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兄弟肯定要走!”
“可不是,得回去陪家里美娇娘呢!”几个人接过话头就打起趣来。
被打趣的那人却是副木讷的样子,也不理会起哄的同伴,躬了躬身子就要走,先前要走的也就都跟去了。
回程的路实在是有些无聊,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自然而然也就揪着这新来的不撒手了,插诨打科荤段子接连不断,就指着这新人有点反应,可对方一张木脸就从未让众人得逞过,这些人却也不觉尴尬,再接再厉——他们私下中早就打了赌,哪个能先让这新来的小子笑了羞了恼了,总之是有表情了,那就能赚到一顿好饭,剩下的人凑钱请。
眼见着肚子里的计划都用干净了,今日却还是无人得逞,众人也就暂时放弃了,三三两两地凑起来闲聊。曾天佑话太少,自然而然地被排挤出外,也乐得清闲。
若不是家里的姑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村里人搞好关系,他早就寻个僻静的地方独自施轻功回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走这么长的路?
“欸,快看,又是那人!”
“那疯子?”
“可不是,坐那儿也不知道干嘛呢,啧啧,看他脏的。”
“谁管他啊,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给他送点吃的还憋了一肚子火,谁都别去管他!”
“知道,上次我家婆娘好心让他去我家洗洗,还被他说的哭着回来了!囗囗的,乱咬人。”
自动屏蔽了众人口中的不和谐词语,曾天佑自觉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径直向前走去,却没想到自己却又忽然被想起了。
“说起婆娘,”一个年轻的忽然跑到曾天佑的身边,没记错的话,是姓杨的,“曾哥,我家婆娘上次和我说一事儿啊,你家婆娘事儿。”
婆娘婆娘的让曾天佑很是不满,“她有名字,叫‘曾梦痕’。”他认真纠正道。
“不都一样么。”那青年男子显然属于神经极为大条的那类,也不在这儿纠结,就接着道:“我说,这女人得好好管啊,你知道我家婆娘今儿送饭的时候跟我说什么?你……哦,曾梦痕她今天和她们绣花的时候啊,嘴馋了,就自己去弄吃的自己吃了!啧啧,真得好好管,粮食多了是怎么的了?吃了饭还吃,而且啊,汉子还没回家呢,不干活的倒先吃上了!这放我家的身上,非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敢又懒又馋!你们家这女人啊,就是欠打!”
其实,这人能说出这番话来也不奇怪,民风再开放显然也得是以生产力为前提的。
尽管因为民风的关系,城中女子有的是豢养男宠的,可城里和这小村子可不一样。此地算得上是个世外桃源,物产却并不丰盈,这也就意味着社会地位会与劳动能力直接挂钩,也就造成了女性的地位远远低于男性的局面。
而男性作为第一劳力,家中不多的食物需要优先于男性更是被视为理所当然,曾梦痕干的这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错的事也就成了他人眼中“需要被好好教训”的事了。
只能说,那杨姓的年轻男子神经也是大条到一定的境界了,这厢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要下雨了,天气怎么骤然这么凉,却冷不丁撞上面前曾天佑阴沉沉的脸,顿时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这,这个……那啥啊,婆娘懒一点儿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男人已收了不自觉外放的怒意,微微低了低头,语气中却还是寒森森的:“在下的家事,不劳杨兄弟过问了。”挺客气……我是说,相对而言挺客气的一句话,却又让那杨姓青年忍不住一个寒颤。普通人自然不能和不晓得取过多少条性命的曾天佑比。
只是,降落到这没眼色的杨某的身边的也不全是坏事,比如说……待到大家都缓过神来时,他意外地获得了一顿好饭。如果你还记得的话,这是因为某些无聊人士的赌约。
看到家门口一身脏污形似乞丐的人时,曾天佑挑了挑眉,想起他似乎就是村里人方才讨论的那个。正思忖着要不要赶快赶走免得吓到家中那姑娘的时候,却不料听此人开了口:“小哥儿,性子不错啊,和那些山野粗人不一样。”
曾天佑看了他一眼,选择果断地关上了门。
“欸!”门外人郁闷了。
“天佑,门外是谁啊?”曾天佑回来时,曾梦痕正在灶前眼巴巴向灶里望着,直到察觉到曾天佑的归来才算移开视线。院外的拍门声太大,她疑惑地问。
“不是谁,一个疯子罢了,不理他,一会儿就走了。”
“哦,村里传的那个不知好歹的?”今日一直和村里的女人八卦,她对这人也略有耳闻,毫无好感,也就顺着曾天佑的意思不管他了。
扯着曾天佑的袖子,她的眸中满是兴奋:“天佑天佑,我发现这地方的地瓜放进灶里烤烤好好吃啊!”
