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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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之贵女当嫁-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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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华青弦带回来的妇人,荣妈妈又是一阵撇嘴,不屑道:“大爷说了,是那西山县丞带罪的家眷,本是来京城投亲的,搭了郡主的马车,后来又一起险到了刺客,听说受牵连伤了手脚,就被直接带府里来了,据说还是大爷亲自找的大夫,看过说没什么大碍。”

听到说是华青磊帮着请的大夫时,柳侧妃的脸色略有些阴沉,却也未揪着那件事不放,只讥笑道:“那样的人她也敢往府里带?真是不知死活。”

“可不是,听说还打算留她做身边的管事妈妈,也不知七小姐怎样想的,那样的罪臣之妇也敢放在身边。”在柳侧妃的面前,荣妈妈从不敢称华青弦为郡主,只因,那是柳侧妃最忌讳之事,是以,但凡提到华青弦时她都唤一声七小姐,无论事实如何,至少柳侧妃听了心里不会不舒坦。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以后咱们又多了个由头编排她的不是。”

一语出,柳侧妃又是笑,那荣妈妈一见,自然也跟着打呵呵:“倒是,还是侧妃您想的远。”

“你啊!眼光也放长远点,不要光盯着眼前的那点小事儿。”

“是。”

荣妈妈笑着应了,柳侧妃却又问道:“那个刺客的事青磊怎么说?”

“大爷说,是杀错了人,还得亏是左相大人正好遇上,要不然,可就真的凶险了。”

听着,柳侧妃心头又是一眼,咬牙道:“这样都不死。”

“侧妃也别担心,以后还有机会的。”

“我哪里要这个机会?要死也得让她嫁过去再死,要不然,我的笑语可怎么办?”

荣妈妈早知柳侧妃存了这份心思,可此番听她的口气,却是别有一番的惊心。虽说和那家人有个祖辈传下来的世代婚约,可毕竟也未说过一定要嫡支,华家的旁支里也有不少适龄的女儿,随便挑一个也能将婚事应了。可柳侧妃似是不愿,一门心思想要让华青弦嫁过去,须知华青弦乃是正正经经的郡主,许给威北威家的世子都算是下嫁了,更不要说是那样一个庶出的傻子。虽说郡主的名声在京城有些难听,可毕竟高贵的身份在那里,真要这么嫁过去了的话,也可以说不要再做人了。

真是这样,倒也解气,可想一想王府的面子同样会因此受损,荣妈妈心里又是一凛,但也不敢多劝柳侧妃,只能配合着笑道:“您能这么想就好了。”

“哼!听说王妃只给了泌兰和泌梅两个丫鬟过去与她用?”

“是只给泌梅的,那泌兰是自己要去侍候七小姐的。”

柳侧妃听着,又是一声冷哼:“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可惜是跟错了主子,只怕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泌兰挺得王妃看重,说她主动怕是说给王爷听的。”

“那也得王爷肯听才是。”说罢,柳侧妃抿唇一笑,半响又语:“依我看,王妃这么做也是太不近人情了一些,毕竟是咱们王府里的郡主,怎么能那般慢待了去?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她不给郡主丫鬟用,我给。”

“侧妃的意思是?”

柳侧妃红唇一挑:“挑三个‘得力’的,再带两个‘懂事的’过去,一定要好好给我照顾好咱们家的郡主。”

闻声,荣妈妈眼睛一亮:“是,奴婢明白了。”

——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情。

柳侧妃在算计着华青弦的同时,却没有料到,冷落王妃多年的摄政王会因此而独自去了王妃的屋里。他已有多年不曾主动亲近过王妃了,除了那段时间以外……

那时候,王妃似是变了一个人,对他很好,也不像平时那般冷漠,然后,他们便有了小世子。他本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后,他们的关系会改善许多,不曾想,竟是越走越远了。自小世子过了周岁,他再不曾在这个房间里留宿,就算是歇在这里,也都是睡在书房里,或者便由通房侍候着,想到王妃特意给自己挑的两个美艳的通房,不知为何,摄政王的脸色更差了。将通房挑得这么惹人怜爱的,这世上怕也只她一个了,竟是那样怕他的心思不在别人身上。

这个女人,当真是冷情到让他心寒。

“王爷来了?可曾用过晚饭?要不要再加一点?”

温软的音调,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明明是用来暖心的话语,可听到华盛天的耳中,竟是那般讽刺。垂眸,看一眼面前娴静大方的女子,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只能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用了。”

声落,似是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冷,华盛天又启唇:“珏儿呢?”

