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种情况看来,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被抛弃了,在这么多客人面前,他被自己的新娘给遗弃在神坛前,像个傻瓜一样。
该死!他在心里低咒了声,两分钟的沉静过后,他面无表情地转头面对坐满了两排座椅的人们,以低缓的嗓音说道:
“这场婚礼到此暂停,不过,听清楚了,只是暂停,而不是中止,更不会取消,直到我把新娘子带回来之后,婚礼会再度举行,现在,各位请回吧!”说完,他冷淡地揪下白色手套,丢给了一旁的黑子霆,随即大步离开,只留下错愕的人们,在他离去的身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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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这样害怕过呢?
她不知道,只觉得每个女人都好勇敢,其中包括了她的妈妈、表姨、堂姊、二姑妈……还有她曾经认识、或者不认识的每个女人。
傅雏儿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身上依旧穿着白色的婚纱,她娇小的身影几乎快要被一层层白色的雪纺给淹没了,她看着捧在手里美丽的珠宝冠饰,闪亮的水滴状钻石璀璨无比,却教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位漂流在水中央的落难公主,无助地四下顾盼,希望能够找到一个靠岸的地方,然而,就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之前,追兵已经赶到了!
“雏儿,开门!”是他!
听到厉悠司的声音,门内起初是一阵默然,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大叫,“不要,你走开……走开……”
“我不走,除非你开门让我亲眼见到你,并且把话说清楚为止!”厉悠司的语气之中透出刻意的压抑,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
“我不要……你走开,我没有脸见你……”
“快开门,要不然我要把门给撞开了!”他撂下了最后的警告,退后了两步,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板。
“不要——”她惊叫了声,同样转头望向那一扇门,瞬时,门内门外的世界有了诡异的情绪落差感。
“如果你不想我那么做,就快点开门!”此刻,在厉悠司的身上依旧穿着新郎的黑色礼服,只不过领结被他扯下,正被他捏在大掌中不成形状。
就在这句话说完之后,房门的那一端足足安静了三分钟之久,然后,门被缓缓地打开了,探出了一张美丽苍白的小脸,完全教人看不出来她今天要当一个新娘子。
厉悠司乘机逮住了她,大掌擒起她纤细的手腕,推开了门板,不让她再有任何逃脱,或者是拒绝他的机会。
傅雏儿一步步地往后退,被他钳制住的小手,看起来就像是主动勾引他入房似的,“我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为什么?”厉悠司起初一阵迷惑,随即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了,你太紧张了,雏儿——”
“不是,我……昨天……同学们替我开了一个结婚派对……”
他点了个头,“我知道,是我教老张开车送你过去,也是他送你回来的,我记得,你晚上十点半就回到家了,不是吗?”
“嗯……”
“十点半并不算晚,应该不至于让你太晚睡才对,雏儿,如果你真的很紧张,我能够体谅,毕竟你年纪还算小,但是也不能够——”
“不是!我……我怕……你……”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傅雏儿紧张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将会如何反应,会……生气吧?!
闻言,厉悠司微微一怔,她害怕嫁给他?!他还以为这三年来朝夕相处所培养出来的感情,应该已经足够深厚,教她对他没有心防才对呀!
“雏儿,你——”他顿了一顿,稍微放缓的语气,试图不吓着她,“你为什么会怕……我呢?”
“我怕……怕你会对我……做的事情……”
“我会对你做的事情?!我会对你做什么事情?”厉悠司蹙起眉心,深邃的眼眸显得有些不解,而且不自觉地透出一丝严厉。
“我说不出口……”两朵红云飘上了她的脸颊。
“说出来,你不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会知道你究竟为什么怕我呢?”他绝对不允许她逃避。
“好吧!”傅雏儿深吸了口气,彷佛在教自己下定决心,最后,她才缓缓地开口说道:“那件事……”
“哪件事?雏儿。”在他轻唤她的名字时,语气略显低沉,其中含着浓浓的催促之意。
她被他给逼急了,眼角隐约地泛动泪光,却依旧一句话说不完全,“就是……就是做……做那件事……”
“雏儿,你所说的事情,不会正是我心里所想到的吧?”他的眸光如墨般深沉胶着,定定地瞅着她。
“我不知道……可是,她们说那叫做爱做的事,可我不懂……为什么她们一方面说会很痛,一方面又说那叫爱做的事呢?还有那本书……看起来……好可怕……司哥哥,我会怕……可不可以……不要嫁了……”
“什么书?”