“是么?”曾天佑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俯□子,“喜欢吃怎么不告诉我,我给你烤些,你别烫到手了。”
“这个就是要现烤才好吃嘛!”香气已经冒了出来,让曾梦痕想起小时候学校门前总卖的烤地瓜,捧在手里热乎乎的,吃到嘴里比什么都甜。长大之后她也是一样,奇异地不爱什么玉盘珍馐,就喜欢吃这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
曾天佑也在她身后蹲□来,低声询问她蹲没蹲累,心中的内疚也一阵高过一阵。她本该吃最好的,如今却蹲在土砌的灶前等贫民的吃食。
都是他没用,没办法给她好的。
曾梦痕也不客气,觉得蹲累了,便蹭到后面男人的腿上坐着,手臂回去拦他的腰:“你去那个小凳,我坐你腿上。”兴致真好。
只是,这世上总有执着的人啊。
再好的兴致捱得过门外有人锲而不舍地死命拍门么?
揉了揉脑袋,曾梦痕终于没办法做到无视,忿忿一声:“不要敲了,吵死了。”便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他。”
因为村里人对门外那人的恶评,再加上头一次见识到的此人牛皮糖似的恼人毅力,曾梦痕对他的好感度向已经负上加负了。
曾天佑却是担心她被门外那脏兮兮的人吓到,忙起身阻拦,却也捱不住小姑娘的执念,只能由着她去了。若是吓着了她,大不了他马上将那人提走。
曾梦痕一把拍开门,正对上门外还在死命砸门的疑似乞丐的某人,曾梦痕没有曾天佑预料的那样被吓到什么的,反倒是那人先怔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颇为短暂,无人注意。
“有什么事吗?”曾梦痕皱着眉。
那人却不回答,反而弹了弹满是泥垢的衣衫,不满道:“果真一群俗世凡人,连耳朵都钝到这份儿上了?叫门半天竟也听不见?”
……曾梦痕闻言,果断地关上了门。
“哈!你们俩怎么一个德性啊!”门外的叫道。
……
待到曾梦痕真的平复了心情听面前这怎么说话怎么不讨喜的人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意思就是说,你想收我为徒?”曾梦痕挑了挑眉。
“正是。”脏兮兮的男人一副“快感激涕零吧这是我难得的垂青”的模样。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任谁面前站着个自大到这份上的男人,哦,还带着一身脏污臭味牛皮糖似的粘着你惹人厌的都不会有太好的耐□。曾梦痕自然也是一样,利落甩下一句,眼见着又要关门,却被吃一堑长一智的男人一把拦住:“难得见了棵看得过眼的苗子,我可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得就跑了啊。”
曾梦痕不愿理他,又用力想要挣开男人的阻拦关门,却无奈力道真算不上是一个层次上的。然而另一边,接收到心上人正在不高兴的忠犬怎么可能对此坐视不理,便立即提了此人衣领就要拎走,却不料对方忽然不知从哪儿掏出锭分量不少的金子来。
“认我为师,这个给你,如何?”
“……神经病。”曾梦痕却是不为所动。为了收她这个徒弟下这么大血本,总共就三个可能,要么金子是假的,要么有所图谋,要么对方根本就是个疯子。
曾梦痕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
“奉劝你财不露白,免得被人抢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懒懒扔下这么一句,曾梦痕示意曾天佑带他远远离开,便关上了门,还兀自念叨了句“莫名其妙”。
忠犬君接收到了自家主人的命令,自然立即照做,只听远远还传来那莫名其妙男人的喊话:“视金钱为粪土?有意思我喜欢,你这徒弟我收定了……”
疯子年年有,唯有今年多。
曾梦痕摇了摇头,心中却还是上了点儿心的。
这人,当真只是“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临时改文什么的太痛苦了……
把成亲的事给忘记了于是下章强势插入洞房花烛……呜呜我好苦逼啊……
23
23、洞房花烛之夜 。。。
作者表示她不是写小黄书的,于是,寥寥百字,调戏为主点到为止。
*
曾梦痕头一次醒的这么早,而且还一点都不想赖床。正想爬起身呢,她却被曾天佑拦住:“我来就好,你再睡会儿。”不过五更天,天还没亮呢,她昨夜睡得也晚,曾天佑自是不愿让她劳碌的。
“废话真多。”曾梦痕却自顾自地穿起衣服,撇了撇嘴,显然不打算采纳他的意见,“开玩笑吗?这可是我要成亲了啊,我不收拾怎么行?”昨夜兴奋到后半夜才睡着,今天又是大清早也全无睡意,曾梦痕觉得自己攒了几天的精力全都等在这儿呢!
