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吧,这些用的差不多了。”
冰冰怕看到死鸟,所以都是裴秋池将羽毛一批批的送进来,她用的差不多了,裴秋池再去拔了进来,反正裴秋池的意思是,用多少,拿多少,如果衣服做完了,还有的鸟可以侥幸不用脱毛的,就一起埋了,自己也算少做点坏事。
“好嘞,我看看,好看不。”
裴秋池将小布口袋拿起来,蹦达着就进了门,看到冰冰的巧手下,那件七彩羽衣已经缝制的差不多了,而且颜色搭配的也很漂亮,虽然不及如歌原来的羽毛那么华丽,但也可以以假乱真了。
“哎呀,冰冰,你的手还真是巧啊!好看,好看,我都想来一件了,穿在身上,肯定特有范儿。”
裴秋池不遗余力的赞美着,冰冰也是一乐,随即说道:“嫂子,你要是穿这么一件,得死多少的鸟啊!”
“也是,哈哈,我看这次差不多了,外面那些鸟,我去埋了吧。”
裴秋池看看即将完工的作品,想着自己不用在蹲那里给鸟拔毛了,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嗯,够用了。”
冰冰说完,裴秋池就又蹦达了出去,跳出门口,将弯腰去捡那地上的小鸟,准备端着盘子找地方埋了,却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站到了自己面前。
顺着靴子向上看,是一件黑色暗花的长袍,黑色绸缎的宽腰带,上面还镶着一块蓝宝石,将那精壮的窄腰束起来,显得更加有型;再上面那张俊脸……
“哐当”好像一把大锤砸在了裴秋池脑袋上,手里的盆子也落了地。
墨冉抿唇看着自己的样子,咋看咋销魂啊!他穿红衣很显妖娆;穿蓝衣又见潇洒;现在的一身黑衣又是别样的一番冷峻;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此时说不出是薄怒,还是微嗔,反正不开心的样子有点小脾气,但更让人移不开视线。
墨冉伸出修长的指尖,从裴秋池的头发上拈下一根羽毛,那羽毛是淡黄色的,还带点盈盈的蓝色,但那细细的绒毛微微一动,就像是拂到了墨冉的心尖上,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这个女子,就想吼她傻,说她疯。
就像是现在,半夜三更不睡觉,怎么还鼓捣这些死鸟玩儿。伸出手拉过裴秋池的手腕,亦如平时一样,就往外面走去。
“你干嘛呀!”。
裴秋池被墨冉拉着走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了,又一声不吭的拉着自己就走,忍不住嚷嚷起来。
“回去,睡觉。”
墨冉的声音很沉闷,似乎真的不开心。
“不去,那里我刚刚回去看过,说是还要收拾两天呢,现在回去打地铺都不行。”
“回书房去。”起过起有。
“……”
听到书房,裴秋池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那不是他住的地方!
“我在这里,和冰冰凑合两个晚上就行。”
裴秋池才不去书房,如歌那鸟也在呢,自己现在回去,再起冲突,他帮着如歌吧,自己不痛快;不帮自己吧,自己还是不痛快;总之是没想过他会帮自己,但也不想因为一只鸟,影响两个人的关系。
“你嫁的人是我,不是冰冰,回去,洗干净了睡觉。”
墨冉看看地上那些死鸟,再看看裴秋池那一双脏兮兮的小手,好像身上也有些不好闻的味道了,不知道她怎么当女人的,自己臭烘烘的都不觉得吗?
“不睡,活还没干完呢。”
裴秋池使劲想从墨冉的手中挣脱出来,但发现他的力量真的不小,而且他越握越紧,自己都感觉有些疼了,还是没能挣脱。
“哥,嫂子!”
冰冰听到声音跑了出来,正好看到墨冉使劲抓着裴秋池的手,而裴秋池就像是一只被捉住的小兔般乱跳着还是挣不脱,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还在吵架,或是干脆是在打架了。
“没事,冰冰,你也早点睡吧,别和她在一起疯。”
墨冉见冰冰出来,俊脸上一红,摆出哥哥的威严来,说了一句,手上一用力,就将裴秋池拉到了身边,胳膊一抬,干脆将她夹起来就走。
“哎呀,你干嘛啊!背着不会吗?抱着不会吗?再不济你扛着走啊!咋千挑万选的这样一个姿势呢,难看死了。”
被墨冉一路夹着,裴秋池又羞又气的一直扑腾着没完。这家伙怎么突然霸道起来了,以前不都是淡入死水的性子,冷冰冰的一个人,偶尔温柔也是让你感觉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怎么现在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呢。
“这样吗?”
墨冉的声音才想起,裴秋池就感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一翻腾,整个人已经被墨冉横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他是咋样出手的,估计像是演杂技,将自己直接给悠上来的,但毕竟已经是标准的公主抱了,还真有那么点浪漫的意思。
“嗯,这样还行……哎呀!”
