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阿黎以往地经验,妤卉双腿折断至少需要一个多月休养才能下地行走。而他自己的内伤,乐观讲或许十几日能恢复,不过天剑宗的人一定不会放任他能自由使用武力吧?说不定等不到他养好伤,钱保旭就会故技重施再次封他内力。幸而阿黎对自己忍痛的能力很有自信,只要他有一口气在手脚没被折断,他就会支撑着尽自己最大努力,照顾好妤卉。
天剑宗的人并没有阻止阿黎为妤卉疗伤,待他处理好了,就纷纷上了马,五个人前后押着马车向东北方向而去。
马车内十分简陋,行驶途中晃动的利害。阿黎害怕影响到妤卉的伤势,就脱下自己的厚衣铺在妤卉身下。他此时内力被封,无法运功温暖身体,虽然是躲在车内,脱了厚衣时间一久仍然会冷得发抖。但是他不在乎,甚至深深愧疚。如果他地武功足够好,让天剑宗的人奈何不了,妤卉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吧?
妤卉承认自己很怕痛,手上破个小口子她都能疼半天,更何况双腿让人硬生生折断?她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痛得失去知觉的滋味。不过她再次恢复意识却发现回到了现实世界,正躺在温暖舒适的实验舱内。
美女姜博士地通讯视频显示在她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衣冠楚楚笑容灿烂:“于小姐,没想到你地痛感神经如此敏锐,其实刚才伤害痛楚指数并不高,居然也能让你自动脱出虚拟世界。看来我们要调整一下系统,针对你的特别之处临时修改判断指数。”
于心悦抗议道:“我两条腿都让人给生生弄断了,还叫伤害痛楚指数不高?”
姜博士耐心解释道:“虚拟世界的痛苦指数实际上分为两部分作用,一部分是肉体伤害,一部分是精神伤害。本来我以为精神伤害能让人更痛苦一些,现在看来肉体伤害也能触发你的神经自动逃避。这个发现对实验很重要,谢谢你。”
“姜博士,我不想跟你探讨学术问题,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让我继续实验?我有没有获得补偿的权利?”于心悦不甘示弱,实验体也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
姜博士笑道:“你果然很聪明,我确实打算给你一点补偿。当然公司没有明文规定必须补偿,毕竟你签了自愿参与实验的,只有现实世界肉体损伤,我们才会陪钱。不过为了能增加你在实验中的积极性,我不介意私下里帮帮你。”
“那么直接告诉阿黎是否能成为男元帅?”于心悦不兜圈子,直接切入主题。她没有问哪一个是男元帅,因为她潜意识里已经将倾向设定为阿黎,自认为旁人的条件很难达到阿黎如今的程度。不过虚拟世界里的事情有人为操作的可能,她还是希望能够有更加踏实的答案。
姜博士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更多提示。另外我还有一种补偿方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呢?”
“说来听听。”于心悦不是短视的人,既然姜博士打算给她优惠,她当然要好好选择一下,不能错过机会。
“我可以帮你把虚拟世界里的痛觉指数调到最低点,这样你以后受伤,哪怕是全身冒血,筋骨齐断,也就像手上扎根刺那样不会感到太痛。”姜博士循循善诱道,“我个人建议你选这个,否则知道了未来的男元帅具体是谁,不就像看了游戏攻略再玩那样少了许多惊喜和乐趣么?”
于心悦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姜博士,我还有全身冒血,筋骨齐断的时候?”
姜博士赶紧解释道:“别着急上火,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个世界战乱就要开始,你想培养男元帅,少不了要上前线,刀剑无眼,你受伤在所难免。你自己掂量一下,选哪个更划算。”
于心悦权衡再三,顺从了姜博士明显带有威逼利诱的所谓“赔偿”方案,选择了降低痛觉指数。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有些迷茫,理智告诉她或许早点确定男元帅人选再为之努力是更快拿到奖金的捷径,但是情感让她不愿意真去寻找什么借口理由改变与阿黎现在的互相信任亲密相处的模式。
当她放弃了探知男元帅明确人选的权利之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就算阿黎并不是最适合的那一个又如何?只要他们两人能够为着共同的理想目标前进,成长的过程或许更加精彩充实呢。
姜博士在送于心悦进入虚拟世界之前,忽然又神秘地叮嘱了一句:“于小姐,你是不是在那个世界听说了一个姓任的鳏夫?如果你有机会能遇到他,就写阿拉伯数字0,落款署上姜字给他看,绝对能狠狠敲他一笔。”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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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博士的化身,那个在宣国开连锁玉竹阁的鳏夫,大家还有印象吧,我曾经写的《中秋特别番外》里介绍过的,这里算是与《美人谋》那个有一点点瓜葛。嘿嘿,女主得到这样的信息,怎能不好好利用呢?话说那个美女姜博士也很“邪恶”的,借刀杀人。
第五卷 离乱起 20特殊旅行
妤卉幽幽转醒,双腿的痛楚感觉虽然已经降低,却并非完全无觉。随着马车的颠簸,痛一波波从断骨之处传来。如果现在是扎根刺的疼痛,那么维持原先的设定,她的伤恐怕极其难熬。她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心悦,你终于醒了。”阿黎稍稍松了一口气,将刚才讨来的清水递到妤卉面前。那水本来很凉,他用自己的体温捂了半天,勉强能喝。
妤卉饮了一小口,就推给阿黎:“我不渴,你喝吧,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把水都留给我对不对?你不用担心,天剑宗的人不会让我轻易死掉的,只管向她们要吃喝。”
阿黎点点头,喝了半碗水,他的确有点渴,现在是强压内伤,凉水入腹能让火辣辣的内腹暂时舒服一刻,但是下一刻却还是禁不住轻轻咳出声。
“阿黎,你怎么了?”妤卉看到阿黎捂着嘴的指缝中渗出一缕鲜红,急切道,“阿黎,是不是受了内伤?”