男人似乎觉着有些无奈,替她梳了头发,便踩了凳子去挂灯笼。曾梦痕喜滋滋地在下面看着,又觉着自己也该干点儿什么,就拎着扫把满院子地扬尘,虽然院子早已被男人收拾得极干净了。
曾天佑却也不嫌她闹腾,叮嘱着“别累着了”,又前前后后忙活起来。
曾梦痕只觉自己这辈子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没现在过得慢,在抱怨了不知多久“天怎么还没亮啊”之后终于见到了东方的鱼肚白,她开心地差点没跳起来。
扭身跑去厨房收拾饭菜,曾梦痕连走路都哼着歌。曾天佑的动作是很迅速的,待到曾梦痕进厨房时,他便也闲出工夫来打下手。
时间过得……说慢便慢说快却也是很快的。再深究下去说不准会扯上相对论,曾梦痕不想多说,只是在与自家今晚就要转正的调戏与被调戏中,时间竟也变快了。
很快天就要落黑了……呃,是不是太快了?咳,跳跃大也不罗嗦不是?有几个人喜欢看着别人做婚前准备做大半天的?
总之,在接近黄昏之时,曾梦痕已经在街坊四邻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包围中进度缓慢地涂胭抹脂很久了,而早就收拾好的曾天佑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门外跑来凑热闹的男人们给拉了回去,边被笑着“猴急”边被扯着喝酒。
好歹到曾梦痕终于从十多个女人的手中解脱了出来,也就到了她最期待的时候了。
小乡村的规矩不多,所谓结婚典礼也是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的“一拜天地,二拜……”如此顺下去。
猩红的嫁衣加身,火一样暖融融的。曾梦痕笑着看曾天佑在拜过堂之后又要被拖去喝酒,这次他却毫无回旋之地地全部拒绝掉。
他跑到她的身前,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塞在怀中,便坐在床上,任由着村人的调侃,哦,还有闹洞房。
等喧嚣真的过去了,天也已经黑透了。
曾天佑将怀中人小心地置在床上,起身关门,又转身问:“你饿不饿?”她没有吃晚饭。
“饿……”床上的丫头可怜兮兮地点头,顿时引得男人一阵心疼愧疚。嫁他没见有什么好处,新婚之夜却先把她给饿着了。
“我去给你拿些菜来。”他忙说道,开了门就想走,却又被身后的姑娘制止。
“你过来,有吃的。”曾梦痕说。
怎么就有吃的了?曾天佑有些疑惑,待到看到了一桌子的“早生贵子”,他了然了,道:“吃那个饱不了,我去给你拿些正经的吃食。”
“谁说要吃那个了?”曾梦痕却不以为然,向他招手。
娘子的命令不能不听,他忙转身快速到了她的跟前,却不料对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吃你就行了……”嗓音低沉暗哑,似乎比这夜色还要朦胧,却让他的身子缓缓发起热来。
贴紧男人的身子,感受到肉体温度的升高,曾梦痕满意于自己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声音的诱惑力,便又是一个用力,使得男人摔到床上。孔武有力的男人在自己手下显出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姿态让曾梦痕的满意更甚,轻轻在他的耳边吹气,曾梦痕思衬着是不是每个女人心里都藏着一个女色魔。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思衬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了。
面前的人脸色微微泛着红,与之前中了药时不同,不是潮红,而是小麦色肌肤下难以察觉的粉红,让他看起来……【。 ﹕。电子书】
很好吃。
曾梦痕咽了咽口水。怎么办她好像也有向史前退化的趋势了……
熟练地将手探到薄薄一层布衣之下,曾梦痕进行起例行的调戏乱摸。觉出男人的喘息缓缓变得粗重,还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曾梦痕得意一笑,一个用力,二人便一起滚到了床中央。
男人紧紧揽着她的腰,头枕到她的颈窝里,感受着小手已经从他的背滑到了臀,然后拐了个弯,轻轻戳到了关键部位上……
“唔……”也许碰那里的是很特别的人,他意外地敏感,又很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担心扰了她的兴致,他便只有乖乖躺在那里任调戏。
可是,不要那么轻……
身体越发燥热,酥痒缓缓延绵到敏感的部位,掌控着他感觉的那人却不愿给他舒服,只有细细的折磨。
别这样……
此时的他却是不知道的,身旁的女子不愿让他满足的原因其实不是坏心,而是……
她实在是比他还要害羞啊!
再开放她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是……第一次,前世今生根正苗红的第一次。
A没看过,平时只看G消遣,这方面的教学她从来不知道,对那方面的事唯一的知识来源是小说,可是,小说算得数吗?
“那个……天佑。”她也知道男人已经被她折磨得不像话了,只好怯怯开口,“你,你知道该怎么办么?”
“唔……”男人勉强找回自己的一点意识,这才反应出来他的掌控者方才说了什么。
她,她……以前没有过?
曾天佑不想承认,得到这个认知之后,他……竟然无法自制地,变得很高兴。
原来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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