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闲散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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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的闲散日子-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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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只私下里严令一干奴才管好自己的嘴,谁敢多言,严惩不贷。

当天夜里,简之悄悄造访,说是皇上与太子议政途中让太子传的旨,当时还特指了灵歌出入凤苑阁,以便侍奉皇后,但被太子以宫中多口舌为由劝回,并转述岳擎的叮嘱,让灵歌万事小心。

是夜,月色无华,寂静无风,灵歌辗转床榻,久不能眠。

三日来,宫中因皇后生病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尤其后宫,虽有不少人已知其是中毒而非生病,但因有圣旨悬在头上,谁也不敢多言,加之下毒之人尚未找到,很多人为避嫌,也绝口不谈此事。

但越是这样,灵歌心里便越不安,凡事皆是先有风声才会露出端倪,如今人人自危,幕后真凶更是会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若想查出来,可谓难上加难。

再加上这几日,灵歌也特别留意了华莲公主的动静,几天的观察下来,愈加觉得这个沉静的女孩不简单,无论人前还是人后,皆没有表现出一丝丧母之痛,要知婉妃过世至今,也不过一个月而已。

是她太会掩饰?还是她对婉妃的感情,远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厚?

而且,岳礼与姐姐的关系似乎也在瞬间亲密了起来,不仅早晚探视,甚至一坐就是个把钟头,为何婉妃在世时,不见这姐弟二人这般亲厚?难道现在才发现亲情可贵?

云兰听得内室有动静,猜是灵歌还没睡,遂试探性地小声问了一句,灵歌索性坐起身,唤了云兰进来,本来想聊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只吩咐拿了一些糕点果品,又沏了壶好茶,便走到窗边坐下看起了夜景。

云兰其实满肚子疑问,但看灵歌似乎也颇多疑惑的样子,也识相地什么都没问,就那么安静地在一旁陪着,一直陪到了天亮。

用过早膳,见灵歌面露疲色,云兰劝其去休息一下,灵歌却推说睡不着,想去院子里走走,小顺子闻言忙道最近花开得好,是应该去瞧瞧,话音未落即换来云兰一记白眼。

走到院中,诚如小顺子所言,花确实开得极好,姹紫嫣红,馨香馥郁,加之阳光亦十分明媚,愈加显得一切都格外有生气。

但灵歌却仍心情沉郁,丝毫提不起一点精神来,此时她方才觉得,境由心生这句话是多么的贴切,想起皇后,想起华莲,想起岳擎,想起未来,似乎每一件事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叹息。

“主子,外面日头大,看一会儿就回去吧!”看着灵歌在阳光下白得几近透明的肤色,云兰忍不住劝道。

灵歌恍若未闻,只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一朵小黄花,花朵不大,只有铜钱大小,与四周碗口大的红、白芍药相比,稍显寒酸了些,而且有些格格不入,但那种艳丽的黄,却十分惹眼,纵使在万花丛中,也很难让人忽视它的存在。

“那是什么花?”灵歌指着它问。

小顺子顺着灵歌的指向望过去,登时哎哟着跺了下脚,恨道,“这些个懒奴才,让他们定时清理杂草,这下可好,不仅草没除,连花都开了,奴才这就拔了它去!”说着话就要动手。

灵歌连忙拽住他,“等一下!”

小顺子不明所以。

灵歌又道,“反正都是花,何必要拔了它,留着不也挺好看的吗?”

小顺子摇头道,“主子,这您可有所不知,这小黄花很邪门的,只要让它长出一朵,不久就会有一片,别的花根本斗不过它,死的死,枯的枯,到时这整个花田就都是它的天下了!”

云兰闻言呆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恍然大悟的灵歌,又看了看那朵小黄花,心里瞬间窜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只觉那花,似乎就是自家主子。

恍惚间,小顺子突然哀叫了一声,云兰回神看过去,原是他拔花不成,反被花茎上的刺扎到了,云兰见状,忙喝住他,转头对灵歌道,“奴婢就不信这小小的黄花有这么厉害,反正主子您也不喜欢芍药,咱不如就留着它试试,看它到底能厉害成什么样,您看如何?”

灵歌挑了挑眉,心想这也是个乐子,看看倒也无妨,索性就答应了,小顺子有些心疼那些名贵的芍药,本欲劝说,但最终还是屈服在云兰的瞪视之下,心下只道女人败家,爹果然没有骗他。

又过了两日,皇后的状况大有起色,岳擎传话来说,已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

灵歌听后着实松了口气,可心里却又多少有些遗憾,她深知若是皇后出了事,她与岳擎的事情就少了一个阻碍,但想归想,落到实际上,她还不至于心狠变态到这种地步,毕竟,那是她心上人的母亲。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沉,而且闷热,湿气很大,让人感觉十分不适。灵歌秉着心静自然凉的心态,只穿着一件薄衫一动不动地瘫在凉榻上,云兰在一旁扇着扇子,奈何连风都是热的,丝毫感觉不出凉爽。

