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担忧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阿黎,幸好他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
妤卉央求道:“鬼伯前辈,关于阿黎活不长又不能生育的事情,请您不要让他知道好不好?”
鬼伯点点头,又叹息道:“你瞒着他未必是好事。”
“能瞒一时是一时。”妤卉喃喃说了一句,转开话题,正色问道,“鬼伯前辈救了我二人性命,我该怎样报答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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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离乱起 29山中岁月
“本来我打算勒索更多,但是你男人能给我充当实践的好材料,你又好像是比普通人能忍痛的样子,说不定也是个好材料。”鬼伯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用少有的和颜悦色的态度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把你男人治好之前,你留下来当我的仆人,除了洗衣做饭打扫之外,顺便再帮我试个毒药啥的,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你是答应呢,答应呢,还是答应呢?鬼伯的表情让妤卉想到的就是这套词,她还有选择的余地么?她无奈地苦笑道:“好的。但是我们只能在这里留两年多,我之前曾经答应过一位长辈,三年之内一定要赶回家中。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除非前辈能帮忙给我家中捎个口信,这样或许我能多留在这里一些时日。”
“我在此隐居,不想旁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不能帮你捎口信,平时我出谷都是装神弄鬼搞到一些生活必须品。而你们暂时是无法离开这里的。”鬼伯皱眉思索了一下耐心解释道,“看你这傻丫头一片诚恳,我就不再隐瞒。我也不是故意要留你们那么久,这山谷中向外只有一条出路,沿途却长有罕见的毒草,只有在山谷中居住过两年以上的人才能生出抵抗那毒草的能力自由出入,而外人若想进入山谷走那条路必然中毒身亡。”妤卉不解道:“那么如果顺着激流向下游而去呢?我们就是被水冲入这个深谷的。”
“河的上游是深山雪峰再无人烟,下游则是瀑布深潭,潭中生活着一种凶猛的鳄鱼。我觉得你不练个两三年的武功,是没希望摔下瀑布还保持清醒有能力从鳄鱼嘴里逃生的。与其两三年辛苦练武,还不如乖乖在谷中悠闲生活。等待够了日子,从那片毒草丛穿出去更安全一些,走那边出去,前行四五里就有村庄。”
妤卉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后。便决定在谷内安心住下来。反正阿黎的伤也需要医治两三年,她不妨就当是放了长假,好好在这与世隔绝的优美之地放松休闲。至于华国皇帝交待地任务,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放弃了,保命是第一位的。
不过很快妤卉就发现山谷中的生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安逸舒适。当她双腿可以行走如常的时候,立刻沦为了鬼伯的廉价仆人兼助手,除了洗衣做饭伺候人这些事情之外。鬼伯还时不时突发奇想做一些毒药。
以前鬼伯是自己抓山谷中地动物做实验,不过这么干了差不多十年,山谷中的大动物几乎灭绝,否则妤卉和阿黎当初在岸边搁浅昏迷的时候早就被野兽吃了。蛇鼠虫蚁有毒没毒的小动物也是越来越少,本能地绕开了这里。零零星星活下来的都进化得动作相当灵敏,对人型生物保持着严重戒心,以妤卉地身手能抓到才怪。
所以妤卉抓不到替代品,就只好自己充当实验材料。电 脑 小说站幸亏她的痛觉已经降低,否则光是被迫吞服毒药。就够她受的。
当然妤卉在被奴役中坚持着反抗和迂回斗争,虽说是自愿充当实验材料,那也是需要争取相对舒适的工作条件和回报的。于是她软硬兼施挖空心思从鬼伯那里偷学了不少东西。比如毒术、医术还有轻功。
妤卉学轻功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抓实验材料,加快平时采摘打猎地工作效率。鬼伯觉得有理,就指点一二。鬼伯别的武功平平无奇,轻功却独树一帜,与妤卉曾经见过的那个神出鬼没地鬼婆婆不相上下。这两人名号里都有个鬼字,是巧合还是真有联系呢?
