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冉看着面前的男子,沉声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股威严的气势。多年来,当墨冉还【文、】是少年的时候,当他接过那只【人、】银狐面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书、】自己的责任,所以每次【屋、】带上这面具,都会有判若两人的感觉。
“是,楼主这次有把握吗?”
第一层的墨子地位虽然不高,带却是见过墨冉次数最多的,因为之前墨冉功力不够的时候,进来这风情楼也就是走上一层、二层,直到一年年长大,功力加深,才越走越远的。而与墨冉这么多年不停的拆招对阵,也让他和墨冉之间多了些叫做友情的东西。
“没有十成的把握,但已经够了。”
墨冉勾了勾唇,虽然遮住了大半张的脸,带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和美艳绝伦也显露无遗,再加上那份自信,虽然说的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那位墨子也暗暗松了口气。
“恭候楼主,楼里的所有墨子,一直都在等着墨子令重出江湖的一天。”
单膝跪拜下去,那位黑衣的墨子第一次向还没有墨子令在手的墨冉行了对楼主应有的礼节,一个人的气势也是决定成功的关键,而现在墨冉,即使没有那块令牌,也绝对是统领所有墨子的最佳人选了。
“嗯。”点了点头,墨冉转身走出了门外。今天既然不是来闯楼的,墨冉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只是修长的手才推开楼门,就有一只信鸽飞了进来,扑扑楞楞的落在了一张空桌子上。
墨冉的身形一顿,转头看向了那只鸽子。虽然他现在还不是楼主,但风情楼不能一直无主,虽然不可以随便调动楼中的墨子,但一些紧急的事务还是要交由墨冉代为处理的。而现在从那只信鸽的羽色来看,应该也是紧急的事情了。
那个墨子将信鸽抓住,解下了鸽子腿上的脚环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即将那只鸽子放了,叫了一声:“楼主……”
墨冉也发现那墨子的表情奇怪,接过了他递上来的纸条看了一眼,没有想到上面居然写着:“池要嫁柳王为妾!!!”
这样谁娶妻、谁纳妾的消息,如果在旁人看来是平常又平常的,也根本没有必要传到风情楼来的;换句话说,就算是那柳王爷真的要纳妾,也是和风情楼没有半点关系的;所有墨子只听命于风情楼的楼主,而朝廷中的事情,则和江湖中显赫的风情楼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这上面的那个“池”字!任谁都知道是谁了,想必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位探子也一定吃惊不已,才会用了这样紧急的信鸽回报过来吧。
“这是哪里传来的信鸽?”
信鸽的羽色代表着事情的轻重缓急,而信鸽的脚环颜色和编号也显示着不同的地点,所以墨冉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这消息从何而来。虽然传到风情楼的消息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可靠,可又让墨冉在焦急的心情之下,希望有那么一丝的差错,这不会是真的。
“是柳王府的。”
“……”墨冉下颌的棱角刚硬了起来,显然是暗自咬牙的结果,而这样的消息从柳王府传过来,是不是表示:池儿已经陷在柳王府了!
“楼主,这消息上说……怎么会是柳王爷呢?”
那墨子又看了一眼纸条,发现了上面的关键所在。如果说是裴秋池会给柳延清为妾,那还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现在纸条上写的是柳王!如果不是着急时候的笔误,那就太过诡异奇怪了。
“池儿做事太有违常理,我去看看。”
墨冉眉头皱了皱,被面具遮掩着虽然看不到,但声音明显也急了起来,身形一转向门口飘去。他现在倒不是怀疑传消息的墨子有笔误,而是怕裴秋池真的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这个女人还真是……
信就王来。“楼主小心!”如果墨冉现在手里有墨子令,那整个风情楼的墨子都可以倾巢而出,把他们的楼主夫人给抢回来,只是现在还差那么几天,即使跟着着急,也只能送上一句安慰的话了。
“若我有事……”墨冉顿住身子想要再交代些什么,却又是轻轻的一笑。不就是个柳王府嘛,池儿都去得,自己怎么就去不得?再说,现在也不一定就是撕破脸要对阵,或许悄悄潜进去将池儿带出来总是可以的。
“楼主,不如派人再打探一下,您也不必太过心急了。虽然夫人陷在那里,可决战在即,想必柳王府也想多个筹码,不会对夫人如何的。”
那个墨子倒是更冷静一些,想得也更为周全,现在怕墨冉有危险,也怕裴秋池真的有事乱了楼主的心神,所以还是打算再探听一下才好。
墨冉轻轻摆了摆手,说了声:“不用,我去看看就好,以我现在的身手,从柳王府带个人出来还是可以的。”修长的黑色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千千丁香结****
“喂,把我放开再走,绑的像个粽子,我要是想撒尿怎么办?”