原本就想这样静待到天黑,期盼一点凉意,谁知临近午时,皇帝忽然驾临,并带了御膳厨房特制的消暑冰品,甚至将奏折也一并带了来,显然有在逸和轩长久逗留的意思。

灵歌自然是不能赶人的,只能匆忙又穿戴整齐,守在一旁伺候,好在皇帝带来的冰品消暑效果不错,两碗下肚,灵歌已觉体内热气减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天热,也或许确是国事缠身,对待灵歌,皇帝的性子也不若先前那般急躁了,一直低头批阅奏折,只偶尔与灵歌说几句话,气氛倒也融洽。

灵歌也渐渐放下心防,与皇帝说话也轻松起来,云兰在一旁边伺候茶点边偷偷打量着二人,忍不住开始幻想皇帝如果是岳擎,如今又会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午膳时分,御膳房依照皇帝的旨意送来十几样清淡的小菜,再加上巧兰的几道拿手菜,看起来虽然简单,但却比往日的大鱼大肉更让人有食欲。

近几日食欲一直不振的灵歌也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饭,让云兰很是欣喜,皇帝则偏爱巧兰所做的鱼肉羹,直赞香滑可口,灵歌趁机替巧兰邀了十两银子的赏赐,并笑言给其做嫁妆。

总管刘丛在一旁忙道灵歌是菩萨心肠,会心疼奴才,皇帝闻言,即佯作不悦,随后索性也赏了他,不过却只有一钱银子,弄得刘丛苦笑不得,还得辛苦跪地谢恩。

众人正说笑,门外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丽嫔求见,灵歌闻言一愣,随即又淡然下来,怎么说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连走过一只耗子都能看清,更何况是皇帝这么大的人物?

丽嫔进门,盈盈拜倒,颇有些弱柳扶风之感,这感觉传递到皇帝那里,果然让其难以自持,竟亲自起身上前扶起了她,并叮嘱她小心身子,看着丽嫔对自己投来的那一个胜利的骄傲眼神,灵歌错愕之余,只觉好笑。

“臣妾宫中的厨子今儿做了两样特别的消暑膳食,听说皇上恰巧在妹妹这里用膳,就赶紧送过来让皇上尝尝!”说着,便赶忙招过身后侍婢,亲自将膳食托盘呈了上去。

皇帝自是十分高兴,刘丛见状,忙上前接了,灵歌淡扫了一眼,却只是两样寻常的小菜,不过腌小黄瓜翠绿讨喜,酿百合也晶莹剔透,常言道,能将寻常食材做得不寻常才是真功夫,如此看来,那厨子确有几分功力。

借着伺候用膳,丽嫔顺势挤在皇帝身边,并“恰巧”将灵歌与皇帝隔了开,灵歌瞅着她的背影,实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装不满。

不过有了丽嫔的殷勤服侍,灵歌瞬间便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卸下了,按她现下的想法,就想赶紧回榻上睡个午觉,可惜想法仅仅也只是想法,只要皇帝不走,这想法永远也成不了事实。

云兰适时送来香茶,灵歌也乐得安静地躲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茶,将饭桌留给两人尽情发挥,不过此举看在皇帝眼睛里,还以为她是吃了醋,心有不满的表现,窃喜之下,更是愈发与丽嫔亲腻起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告捷,灵歌早已倚在榻边昏昏欲睡,期间若不是云兰机敏,总是及时将其捅醒,恐怕她这副事不关己的状态,早已惹得龙颜大怒了,不过即使酒足饭饱,丽嫔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皇帝也还算勤政,没有为了美人荒废国事,只喝了几口茶,便又回到案上看起了奏折。

丽嫔依旧随侍一旁,伺候得极是细心,一点也没有因为怀有身孕而显出一丝的疲惫,灵歌看着二人,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这里到底是飞燕居还是逸和轩,倒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客人。

原以为这一下午都会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下度过,谁知后宫风声传播的速度实在超过灵歌的想象,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久未在后宫走动的宣妃居然也大驾光临,这着实让灵歌吃了一惊。

想来丽嫔也没有想到宣妃会来,一时有些惊愕,甚至连皇帝都颇为讶异,宣妃一向倨傲,甚少与后妃来往,更别提到别人宫中串门子,如今一反常态,而且还笑意盈盈,看上去十分亲切和善,委实不能不令人惊疑。

屋子里一下子聚集了三个女人,而且还正是最近当红得宠的人物,连见多了大场面的云兰都一时愣在当下,差点忘了给宣妃行礼。

新欢旧爱齐聚一堂,皇帝的国事算是正式告一段落了,灵歌隐隐觉得额际有些抽痛,基本上不敢想象下午的日子该怎么过。

还是丽嫔反应快,率先拉过宣妃,笑道,“姐姐可真是稀客,这是什么风把姐姐吹到这儿来了?”

宣妃看了皇帝一眼,才笑道,“今天天气闷,宫里也闷,我就想出来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想起逸和轩景色好,也好久没看见妹妹们了,索性就进来看看,没想到皇上也在!”

