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小舅舅玩了呢!他不乖,就知道哭,我回来拿娘亲做的蛋糕哄他去,他最喜欢吃这个了。”说着,又看到华青磊的手里也提着一些纸包着的蛋糕,华颜双眸一亮:“原来大舅舅也喜欢吃这个吗?”
“是啊!你娘的手艺太好了,大舅舅也馋。”
华颜小吃货用力地点头,非常实事求是地道:“是啊是啊!娘做的蛋糕真是太好吃了,又香又软。”一边说一边又瞥向了华青磊手里包的东西,似想到了什么重要事一般,小颜紧张地去看云妈妈:“还有没有?小舅舅要吃呢!他说要吃好多好多,我是答应了,可是要让他吃了好多好多,我吃什么呀?所以,别全装给小舅舅,给小颜留一点吧!一块就好,小颜不贪吃。”
她叨叨叨地说了许多的话,云妈妈听在耳里只是笑:“只留一块就好了吗?”
“是啊!娘亲说吃多了甜的不好,会长虫牙的……”吧啦吧啦,小颜一开口就絮絮叨叨个不停,云妈妈一直轻笑着回应,那柔婉的眉眼看得华青磊身下又是一动,趁小颜去取蛋糕的时候,他又飞快地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我等你。”
他没有说地点,也没有说时间,只是说我等你。云妈妈心神一闪,再回首,华青磊已含着笑飘然离去,仿佛他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小颜,而已……
去吗?不去吗?云妈妈心里翻江蹈海,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华青弦那张倾城国色的脸。
郡主,郡主,我……——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长公府上已经是三七二十一了,更何况还加上薛仲雪和明君颜并华笑语华笑然等无数只。
果然,极品真的是扎堆来的……
所以,云妈妈在王府里想着华青弦的时候,华青弦这边正疲于应对极品,看着由远而近的三位大牌郡主,华青弦额头的太阳穴隐隐跳了两下,不过,还是稳稳地接了对方的招:“三位妹妹又见面了,长公主可还安好?”
她笑眯眯地对人打招呼,态度可谓是端庄大气兼温婉和约,只是,对方带着目的而来,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给她半点面子。
柔雅郡主面含微笑:“不好。”
柔倩郡主一脸便秘:“很不好。”
柔宛郡主一脸挑衅:“非常不好。”
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
好,她懂了,华青弦变脸如天气,当下便晴转多云:“这样吗?”问罢,她声音都在颤,颤完后又强忍着泪意安慰着眼前的三位小姑娘:“三位妹妹别担心,小儿师从骆惜玦,待我回府后便让小儿与骆神医说上一说,请他去府上为长公主诊诊脉。”
柔雅郡主未料到华青弦故意装傻,还说出这样的话,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淡了:“用不着,母亲的病骆神医治不了。”
闻声,华青弦大惊失色,捏着帕子的手也死死掩在了口前:“天啊!难道长公主已经……病入膏肓,马上要……不行了么?”
一听这话,原本便刁蛮任性的柔倩郡主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华青弦的鼻子就跳了起来:“华青弦,你敢咒我母亲?”
“柔倩妹妹,我没有啊!这不是你说的吗?连骆神医都治不了的病,那得是多重的啊!想不到长公主年纪轻轻就……这样了。”大呼着冤枉,华青弦呼罢还沉痛地一叹,眸间的忧色浓得别人想忽视都忽视不掉,仿佛长公主真的已时日不多,马上就要膈屁。
柔倩郡主被她无辜的表情气得心口都在疼:“华青弦,你……”
她们三姐妹原本都是和骁云将军有议亲之意的,虽然柔宛郡主心里想的一直是小皇帝,而柔倩郡主也看不上一个断了腿的残废将军,可毕竟长公主府上存了此意在勋贵之家早已传开,大家都知道她们三个中是一定会有一个要嫁给那夜云朝的。可没到,煮熟的鸭子竟然都能飞了,想到她们三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却输给了一个残花败柳,那口恶气,她们又如何能咽得下?
所以,来之前她们三个便存了治她之心,不曾想开场不利,不过三个回合她们已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柔倩性子最急,指着华青弦的鼻子,恨得手指尖都在打颤,正忍耐不得想要扑上去抽她一记耳光时,身后已适时地响起了薛仲雪一干人等的脚步声。
“柔雅郡主,柔倩郡主,柔宛郡主,你们来了?”
