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朝野上下官僚权贵甚至武林世家前来求亲者络绎不绝。黎冰却公然宣称终身不嫁,拒绝了所有求亲的人。此后便有无数版本的流言蜚语传出,其中就有一种说法是黎冰曾被歹徒俘虏,早已失去贞洁,羞于嫁人。恐怕这是最接近真实情况的。
妤卉不禁苦笑,看来女尊的社会制度,对于男子地压迫束缚丝毫不弱于现实世界的古代封建社会。她当初一时逞强,竟害惨了黎冰。那时候如果黎冰也落入悬崖,事情又会怎样呢?会不会比他现在忍受流言蜚语苟且活着能痛快一些呢?
妤卉目前大致能够推测出地就是天剑宗和宣国朝廷的人都先后下到崖底寻找她和阿黎的尸体未果,朝廷曾经封锁幽山地区一年多的时间,凡是进出的人都会仔细盘查。这一方面可以防止她逃脱,一方面也能避免黑道联盟或者其他密探进入幽山,取得有效情报。只不过天剑宗和宣国朝廷的人没有料到她和阿黎在山谷中一藏就是两年半。
另外有谣传天剑宗出了一个叛徒叫雁栖,欺师灭祖串通黑道联盟的人,天剑宗的失利和损失也就顺势全被归罪到了叛徒的头上。钱保旭在获救后当即发布诛杀令,号召武林正道见到雁栖格杀勿论。最近两年总有好事者自称已经杀掉了雁栖,提着死人的头颅跑去天剑宗邀功领赏。至于雁栖是否还活着尚无定论。
除了雁栖,妤卉只知道当初给他们送来伪造身份证明的陆老板是宣国的密探,其余隐藏在宣国的华国暗桩及其联络方式妤卉一概不清楚。影杨影柳很可能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们至今下落不明。妤卉现在能倚靠的只有自己和阿黎。
宣国大力征兵,越往南形势越紧张,与华国接壤的平原地区早已封锁关卡,两国虽未正式开始大战,却剑拔弩张,小规模军事冲突不断。以前穿梭两国走私的商贩现在几乎绝迹,两国边境都加强盘查,一遇到可疑人立刻就地正法。
妤卉根本没有把握仅凭自己和阿黎两人,在毫无内应,又与华国消息不通无法联系的情况下,能从宣国顺利离开。她必须寻找到一条可靠的途径,她不愿用自己和阿黎的性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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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离乱起 33非法入侵
妤卉想到了美女姜博士的提示,宣国玉竹阁连锁的幕后老板金任氏,现在她是否该去找这个人敲敲竹杠了呢?
当年听说玉竹阁发展史的时候,妤卉就曾经有过怀疑,总觉得能推行如此经营模式包装手法的人,与这个世界的传统生意人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后来美女姜博士的那番话,让妤卉不由自主联想到,金任氏大约是另一个被现实世界的人上身的家伙,估计多半还是非法侵入这个世界的,所以姜博士想借妤卉之手警告一下。不过既然姜博士已经发现了这种异常,为何不直接从技术层面就将那个非法入侵的人清除掉,反而任其做大,还授权实验者加以利用呢?姜博士存了什么心思?那个金任氏又为了什么目的进入了这个世界呢?
妤卉顾不上思考太多她管不了的问题,她只想抓住时机,好好利用一下。毕竟玉竹阁两年半之前就已经与宣国的达官显贵勾搭在一起了,如果金任氏肯帮忙,她和阿黎安全离开宣国应该不成问题吧?
于是妤卉在信纸上按照姜博士的提示,写下了阿拉伯数字“0”,落款署名“姜”,封装好了,隐蔽地传递给玉竹阁的人。妤卉和阿黎是不敢贸然进城的,幸好玉竹阁这几年经营火爆,一些小镇都有分号,稍稍用些手段,妤卉的信就很容易传到了京城玉竹阁的总部。
金任氏的反应比妤卉预想中要快许多,三日后,妤卉和阿黎就见到了金任氏派出的代表。
妤卉为了自身安全将双方会面的地点选在荒郊野外,指定对方人数不得超过两人。玉竹阁那边的人并无异议。
会面时间是正午时分,妤卉和阿黎则提前埋伏,隐藏身形安静地等待。
到了约定的时辰,只见策马而来一男一女。阿黎眼神敏锐,率先看出来人都很年轻。并不像妤卉所说的金任氏,心中顿时起了疑惑。等他们靠近,阿黎又能确定这两人武功平平,她们是完全按照约定站好在指定位置,打出接头信号。
阿黎迟疑道:“心悦,让我先出去会会她们。”
妤卉明白阿黎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却不愿让阿黎为她冒险。她拉住阿黎地手。贴在他的耳畔柔声说道:“咱们还是在一起比较安全。我知道你一定能保护我。”
阿黎笑了,笑容隔着面巾看不真切,但他眼中的自信神采已经毫无遮掩。这让妤卉欣慰而激动。妤卉心想这一次来宣国收获着实不小,不仅皇帝摊派的任务有了进展,就连阿黎的性情也因为历经磨难而成长成熟。比她的预期更好。
妤卉拉着阿黎向着来人走去。双方确认彼此身份之后,妤卉开门见山道:“金任氏怎么没有亲自来?”
