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醉红莲,楚笛是有些浅浅的担心,但也只是稍微有些担心,第二日的报纸上看到醉红莲依然登台表演,也就不放在心上,想来涂天骄终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对醉红莲还没有完全的厌倦,所以放了一次。
但是,茹倾世却突然间病倒了,和感冒差不多,吃了许多的药一点作用也没有,捎带着伺候她的朱妈也病倒在床,到也没什么不得了模样,就是浑身无力,茶饭不思,几日下来,人憔悴了许多。
涂明良请了最好的医生,也查不出个原因,只说那天在外面,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觉得很好闻,便仔细闻了几口,回来就觉得头疼,然后就病倒在床,问是什么样的花香,却怎么也想不出,只觉得很好闻,具体是个什么花的香气,茹倾世和朱妈完全的没有记忆。
最终医生只能得了个花粉过敏的结果,嘱咐着好好休养,过些日子慢慢的不再过敏就好了。
涂天骄得了消息从军营赶了回来,那日他回到府中后,只呆了一晚第二日就匆匆离开,他大半的时间依然是耗在军营,得了府上的消息回来时,自己的母亲茹倾世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人瘦了许多,脸色也憔悴了些。
“妈,您这是怎么了?”涂天骄用手试了试母亲的额头,并不发热。
茹倾世懒得讲话,甚至懒得摇头,一旁伺候她的丫头轻声说:“夫人这样已经有三天,不愿意讲话,一口水也——”
“快让她住嘴!”茹倾世突然极是烦躁的说,“我听见这人讲话就心里烦躁,真是聒噪的很,快让她远远的!”
茹倾世是不太发火的,但一般照顾她的是朱妈,极少有人有机会可以近身伺候她,如果不是朱妈病了,涂明良也不会派别人照顾,这丫头也是涂明良特意挑选出来的,最是放心可靠。
涂天骄挥了一下手,让那一脸惶恐的丫头出了房间。
“真是烦死了,我现在听不得声音,一有声音就头疼。”茹倾世口中苦苦的,说不出的不耐烦和恼火。
涂天骄想了一下,轻声说:“要不这样,这两天丑丫头到是闲着,我放她在院落里照看院落,到是有人帮着,只是不许她踏出院落半步,我也忙着军营的事,不如让她照顾你几日,那丫头是个哑巴,但人极聪明安静,一定不会让你烦,如何?”
茹倾世眉头紧皱,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大约是这一点头有些不舒服,立刻闭上眼睛,极是恼火的说:“这也不知是怎么了,哪怕是这样极轻微的点一下头也恶心的要死,待我好了,一定要细细查查这究竟是哪个人做的怪,整个院落里没人有事,偏我和伺候我的朱妈有事。”
一口气讲了这些,茹倾世明显有些气喘,疲惫的闭着眼睛,不再有任何言语,人也倦倦的。
涂天骄看了一眼,转身出了母亲的房间回自己的院落,推开门,院子里很干净,看来他离开的这三日丑丫头并没有偷懒,院落打扫的很干净,花草也照顾的极好,窗台上的兰花叶片绿郁郁的,已经有花箭出来,想必今年会开花。
“少爷,您回来了。”迎上来的是他吩咐在院落里既负责帮着丑丫头又负责监视丑丫头的阿秀,她恭敬的迎上来,不用涂天骄问,口中说,“张姑娘这三日一直呆在院落里,除了打扫外,就是在给她哥哥绣一对鸳鸯图案的枕套,没有离开过半步。张姑娘也没有打听过院落外的事。”
涂天骄点了一下头,走到楚笛休息的房间,这个时候还有阳光,暖暖的照进房间,楚笛正坐在床上端详着一个绣花绷子绷着的布,浅粉色的布,她的头发大概刚刚洗过不久,还有些潮湿之意,所以没有梳辫子,随意的散在肩上,从涂天骄这个位置来看,正好是楚笛的侧面。
第151章
涂天骄发现,这个他一直称为丑丫头的女孩子似乎并没有他口中喊的这样丑,她的鼻梁很直,嘴也不大,眼睛亮亮的,睫毛长而上翘,眉毛也是清秀的,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牙齿轻咬嘴唇,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却有着几分慵懒的妩媚模样。言硎尜残在府中呆着不受风雨之苦,皮肤也细腻白净了些,阳光下隐约可见浅浅绒毛,仿佛扑了层浅色的粉在面上。
涂天骄轻轻咳嗽一声,“咳!”
楚笛吓了一跳,她刚刚一直在出神,此时坐在阳光暖暖照着的床上独自一人绣花,想起已经过世的母亲,她绣花是母亲一手所教,她还记得第一针落下时她的紧张和害羞,在国外生长的她,虽然有姨姥姥教着,但对于这些女红类的事情还是陌生的,所以既新奇又害怕,那么细的针,那么缤纷的线,说不出的婉转可人。
针一下子扎在她的手指上,她轻轻张了一下口,咽下一声轻微的惊呼,然后看着涂天骄,有些错愕,他这个时候回来做什么?