裴秋池洋洋得意的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墨冉甩上了肩膀,这次是扛着,硌的她肚子疼,看来他真是拿自己当沙包了,那下一刻不是就要……
“还要怎么样?”
墨冉倒是没有将裴秋池再甩到背上背着,眼前已经快到了书房门口,就那样扛着她进了门。
“放下就行了,我的肚子啊。”
裴秋池倒是不敢再有啥意见了,只是墨冉没有放下她的意思,直接抗着她就进了里间,“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直接一下将她扔在了床上。
这一下力道有些大了,裴秋池在床上滚了一圈才停住,幸好刚刚墨冉已经铺上了被子,不然这一下估计就摔个腰间盘突出了。
“你发什么疯啊,哎哟,我的腰啊。”
裴秋池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后腰,正在哀嚎着,猛地眼前的黑影压了下来,那张完美的俊脸瞬间已经贴到了面前,修长的身子虽然消瘦,但还真是很有分量的压到了裴秋池身上。
“记得,今后都要在我身边。”
墨冉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裴秋池的眼睛,现在那双眼睛没有了泪光,看上去更清澈了许多,像是一潭深深的湖水。
“你,你说就说,离那么近干嘛呀!”
裴秋池眨巴着大眼睛,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身子微微向后躲了躲,却正好是仰躺到了枕头上,很有点欲擒故纵的味道,墨冉本来深邃难懂的双眸,此时更是暗了一下。
似乎有某种感觉,在墨冉的心里升腾开来,那是之前没有想过和遇到过的一种感觉。眼前的裴秋池很好看,但说实话,那张好看的小脸不及墨冉的妩媚,没有他的那份风情,但喜怒哀乐都表现在她脸上,有时羞涩,有时强悍,过多的感情都是墨冉不懂的,就好像你越是不懂,就越想要靠近一样,墨冉的身子忍不住又靠近了几分。
两个人脸上的距离,又拉近到几乎鼻尖都贴在了一起,墨冉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好像两把羽扇,刷到了裴秋池的心里;身上他的重量也让裴秋池有些气喘,裴秋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他的体重,还是他的撩人,才让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但这样近的距离,让裴秋池感觉到了一个真实的心跳加速的过程,抿了抿唇,对上了墨冉的眼神,裴秋池有点小紧张,但更多的是抱怨着墨冉的慢吞吞。
“丫的,你到底会不会。”
终于,裴秋池在感觉又一阵口干舌燥之后,伸手按住了墨冉的头,使劲的拉向了自己这边。或许这小嫩草不会,没遇到过女人,自己总该有所行动吧,这样干巴巴的互相瞅着,有毛用呢。没吃过人肉,也见过人肉叉烧包了,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吻戏可都是活生生的教材,裴秋池暗暗告诫着自己能行,手上再用力,便贴上了墨冉那嫩的如同花瓣般的唇。
裴秋池真不知道,男人的唇可以这样软,还带着点甜香,就像是自己喜欢的红豆粥的甜味涂在了他的唇上,忍不住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真的是红豆粥。
“真甜,你偷吃了红豆粥。”
裴秋池侧头移开一点距离撅起小嘴,想要抗议一下,她和冰冰的晚饭就是两个包子对付着过来的,他居然把自己喝的这么香甜,不是明着诱人犯罪吗?
“咕噜”墨冉的肚子此时竟然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静静的夜里,又是这样火辣的时刻,纯粹的煞风景。让墨冉还贴在裴秋池的身上,脸就红了起来,却又舍不得放开,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在裴秋池的唇瓣上也舔了一下。
这一下,像是蹦到柴火上的一点火苗,将墨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要咽下她的甜美,随即将那个吻加深了。这是最自然的反应,不用如何的去学,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下意识的行动着,便是虽然还生疏、但却带着炙热的深吻。
两个人之间的温度在不断的升高,彼此缠绕的舌尖更点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苗,直到裴秋池感觉肩膀一凉,才发现上衣的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墨冉拉扯开了,半边衣服散落下去,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墨冉的唇,慢慢从裴秋池的唇上移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下移,吻上了她的肩头,大手在她背后摸索着,有些笨拙的找到了她肚兜的绑绳,微微用力一拉,那白色绣着鸳鸯的肚兜便松开,一只顽皮的小白兔也随着向外跳了出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裴秋池的咬紧了唇,小手插进了墨冉的发丝,随着他慢慢下移的头,一路向下……
“唔!”
当墨冉带着炙热的唇停留在她胸口的时候,一股如利剑般的冰寒狠狠的刺进了墨冉的心头,疼的他一下顿住了动作,额角渗出了一滴滴汗珠,脸色也由刚刚的潮红,瞬间苍白下去,那冰寒将烈火都冰封了,更像是封住了墨冉的热情。
一个声音更是在耳边响起:“你别碰她,会死的。”
“你,你怎么了?”
