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氏接过来一瞧,登时哭笑不得,心头下意识的闪过一个念头:真是什么人配什么,岳行文配二丫头倒真是天生的一对。都是一样的不知礼儿,这样的事儿竟也能自己操办?
这纸上给的选项倒也不少,分别是:三月初三,三月初八,三月十六,三月二十,和三月二十八。
便是选在三月二十八日,离现在也不到两个月,这……,二丫头婚事儿快,她倒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快法。
面儿上略显诧异,便笑着掩饰过去,将纸递到苏老太太手中,“老太太也瞧瞧罢,岳家大公子倒也是急性子……”
苏老太太接过纸一瞧,眉头也是一皱,这未免也太快了罢。
这下换岳夫人赔笑,替自家儿子打掩护:“老太太莫怪,说起来,我也是个紧盼媳妃的,虽知他这行事不妥,少不得也厚着脸皮来说一说,求一求了。”
苏老太太片刻沉思过后,笑着摆摆手,“莫说这外道话。”说着将纸递向苏老爷,“你也瞧瞧。”
苏老爷接过纸张。老太太又说,“这上面的日子是紧了些,我们倒是不打紧的,只是怕准备不周。”
苏老爷一瞧之下,也皱了眉头,倒不是因为旁的,而他想到了苏青筝。
二丫头的婚事由圣上赐婚,早办也使得。可这两个女儿,从他内心深处讲,倒还是想着一碗水端平的。
大丫头的婚事才刚有了些眉目,这二丫头的婚期便定得这么早,总归是有些不妥。
可苏老太太这话竟似是同意了,他到不好再立时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便有了记较,左右要嫁女,索性把大女儿的婚事儿也往前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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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
第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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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老爷岳夫人过府来,苏府里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杏儿得了张贵从二门处悄悄传来的话儿,便再也坐不住了,拉扯柳儿:“走,咱们去大厨房瞧瞧午饭可备了什么。”
柳儿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瞧的,备什么你就吃什么,难不成你立了什么功,二夫人要给你开小灶?”
杏儿皱皱鼻子,撇撇嘴,“偏显得你知事懂事的,小姐这两日胃口不好,我去瞧瞧有什么不对?”
又去拉扯合儿,顺势递给她一个眼神,“走,你和我去。”
她这样红姨哪里还能猜不到她的心思,去探探也好,这是小姐的大事儿,总不能旁人都知道了,她们还蒙在骨里。
朝她俩摆摆手,嘱咐两句莫淘气早些回来的话,就放她们出了门。
一出院门,合儿便捂嘴笑着说:“我说你去大厨房是假,去老太太探消息才是真吧?”
杏儿俏鼻子一皱,笑道:“这可是咱们小姐的大事儿,咱们去探探有什么不对?”
“也是,省得那边再出什么妖蛾子,小姐再被蒙在骨里。”合儿点头,笑着挽了杏儿的胳膊,“走吧,我今儿也跟着你学一学如何做这‘长舌妇’……”
“呸呸呸!”杏儿俏脸一紧,抽出胳膊向她扑去,“你个小蹄子,见天我回来就数你问得欢,有本事你去做……”
合儿放开她的胳膊,咯咯笑着跑开,两人你追我赶的一路向慈宁院而去。
刚转过巷子,迎面红玉绿玉远远走来,看那样子似也是来老太太院中探消息的。
两人齐齐停住脚。
合儿冲着二人来处轻哼,“咱们小姐的事儿都板上定钉子的事了,那位还不消停……”
杏儿也跟着小鼻子一皱,转头低笑,“莫理她们,真是不知羞”
自大小姐被禁足,红玉绿玉两人便极少在大院中走动,便是日常传饭的活计也是派了小丫头去。
今日听说岳夫人岳老爷来了,实在拗不过大小姐,这才硬着头皮来老太太院外探探消息。不想却碰上二小姐院中的人。
大小姐失势,二小姐如日中天,苏府的奴才可都看得真真的。乍一遇见她们脸上还真是没光彩。
本就羞恼不堪,却见杏儿合儿两人离她们远远的咬着耳根子嘀咕,虽然离得远听不见说什么,可是这世上到底还有肢体语言这回事儿,光从那二人的身形上便断定不是什么好话。
绿玉性子软些,红玉却忍不下这口气。大小姐得势的时候,她连二小姐都敢剐刺,更何况杏儿合儿这两个丫头。
当下脸色一沉,直直的盯着二人。
杏儿与合儿却不理会她们,两人咬了两句悄悄话,便向老太太的慈宁院方向而去。一边走还与路过的奴才们打招呼,又不时低笑两句。