鬼伯除了自称是神医传人,平时几乎是绝口不提他自己的来历,刻意隐瞒身份。妤卉孤陋寡闻。既不知道神医究竟是谁,也没有太多的兴趣打探。她的重心都在阿黎身上。鬼伯从来没有追究过她们的确切身份,她也不会主动去了解鬼伯的隐私,免得一不小心勾起这位喜怒无常行事怪诞的鬼伯什么伤心事,徒惹麻烦。
至于毒术方面。妤卉想方设法搞清楚了每次自己吃的毒药地特征和解药配方,她怕记不住的时候。就告诉阿黎,多一个人备份。两年下来,她的识毒、解毒、制毒能力都在切身体会的基础上突飞猛进的发展。
医术方面,妤卉主要是在鬼伯每次为阿黎治疗地时候,故意挑起话题,引发鬼伯卖弄地多说一些。以阿黎的领悟能力和记心,又有当初苏眠打下地基础,他在医术方面的进境是妤卉根本不能比的。妤卉只能说是理论见识广博了一些,但能实实在在掌握应用的只有推拿按摩。因为阿黎全身瘫痪,连翻身都无法自己动。妤卉每日必须为他擦洗翻身,按摩四肢,促进血液循环。鬼伯愿意教妤卉这些,是为了他自己从如此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妤卉也为了让阿黎早日康复,在这方面保持着极高的积极性和学习实践热情。
两年多的时间,妤卉出乎意料的在紧张和充实中渡过。每天都忙忙碌碌,被鬼伯指使得得团团转,只在鬼伯出谷弄生活必须品的时候,才能稍有闲暇。
那个时侯她一般会坐在阿黎的床畔,与他聊天,探讨近期学习心得,偶尔还会说起《论战》那本书,和以前阿黎背过的经典著作。两人互相帮助,探讨书中奥义,日积月累也领悟出不少道理。
妤卉每天都进行大量的体力劳动,整日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吃着绿色健康的食品,个头飞长,身体越来越健壮。她现在平躺下来,肩并肩已经与阿黎差不多高,身材也比两年前饱满,凹凸有致曲线玲珑,配上她绝美的容貌,即使破衣烂衫也难掩诱人魅力。
阿黎越发不敢直视妤卉,特别是每当她为他擦身按摩的时候,他的肌肤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热度,她的体香充溢着狭小的草屋,让他轻易就心神激荡想入非非。他渴望被她富有弹性的手指抚摸,他幻想着能被那个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他甚至做梦与那个身体结合在一起。这些羞人的想法他不敢表露,可是藏的越深越久越是浓烈。
他的心因这样的情难自禁而煎熬,他却必须一遍一遍残忍地告诫自己,不要,不能要她的爱。
妤卉让鬼伯隐瞒的那些,他都听到了,他那时只是无力睁眼无力言语,但并非无知无觉。
他知道自己最多十年的寿命,他已经无法生儿育女,如果妤卉当初说的是真,她只能与一名男子行夫妻之礼否则就会遭天谴,他便没有资格再霸占着她,再奢望着能成为她的唯一吧?至少那么好的女子,不能因为他而绝后。
趁着她还不曾真的爱上他,他假装不再像过去那样痴情,渐渐冷淡,只努力地去成长为她希望的男元帅,不再谈情说爱让她困扰,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忘情断爱不容易,更何况是亲手扼杀自己的爱。
不过阿黎相信自己能够忍得住,做得到。
活了这么大,他别的不敢说最拿手,但忍痛一向是他最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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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离乱起 30此消彼长
夜晚妤卉就睡在阿黎身旁,但是阿黎四肢手足都无法移动,近在咫尺,他触不到。只有他知道自己触不到的时候,才敢放肆地想着,在意念中摸摸她,主动抱抱她,他想的发疯。这潜意识的念头竟成了刺激着他康复的主要动力,而且似乎很有效。
终于有一日,在妤卉为阿黎擦身的时候,阿黎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接着,他整个手握住了妤卉的手腕。
当阿黎意识到自己真的握住了妤卉的手,不再是梦幻中的憧憬,他惊慌失措地想要松开,却被妤卉紧紧抓住,拉着他的手贴上了她红扑扑的脸颊。
他听到妤卉兴奋地叫道:“阿黎,你的手能动了?有感觉了么?”
他确实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体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贪婪地贴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甚至她的嘴唇。
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放纵,他现在如果不摸,她或许会失望伤心吧?