“睡了。”

两个字,简简单单,冷泠清清,华盛天的眉一拧,眸光似又变得凌厉无比:“阿弦回来了。”

“嗯!”

“你没有去看她?”

闻声,王妃微微一怔,末了,竟是垂眸道:“那样的女儿,不看也罢。”

“自己的亲骨肉都能这般无情,王妃,你可还有心?”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或者,答案早已成心中,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二十多年了,她竟还不能释怀,纵然明知他当年的选择实属无奈,可她却无法谅解,甚至,连跟他生的孩子也一并的恨在了心里。她竟是这样的女子,可他,却一往情深而不知迷途。可还有心?她自然是有心的,只是,那颗心从来不属于他罢了。

“或许,早就没有了吧!”

王妃答得那样干脆,这让华盛天心中怒恨交加,他可以忍受她的冷漠多年,皆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着骨血的联系,可如今,她的态度竟是让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样不值。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这般漠视的女人,真的值得他这般用心?可是,他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至少,在阿弦出事之前,她一直是很疼爱阿弦的。归根究底,还是那件丑闻才让王妃寒了对女儿的心,只是,五年已过去了,女儿在外面也吃了不少的苦,她竟是不觉得心疼么?不都说母女连心,为何他在眼前的女子眼中,看不到半分的怜惜与心疼?

多看了她几眼,华盛天终还是收回了目光,略有些沉重道:“本王一直不相信阿弦会做那样的事,王妃不觉得奇怪么?阿弦那样的乖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莫说与人私通,便是与外男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怎么就能未婚先孕?”

当年事发之时,他恰巧不在京城,直到女儿投河自尽的消息传回到他的耳中,已是回天无力。为此,他一直在深深地自责着,是以,当八小姐华青瑜顺利出生,他便将所有的疼爱都转移到了那个女儿的身上,时间那样巧,他一直认为那孩子就是华青弦回来找他了。不曾想,他最疼爱的女儿竟然还活在人世,仅仅是不愿再回来罢了。一个不愿回来,一个不愿相认,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她结发妻子,有时候,华盛天都觉得犯糊涂,如若当年,他没有执意娶她,王府里会不会又是一番景像?

可他想了很久,却发现,假若时光倒流让他们回来从前,他还是会娶她过门,这个女人一早就住进了他的心里,怕是一辈子也放不下了。

“妾身也不愿意相信,可孩子都生下来了,还能有假?”

“……”

一句话,堵得华盛天哑口无言,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他会怀疑仅仅是因为相信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女儿的品性,可看着王妃笃定的态度,华盛天也沉默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纵然想要为女儿辩解,却也无从下口了。可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又道:“再怎么样,也是咱们的女儿,你那般对她不怕寒了她的心么?”

“妾身的心,早寒了。”

华盛天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王妃。

不该是这样的,至少,王妃的态度不该是这样。所有人都可以讨厌阿弦,只有王妃不可以,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怎么就能这么冷漠,仿佛,她更愿意那个丢她脸的女儿在五年前真的死去一般。这样的母亲?真的算是一个母亲?如此的无情,他怎么能放心将珏儿交给她带大?

“兰澜,既是那般厌恶本王,为何又生下珏儿?”自从成亲之后,这个名字便再碰不得,所谓的相敬如宾,到了她的这里,却成了相敬如冰,便是那百般温存的夜晚,她亦从不曾回应过自己一分,他从不怨她,只因他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可是,二十多年了,就算是块冰也该给他捂化了,她怎么就还能这么冷?

“妾身也要活下去的,没有珏儿,王府又何来妾身立足之地?”

母凭子贵,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王妃的话无可挑剔,只是言语间的冷然,却让华盛天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她这是在指责他专宠柳侧妃,而让她在王府里孤立无缓只能寄望于子嗣了么?可她难道不明白,只要她肯多看他一眼,哪怕是十个柳侧妃,也敌不过她一根手指头。她明明是懂的,可她却偏偏不肯承认,华盛天看着她多年不变的精致容颜,那一刻,目光似是穿透了她的躯体,看向了一个陌生人:“所以,便是连珏儿也变成你生存下去的工具了么?”