这神态气势更是惹恼了红玉,待这二人走近,冷笑一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今儿是来给你们两个提亲的……”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眼睛一转,笑意更浓,“哎哟,瞧我这眼力架儿,这么明显的事儿愣是没看出来。”
一边说一边走近合儿杏儿,围着两人转了半圈,才捂嘴一笑,“原是有人打了做主子的主意……”
“你,你个小蹄子,你说谁呢?”杏儿合儿二人哪里能听不懂她的话,登时脸胀得通红。
“哼,我说谁谁知道。”红玉得意一笑,转身往慈宁院方向走,边走边故意高声朝绿玉说,“今儿总算没白出来一趟,原先都说紫兰的心思是个坏的,没成想,还有比她更坏的。主子的事儿还没定下呢,这心思可就打上了……啊……啊啊,合儿,你这死丫头,你敢打我……”
红玉的话还未说远,合儿脸皮胀红,疯了一般冲过去,照着她的脸没头没脑就是一通耳光子,红玉被她打个措手不及,生生的挨了十几个耳光,头发也被合儿抓散,脸火辣辣疼。
反手向合儿抓去,却又生生的挨了几下,狼狈的一边躲一边叫:“合儿,你个死蹄子,你叫我说中了心事儿,恼羞成怒,二,二小姐往日错看了你这白眼狼……”
她不叫还好,一叫这话,连杏儿也恼到极点,本想劝架的,这下架也不劝儿,扑过去朝红玉的脸上抓去:“你个小蹄子,满嘴胡咧咧,往常顾着二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儿你倒拿这下作话欺到我们头上来了,今儿就打死你,再去找老太太那里一命抵一命……”
红玉原本是合儿打了个措手不及,不防杏儿又扑了上来,两人又是怒火攻心的,两人打一人,下手又狠又快,转眼脸上又多挨了几下,登时肿胀起来。
原本红玉还顾着脸面忍着不敢喊叫,这会再也忍不住了,一边躲闪一边大叫:“你们两个挨千刀的,看见岳家大公子生的好,二小姐又年幼,早存着爬高技儿的心思,满府里的奴才哪个不知道,也就二小姐不知情……”
事发的突然,前一刻还好好的,没一丝翻脸征兆的三人,突然扭打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老太太院子旁,这苏府的奴才一时被这变故惊呆了。
二小姐院中的人真是今非昔比,原先跟前儿的丫头们见了大小姐的人哪个不是避着走的,这会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上手打人。
合儿被红玉的一番话气疯了头,哪里还有管得这是什么地方。若是她说旁的,她倒能忍,说了这话叫她如何忍得,莫说二小姐没有这心思,便有这心思,她也万不能从的。
红玉愈是叫这个,合儿手下的愈快,眼睛瞪得血红,似是要人拚命一般。
绿玉这才愣过神,扑过去拉合儿与杏儿,又朝立在远处看热闹的婆子叫道:“快,快来拉住她,合儿这丫头疯魔了……”
她们本就在老太太院外的巷子里,这三人一叫一闹,又兼红玉的痛呼惨叫声,老太太院中的婆子出来查看,这一看惊了一跳,心说,岳老爷岳夫人正在老太太院中说亲事,二小姐的丫头就这么闹将起来,可不是打二小姐的脸面么。
慌忙上前拉人,一时立在远处的婆子也赶了过来,几人合力将这三人分开。
红玉被杏儿合儿两人围着打,吃了大亏,头散早就散成鸡窝状,脸上还有被指甲抓出的一道道血痕,双臂被两个婆子架着,身子动弹不得,可是这口气她哪里咽得下去,使劲儿撑着身子要向合儿与杏儿扑去,嘴里叫着:“没羞没臊的小蹄子,若不是存了心爬二姑爷的床,我不过说上一句,你们怎的就这么大的劲儿头,可见是做贼心虚的。”
又骂:“……二小姐年幼,你们现在哄骗好了,好将来如你们的愿……”
合儿与杏儿虽然占了上风,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合儿一个不察,被红玉抓住头发,生生抓散,连带还被她拽掉一绺来,杏儿脸上也有一道被指甲划伤的血印子。
两人此时亦被两个婆子拉着,斗鸡般看向红玉。
乍一听这冤枉诛心的话,刚消下的心气腾的又蹿了上来,死命挣脱着要向红玉扑去。
把身后的两个婆子撑得跟着一个趔趄,连忙手上加劲,一面拉一面劝:
“哎哟,杏儿姑娘,合儿姑娘,消停会儿吧,岳夫人岳老爷在老太太院里呢,这……还是赶快回去罢,叫人看见了,打的可是二小姐的脸面……”
合儿杏儿听了这话,身形猛的一滞,红玉却“呸”了一声,故意高声叫道:“她们哪里还记得二小姐,这么没羞没臊的往前凑,还不是想背着二小姐在岳夫人岳老爷面前儿混个脸熟”
说着眉眼一挑,冲着杏儿合儿胀红的脸,轻蔑一笑,“不知羞的东西”
杏儿与合儿被婆子拉住,打又打不得她,又突的想起岳夫人在老太太院中,生怕闹得动静大了,被里面的人听了去,倒又给二小姐找没脸,生生忍着红玉的话。
红玉瞧着这二人的脸色,更是得意,还欲再说,却听有人低声叫:“二小姐来了。”
转头看过去,可不,二小姐一身湖青色衣衫,外面披着同色棉披风,行动步姿虽不见得比往日匆忙,却仍让人觉出几分凌厉来。
红玉心头突的一跳,她心知二小姐对这几人极好,一不打二不骂,还时常说说的笑,又听人说,在长丰时更是送了她们去学堂,就连吃穿用度都不分主仆。可,却不知这样的好究竟是真好还是假好,能好到连这样的事儿也不容忍不成?