被几个侍卫抬到地牢扔在地上的裴秋池不依不饶的大声嚎了起来,那几个侍卫头都没有回一下就往外走,眼看最后那个已经拿起了锁链准备锁门了,裴秋池更急了:“喂,告诉你们,知道王妃为什么关我吗?就是因为我要给你们王爷做妾了,她心里嫉妒又害怕,想要铲除异己的。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好好待我,等我真做了王妃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几个侍卫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其中一个更是不信的说道:“我们王妃陪着王爷出生入死,更是王爷的左膀右臂。先不说王妃为王爷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单是王爷对王妃数十年的专宠来看,就知道王爷对王妃的心思了。你一个小丫头而已,还想要做什么侧妃?能再见到天上的太阳就不错了。”
这个侍卫说的没错,凡是进到这个地牢里的,大多都是柳王爷或王妃的眼中钉,弄进来就是要弄死或是终身囚禁了,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好好的出去呢,这个小丫头直接就惹王妃生了那么大的气,还能活多久,说要做王妃简直就是做梦。
“呵呵,你们也知道王爷对王妃专宠了数十年啊!那你们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兔死狗烹?王爷宠着一个酸溜溜的醋坛子,而且还是人老珠黄的醋坛子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因为她能为奴为婢,能当狗使、当马骑?一旦王爷真的成了事,做了最大的那一个,还会专宠她一个吗?”
“再说,功高盖主啊,你们王爷现在就一个王妃一个儿子,万一有一天,王爷老了,难道就不怕这个儿子弑父篡位?所以成事之后的党务之极就是找几个女人,快快活活的多生几个儿子。你们说我是个小丫头,可就是我这样的小丫头,能惹的王妃震怒,还不就明摆着是对她有了威胁,她想要偷偷的弄死我吗?”
看着那几个侍卫没有马上锁门就走,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裴秋池就马上说道:“所以,你们做人要动动脑子,做事也要想想后果。谁也不知道明天的事情,也许王爷亲自过来给我放了呢?现在只是让你们给我松绑,也不是让你们救我出去,不是啥掉脑袋的大事吧,怎么就不行了呢?现在你们对我客气点,将来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几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传递了一下眼色,便有一个进来,蹲下身开始给裴秋池松绑。另一个还从外面拎了一条破烂不堪的毯子进来,扔在了地上给她晚上御寒的。其实他们也不是就信了裴秋池话,但仔细又想想,总感觉世事无常啊,万一真有了变化,他们也是想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好了,谢了。”
裴秋池活动了一下手脚,谢了一声,然后伸手拉过了那条毯子,拍打了一下,马上就有棉絮和尘土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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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池活动了一下手脚,伸手拉过了那条毯子,拍打了一下,马上就有棉絮和尘土飞了出来。而且那棉絮里还带着酸臭的味道,很是难闻,看来这地牢的环境还真是差的可以。
“小丫头,这么脏的东西,你拍它干嘛。”
近处的那两个侍卫马上掩住口鼻,往一边躲开的远远的,而裴秋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手里的棉毯子往外面那两个侍卫兜头盖脑的就扔了过去。
那两个侍卫显然也嫌脏,一边躲一边捂着口鼻,裴秋池娇小灵巧的身子就已经跳出了地牢的门口。
“不好,小丫头想跑。”
去不来个。那几个侍卫见裴秋池进来的时候是被绑着的,一直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所以才没有多加防备,现在看到裴秋池身法灵活、动作迅速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也顾不得脏臭了,急忙扑了上来,还有两个竟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来吧,姐和你们同归于尽。”
裴秋池一下又站住了身形,不躲也不逃了,反而伸着细白的手臂向着其中一人的刀口迎了上去。几个侍卫都没有想到裴秋池会来这招,更没有想到会有人自己用手臂往刀上撞的,才一愣神的功夫,就闻到了血腥味,原来是裴秋池的手腕已经被刀锋割破,鲜血马上就涌了出来。
而鲜血涌出,裴秋池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甩了甩手。这一甩,就有几滴温热的血溅到了其中一人的脸上。
“哈哈,你们还不知道吧,我身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蛊。是用我的心血饲喂长大的,这还要拜你们的那个王妃所赐,就是她将这厉害的蛊种到了我的身上。现在我的血溅到你们哪一个,哪个也就中了蛊,将来虽然不会死,可也要月月受蛊毒噬心之苦,而且碰不得女人了,一旦和女人有了肌肤之亲,马上就七窍流血而死。”