“王爷何必这么说?妾身对珏儿的疼爱,不亚于任何人。”唯有提到华青珏,唯有提到这个一直让她骄傲的儿子,她才会有所动容,只是,那样的动容亦只在她眸底泛起一点点潋滟,倾刻,便又消失不见。

“这样的疼爱,不要也罢。”

来一次,伤一次,所以他渐渐来的少了,即便是来了,也会尽量少说话。要不是阿弦回来了,要不是还想看看她微笑的脸,他回府之时便可以直接去柳侧妃的房里,可终究还是放不下,所以他来了,然后便和以往一样,又碰了一鼻子的灰。

心很冷,华盛天抿了抿唇,一转身,拂袖而去……

漠然地看着摄政王负气离开,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痛色,片刻,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眸光闪闪,多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狠戾。

“方妈妈人呢?”

闻声,林妈妈连忙上前一步,恭敬道:“还在外面跪着。”说罢,又看王妃脸色不对,忙又解释道:“跪的地方不打眼,王爷没看见。”

听说王爷没看见,王妃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让她进来,我要好好问问她。”

“是。”

林妈妈很快去了,不多时便领送修方妈妈进了门,那方妈妈跪了大半天,腿肚子早都打起了颤。一进门,看见王妃一双眼睛里都冒着火,当时便吓得软倒在地,再也直不起身:“奴婢该死,奴婢有罪,求王妃看以奴婢对王妃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王妃唇角一翘,目若冷刀:“有罪?你还知道你有罪?”

听到这不冷不热的声音,跪在地上的方妈妈头也不敢抬,浑身只是抖个不停:“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以为郡主已经死了,所以才会……王妃,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当初你一个人回来,说郡主死于非命,两个孩子也下落不明,我信以为真,伤心成那样都没有罚你,还留你在身边做了最得力的管事妈妈,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她怎么能不恨?她怎么能不怨?若不是以为是郡主死了,若不是以为那两个孩子也死了,她怎么会忍辱负重生下珏儿?可如今珏儿渐渐大了,郡主却回来,还将那两个孩子都带回来了,这样的结果要让她如何随?

讽刺啊!何其的讽刺。

王妃的脸色青白交加,难看到让人无法直视,方妈妈匍匐在地,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只是不停地哀求:“王妃,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得这一声,方妈妈又是一阵好抖,平复了许久的心情,这才战战兢兢地回忆道:“当时,院子里突然闯进来一群拿着大刀的男人,不说二话见人就砍,下人们都被杀死了,泌菊替郡主挡了一刀也死了。奴婢和泌竹护着郡主和小少爷小小姐逃了出来,可逃到一半,奴婢腿上挨了一下,就滚下了山。”说到这里,方妈妈吸了吸鼻子,又委屈道:“奴婢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一户好心的农家人救起,她们说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是附近山里的土匪,每隔一阵子就会出来抢东西,还说郡主要是被他们遇上了,十有八九是死了。奴婢不相信,拖着伤腿还在那一带找了许久,只找到被砍得面目全非的泌竹和郡主一只染血的鞋子在山崖边,奴婢当时就想,郡主怕是也不好了……”

当年若不是走投无路,方妈妈是怎么也不敢回来找王妃的。

只是,想到郡主已死,错也不在自己,自己又总归是郡主的奶娘,王妃又是个善良的,若是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她就壮着胆子寻了回来。果然如她所料,王妃听到郡主的事情只是落泪,却也没有怪她,还将她留在了府里。那时候,她哪里想得到会有今天,还庆幸着自己果然选对了路,不曾想,郡主竟然真的还活着,而且还好生生地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天方妈妈就想逃了,可想到这种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就是这一等,便让她再也回不了头。

“然后,你就自己回来了?”

王妃的声音很冷,冷得透骨的冰,方妈妈听着,又是一身的冷汗岑岑:“王妃,奴婢也是想着您还惦记着郡主的事,所以才赶回来给您报信的,奴婢也没想过还能得你器重留在府里当差,现在,郡主回来了,奴婢心里也是高兴着,总归没有负您所托,总归……”

哼了一声,王妃打断她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质问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妈妈了?”

方妈妈抖得更厉害了,头上脸上全是汗,却不敢用手去擦,只是不停地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方妈妈,你说,我还能信你么?”

不敢抬头,方妈妈只是一味地磕头求饶:“王妃,奴婢是一时大意,鬼迷心窍才犯下这样的错事,求您开恩……王妃……奴婢……奴婢……”

磕着磕头,突然觉得屋里又进来了两个丫鬟,方妈妈不敢抬头,只拿眼角的余光梭了一眼,就是那一眼,她整个人便瘫在了地上:“王妃,王妃饶命……”

在王府当差多年,丫鬟手里的东西方妈妈是认识的,一个喝了会让人七窍流血,一个喝了会让人暴毙而亡。她不过只是没有照顾好郡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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