对方为首的女子态度恭谨道:“在下金忠青,敝主自收到阁下信件后,突染暴疾卧床不起,叮嘱在下代为赴约。尽量满足阁下地要求。”
妤卉直视金忠青双眼,严肃问道:“那么他可曾对你们解释为何要听命我的要求?”
金忠青并不回避妤卉的眼神,稍稍愣了一下就坦然道:“敝主说阁下救过他性命。他也曾许诺日后阁下有求之时定当倾力报答。具体详情在下并不知晓,我等只是遵从敝主号令行事。”
“那么你能调动多少金银和人脉?”妤卉不兜圈子,问得直白。她和阿黎想要在这种非常时期逃离宣国,金银和人脉关系都会用到。
金忠青自怀中取出玉竹阁的印信,如实说道:“在下身为玉竹阁总掌柜,是除敝主以外掌控金家所有金银和人脉关系的人。敝主早就立了规矩,他若有意外,在下可以代他行使所有职权。不知阁下具体要做什么?”
妤卉心想。眼前这位玉竹阁地总掌柜应该是金任氏费了一定心思训练出来的企业接班人吧?就算此人每句话都有所保留,但是问答又能正到点子上,容易引起误会猜忌的话绝不多说,能审时度势,给人一种干练诚恳牢靠的感觉。金任氏愿意将这样一个人才送到她们面前。应该是表态打算帮她们吧?否则就该加派高手跟着,而不是让金忠青只带一名武功平平的男子前来赴约。
妤卉看透这一层隐含地意思。稍稍放心,认真说道:“金掌柜,我们两人需要假身份尽快离开宣国去华国。你可有把握做到么?”
金忠青皱眉沉思片刻,郑重说道:“最近边关盘查严密,两国大战将起,想要偷渡出去比较麻烦。不过在下应该能将阁下两人送出临江关,只是过了江到了对岸华国地界,就无法襄助了。”
妤卉来宣国之前,首选回国方案就是通过临江关。临江关与华国只有一江之隔,对岸属于华国安郡地界,去平城很方便,而苏眠负责打理妤家北方的生意,就在平城坐镇。两国关系最好的时候,临江关曾经作为开放口岸,允许商旅正常往来。不过两国交恶,临江关也随之关闭,甚至宣国封禁了江上渔船,断绝一切往来。这种情况妤卉是知晓地。
妤卉并不怀疑玉竹阁的活动能力,当年玉竹公子在屏山东关的时候涉嫌谋杀的罪名都能被衙门好吃好喝地供起来,现下动用人脉,将个把人送出临江关理论上应该也不难。她问道:“我们要等多长时间,配合做怎样的事情?”
金忠青条理清晰地回答道:“从这里到临江关快马兼程需十日左右,入关时有我们的人接应,身份问题不用担心,最快只用休整三日,应该就有机会渡江南去。”
妤卉没想到金忠青不仅答复的很明确,做事的效率也相当高,并且为表诚意,金忠青一直是全程陪同,若遇到跑腿传消息地事情,都由她带来的那名男子代劳。这都增强了妤卉的信任度,双方配合起来也少了隔阂猜忌。
十日之后妤卉等人顺利进入临江关,又三日,金忠青与她们共乘一船趁着夜色偷渡到对岸。一切都比妤卉预计的要轻松许多,这让妤卉深感庆幸,同时难免产生一丝不安的情绪。
临别时,金忠青给了妤卉一封火漆封存地密信,说是金任氏的亲笔信。妤卉心存疑惑多问了一句,才得知金任氏病情已有起色,这信是他特意差人快马加鞭送到金忠青手中,叮嘱在双方分别时转交给妤卉。
金忠青没有再说什么,就乘船离去返回对岸。
妤卉虽然满心好奇却并没有急着拆看信件。她先是按照当年设计地某种极端返回方式,在约定地点留了信号,而后带着阿黎在岸边寻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等候。她必须确保能够联络上华国朝廷的可靠人员,才敢现身。否则两国开战在即,像她和阿黎这种从宣国偷渡而来身份不明的人很可能被当成奸细就地正法。
妤卉和阿黎提前准备好了多日的吃食,在藏身处闲来无事,这才将金任氏的那封信拿出来。两人跟着鬼伯学了不少医药知识,基本能够确认这封信至少外表看起来是没有古怪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书信。
妤卉猜不透金任氏的用意,带着十分小心拆开信皮,取出信纸,却发现信纸上空空如也半个字都没有。妤卉不明所以,拿着信纸发呆,阿黎从妤卉手中接过信纸,正要仔细研究,忽然那信纸凭空消失在她们两人眼前。
妤卉当时的感受就是眼前的场景陡然闪动了一下,她心头涌起莫名惧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阿黎毫无知觉地躺倒在她身侧。
“阿黎!”妤卉将阿黎的身体抱起在怀中,大力摇晃着试图唤回他的意识。她能听到他的心跳,他应该是活着的,刚才为何突然失去知觉呢?电光火石之间,妤卉的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她可以确定那封信应该是问题的关键。这不像是寻常下毒的招数套路,难道是非法入侵的那个人玩了什么花样?那封信不会是某种系统病毒的载体吧?