阿黎心知瞒不住,就尽量轻松地说道:“没事的,钱保旭封了我的内力而已。”
妤卉显然不信:“妫秀当初也被封内力,却不像你这样咳血,阿黎,钱保旭是不是用了更歹毒的招数伤了你?”
阿黎轻轻点点头,淡淡笑道:“心悦,这点小伤我能忍的。你不要担心了,我一定比你好的快。”
妤卉拉住阿黎冰凉的手,看着他衣衫单薄苍白着脸色强颜欢笑,她心中揪痛,比腿伤尤甚:“阿黎,你现在无法用内功,还是把厚衣穿上吧。我身上这么多衣服,躺在马车里不觉得硌。”
阿黎摇头道:“马车颠簸。你断骨未愈,还是多垫一些免得影响恢复。我小时候常年泡在冰冷的水池里,早就不怕冷了。”
妤卉妥协道:“那么咱们躺在一起吧,借由彼此体温取暖。”
阿黎欣然躺下,小心翼翼将妤卉抱在怀中。
“心悦,你的腿痛么?我去向她们讨一些止疼的药吧?”阿黎不放心地询问道,“我以前也断过骨头。没有药的话会疼很久的。”
妤卉笑道:“不痛了,刚才我做梦梦到了神仙,求她帮我减轻了痛楚。”
阿黎当然不信,以为是妤卉怕他担心哄他。他哽咽道:“心悦,都是我地错。如果我的武功再强一些,你就不会被她们伤到,受这份苦。”
妤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自我检讨道:“阿黎,我这叫自讨苦吃,提前没有考虑周全。不过我很庆幸你留在身边陪我。否则我生活不能自理。又顶着淫贼的名声,估计要被天剑宗的人整惨了。”
阿黎从来没有想过,妤卉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境遇如此艰难的时候,她还有这样乐观地心情开玩笑。她一定是胸有成竹,自信强大,他由衷生出一种钦佩。过去他受伤的时候,都是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地忍耐,心中彷徨地煎熬,但是现在他感觉变了。肉体的痛苦,在乐观积极的精神面前越发渺小。能轻易被忽略。妤卉就是他的良药吧?
“阿黎,咱们现在虽然是天剑宗地阶下囚,不过换种想法,咱们受到这群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不用操心行程吃喝。只需躺在马车里聊天睡觉,这种旅行方式也不错呢。”妤卉在这种时刻。充分发挥啊Q精神,寻找乐观的动力。
阿黎笑道:“是啊,心悦说的对,若是这样想的确舒服许多。”
“嗯,咱们人生地不熟,跟着天剑宗这样地名门正派行走在宣国内陆,就不怕受人欺负了。”妤卉越说越带劲,仿佛她们是天剑宗的座上宾,丝毫不见窘迫畏惧。
马车里这样胡天胡地的调侃,在外边押着马车地黎冰听得实在气不过。他用剑挑开车门,看到妤卉和阿黎搂抱着躺在一起,更是羞愤交加,喝斥道:“淫贼,你脸皮可真厚。沦为阶下囚还这么不知羞耻,与侍儿公然搂搂抱抱亲热调情,实在可恶。我一定要给你们点教训,让你清醒清醒。”
妤卉正觉得无聊,看到黎冰挑衅,就理直气壮反驳道:“阿黎是我的夫郎,抱一抱有什么不对?”
黎冰以为妤卉口中的“阿黎”是称呼他,惊怒之下也没听清楚后半句是什么,就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委屈道:“谁是你夫郎,你……你活腻了。师尊,师姐,这淫贼该杀!”