裴秋池刚说完,那个被血滴溅到脸上的侍卫就是一声哀嚎,随即倒在了地上,而另外几个听到裴秋池说的,本来是将信将疑的,但他们的王妃麻兰姑来自异族,的确经常摆弄蛊虫这些东西,现在见裴秋池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加上同伴在地上哀嚎,都开始慢慢的后退,再没有人敢上前了。
“现在我身上有伤,你抓我、碰我的时候,难免就沾到血迹了。所以,追不追是你们的事,死不死也是你们的事,姐要先走了。”
裴秋池说完,也不跑了,一只受伤流血的手腕举的老高,示威一样的大摇大摆的向外面走去。
“你,你去追。”其中一个像是小头目的挥刀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而那个被指的虽然害怕,但又不敢抗命,所以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动,等他挪到了门口,裴秋池早就已经出了门,往旁边的高墙上蹿去。
“站住,人犯要跑了。”
见这里空旷了,裴秋池离着自己又远,估计裴秋池的毒血一下溅不到了,那个侍卫才敢喊了起来。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感觉喉咙处一紧,接着就再也喊不出声了。
“当当当”即使就是一声,加上后面的侍卫也冲了上来,马上有人鸣锣示警,院子里也一下就亮了起来。
而裴秋池向着高墙运气跳了一下,却因为着急,轻功不那么灵光,还差那么一点没有直接跃上墙头,而是伸手抓住了墙沿。本来抓住墙沿用手借力往上一翻,也是可以上墙的,只是裴秋池现在有手腕还流着血,一用劲就疼,险险的抓住了却是半吊在那里,没有力气往上爬了。
而后面的侍卫也向这边围了过来,还有人将火把往这边抛,有一只差点就烧到了裴秋池的裙摆。
“完了……”裴秋池暗叫了一声,已经做好了被继续俘虏的准备,却感觉那只完好的手腕处一紧,接着是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从半吊的墙头飞跃过去,已经落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你?!!”
抬头就看到月光下闪着银光的面具,裴秋池感觉这个怀抱也是异常的安全,这个感觉……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裴秋池喉咙发涩,眼圈发热,但还是嗲着声音,说的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啊。只是这娇柔软糯的声音让抱着她的身子猛的一僵,游走飞掠在房顶的脚步也是乱了一下。
“放你在这里了,回家吧。”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裴秋池的脚已经挨到了房顶,那一身黑衣的银面狐狸男将裴秋池放了下来,却没有马上就走,而是扯下了一片衣襟,裹住了裴秋池还在流血的手腕。
“大侠,您就这么走了?不求小女子一身相报吗?要不,咱们嘴一个?”
裴秋池说着就缠了上来,那狐狸男身子又是一顿,但随后马上相后退身,向着月亮的方向飘了过去,整个人犹如月光中的一只大鸟,几个起落就消失了踪影。
“傻瓜,蒙住脸而已,以为姐就……”
叹了口气,裴秋池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这片屋顶,感觉分外的熟悉,原来这里已经是墨府的房上了。
“如歌。”
裴秋池从屋顶跳了下来,直奔书房,推开门叫了一声如歌。如歌看到是裴秋池又回来了,扑腾了一下翅膀,马上从鸟笼架上飞到了房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裴秋池的动作,戒备的怕她再过来给自己身上拔毛。
“我只是来和你说,我走了。让墨冉别来找我了,没有他,姐一样过的好。”裴秋池说完,转身大步的走出了书房,只是背影过于纤细了,那如歌看不到的脸上,也挂上了苦苦的一笑。
听到柳延清的解释,裴秋池就已经知道了墨冉的心思,知道了他为什么傻傻的要给自己休书了。可这个傻子不知道应该两个人来承担痛苦吗?即使只有最后的那么几天,她也想要一些快乐的日子啊!哪怕最后只有一些美好的回忆,也好过今后的日子都让自己在遗憾和追忆中痛苦度过。
不过,既然墨冉最后的心愿就是让自己快乐,那自己就快乐给他看吧。他既然为了自己想要傻傻的承担,那即便是快乐的假象,自己也要做的完美。因为裴秋池知道,墨冉总是会在某一个地方,悄悄的、傻傻的看着自己。就好象刚刚一样,会来的那么即时。
当裴秋池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黑色的身影才又落了下来,看了看还蹲在房顶上,不知所以的如歌。如歌毕竟还是只鸟,它可以懂兵书战法,却不懂感情。而裴秋池那落寞的背影,更是让墨冉心里狠狠的一疼。
“池儿,你才是小傻瓜,只有几天而已,我们会有一辈子的。”
说完,那修长的身影跃上了房梁,坐在了如歌的身边,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如歌光滑艳丽的羽毛,浅浅的带着魅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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