裴秋池感觉到身上的墨冉明显一僵,睁开眼睛就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和滴下汗水,但那汗水冰冷的,滴在裴秋池身上,让她也是一阵的战栗。
“睡吧,我不舒服。”
墨冉咬了咬唇,一只手撑住床,拉开了和裴秋池紧紧相贴的距离,另一只手帮她把已经散落开的衣服收拢了一下,盖住了那片依旧诱人的春色,然后起身坐了起来,背对着裴秋池,暗暗喘着粗气。
裴秋池也呆愣了,还躺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刚刚那是神马状况,他是传说中的阳/痿了,还是早/泄了?但感觉都不像啊!可为什么偏要急刹车呢?
“我找人给你烧水洗澡,以后别动那样的东西,都臭了。”
墨冉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可以听到他在外面招呼丫鬟的声音,裴秋池更傻了,刚刚亲自己的时候怎么没嫌臭,穿着衣服不嫌,脱了咋就嫌了!
拉过衣袖闻闻,没有那么恐怖的闻到;掀起衣袖再问问胳膊,还有点香喷喷呢,哪里会臭了!借口,分明就是借口。
“少夫人,洗澡吧!”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丫鬟抬了一只木桶进来,然后又陆续的打来了两桶水,但丫鬟也都是一边干活,一边打着哈欠,显然是夜深了,都是从床上给叫起来的。
这么晚了,墨冉发的什么疯,居然还折腾人?或是根本就因为刚刚那件事心烦?他一个大男人,还要守神马节操?从他刚刚的反应来看,不像是不行!难道是不敢?想到这种可能,已经跳进木桶的裴秋池开始问候起皇甫允的上、下三代。
洗好了澡,裴秋池用大布单裹着一骨碌爬进了床里,然后用被子将自己盖住,再将那块床单甩了出来,拉下了床帐。自己那一颗小心肝还在为了墨冉刚刚的急刹车懊恼着,她想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让墨冉一而再的要远离自己;而不能忽略的,就是自己开始担心、惦念,还有那明显是动情的感觉。
忽地,窗上似乎有响动,裴秋池隔着床帐看到有个人影从窗口一闪,跳了进来,看那高大修长的身影,而且是个男人!
“谁?”
裴秋池拥着被子大声问了一句,大半夜的会从窗户进来的肯定不是啥好人吧!如果是墨冉,他可以走门的。
那人影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从窗边直接来到了床边,低头看了看被裴秋池仍在地上的那条布单,伸手撩开了帐子。
而裴秋池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张银色的狐狸面具!
“又是你?!!”
距离很近,只是那烛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只能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反射出的银光,而他的鼻子以下根本就隐在了一片暗影之中。
裴秋池又裹了裹被子,身子向床里靠了靠。虽然一直感觉他会是墨冉,可两次的证明都失败了,此时他又这样意外的出现,那份紧张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梦吗
狐狸面具男子的眼神从面具后面透出来,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他又一直都不出声,让裴秋池更紧张,眼神四处扫着,想找件衣服过来遮掩一下,但他高大的身子也在这时候探进了床帐。过下过墨。
“啊!墨冉……”
裴秋池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之后就感觉腰间隔着被子都是一麻,努力的想要不失去意识,却还是被拉入到一片黑暗之中,最后仅存的一点知觉,是那个狐狸面具的男子将自己抱了起来。
狐狸男伸手将裴秋池连同被子一起裹着抱进了怀里,转身快步的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跃了出去……
“啊!你是谁?!!”
裴秋池在梦中总是看到那银色面具下的一双眼睛,美的勾魂摄魄,却冰寒的让人战栗,而他慢慢的靠近自己,又让裴秋池慌乱的想要将被子拥紧,想要逃!
“池儿,醒醒,你做梦了吗?”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拍在裴秋池的脸上,力道有点重,让裴秋池感觉到疼痛的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墨冉?”。
拍着裴秋池小脸的是墨冉,他仍旧是一身雪白的里衣,一只手撑着头,半躺在自己身边,一头如墨如丝的长发披散在他肩上、落在枕边,无限的风情与妖娆,却正用静如止水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裴秋池下意识的先是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感觉不太一样,随即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亦如之前几天醒来的时候一样,穿着也是雪白的内衫,还很整齐,自己不是洗澡之后光光的躺进了被子?这又是神马状况!
“池儿,天还没亮,你做噩梦了吗?”
墨冉的声音响起,和平时一样的温吞、轻柔,裴秋池又抬头看看床帐窗纸上透出的那一点灰色,应该是黎明时分,而且四下看看,是墨冉的书房里间没错,这又是怎么回事?
“墨冉,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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