被这么打了一岔,柔雅郡主小心地拉了妹妹一把,柔倩虽还是恨得直磨牙,但那扬到一半的手终还是慢慢放了下来,只拿喷火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华青弦。华青弦继续装傻,表现得无辜而委屈,柔倩一看,更生气了。要不是在别人的府上,她恐怕真的会什么也不顾便冲上去将华青弦狠狠抽上一顿,只可惜,此时此刻,是华青弦用眼神在抽她,一下一下,抽得柔倩太阳穴直突突。
柔倩紧握着拳头,终还是一点一点将手隐入袖中。
薛仲雪盈盈福了一身,那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华青弦看得饶有兴致。所以,别的郡主就是郡主,她这个郡主就只当空气?薛仲雪以为她一脸子给自己甩得极重,可她若是知道此刻自己心里是怎么想她,她恐怕就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不过,被打击过后最好的报复就是看别人吃瘪自己得意,华青弦满满当当地想着,一双清亮的眸子更是俏生生地笑望着薛仲雪,静等着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发毛,薛仲雪绷着脸,生硬地问道:“郡主,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二小姐今天非常漂亮。”华青弦笑得很温柔,那样无害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反衬着薛仲雪的斤斤计较,显得她越发的小家子气。
不过,没有女人不喜欢听这种话,薛仲雪这种虚荣心极强,又极好面子的女孩子也就更喜欢听了。虽然说这话的人是她极为讨厌的一个,但她还是昂了昂漂亮的下巴,得意地微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她便在华青弦越来越和暖的目光里弱了下来,不自觉地又追问了一句:“郡主为何一直看着我?”
“我在等你。”
“等我什么?”
“等—你—跟—我—行—礼—呀!”
一字一顿,华青弦说得极慢,最后的一个呀字,还特意拖了长长的尾音,那似是温和的一个语气词,此刻听在薛仲雪的耳中竟是异样的讽刺。她涨红了脸看着面前的华青弦,似是未料到她竟然直接说出要自己跟她行礼的话,一时僵在那里,抿着嘴竟半天不说话来。本以为这样的哑巴亏华青弦会自己闷闷吃了不吭声,没想到……
原本就一直为华青弦打抱不平的夜云琅此刻心情格外的明朗,她笑着上前打圆场:“郡主姐姐别生气,薛二小姐许是太忙了,所以才会忘记和郡主行礼的。”
华青弦听罢,一本正经地点头:“最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是,这么多大家闺秀在场,还有长公主府上的三位郡主也看着,薛二小姐偏偏刚刚又给她们三个都行了礼,要是不给我行礼的话,别人会说她没有教养的。这可是很严重的事,会影响二小姐的闺誉的,万一被哪个多嘴的传了出去,还以为薛二小姐是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到时候给二小姐正在议亲的夫家听了去,人家要退亲可怎么好?所以,我只能好心提醒一下二小姐了,赶紧给我行了礼,这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
一句话,恩威并重,一双眼,锋芒毕露。
第一,她原本真的是打算不计较的,要不是你狗眼看人低当着我的面给另外的那三只行了礼,我也真不愿意强迫你。
第二,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你不给我行礼,你就是没有教养,勋贵之家的小姐将来都是要嫁出去做当家主母的,一个没有教养的主母,想必也只有小门小户敢‘高攀’了。
第三,薛二小姐你已年方十六,与那裴家二公子裴景阳正在如火如荼地议亲,虽然你自视甚高,眼睛里盯着的是风华绝代的明相大人,但你若是闺誉受损,莫说是相府,便是那大司马家的裴二公子也不会看上你。
第四,我真的是好心提醒你好不好?这一举三得的好事我都给你留着了,所以,请叫我活雷锋,要不然……嘿嘿嘿嘿嘿!
这一席话下来,将军府的两位小姐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三小姐夜云静在心底里对自家这们嫂嫂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庆幸:“还是郡主姐姐想的周全。”
三小姐的话一出口,二小姐夜云琅便拿手臂去撞薛仲雪:“二小姐,赶紧行礼啊!大家可都看着呢!”