“就是……这个。”她怯怯地从身后抽出一本杂志,一副非常不得了的模样,别开的小脸对于杂志封面上的猛男表现出深深的害怕。
见状,厉悠司不自觉地蹙起眉心,对于她竟然会拥有这种色情杂志感到一丝困惑,并且恍然大悟,“谁给你这个的?”
“同学……”她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该死!他迟早会把那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从她的身边驱逐离开!厉悠司按捺住自己咬牙切齿的恼怒之气,微笑说道:“你看了里面的内容?”
“一点点……”她又是小声地承认,美丽的小脸蛋顿时红成熟苹果,显示书里的内容对她而言太刺激了。
“所以,你怕我对你做同样的事情?”他的语气刻意地持平,但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是如此平静。
“你不会吗?”她昂起小巧的下颔,充满期盼地问道。
被她一问,厉悠司顿了一顿,神情显得有些尴尬,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择字道:“如果,我说会呢?”
“会?!你会……”她惊骇地瞪大了双眼,一张小脸皱得跟苦瓜没两样,“你会……”
“结了婚以后,咱们就是夫妻,我没有信心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碰你,雏儿,我不想骗你,所以我必须跟你说实话,不过,我会慢慢教你,直到你可以接受我为止,行吗?”
“你不会强迫我?”
“雏儿,我是你的谁?”他的语气有一丝不悦。
“司哥哥……”
“那就对了,难道,你不相信司哥哥所说的话吗?”
“信!司哥哥没有骗过我。”她用力点头,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显得轻松又愉快。
“那不就得了吗?”他微微一笑,俯首轻吻她沁着馨香的发顶,一双黑眸深邃如夜般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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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了白色的新娘礼服,傅雏儿换上了一套嫩粉色的洋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下了楼,正巧听见了厉悠司与她父母的对话,她母亲向来欣赏这位无论上看、下看,颠倒着看,都完美无比的女婿,所以,此刻正满怀着歉意,对厉悠司道歉。
“阿司,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傅家真是对不起你……”
厉悠司摇头,神情显得平静温和,“伯父、伯母,请别这么说,我想请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吧!只要我们能够做到,就一定答应。”傅父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说到做到。
“我想带雏儿回家。”他语气轻淡的一句话,同时震惊了三个人。
傅母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丈夫一眼,又回头将视线转到厉悠司身上,“阿司,你想带雏儿回家?她的家就在这里,你要带她上哪儿去呢?”
“只要雏儿对这门亲事不反悔,她迟早都是我的妻子,而且,她的一些行李已经在几天前陆续搬进我的房子,现在,我的家也就是她的家,虽然发生了这种状况,但我还想带她回去,让她习惯与我生活在一起,或许,下次的婚礼就不会出现类似今天的状况了!”
“照你这么说也对,或许,你与雏儿应该先生活在一起,试一阵子之后,或许,你们小两口更能了解彼此也说不定。”傅父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发现似乎挺可行的。
“可是,雏儿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们,她的身子骨不好,我担心她的身体会承不住……”总归是身为人家母亲,傅母的考虑就多了一点。
“放心吧!对方可是阿司呢!这三年来,他对雏儿比我们夫妇俩细心多了,雏儿能够交代给他,也算是落了我们夫妻两人心头一块大石了。”傅父笑着说服妻子。
“也对,阿司确实比我们细心多了。”
“爹地……妈咪……司哥哥……”傅雏儿纳闷地左瞧瞧、右看看,心想她明明就是当事人,为什么没有人来问她的意见呢?
闻言,厉悠司抬眸望了站在楼梯上的雏儿一眼,随即回头对傅氏夫妻建议道:“那么,我个人希望这件事情进行得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有必要吗……
就在她正想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同意丈夫说言的傅母点头道:“没错、没错!就在这个礼拜内搬吧!”
这个礼拜?!太快了吧……
不行!她必须说句话,不过,她的父亲抢先了一步,“好……不对、不对,干脆明天就搬吧!小两口的感情越早培养好,对他们的关系越有利。”
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明……明天?!有没有搞错!
他们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傅雏儿觉得自己必须说句话,将整件事情的步调扭转过来,不过,姜是老的辣,她母亲又快了她一步。
“是呀!是呀!反正一样都是在台北,雏儿可以常常回来,咱们夫妇两人也可以常常去探望她,干脆今天晚上就搬过去吧!其实,原本今天就要嫁过去,东西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好,就是今天了!”
