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取过桌上的水果刀,起身走到杜月儿的身旁,轻轻伸手抬起杜月儿的脸,另外一只手上的水果刀静静的贴在杜月儿的脸上轻轻的蹭来蹭去,“我说过,我是个耐心有限的人,但我答应了丑丫头,如果她的哥哥出事,她会很难过,很抱歉,我看不得她难过,所以,只好你难过,因为你难过我不会在意。”口中慢慢着,水果刀锋利的刃慢慢的刺破了一些浅浅的皮。
杜月儿紧张的收紧身体,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脸却被涂天骄的手牢牢控制着,根本动弹不得,“惹来这场麻烦的就是这张脸和这个身体,张茂林着迷,为了你和家里人闹翻,涂天赐着迷,为了你弄得现在昏迷不醒,你说,这张脸是不是太作孽了?”
杜母慌乱的上前想要推开涂天骄,却被涂天骄一把推开,“滚!”
楚笛愕然的看着涂天骄,她真的看不出来,面前这个杜月儿曾经是涂天骄极是宠爱的女人,是现在这个情景是真的还是以前的事情她看花了眼?
“如何?”涂天骄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
杜月儿觉得脸上疼的厉害,哆嗦着,“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涂天骄冷冷一笑,手上一用劲,杜月儿一声惨叫,伸手立刻捂着自己的脸,手上沾了些鲜血,粘粘的,她惊恐的连着惨叫了好几声,涂天骄就和没听见一样,把手中的水果刀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取了桌上的纸巾慢慢擦了一下手,不屑的说:“死不了,你叫魂呀!”
是死不了,楚笛想,但杜月儿脸上肯定会留下浅浅的痕,需要用些粉才能掩饰,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估计也会让杜月儿落下一个心病。
看着杜月儿忍着痛简单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痕,不是太深,正如楚笛所预料的,会留下浅浅的痕,用些粉可以掩饰。她对着镜子一边落泪一边打扮,眼泪却让眼睛上的眼影晕成一片,越来越糟糕。
“不用这样,你现在只需要梨花带雨般,便可以让涂天赐不忍心不理你,那小子虽然混蛋,到对女人有份耐心,杜月儿,如果你不愿意跟着张茂林吃苦,涂天赐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涂天骄淡漠的说,“大夫说,最迟明天一早涂天赐会醒过来,你要考虑好如何哭的他心软,并且游说他劝动他的母亲答应他娶你做他姨太太。”
杜月儿哆嗦着,杜母在一旁也紧张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帮着女儿收拾,总是拿起一样掉落一样。
看着说不出是气愤还是紧张的杜月儿在她母亲的陪同下离开,楚笛刚要说话,一旁的涂天骄却一把拽了她起来,“这儿闹心的很,我们去别处呆着。对了,你不是好奇这儿吗?我也饿了,这家宾馆的餐厅有几样菜不错,你陪我去吃点东西,正好休息一下,欣赏一下夜景。”
楚笛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涂天骄带了出去,餐厅在宾馆的顶楼,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确实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夜景,外面天气不好,落着雨夹雪,而且有风,所以,总有雨打在窗上,然后滑落下,外面的夜景变得模糊不清,有一种扭曲的图像落在眼中。
侍者上了酒水和菜品,安静的退走,附近没有几个食客,时间不早了,休息的都去休息了,只有几对说不上是恋人还是情人的男女贴得很近的或者在跳舞,或者在喁喁私语,没有点灯,是蜡烛,光线昏黄摇曳。
“来,陪我喝几杯。”涂天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楚笛会喝酒,在山上的时候,爷爷有时候会在晚饭的时候给她和张茂林倒些酒,爷孙三个会一边喝酒一边吃饭,尤其冬天的时候,更是烤着炉火聊天,说些趣味,她因为是个哑巴,所以大半以听为主。
她举起酒杯轻轻和涂天骄碰了一下,用嘴形轻轻说:涂少,谢谢你。
“为张茂林可以不必丢了性命谢我?”涂天骄打着哈哈,斜睨着楚笛,昏黄光线下,她的表情看来真的是真的在表示感谢。
楚笛有些愕然,想了想,放下酒杯,用手语慢慢的说:茂林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便不可能有现在的我,只要有一线可能,不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只要他可以无事,这是我欠张家的。
涂天骄喝了口酒,停一会,才慢慢的说:“你喜欢他?”
楚笛有些不太明白涂天骄的话,迟疑了一会才慢慢的讲:喜欢?
“喜欢,男女之间的喜欢。”涂天骄平静的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可以嫁给他?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婚约,以你对他的感激,如果嫁给他就是感谢他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也会嫁,哪怕用你一生的时间感谢他?”
