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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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宅斗-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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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心拿走敷在王甫生额头上的毛巾,将已经温热的毛巾重新放在水盆里拧了拧敷在他额头,“还是这么烫……”

“姑娘,张御医在来了。”

“快请他进来。”

跟着张御医一起进来的还有战雪。昨日,就是战雪及时赶到才将所有人救下的。五皇子被抓住送往京城,一干乱党也被下了大狱。一切看似都结束了。

张御医先替王甫生把了把脉,然后慢慢地解开他的衣裳,小心地揭开他腰间缠绕着的一圈又一圈的染着血的纱布。

所有的纱布拿了下来,绣心清晰地看到一道长长的,深深的,狰狞的,仍然在往外渗着血的伤口!她的手握在胸口,心痛得难以呼吸。

张御医小心地将配好的药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慢慢地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伤口。

“张御医,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老夫不知,王爷他受伤太重,失血过多,身子又发了高热,实在是没办法给姑娘一个确切地答复啊……”

“好,我知道了。”绣心的声音崩得紧紧地,仿佛只要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战雪握住了绣心的肩膀,“绣心,别太担心了,他会挺过来的。因为有你啊……”

战雪的视线落在小桌上那原封不动的饭菜,紫萱对着战雪摇了摇头。战雪挥了挥手,“把那些饭菜都撤下去罢,熬一碗参茶来。”

“是。”翠香应道。

过了一会子,翠香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参茶过来,战雪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绣心嘴边,“喝一口罢,看你的脸色难看成这样,从昨日起,你就这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熬着,怎么受得住?”

绣心依旧摇头,“我怎么喝得下?”

“不喝也得喝。”战雪强硬地道,“张嘴。”

半强迫地喂绣心喝完一整晚参汤,战雪才松了口气,瞧了王甫生一眼,“我父亲常年征战沙场,早年也曾受过一次大伤,遇到一个和尚,他给了我父亲一包药,敷上之后不仅退了热,伤口也很快好了。我父亲已经派人去寻那人了。等找到他,王爷就没事了。”

“战雪!”绣心握着战雪的手,“战雪……一定要快点,快点,我怕他……我怕他……”

“放心,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战雪拥住战雪,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切都会好的,绣心……”

又是一夜过去。

绣心从噩梦中惊醒,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伸手去拭王甫生额头的温度。他额头上的温度更加地灼热了。那种温度烫得她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相公?相公!”

王甫生躺在床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嘴唇干裂,面无血色。

“张御医,张御医!”绣心猛地站起来,尖声喊道,“张御医!快来,快来看看他!”

没一会,张御医急匆匆地赶过来将手搁在了王甫生的手腕上,慢慢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身上怎么会这么烫啊,怎么办?怎么办……”绣心的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流,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张御医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张……张御医,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王爷他恐怕是……”

“恐……怕……是什么……”绣心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恐怕撑不下去了……”

“啊!姑娘!姑娘!”兰香忙搂住绣心,“姑娘!”

张御医替绣心把了把脉,“崔姑娘这几日未曾休息,又不吃不喝,姑娘身子原本就弱,又是大病复原,现如今又哀伤过度……姑娘这样,恐怕几日都醒不过来,不过好在并不是什么大病。”

一边的战雪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问道,“王爷他真的没救了?”

张御医叹了口气,“伤口已经感染了,那一刀砍得太深,实在回天乏力啊。”

战雪闻言,脸色亦灰败了下去,“怎么会……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新。不加班的话……

☆、第89章 圆第满

第八十九章圆满

三日后。

绣心醒过来时已是半夜;兰香趴在她床边睡着了;旁边的案几上还搁着一碗参茶,看来她晕倒的这几日都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绣心慢慢地起身推开窗,空气有些闷,仿佛有一场大雨将至。

果然,下一秒,一道雪亮的闪电划破黑幕,照得绣心的脸都是白的。紧接着;雷声轰隆一声在绣心耳边炸响。

在这阵阵雷声里;却有隐隐的哭声传入绣心的耳膜;很微弱;却让人难以忽略。

她猛然想起自己昏倒前张御医所言;“王爷他……恐怕撑不下去了……”

哐!