虽然只有一只手能做握拳的简单动作,可是鬼伯说只要开始能动,接下来的康复就会十分迅速。
果然,随后的一个月,阿黎不仅手脚都回复了知觉,甚至能被人搀扶着下地行走。
两个月后,阿黎已然能够行走如常,不仅自己生活无需旁人照料,还能为妤卉分担杂务,闲暇时在院子里习武练剑。
也许是因为阿黎太长时间躺在床上不能动作,妤卉发现他对她似乎比两年前疏远了一些。一些细微的变化,她能感觉的出,却总是想方设法找一些借口让自己不去在意。
比如阿黎在手足都能动的第一天,就在地上另铺了床铺,不愿再与她同床共枕。
以前阿黎不能动的时候,妤卉可以安心睡在他身旁,甚至怀着不纯洁的心思假装睡觉做梦不老实。对阿黎动手动脚搂搂抱抱占占便宜。妤卉正担心自己戒不掉这种坏毛病,害怕会挑起阿黎的情欲,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又有着夫妻之名,万一玩过火了自己该怎么办。所以阿黎主动分床,反而让妤卉心中的压力少了许多,逃避了春心萌动色心泛滥地尴尬。她旁敲侧击问过阿黎分床睡的具体原因,阿黎只说妤卉身量长足了。床太小两人睡有点挤,她想这应该只是个借口,或许阿黎是不堪她的骚扰,才用这种委婉的形式避开。
再比如就是阿黎主动提出不用亲吻当作奖励。
事实上,自从在屏山东关牢房的那次亲吻出现异样之后。妤卉一直都下意识地回避了与阿黎太过亲密的接触。就算是为阿黎擦身换衣,看着摸着他赤裸的身体,她也会尽量克制,也就是借着按摩地正常动作稍稍有点过火的揉揉捏捏,偶尔想入非非色迷心窍趁他熟睡偷偷亲吻他的脸颊而已。
既然阿黎主动提出不想要亲吻奖励。她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拒绝,何不就着这个台阶,避免尴尬呢?她想这也许对大家都好。她该给他的不应只是形式上地亲密和温暖,也许精神层面的重视和尊重还有彼此之间的信任与倚赖,才是他最需要的吧?
妤卉认为当初不能说是她救了阿黎。
她选择与他一起坠崖,是很不理智一时冲动一念之间。如果给她一次机会重来,她不能肯定自己还有勇气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是如果没有阿黎在坠崖时为她挡去了冲撞之力,没有他忍着非人地痛楚一直坚持鼓励她前行,没有他对她的信赖支撑,她或许也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总说她是他的良药。他其实也是她地心灵鸡汤。
没有他的陪伴,没有他的坚强,她不可能保持着像现在这种乐观,开心地充实地在与世隔绝的山谷悠然自得的生活。
在她劳累疲乏的时候,他用言语安慰。哄她高兴;在她遇到疑难问题犹豫退缩的时候,他能与她探讨刺激她的灵感。帮她找到不错地解决办法,重新鼓舞她的**。
他已经成为她生活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上升为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依赖。就像当初她不愿离开苏眠一样。她甚至害怕与他分开,她不想再经历与苏眠分别时同样的痛苦。
所以对于那些细微地变化,妤卉假装不去深究,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现在她和阿黎相处的关系。甚至强迫自己坦然去接受阿黎隐约地疏远。除了与男元帅相关的事情,她其实是不愿不舍再让阿黎去迎合她的想法目的。
是不是九死一生之后的人,想法多少都会有一些改变呢?
两年半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日日朝夕相处,没有外部的干扰影响,能使情浓,也能使情淡。
两年半之前,阿黎说爱她,能为她毫不犹豫牺牲性命。然而她那时竟没有说过她爱他,她只是坚持着承诺,看似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而已。
两年半之后,她并不奢望他还能保有那时的**。
这两年半,阿黎会喊她的名字,却再也没有称呼她为妻主。
最初是她不愿意他那样称呼,现在是不是他也不愿意那样称呼她了呢?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这些近乎有些神经质的细节问题,妤卉都觉得是自己太敏感。而且她也说不准自己对阿黎的感情是不是真爱,她又凭什么,又怎好意思总是苛求别人?
感情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别人硬是强加给她,她不曾想过珍惜,可是一旦成为习惯再慢慢失去冷淡下来,她又觉得怅然若失,越仔细想越是懊恼迷茫。
她怀疑自己是在这山谷中闷太久,能接触到的除了性格古怪的鬼伯之外,只有阿黎这样唯一的美男子,才会整日胡思乱想产生不健康的念头。她安慰自己,她和阿黎终究是要离开山谷,也许回到华国,一切就会回到从前那样。
然而回到从前那样又该如何继续呢?
就因为阿黎当初爱她情真意切,舍命不惜,之后她一时冲动救了他,她便能理直气壮要求他继续那样爱她么?
花极始知花更艳,情到浓时情转薄。
妤卉并不着急,因为着急也已经没用。
抛开感情上的那些困扰,她还有许多现实问题需要筹划。
回华国势在必行,当然具体的时间还要看阿黎的恢复情况。目前阿黎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妤卉看的出阿黎虽然尽量维持着常人的行动姿态,可他身体上的痛楚并没有消退。他只是强颜欢笑地忍着痛,坚持每天加大运动量。
她不愿意让阿黎勉强,那不利于他的身体调养。
但是阿黎不想耽搁拖延,因为他,妤卉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两年多的时间。
妤卉肩负的重任恐怕已经没有时间去完成,她坠崖生死未卜,她家中亲人还有圣上那边都很担心吧?她面上云淡风轻,似乎很享受在山谷中的一切,其实她每天那样劳苦,屈尊降贵为仆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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