楚笛轻轻吁了口气,然后认真的点了一下头,用手语讲:我的命是张家给的,所以,除了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外,我的生命他们是可以做主的。
涂天骄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有些恼怒的说:“我说过,你是我涂天骄的人,要死要活,要嫁人嫁什么人,得我说了算,他们是救了你,但在你成为伺候我的丫头那天开始,他们等于是把你卖给了我,丑丫头,你牢牢记的,你欠张家的,我可以还,你不必再过问此事!”
楚笛并不明白涂天骄为什么要发火,呆呆的看着涂天骄。
第161章
涂天骄眉头紧皱,顿了一下说:“没事,你不用理会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也许是事情太多,有些心情不太好。”
楚笛听得出这个解释很是牵强,但不敢再问下去。
“吃饭吧。”涂天骄转移开话题,重新端起酒杯。
楚笛看着面前的饭菜,再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刚才和涂天骄碰了杯后她还没来得喝就被涂天骄的话给说糊涂了,有些恼火,又说不出因为什么,这个涂天骄一会正常一会神经的,真是难伺候的很。心中想着,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度数有些高,辣的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涂天骄忍不住一笑说:“真行!这个也逞能,好了,快吃点菜压压,看来在山中长大确实是野蛮些,这酒度数不低,你当白开水喝呀,悠着点。”
楚笛咬了一下嘴唇,不理会涂天骄,去拿筷子夹菜,涂天骄已经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楚笛面前的小碟中,“尝一下这个,虽然是清淡些但很爽口,你喝了酒,这个吃下去会舒服些。”
楚笛吃了一口,是用老醋凉拌的木耳,入口酸甜适中,微辣,很是爽口。
“怎样,味道不错吧?”涂天骄的心情似乎是好了些,言语间也轻松了些,看着吃东西的楚笛,“喜欢吃就多吃些,来,再尝尝这个。”
二人正吃着东西,有人走了过来,附在涂天骄的耳边说了几句,涂天骄摆了一下手,示意那人离开,然后等来人离开后才慢慢的对楚笛说:“张茂森已经帮着张茂林清理了伤口,不过,为了避免多事,我打算送他回无名山,短期内他无法再在我手下做事,和你说一声,短期内你也不要见他,如果实在想念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会带你去无名山。”
楚笛微微有些头晕,那杯酒喝得太快,度数又高,人便有些浅醉,她举了一下酒杯,一边自己喝下,一边用口语讲:谢谢,喝酒!
涂天骄忍不住笑了笑,这个时候的楚笛看来极是娇憨可爱,其实仔细看,这丫头真是长得不错,反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极少会遇到的,似乎和记忆中某些东西相似着,尤其是眼底眉梢间的娇憨,但更多些妩媚。
“你爷爷说的不错,张茂林会有后悔的一天。”涂天骄突然说,然后顿一下,再说,“假如有一天,张茂林,我是说假如,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张茂林突然再提起你和他之间的婚事,你会不会答应?”
楚笛眼睛眨了眨,似乎是没太听明白涂天骄的话,然后根本不理会他,继续喝她的酒吃她的饭菜。
涂天骄接下来的时间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事,一直等到楚笛喝的有些晕,吃的也舒服了,抬头看他的时候,涂天骄才似乎突然间清醒过来,看着楚笛,仿佛下了一个决定般,“丑丫头,我放你在这个城市有些不太放心,你是个知恩必报的傻瓜,张茂林和杜月儿以及涂天赐之间的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结束,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留在这儿肯定会担心张茂林,这样,我向你保证,张茂林的事我会处理好,保证他不会出事,可以活着,但是你不可以再留在这儿,我送你去外面,你还年纪小,可以再读几年书,在山上的时候一定是没有机会读书,如何?”