又是一声雷炸响,绣心的一颗心仿佛亦就此脆裂。

她连鞋也顾不得穿;推开门就往外跑,哗啦啦的大雨顿时倾盆而下;将她全身上下都淋透了。现下只是初夏;又是半夜时分,这雨琳在身上照理该是凉的,但是绣心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只是在雨中拼命地跑着,往声音的源头奔去。

“啊……”

触目间的是满目的白,白得那样刺目,那样剜心。正堂里正中间停了棺椁,旁边跪了一圈穿着白布的人,正唉唉地哭着。

绣心的脚下一软差点就要站立不住。她一步步地,慢慢地接近那棺椁,她整个趴在棺椁上,再也无法抑制地发出尖利的哭声,那哭声简直让人听者生悲闻者流泪。

“相公……相公!”绣心哭得不能自已,“你对不起我,你欠我的!谁准你就这样走的!谁准的!”

“呜呜……呜呜……”绣心在那一刻明白了,不管这个人对她做了什么,他在她心底的分量也是不可抹杀的。因为恨一个人也需要力气。

“绣心……”耳边想起一个男声,熟悉的,低沉的,悦耳的。

绣心的哭声猛地止住了,仿佛奔腾的大江大海被忽然止住了一般。她慢慢地回过头,此刻的她眼睛里全是泪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相公……”她呆住了,仿佛没反应过来,甚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嗯,是温热的。

他还有心情打趣,“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五皇子这样熟了?哭得这样伤心。”五皇子在启程回京之前被人毒杀了,所以在郴州设了令堂,过几日便要将棺椁运回京城去了。

绣心猛地抱住他,“你没死?”

他伸手搂住他,在她后背拍了拍,“我没死。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对你这样坏,所以阎王爷不收我。”

“呜呜……”绣心在王甫生怀里哭了半天,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等绣心从王甫生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王甫生见着绣心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脸蛋成了小花猫了。”说着便用自己的袖子去擦绣心满脸的眼泪鼻涕。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够了罢?这还许多人瞧着呢。”一个女声含着笑意道。

王甫生这时倒摆起了公爹的架势,“这就是你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

战雪哼了一声,“若不是我爹爹的药及时送到,你现在能这么活蹦乱跳的?你可再也见不到绣心了!”

绣心在心内叹了口气,这两人一见面就不对付,真不知以后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王甫生道,“你瞧瞧你全身都湿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去。”

绣心点点头。

两人相携回了屋内,兰香惊喜地迎了上来,“姑娘你醒了?我方才醒过来没见到你人,可吓死我了。”

王甫生淡淡地吩咐道,“你去准备热水来,记得加些老姜,绣心淋了雨,得驱寒。”

“是。”兰香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有两个粗使丫头提了两大桶热水进门倒进了浴桶里,兰香进来,往里头加了老姜片和香油,又在旁边摆上了一小碟澡豆后退了出去。绣心刚要伸手解开自己领口的扣子,忽然意识到某人还在屋内,忍不住红了脸,瞪了某个不自觉的人一眼,“喂,你出去呀。”

王甫生是谁?那脸皮跟城墙似的。

“咱们是夫妻,你沐浴还需要我回避不成?”

绣心撩起热水往他身上浇过去,啐道,“谁跟你是夫妻!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和离了!”

王甫生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伸手解着绣心的衣扣,眼底一暗,呼吸亦粗重了起来,“等回了京城,我马上就把你娶回来。”

嘿,还蹬鼻子上脸了!

绣心用力推了他一下,“干嘛呢!”

“啊!”王甫生登时脸色突变,捂着腹部弯下了腰。

绣心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我碰着你伤口了?疼吗?不要紧吧?要不要叫张御医?”

王甫生忍着巨疼道,“绣心,我只是刚刚捡回一条命,伤口可还没好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绣心自责得不行。

王甫生狡黠一笑,“所以嘛,我就算在旁边看着你沐浴也没关系嘛,又做不了什么。”

绣心:“……”

自从王甫生捡回一条命之后,仗着自己身上有伤,绣心怜惜他,他便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整日窝在绣心的闺房里不说,还趁着没人的时候动手动脚偷香窃玉。偏偏绣心顾忌着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推他。他便越发得意起来,搂着绣心不撒手,那唇便印了上来。

几次三番地被欺负了之后,绣心觉得不能再任由这样下去,叉起腰来凶道,“王甫生我告诉你,咱们已经和离了,没关系了!你这样动手动脚的是轻薄良家妇女!”

王甫生无辜道,“可是你心里有我啊。你心里有我,那咱们就是两情相悦,怎么能说我是轻薄你呢?”

绣心嘴硬道,“谁说我心里有你,你少自作多情了!”

王甫生道,“你心里没我?你心里没有会那么危急的情况下挡在我身前?会在趴在棺椁上哭得伤心欲绝?”