片刻功夫心思转了几转,待心思回转时,二小姐和篱落院二人已到了跟前儿。
青篱原本在院中无事与红姨闲话,有小丫头匆匆跑来回,说杏儿合儿与红玉在老太太院门外不知为了何事扭打起来。她一是疑心小丫头言过其实,这二个丫头虽说都有些性子,却从未主动招惹过谁,便是有人给气,当时下也能忍得,无非是回到院中再唠叨气恼一回罢了。今日竟是在老太太院门外就闹将起来。二又生怕这二人吃亏受了责罚,便匆匆赶来。
待走近一瞧,杏儿与合儿披头散发,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虽说红玉的模样比起她们俩来,更狼狈不堪,她一时下哪里顾得了许多,自己的丫头自己一下都还没罚过,却叫外人欺负了去。这让她心头怒火蹭蹭的往外冒。
杏儿与合儿见她走来,直觉今日的事儿做得不对,心虚外加羞愧的低了头。
“哎哟,你们两个死丫头,说是去大厨房瞧瞧,怎的在这里闹将起来了?”红姨上前左拉一个,右扯一个,低声训斥。
杏儿与合儿两人只低着头不说话,眼里有泪水打着转儿。
按红姨的想法,不管谁对谁错,先把人拉了走再说。被岳夫人岳老爷看到,这可不让他们对小姐有想法么?
可青篱却不这么想,她一向是欺负我可以,欺负我的人就是不行。再者,红玉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得意,她可是瞧得真真的。
边上围着许多奴才又眼睁睁的瞧着,自是不能让自己的人受了委屈,让她们出去受人耻笑。
眼睛扫过这几人,当下有了主意,朝着杏儿合儿淡淡道:“你们两个把眼泪给我收收。”
红玉听了心下一喜,二小姐这话听着倒像是怒了。却没想着下一句便是:“哪个欺负你们了,我自会替你们做主。”
说着又朝柳儿道:“你去老太太院中知会春雨一声,把这边的事儿回了,叫她得空儿跟婶娘说一说。就说人我先带到我院子里去了。”
又对红姨说:“叫旁边看着的人都去我院子里,做个见证。”
红玉绿玉听这话,惊了一跳,二小姐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还要再演先前王嬷嬷那出,关了院门命人拿棒子打么?
红姨原来是想叫这些人都回去,杏儿与合儿的事儿,等二夫人空了再说道也使得。
可柳儿得了自家小姐的话,顿儿也不打一下,抬脚就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再看自家小姐脸色,虽然仍是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不易觉察的怒意。心知她是真怒了,心头一阵发热,知道小姐是心疼这两个丫头,倒不好再劝。
便与在场拉架的婆子丫头们交待两声,一边拉扯着杏儿合儿二人跟在她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篱落院而去。
老太太院子离得这样近,如何听不到动静,不但院中的婆子丫头听到了,就连上房内正在商谈亲事的几人都听到了。只是碍着岳老爷夫妇在场,不好出去看个究竟。
侍书与春雨早得了婆子们的信儿,又见柳儿进来,避了岳夫人跟前儿的丫头,拉她到偏房的游廊下,悄声问:“方才外面是怎么回事?杏儿合儿两人都不是四处惹事的人,怎的这节骨眼上倒闹将起来了?”
柳儿进来时本沉着脸儿,听她们问,强扯出一丝笑意:“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淘气对嘴对恼了。二小姐已叫了人跟她回院中,叫我来告诉你一声。待会得了空儿,让你说与二夫人知道。”
侍书春雨听这话才放下心来,侍书又笑,“偏二小姐疼你们疼得紧,平时里重话都不说一句,这会子出了事儿,又把人往自己院子里拉,可见打的是替那俩丫头出气的主意。”
柳儿只是一笑,也不多说,客套两句便急匆匆的出了院门。
要说外面几个丫头闹将起来的原由,方才的婆子来,她们也略知其中的缘由,柳儿一走,春雨瞅了瞅上房,悄悄与侍书感叹:“若说她们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