爱妃幽怨的一瞥,皇帝心如明镜,不可能接收不到,一听宣妃这般说,当即笑着接话道,“可也巧了,朕方才也在想爱妃,没想到爱妃人就来了!”说着便伸手拉过宣妃,皱眉直说清减了。

明知是安慰的谎话,但宣妃还是笑了,幽怨之气也淡了不少,灵歌见状,不由又暗自感叹后宫女子的悲哀,但反过来一想,不自欺欺人,又如何活下去?

毕竟来者是客,灵歌纵使再不愿意,也要热情招呼,但显然宣妃此来的目的并不是灵歌,自始至终,她对灵歌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或许在她的眼中,灵歌不算出众的相貌并没有对她构成什么威胁,不过灵歌最近极受宠爱一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是以也不敢太过怠慢,多是敷衍为主。

丽嫔自然也看出来了,心情颇为复杂,一来她为自己能成为宣妃的劲敌而暗自高兴,因为这代表她在宫中,甚至是皇帝心中已有了一定的地位,可二来却又有些担忧,忧心宣妃会对自己不利,毕竟现在她也有了身孕,此事不仅关乎个人的宠衰,而且还关系着皇位继承的问题,试问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呢?

当然,这一切,以灵歌玲珑剔透的心思,不会看不出来,只是她志不在争宠,心也不在皇帝这里,自然是不会在意,如今两个宠妃一左一右腻在皇帝身边,丝毫没有给她留位置,她见了反而乐得轻松。

一下午,逸和轩成了两个女人争宠的战场,虽然看不见硝烟,听到的也是相互的褒奖与夸赞,但私底下汹涌的暗流,却可以在一瞬间将步入战场的人掀翻。

灵歌自然是不会去触那个霉头,呆到后来无聊,她甚至借口帮皇帝准备茶点,与云兰一起躲到了厨房,一直挨到临近晚膳时分,御书房派人来禀报,说是内务大臣有急事求见,方才算将皇帝请出了逸和轩。

皇帝一走,宣妃与丽嫔也就没有了留下的理由,宣妃更是连招呼都不打便径自走了,丽嫔侍奉了一下午,亦早已疲累不堪,与灵歌没客套几句,也匆匆告辞,徒留下一屋子的脂粉香味。

灵歌瘫在软榻上,罢了晚膳,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云兰怜她辛苦,只默默将几样糕点和水果放在榻边的案子上,也不扰她,便转身下楼去了。

屋子里沉寂异常,灵歌半睡半醒之际,不知为何就只觉屋内有人,睁开眼,果然,岳擎倚在窗边,双手环胸,正默默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

灵歌坐起身,此时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发生什么事了吗?”灵歌直觉又问,岳擎这才动了一□子,慢慢走向她,“父皇一下午都在这里?”

灵歌顿时了然,原来他是为此事不高兴,于是忙解释道,“皇上虽然在这里,但是宣妃和丽嫔也都在,跟我没什么关系!”

岳擎的脸色这才稍稍缓了下来,但仍有些沉郁,“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在这里。”

灵歌有些无奈,也不知该怎样劝慰,只道,“你这是在钻牛角尖?”

岳擎摇头,勉强一笑,“不是,我只是心里不舒服,只要看到他在你身边,我就不舒服,而且是十分不舒服!”

灵歌心头微动,拉他坐在榻边,伸手抚上他的脸,轻道,“其实我也不舒服,但是我能忍,忍到你让我脱离这种日子为止,所以为了我,你也要忍,忍到你能让我脱离这种日子为止,好吗?”

曾经因为犹疑,因为畏惧,因为退缩,她已经失去了岳沨,如今,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而这一次,她不想再失去他。

岳擎怔住,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灵歌口中说出来的,待反应过来,手已经覆上了灵歌的手。

“你放心,我会的,我会尽我的全力,让这种日子早点结束,等我。”

等待永远是最磨人的。

尤其是有了期望之后,那种患得患失的折磨,也让人难以忍受。

灵歌想尽一切办法想让日子好过一些,可惜皇帝似乎不愿意让她安稳度日,自从上次误解了吃醋事件之后,妃嫔聚首逸和轩的闹剧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次。

灵歌一开始只觉错愕,之后觉得无奈,但到最后却喜欢上这种热闹的日子,毕竟这样一来,皇帝身边有人伺候,她也减免了一些差事,并且也避免了与他单独相处的尴尬与不适,何乐而不为?

但皇帝也不是傻子,日子一长,他还是多多少少看出了灵歌的心不在焉,虽说没有到龙颜大怒的地步,但那种失望与挫败感却还是极明显的,可又不能言明,只能自己暗生闷气,而且人一旦失了面子,自然而然就会想逃避,更不要说是天子之尊,所以皇帝突然不再驾临逸和轩一事,便又在后宫掀起了一个小波澜。

按照宣妃的说法,是灵歌只是皇帝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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