“你……”绣心无言以对,耳根却悄悄红了。

王甫生再次得意一笑,在绣心唇上香了一口。

事实证明,绣心还太嫩,是斗不过老谋深算的王某人的。

王甫生嘿嘿一笑,懒洋洋地躺了下来,“其实我还真应该感谢五皇子,要没有他,哪有今天的好时光。”

绣心道,“你别胡说。”

王甫生伸手一搂,拉着绣心躺倒在他的胸口。绣心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一下一下的有力心跳。

“绣心……”

“嗯?”绣心低低应了一声。

王甫生的手在她的背上缓缓地抚摸,“其实……当初我原本打算将你送到边关去躲一躲。那里有我的皇叔,绝对安全,消息又闭塞,你在他那里呆上半年,再回来时一切都结束了,咱们仍然是好好的。”

“嗯……”绣心的鼻子忽然就有些酸。

“绣心,你要知道在我心里你比权势重要多了,只是有些事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嗯……”绣心低低应了一声,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绣心。”

“嗯……”

“你原谅我了吗?”

绣心的眼泪顿时决堤,她将脑袋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应了一声,“我不知道。”

绣心不敢说自己原谅了他,因为心里的伤口还没痊愈,甚至还在往外流着血。但是她却不能让自己离开他。即使痛着。

王甫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会让你原谅我的。”

王甫生在江家磨蹭了大半个月之后,终于在皇帝陛下的三催四请之后启程出发了,当然绣心和战雪自然也跟着一起回京。

绣心原本是和战雪同一辆马车,后来王某人借着伤口复发这等拙劣的借口骗得绣心去了他的马车。绣心却信以为真,嘘寒问暖,伺候汤药,然后被各种轻薄。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某个晚上,王大人借口休养,带着众人住进了燕州最好的客店,并且借口自己夜里无人照顾,挤进了绣心的房间里。

“你睡地下。”

“你忍心让我这个重伤未愈的睡地下?”可怜的表情。

绣心叹了口气,抱着一床被子走下床来,“我睡地下总行了罢?”

“哎……”王甫生却从她后背整个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头轻轻吻了绣心的脖子上娇嫩的肌肤一下,柔声唤道,“绣心……”

“别乱动,你伤还没全好呢。”

“全好了,真的!”仿佛为了证明某人的伤真的全好了,王甫生将绣心连人带被子整个抱上了床,然后整个身子压了上去,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的伤真的全好了。

当然,第二日,他腰间的伤口无情地裂开了,渗出了点点血丝。某无良御医神色暧昧地在王甫生和绣心之间打了个来回,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王爷,您上还未完全痊愈,某些激烈的运动此时不适合做啊。”

一句话说得绣心面红耳赤,王甫生脸皮厚居然还接口道,“美色当前,这哪里忍得住嘛。”

“咳咳。”张御医干咳了几声,完全被王甫生的没脸没皮打败了。

五日之后,终于到了京城。王府的马车直直往王家而去。

绣心掀开车帘道,“停车!”

王甫生搂住绣心,“怎么了?宝贝。”

绣心正色道,“我和你已经和离了,我自然应该回我的崔家。”

王甫生真真是恨不得一刻都不离开她,但是绣心说得也有理,只得退一步,“我马上就派人上门来提亲。”

绣心没搭理他,走下车来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吩咐车夫,“走,回崔府。”

绣心这一回去,王甫生可就不是相见就能见的了。虽则他第二日就急吼吼地派了媒人上门,但是却被崔正凯给挡了回去。过了几日,王甫生又派了个媒人上门。然后再一次被无情地挡了回去。

王甫生这回有点心急了,他可还吃不准绣心是不是原谅了他,难不成她不想嫁给自己了?这可怎么是好?难不成要让陛下赐婚?当然要陛下赐婚对王甫生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可他不想再逼她。

于是没办法,只得一次一次放下脸面登门拜访。但是毫无例外,全部被拒之门外,吃了不少白眼。

他王甫生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气呢,可没办法,谁让他爱着人家女儿呢?

于是朝堂之上,王甫生各种对崔正凯逢迎拍马。朝堂之下,又使劲儿追在崔正凯后头,各种珍奇宝物流水似的往崔府里送。

终于有一天,大门在崔夫人江氏的冷脸中开了。

王甫生喜不自胜,“母亲,你终于愿意让我见绣心了!”

江氏冷冷哼了一声,“算你小子幸运!若不是绣心有孕了,我能让你进我家门,想也别想!”

“是,是,是。”王甫生习惯性地应承,话说到一半脑子才转过弯来,然后啊了一声,定住了。

“母,母亲,你方才说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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