钱保旭和三名女徒闻声围了过来。
阿黎看天剑宗的人一脸凶相,怕妤卉吃亏,赶紧解释道:“黎少侠您误会了。我叫阿黎,我家主人刚才是在唤我的名字。”
黎冰的过激反应,让妤卉禁不住起了逗弄的兴趣,故意笨拙地解释道:“是啊,黎少侠,真对不住。你怎么就想到了你自己身上?难道那天你偷偷泡温泉被我看到,然后就对我起了爱慕之情么?”
这次没等黎冰说话,他身边一名女子就惊讶道:“黎师弟,你不是说妤卉在酒馆对你动手动脚言语调戏么?怎么还被她……”
钱保旭脸色一沉,也责问道:“冰儿,姓妤的是胡说么?”
这个世界未嫁男子被女子看到身体,为保清白只能下嫁给那个女子,这几乎是约定俗成地道德规范,除非是操皮肉生意的可以例外。但凡有些廉耻正经人家的男子,被人得知这种丑事,往往被社会舆论谴责得生不如死,下嫁、出家、悬梁自尽是最常见的下场。而且往往相对于那个干坏事的女子来说,受伤害更多地一定是男子。
妤卉对这个世界的道德规范只能说是泛泛了解,没有深入骨子里,更不可能融会贯通时刻保持清醒地认识。她那样说一方面是事实如此,她稍微有点夸张而已,她没有意识到问题一下子上升到了关乎男人清白生死的程度。
不过她很快从天剑宗众女子郑重的神色中察觉了其中的微妙之处,于是决定赌一把,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说道:“钱掌门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里,我哪敢说谎?更何况关系到男儿家的清白,我原本不该讲。只是这事情我既然已经做了,不能不承认,我的确看过黎少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偏巧记得他身上的几处特征,一时激动就在当晚画了一副美人图。那图画我赠给了我的侍卫,如果我莫名其妙死了,或者觉得活不下去了,说不定就破罐破摔留个暗号,让我的侍卫把那幅画卖给有识之士,为我换个棺材本钱聊以慰藉。”
妤卉吃定钱保旭暂时不想杀她,才敢这样嚣张地威胁,她猜测天剑宗的人更看重黎姓少年的名誉清白问题。其实妤卉对黎姓少年存了愧疚,若非逼不得已,她也不想用这种卑鄙的办法。但是如果她赌赢了,因为那副莫须有的画,她应该能暂时争取到一点主动,改善自己和阿黎的生活条件吧?
钱保旭眼神凌厉地盯着黎冰一字一句问道:“冰儿,她说的可是真的?”她此时的语调已经是肯定的,甚至不经意中带出了几分鄙薄。
黎冰从不敢在师尊面前说谎,他僵硬地点头,心中一片凄凉,看来父亲说的没错,男人就算练成了高强武功又能有何作为?
他是同辈师姐妹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可是师尊从来不放心他去做惩奸除恶的大事,最多派他下山采买粮油布帛。就连此番潜入华国的大行动,他央求了半天使尽手段师尊才带他出来,却还是连哄带骗把他留在东关的客栈里空耗时光。美其名曰是重要的接应工作,其实就是因为他是男子吧?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着的男子,的确是麻烦。
就因为他被人污了清白,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师尊便用那种怀疑指责的目光看他,平时将他捧在手心里百依百顺的师姐们,也会因为这种事情厌恶他吧?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被女人看了身子便是男人不可饶恕的罪过么?
师尊应该不会逼他嫁给那个淫贼,但是倘若丑事传扬出去,恐怕没有人会娶他,与其忍着流言蜚语出家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还不如自尽来得痛快。
想到这里,黎冰惨然一笑回剑扫向自己的颈项。
……………………作者的话…………………
女主苦中作乐,不过一切未必像她设想的那么好思是说明天还会接着虐了。
第五卷 离乱起 21得寸进尺
“冰儿,你不要冲动。”钱保旭一使眼色,立刻有两名女徒上前架住黎冰的手臂,防止他再寻短见。
钱保旭本人则冷笑着突然身形一晃,将阿黎从马车中拎了出来,丢在地上。接着她长剑飞舞,划过阿黎身上的衣服,那本来就十分单薄的衣衫瞬间化作零碎布片,再也无法蔽体。
阿黎整个人几乎赤裸地暴露在天剑宗门徒的眼前。
钱保旭冷酷地说道:“姓妤的,你的男人长得不错,现在已经被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你聪明的话就最好闭紧嘴巴,否则我就这样把他拴在马后,让街上的女人看个够。”
妤卉痛悔难言,她双腿折断,根本无法去维护阿黎,仅能勉强撑起身体,怒视钱保旭。她怎么也想不到堂堂名门正派的掌门居然使用这等无耻手段,公然用实际行动羞辱一名丧失反抗能力的男子。看来她还是高估了钱保旭的道德素质。
但是最初是她先用了卑鄙的方法损了别人清白,钱保旭这算是以牙还牙吧?
全是她的错,是她自以为是,判断失误,才让阿黎承受这样的羞辱。她自责难过揪心苦楚,恨得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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