今、今、今……今天?!一时之间,傅雏儿一口气儿差点喘不过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糯米团,很无辜地只能任由人搓圆捏扁,也很像一个准备被秋决的犯人,基于自己是“戴罪之身”,逃婚在先,现在只能很无辜地任由这些“判官”大人们提早她行刑的时间。
厉悠司却非常满意这个“判决”结果,他笑着望了雏儿一眼,“太好了,伯父、伯母,那我今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就将雏儿带回家了。”
“唉呀!真是见外,你应该叫我们爸妈了,不是吗?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你就趁早叫,让我们趁早习惯。”傅母慈祥地笑道,越看越觉得他这个女婿很顺眼满意。
闻言,厉悠司从善如流,俊美的脸庞扯开了一抹足以迷倒众生的微笑,“是,爸,妈……”
第三章
这个地方,她已经来过无数次了!
傅雏儿在厉悠司的带领之下,缓缓地走进这一幢原本应该是他们新居的房子,不过,现在只能算是她未来一段时间将要居住的处所。
就算不包括花园,光是房子本身的占坪就已经很大,佣人们平常时候只在偏侧的房子以及一楼大厅走动,二楼与三楼,是厉悠司平日起居的地方,除了打扫之外,佣人们很少出现在这两个楼层。
他带她走上了二楼,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在底端有一间房,在那间房里陈设称不上特别,最显眼的是那一缸长宽高各有两公尺的大鱼缸,那是她最喜爱的东西,其中,有好几条鱼都是她买的,鱼缸中还有七彩缤纷的海葵,以及布置成礁岩模样的石山,在特殊灯光的照射之下,美不胜收。
厉悠司双手钳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眼前的鱼缸,轻声说道:“其实,我也不需要跟你介绍太多,毕竟,这三年来,我这里就跟你自己的家没两样,佣人们都认识你,厨子知道你爱吃什么,还有你最爱的这一缸热带鱼,瞧,它们多么健康活泼地在游泳呀!”
“司哥哥,你真的不怪我吗?”对于自己做错的事情,她依然心怀愧疚,耿耿于怀。
他笑着摇头,“是我的错,你不过才十八岁,现在就逼你嫁给我确实是太早了一点,不过,雏儿,虽然如此,我想娶你的决心依旧不变。”
望着他温柔的眼神,她轻轻地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到餐厅去吧!大厨特地露了一手,要让你好好尝尝呢!”他执起她的小手,往房门口步去。
“那我要吃醋溜鱼片。”她眼睛一亮,缠着他撒娇道。
他故作惊奇地瞪大了眼,“怎会那么刚好呢?今晚的菜单上好像真有那么一道菜呢!”
“那……胡桃豆腐羹呢?”
“咦?大厨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会知道你想吃什么呢?有,这道菜也在单子上。”
“我肚子里的蛔虫才不是大厨叔叔,而是你吧!司哥哥。”她笑横了他一眼,表示她已经拆穿了他的把戏。
“枉费我厉悠司生得人模人样,竟然被一个名叫傅雏儿的小女子比作蛔虫,真是教人悲伤呀!”说完,他与她相视一笑,气氛融洽得彷佛白天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似的。
一直以来,她都很喜欢这个俱乐部,因为,这里永远出入着各式各样的奇人,他们可能是拥有智慧、才华,抑或者是傲人的财富,因为大哥傅少麒是核心人物的关系,所有人对她都很好,把她当成小妹妹般疼爱,不过,此刻这里正凝滞着一股沉重的气氛,压得傅雏儿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就像一个小媳妇儿似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静静地聆听兄长的训话,当然,这并非她心甘情愿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是不想踏进这个地方,然而基于理亏做错事的心理,她不得不乖乖安分。
“司可以如此轻易地原谅你,并不代表这样就没事了,雏儿,你们的婚礼关系到两个大家族之间的联系,事关重大,不是儿戏,你知道吗?”傅少麒站在亲妹面前,斯文白净的脸庞闪过一丝无奈。
“我……知道。”傅雏儿一颗小脑袋低低地垂着,差点儿就贴到了胸口儿,声音好小,好小,差点就完全听不到。
呜……她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反正爹爹宠爱、娘娘疼,从上到下,谁不是因为她体弱多病而让着她,只有傅少麒这位大哥,大多数时间把她这个妹妹放在手心里呵护有加。
可是,剩下的那一点小小的时间里,他却能够以一副从容的微笑,教她恨不得时间能够重来,自己没有犯下那些被他记下的过错!
“你真的知道吗?雏儿,这桩亲事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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