“……”
可怜那薛仲雪本想给华青弦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最后被下马的成了自己,不但被华青弦狠狠地威胁了一通,还被其它的大家闺秀看了笑话。此刻,她若不低头唯恐华青弦真的说到做到,转脸就去给自己脸上抹黑,可若是低了头,她从此后在这些‘小姐’们的面前也就抬不起头来了。一时间,她骑虎难下两难决择,正拿眼去向长公主家的三位郡主求救。
华青弦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直视着薛仲雪道:“二小姐,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那你怎么看起来有点缺心眼的样子?我明明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不知道怎么做?快行礼呀!要不别人真得说你了。”说着,华青弦似是急得不行,又拿眼去看夜云琅道:“快,教教她怎么做。”
夜云琅笑着一动,华青弦却又拦了她,摇着头叹气:“算了算了,我突然想起来她有那样一个哥哥,想来她也是……咱们也都不应该跟她计较的是不是?”说着,她灿然一笑,优雅回身,对着身后许许多多的下人和目瞪口呆的几家小姐们道:“这里,我跟解释一下,这个礼呢!是我让薛二小姐不行的,不是她不肯给我行礼,真的不是……”
说罢,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又一脸义气地回看着薛二小姐已涨成猪肝色的脸,满脸同情地拍着她的肩膀道:“二小姐,我懂的,你也别自卑,大家都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又深深地看了薛仲雪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要是再听不懂华青弦的意思也就真像她说的一样是缺心眼了。可完全不缺心眼的薛仲雪,在被华青弦明着骂了一句缺心眼,又暗着骂了她和她哥哥一样是个白痴后,受伤的感觉也就更强烈了,小姑娘的玻璃心完全碎裂,一片片掉落在地,一时间拼都拼不起来。
她痴站在那里,痴看着华青弦,屈辱的感觉奔涌着,让她‘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而后,伤心欲绝地掩面而去……
满意地看着她被自己气哭,满意地看着她掩面而去的凄凉背影。华青弦没什么同情心地暗暗在心底啧啧啧了三声,再然后,她优雅地回身,又优雅地看了看面前一干被自己的行为吓傻了的大家闺秀们,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扔了一块糕点进嘴里,香甜可口地吃了起来:“你们不尝尝么?真好吃。”
华青弦明明是在笑着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心底里却如同穿了洞地寒风直刮。
笙华郡主……太可怕!
——许是华青弦的表现太过凶残,自打她那么‘刺激’过薛仲雪后,长公主家的那三只也消停了,一个个虽然还都是一幅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表情,但到底不敢再轻易过来惹她。
不多时,哭哭嘀嘀跑走了的薛仲雪在自家嫂子的陪同下,又扭扭捏捏地回来了,只是,原本一脸委屈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躲进房里打了鸡血,方才的颓废丧气已全无不在,只剩下一脸的趾高气扬和那幅要你好看的嘴脸。虽然,华青弦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想怎么个要她好看,但,她很清楚接下的战况只会更血腥更惨烈,想了想,她提醒身边的两位将军府小姐道:“你们要不要过去和她们坐坐,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和气。”
“谁要和她们一起坐了,不去。”二小姐是个直率的性子,既然已经看出来威北侯府这个生辰宴是故意针对华青弦而来的,也就更加不乐意和她们一起同流合污了。
三小姐更顾忌将军府的声威,瞧着自家姐姐直摇头:“二姐,你能不能说话不这么冲?”
“不能。”
华青弦看着夜云琅的样子觉得可爱,却还是去推她:“去吧!威北侯世子夫人都过来了,你们先过去打个招呼,一会再过来陪我。”
“那怎么行,留下姐姐一个人不是很无聊。”
“我有泌兰和百合陪着,没事儿。”
“可是……”
摇了摇头,华青弦温和无害地笑着,那样恬静的目光看在夜云琅的眼中,就如她小时候淘气时大哥看她时的一模一样。莫名就对这个未来嫂子又多了几分好感,本是坚决不肯去的,可看到她一直在对自己摆手,想了想,还是很快地扯着妹妹去和那些人打招呼了。
将军府的二位小姐一离开,百合就小声地贴在华青弦身边禀报道:“郡主,真的有人在那边说话,开始的时候是两位,一个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柔雅郡主,还有一个像是咱们府上的笑语小姐,后来又来了一位,是薛家二小姐。”
“没有别人了么?”
“没有了。”
“说了什么?”
百合附耳过来,小声在华青弦耳边嘀咕了一阵,华青弦脸上原本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可渐渐的笑意冻结,只剩下冰凉凉的冷意在眸间反反复复,缭缭绕绕……
将军府的两位小姐去而复返之时,薛仲雪也在威北侯世子赵香奴的陪同下过来给华青弦‘赔罪’,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粉妆玉琢的七八岁小女娃。华青弦但笑不语,只默默地接过薛仲雪递过来的茶,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待薛仲雪行过礼,威北侯世子夫人又推了把身边的小姑娘,道:“紫烟,快给郡主行礼。”
威北侯世子夫人不说话还好,一说华青弦就被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给生生呛着了。她被呛得不轻,剧烈的咳嗽之下五脏六腑似都要移了位,泌兰紧张地过来给她顺气,好一会儿她才顺过气来。只是,一抬头看到威北侯世子夫人和那个叫紫烟的小女娃,她的脸便又不由自主地轻轻抽搐着。
赵香奴,薛紫烟。
尼玛!要不要这么坑爹啊?这名字取得也太到位了,害她实在无法不联想到那个超级无敌强的冷笑话。
却说,那个笑话是这样的:
问:李白的老婆和女儿叫什么名字?
答:老婆叫照香炉女儿叫紫烟。
问: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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