早得了信儿,躲得远远的观看事态发展,见这岳行文来了,才凑了过来,一听他二话不说要封自家的酒楼,气得七窍生烟。
这些日他怎么不知道丁香巷子的李青儿与这岳行文胡流风走得近乎,先前儿几次派人请宴送银子,试图修复一下关系,无奈多次碰钉子,他便知道这二人定然因为先前他惹了李青儿的事儿将他记恨上了,行事已收敛了许多。
可,这岳行文居然要封自家的酒楼,这口气儿他却是咽不下去,高声叫道:“哪个敢封?”
岳行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王捕头,“封了!”
魏元枢一个箭步蹿到酒楼门前,怒喝:“谁敢!”
岳行文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阻挠者,与伤人者同罪,一律关押待审!”
魏元枢气得混身乱颤,“你,你,你,好你个岳行文,我对你一再忍让,你还当我怕你不成,今日我看谁敢封我的酒楼……”
一言未完,只听一个声音从外圈儿传来:“我敢!”
围观的灾民让开一条道儿,李谔拄着拐走了进来,看向魏元枢,“本小侯爷要封,你也敢拦?”
魏元枢呆呆的望着李谔。
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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