楚笛有些诧异的看着涂天骄,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样说。
“正好我也想找人看一下你的嗓子,我觉得你是受了刺激才失语,你的手语不是太标准,这表明你不是自小就用手语讲话,所以我打算送你去国外,一边治疗你的嗓子一边读书,能够恢复讲话最好,实在不行,也无所谓。”涂天骄微微一笑说,“就这样,在国外我也有可以相信的人照顾你,两到三年的时间再接你回来。”
楚笛抿着嘴唇,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不晓得涂天骄究竟在说些什么,只好呆呆的看着涂天骄,模糊的想:这人还真是长得帅。
涂天骄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楚笛,知道这丫头喝得有些多了,看看她吃的也应该差不多,起身把她从座位上扶起来,楚笛只觉得脚下有些软,地面似乎变得不平,好像踩在棉花上,她眨着眼睛,心想:这宾馆好是好,可惜地面是不平的。想着,身体软软的靠在涂天骄的身上,脑子里依然是糊涂的。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涂天骄笑了笑,有些无奈,不过好在这丫头酒品还不错,没有大呼小叫,没有又哭又笑,没有引吭高歌,他微微摇了一下头,再看一眼面色泛着桃红的楚笛,一搭手把楚笛抱了起来,示意服务生过来,“去定下房间,让她休息一下。要这儿最好的房间。”
餐厅的服务生立刻小跑着离开,然后取了钥匙过来,是这儿的观景房,在餐厅有一个通道相通的隔壁的楼,也是顶层,涂天骄一直抱着楚笛,楚笛此时半醒半睡间,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雪大了许多,还是凌晨,房间光线暗的很,楚笛觉得头有些隐约的疼,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和涂天骄一起喝酒的事,她真是疏忽,怎么可以那样喝酒。有些懊恼,四下里一看,一声惊呼险险冲出嗓子,她的旁边躺着一个人,正在合目休息。
她刚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这个人的胳膊圈在怀中,确切的讲,是自己抱着人家的腰,头正好枕在人家的胳膊上,脸正好对着人家的脸。
一时间,楚笛吓得有些晕,她怎么会和涂天骄在一张床上睡?而且,还这样不羞的抱着他?出了什么事?
涂天骄睡得很安稳,是合衣而眠,她发现自己也是合衣而眠,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酒真是误事,下次一定要记得滴酒不沾。
尽量轻的想要从床上涂天骄的怀抱中脱出身来,但她刚刚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涂天骄却似乎是醒了过来,胳膊再揽了一下,含糊的说:“不要动,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第162章
楚笛猜测可能是涂天骄把她当成某个他的女人了,拜托,她可不是他的什么玩物,她最多只是伺候他的丫头,这并不包括要和他在同一张床上休息!想着,她干脆的努力抽出自己的手。
“好了,丑丫头,我还没睡醒,不要乱动。”涂天骄并不睁开眼,声音懒洋洋的说,“外面冷,你的身子是热的,我睡得正舒服,你是伺候我的丫头,我没让你起,你不可以起。”
楚笛愕然的看着涂天骄,这人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
涂天骄突然睁开眼,看着一脸错愕和羞红的楚笛,懒洋洋的继续说:“丫头,可不是我主动占你便宜,是你,我抱你上来的时候,你一直没松开我,所以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
楚笛的脸红的几乎滴得出血来,心跳的这就快要冲出胸膛。
“好了,没事了,我又没做什么。”涂天骄看楚笛是真的害羞,怕吓着她,立刻说,“只是时间真的还早,起来也不能离开这儿,还是继续睡一会吧,听话,不要乱动,再这样乱动下去要是真的出事我可不负责。”
楚笛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听着他不像是开玩笑,立刻停下挣扎一动也不敢动,涂天骄强忍住笑,在他眼中,这个丑丫头只是一个可爱的丑丫头,他对她不会产生所谓的要求,而且,她还是个孩子,不是吗?
但是,他确实挺喜欢和她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感觉,尤其是她身上散发的甜兮兮的清香,和着淡淡的酒香,真奇怪,她喝了那么多的酒,呼吸中却只有酒的浅浅甜香,让他闻着也会醉。
接下来的时间,楚笛一点也睡不着了,又不敢睁着眼,一睁眼就是涂天骄的面容,几乎是近在咫尺,连呼吸也变得紧张,似乎能够感觉到涂天骄热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她的脸一直在发烧,身体更是僵硬的厉害,一会的功夫就累的要命。
“你太紧张了。”涂天骄有意的笑了笑,松开些胳膊。
楚笛立刻的把身体挪一向一边,室温确实有些冷,原本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这一挪动,身体的一部分直接接触了外面的寒意,她立刻觉得不舒服,刚要扯一下被子,又想到旁边是涂天骄,只得放弃。
涂天骄一直面带微笑,看她这样,把被子往楚笛身上挪一些,然后闭目装作休息,鼻息慢慢的平稳,楚笛紧张的不敢动,过了一会,不见涂天骄有什么动作,才慢慢的放松了些,其实酒意还是有些,这一放松,她隐约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强忍住一个呵欠,闭上眼睛,慢慢的竟然又睡着了。
等到楚笛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涂天骄把她叫醒的,“丑丫头,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去趟医院,看看医院的情况弄得怎样了。”
楚笛立刻从床上起来,简单的洗漱和吃过早饭后跟着涂天骄离开了宾馆,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上了车,涂天骄直接问司机:“涂天赐情况怎样?醒了吗?”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恭敬的回答,“人已经醒过来了,属下私下问过大夫,说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虽然会有些后遗症,但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杜月儿在那,司令今天一早也赶了过去,看到司令到了,便立刻过来接您。”
涂天骄点了一下头,然后侧头看了一眼楚笛,“等会上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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