妤卉越想脑子越乱,正在此时,怀中的阿黎幽幽转醒。
当妤卉关切的眼神对上阿黎迷茫的眼眸时,她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阿黎的神态和话语,让妤卉的预感不幸变成了现实。
阿黎用一种很陌生很胆怯的目光望着妤卉,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您是谁?”
(第五卷离乱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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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红鸾动,概括讲主要内容就是女主的婚姻烦恼,女主15岁了到了必须娶夫的年纪了,阿黎记忆出了问题,皇帝和家族都逼着她结婚娶她不想娶的人,苏眠那边也出了状况。预告就到这里,大家别忘了给我投女频包月推荐票,现在已有十几票了,满30票就会加更。
第六卷 红鸾动 01记忆屏蔽
妤卉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响,情绪急剧变化,由惊喜瞬间跌落到沮丧,她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声音也是焦虑中掺杂着诧异不解:“阿黎,我是心悦,你忘了么?你还记得晕倒之前的事情么?”
阿黎的身体在妤卉的怀中显得越发僵硬,眼前这名美丽的少女是认识他的,可他为何全无印象呢?她说他刚才晕倒了,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可是这些问题他哪里敢问出口。他努力回忆,却发现只能想起程柔死了,他在栾国的军营受到的那些非人虐待,而后他被带走转卖。那么现在抱着他的这名女子会不会是他的新主人呢?
他鼓起勇气试探道:“您是我的新主人?”
“阿黎,你想起什么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妤卉心知阿黎很可能丢失了某些记忆,她试图找到一种最简明的方法告知他过去的一切,她的目光落在了阿黎佩戴的耳饰之上。那副耳饰是她和阿黎一起挑选的,一只刻着“心悦”,一只刻着“阿黎”。女子送给男子的定情信物,这能否让阿黎想起什么呢?妤卉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正色说道:“阿黎,我是你的妻主,你一直戴着我送你的耳饰。你摸摸看,上面还刻着你我的名字。”
“妻主?”阿黎的心一震,他早已失去贞洁,他是卑贱的奴隶,没有人会愿意娶他吧,他怎么可能有妻主?更何况眼前的少女美丽脱俗,言语动作都是那么优雅,看上去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吧?他感觉得出自己的耳朵上戴着饰物,他却不敢摸,不敢去证实什么。。。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大约她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和过去吧?也许转卖他地人做了什么手脚说了谎话。欺骗了这位善良的小姐。
“阿黎,你还记得么,当初我是在凤凰山的边境小镇买下你的,我哥也在。你那时伤的很重,连衣物都没有的。”妤卉把最初相识的情形讲了出来,她潜意识里已经想到了最坏地一种可能,她怀疑阿黎的记忆退回到认识她之前。
阿黎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恭顺,卑微道:“下奴想起来了,是小姐和公子用一百钱买了下奴带回家中,公子交待下奴为小姐全暖席礼。”
妤卉的心头升起了一丝希望,看来阿黎的记忆并非完全失去。他还记得这些,她欣喜道:“阿黎,你还记得什么?咱们后来去了京城,我认祖归宗,回到妤家。”
阿黎依稀有了一点点印象。可是记忆地片段仿佛被厚厚的纱包裹,什么都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他猜测是因为他为她全了暖席礼,她才愿意当他的妻主吧?他模模糊糊记得她是世家小姐。他以侍儿的身份跟着她认祖归宗。好像许多人都叮嘱过,特别是她,她说不许他称呼她为妻主大人。。。嗯,这个印象更深一些。他梳理着自己纷乱的思绪,试图迅速适应当下地情况。他刚才为何晕倒呢?是生病受伤了么?自从醒过来他就察觉自己的经脉骨骼一直隐隐作痛。他只是她一百钱买下来的低贱奴隶而已,如果让主人发现他不仅身体很差,记性还出了问题,会不会厌恶他抛弃他呢?
他越想越害怕。挣扎着从那个温暖地怀抱中脱离,变成规规矩矩的跪姿,毕恭毕敬地说道:“主人,下奴已经没事了。”
阿黎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分明是大大有问题。妤卉心中苦笑,正要张嘴说些安慰的话。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姜博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