涂天骄眉头微蹙,他发现楚笛眼中有泪,这让她的眼睛更是晶莹妩媚,对,这丫头虽然长得不怎么惊艳,但这份天生在骨子里的妩媚清婉却极是诱惑人,让她平添了几分招人。
“怎么,还在想念你的茂林哥哥?”涂天骄的声音明显有些不高兴。
楚笛眉头微蹙,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没有理会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好雅兴,为你的心上人绣鸳鸯。”涂天骄走上前,从楚笛手中拿走她正在绣的枕套,楚笛选的是一对戏水的鸳鸯,才绣了不久,涂天骄不耐烦的丢在一边,冷漠的说,“你是我的丫头,要学会不要在心里放别的男人。”
楚笛愕然的看着涂天骄,这人有病是不是?她是伺候他的丫头,但只是伺候他的丫头,凭什么她不可以想念别人?难道伺候他的丫头也要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放他一个人在心中不成?
美得他!
捡起涂天骄丢在一边的枕套,刚要重新绷紧撑子里的布,涂天骄极是不耐烦的一把夺过来,顺手用旁边的剪子一划,然后扯出里面的布,听着哧的一声,那布一分为二,鸳鸯也一分为二,其实那只是一只鸳鸯的头。
楚笛恼怒的看着涂天骄,用手语讲:你疯了!我是伺候你的丫头,又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也不是你的女人,我没有必要放你在心里。
“少发火!”涂天骄把撕成两半的布丢在一边,生硬的说,“立刻收拾一下去伺候我妈,她生病了,不想听人讲话,我想一个哑巴伺候她更好,你够聪明又不多事,正好这几日我也要在军营忙,放你一个人府里也不放心,就你那小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出是非来,在我妈那边好一些。”
楚笛轻轻吁了口气,没有反应。
“行了,别发呆了,快点,我带你过去。”涂天骄说着,伸手一拽楚笛的手,要把她从床上拉下来。
楚笛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涂天骄抓了一个空,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这个可恶的丑丫头,竟然视他如瘟疫般惟恐避之不及!
要死,什么时候有人敢这种态度对他?!
“怎么?!”涂天骄冷笑一声,看着楚笛自己从床上下到地上,站在那儿,他逼近些,“我不觉得我比你那个茂林哥哥脏多少!他现在正拥着杜月儿活神仙般的逍遥着,你再怎么不舍得他也不会喜欢你。”
楚笛真是觉得涂天骄是个不可理喻的混蛋,不理会他,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对于茹倾世的突然生病,她可是等了好久,比她以为的要晚上两日,这消息传入涂天骄耳朵里也太迟些了吧,那可是没办法,活该茹倾世多受两天罪。
“丑丫头!——”涂天骄的声音提高且充满了恼怒。
外面的阿秀吓了一跳,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匆忙的从外面赶过来,猜度是不是张姑娘不会讲话,没有听清楚涂少的话,出了什么差池,想着赶过来帮忙,张姑娘虽然不会讲话,但人真不坏,温柔善良,她挺喜欢的。
一进门,看到涂天骄一脸恼怒的挡在楚笛面前,楚笛正一脸不耐烦的想要从他面前走过,涂天骄却一把拽住楚笛的手腕,似乎是用了些气力,楚笛的脸上有些忍痛的表情。
“涂少。”阿秀不晓得究竟出了什么事,只得匆忙的喊了声,“张姑娘她不会讲话,只怕是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我去做,您不要生气。”
“滚出去!”涂天骄大声斥责。
阿秀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做停留,匆忙的离开,临了同情的看了楚笛一眼,心想,不晓得张姑娘如何得罪了涂少,恐怕少不了一顿打骂,不过,平时涂少是不和底下人打交道,不合适就直接撵出去,能够挨打受骂的还真没有。
不喜欢就立刻滚蛋,这是涂少对待他手下人的常用办法,他才懒得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面。
所以,张姑娘今天可真是开了先例。但愿她没事。
楚笛真心觉得涂天骄可恶至极,好好的剪坏了她的绣品,还这样不讲道理,实在是太讨厌。她努力想把手腕从涂天骄的手中挣脱出来,他用了些力气,看着不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气力到真在她的意料之外,她的眉头紧皱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感觉攥着她手腕的手用着气力,是强硬的,代表着一种拥有权,他还真是当她是他的私有物品吗?他凭什么这样欺负她!她咬着嘴唇,完全不退缩的倔强的望着涂天骄。
盯着楚笛脸上的愤怒和眼中还没有散去的泪痕,涂天骄没由来的非常愤怒,大声说:“如果我再在你眼中看到你为别的男人流泪,我立刻宰了那个男人,你要是不希望张茂林那个混蛋出问题,最好是忘记你喜欢他,否则,现在我就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第152章
楚笛脑子里气得一团空白,想也没想,突然一口咬向涂天骄紧握她手腕的手的手背上,完全不管不顾,用了些气力。言硎尜残
涂天骄没想到楚笛会咬他,而且这样用力,觉得手背上一痛,似乎还有些血流了出来,他抬手就一巴掌扇过去,就要落在楚笛面上的时候,楚笛突然松开,用力挣脱出自己的手腕,看也不看涂天骄手背上醒目的伤口和血痕。而且也不介意脸上要落下涂天骄的巴掌,他脸上的愤怒让她知道,这一巴掌落下来一定是极痛的。
“你属狗的是不是?!”涂天骄硬生生的收住自己的巴掌,看着手背上的伤,两排醒目的牙印,已经有血丝渗了出来,“不对,你是属狼的!”
楚笛倔强的轻咬嘴唇,瞪着涂天骄。
“你是敢对我下口的第一个。”涂天骄似乎忘记了刚才恨的要打她的怒气,审视着手背上的牙印,慢条斯理的说,“这样也好,你咬了我就不可以再咬其他男人,否则,我把你的牙一颗颗拔下来。”
楚笛有些困惑的看着涂天骄,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有受虐倾向吗?咬了他,以为他一定会愤怒的处罚她,但结果是他却停止了对她的惩罚?明明刚刚不过为了一幅绣给茂林哥哥的枕套他发火似乎吃了她才甘心。
涂天骄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攥住楚笛手腕是用了劲,楚笛手腕上已经明显青瘀了一圈,难怪她刚才要咬他。“疼吗?”他突然问。
楚笛有些反应不过来,顺着涂天骄的目光看到手腕上的青瘀痕迹,这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应该摇头,但她却极是肯定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确实是疼,眉头同时皱了起来,眼睛里的泪水借着这个机会流了出来,这个可恶的男人,这个从小就欺负她的臭男人,为什么认不出她来还是一样的会欺负她?她该他的还是欠他的,为什么要她这样受他欺负。
“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涂天骄勉强的说,“再说,你也咬了我,够本了,你咬我已经咬出了血,让我的下属见了丢人的是我不是你。”
楚笛头一扭,完全不理会涂天骄。
涂天骄有些无奈的说:“还真生气了,是你先惹我生气的好不好?如果你不是在这儿傻瓜一样的给一个傻瓜绣什么鸳鸯的枕套,我至于发火吗?那个混小子不值得你如此,他根本没见过世面,一个杜月儿就已经让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可以不理会家中的旧事,不理会杜月儿是导致他父母死亡的仇人的女儿,不理会抚养他长大的他的爷爷的致意反对,也要娶,你说,如果他不娶杜月儿,一辈子就认定你一个,我肯定会感动的让你嫁他,但现在,是绝对的不行!我不过是试试他,一个已经不干净的女人他也视若珍宝,你何必在意他这样的人。”
楚笛真是相当的无奈,这个涂天骄,他在讲什么呀,她根本不是因为张茂林和杜月儿的事难过,她只是想念自己的父母。
突然,她吓了一跳,想要躲避,但身体已经被涂天骄抱在了怀中,他的笑脸就在她面前,笑嘻嘻的说:“好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好不好?来,丑丫头,给我笑一个,其实你笑的时候真的挺好看。”
楚笛先是一脸的愕然,继而是哭笑不得,瞪着一脸嘻笑的涂天骄。
“你看,我的手背让你咬成这样,我怎么回军营?”涂天骄看楚笛眼中的愤怒之意似乎是轻了些,才有些故作委屈的说,“你必须帮我包扎好。”
楚笛相当无奈的去取了纱布和消毒药水,然后包扎涂天骄手背上的伤口,其实也没严重到必须处理和包扎的地步,只是,堂堂涂少,人们口中狠毒阴险的涂少,竟然手背上出现了让女人咬出的牙齿的痕迹,甚至还出了些血,这要是让外人看见,自然少不了要议论。
很是不情愿但还是仔细的包扎好伤口,收拾好东西,一抬头,看到涂天骄正微闭着眼睛在休息,看样子是真的累了,他这三日一直在军营吧?
“好了吗?”涂天骄睁开眼看着正在静静打量他的楚笛,微笑着问。
楚笛点了一下头,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不表示一点的担心和内疚。
“我们去我妈那吧,我答应让你照顾她。”涂天骄不提刚才的事,带着楚笛出了房间的门。
阿秀还守在院子里,一脸的担心和不安,看到涂少和楚笛一起走了出来,明显的楚笛的眼睛有些泛红,涂少看起来有些冷漠和疲惫。不过,阿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张姑娘没受什么伤,大概是训斥了两句,让训斥哭了吧?涂少要是发火,真的是可怕。
“你在这儿守好,没事不要乱逛,丑丫头去帮着伺候我母亲。”涂少平淡的说,“这儿的事情就不用丑丫头再分心,对了,那盆兰花你不要乱碰,那花还是由丑丫头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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