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架引擎已经被击中的艾亚利兹,从上空对准比尔哥的眼部冲了过来。
“特列斯阁下……就拜托你了!”通讯机中传出艾亚利兹驾驶员传来的叫声。
之后,被从侧面撞上的比尔哥连同艾亚利兹,随着闪光一起爆发了。
眼睛转向反应变迟钝的雷达,希洛确认周围已经都没有敌机了,然后打开舱盖。
烟和热气夹杂着金属的气味一起流进驾驶舱。
希洛走出舱外,站在舱盖上环视着四周。
有无数被破坏的MS和MD散布着。远方好像还有战斗持续着吧,还能听到不绝于耳的枪击声和爆发声。
然后,在两边有座被森林环绕的古城。特列斯派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这座城。
“是特列斯吗?”希洛喃喃自语着,开始走向能看得到的远方的古城。
06。往次代之扉VI
这座城的名字叫做弗来茵贝尔克,是此地地主于十六世纪初期所建的城堡。过去曾经繁荣一时的城堡,现在也仅剩几名的住人了。是三个月之前被软禁的特列斯·克休里那达和服侍他的数名仆人而已。
希洛穿过大门,站在没有半点人迹的门前,一拉手中拿着的手枪枪机,把第一颗子弹送上膛。
一面观察着四周,希洛一面把门拉开走进内部。
内部非常阴暗,仅有数道从外面射入的阳光照亮了地板而已。靠这些光线观察过周围之后,在正面左右展开的楼梯似乎可以通往一楼,左手边和右手边各有像是能通往隔壁房间或走廊的门。
吸引住希洛眼光的,是正面--正好是被左右的楼梯围在中间的墙壁。在这之前,有个怎么看都觉得是最近才放置在这里的不协调机械。
“要进行声纹及指纹的监视,请说出姓名。”电子合成的女性声音对走近的希洛说道。
希洛把左手张开,按在发出朦胧光芒的扫描器上,然后,报出姓名:“希洛·唯。”
“资料对照,确认。请进。”
马上有回答回复,眼前的门轻轻滑开,后面出现了小房间的入口。好像是电梯。
希洛毫不迟疑的走进电梯去按下按钮。门关上了,电梯发出微微的震动开始下降。
降下的终点是个阴暗的空间。由于太暗了看不到底端,所以希洛说不出究竟有多大,但是他衡量这程度似乎可以用广大来形容。
“来得好,希洛·唯!”
突然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物,以平稳的声音说道。是在驾驶舱听过的一个耳熟声音。
来者是位宽肩高大的青年。金色的头发自然的往后梳拢,端整而不做作的脸上浮起的微笑非常灿烂,和这个地方简直可说不相衬到极点的OZ正式礼服,穿在这名青年身上看起来就是觉得自然。
“我所爱的和平之使者啊……衷心欢迎你的来访。”
像是表示没有敌意似的,青年把右手摊开朝向希洛。但是,希洛还是把枪口对着他问道:“特列斯吗?”
“没有询问的必要。来吧,就射击我吧!为了结束战争……”
希洛的手枪保持不动,抬头看着特列斯的脸。但是,扣住扳机的手指也没有动。
特列斯眯着眼睛低头看着希洛。简直就像是为了他不射击自己而感到非常遗憾似的表情。
“怎么了?只要我还活在世上,战争就不会结束。就是这么想,才会来此的吧?”
“告诉我,让我进来这里的理由。”
“那是数月前,我将蕾蒂·安送来的资料输入电脑所设计的程式、因为我认为总有一天,会有机会和包括你在内的钢弹操纵者们友善交谈的缘故。”
“我对你根本就没兴趣。”
“当然了,你们只要考虑和平的事就够了。这个地球的……不!包括地球在内的宇宙全体的和平。”
“我只会考虑战斗的事,和平只不过是战斗之后产生的站果而已。”
听到希洛的断言,特列斯脸上浮起讽刺的笑容:“那么我请问你:你的敌人是什么?我吗?OZ吗?罗姆斐拉财团吗?或者还是背叛了你们的那个遥远故乡--殖民地呢?”
“阻碍在我的眼前……夺取我的生命之人,这就是我的敌人!”
希洛的回答,就和当初他曾经告诉过卡特尔的一样。
“这场战争是不会有结果的呢……你所谓的敌人也就是‘命运’啊!”
“也许吧。但是,我还是要战斗!只有继续战斗下去了!并且,随时死去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难道你没有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念头吗?以这个意味来说,莉莉娜·匹斯克拉福特反而比你强呢。你不是为了救她的国家才来这里的吗?为了想防止MD从这里扩散到全世界去吗?”
对特列斯的询问,希洛依然保持沉默。
“你居然会对继续战斗下去这件事感觉到极限啊……但是,事实上时代的潮流是任何人都无法政变的。”
“是你的话应该能够改变吧?过去,是你掌握了历史的主导权.同样的事只要重来一次就好了。”
“我没有这种心情了。”
点点头,特列斯脸上还带着微笑,从怀里抽出手枪,瞄准希洛。
“能像这样和你谈话的时刻,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两把枪都瞄准了对方的眉心一动也不动。万一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大概两个人扣住板机的手指都会用力吧。
“然后,我了解了……我的死和你的死非得是同时发生不可。在彼此互相认定之上,奉神宠召……”
“真是不肯死心的家伙。我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就是了……”希洛的表情稍微有点厌恶。
“不畏惧死的士兵吗?我觉得这种姿态才是正确之人的正确战斗方式。但是,现在你的迷失了,看不见敌人……。这在我也是一样,我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才没有结束!现在,为了你不知道有多少的士兵死去了!至少,你的战斗并没有结束!如果要说结束了的……不!是该结束的,是我到现在还继续下去的惨淡、而且无用的抵抗而已!”
“希洛·唯……请不要再让我更悲伤了,你是不能和我一样的……”
特列斯收起枪,转身背对着希济,走近并列在墙壁的书架。毫不犹豫的抽出其中一本书,把手仲进空隙。
“这里有指示着你今后人生方向的路标。”特列斯这么说着用力朝书架深处按下。
叽……
传出沉重的压轧声,书架分裂成两半。向左右慢慢的打开。
看到特列斯背后空间的物体,希洛小小的倒抽了一口气:“新的机体吗?”
看上去像是钢弹的头部配上刚强的躯体和脚部。红砖色机体绗人一种燃烧着的印象。背部背负着和托尔吉斯差不多等级的推进器,看来也是拥有高速机动力。
“不是托尔吉斯也不是钢弹,是新的MS。可以说完全是用于决斗的MS吧!已经取名为次代钢弹了,我认为这是承担新时代的非常合适的名字。这个机体能让操纵者看到交战的敌人的模样,以及,自己本身的未来。但是,我没有能够选择的未来,如果,你坐上这个机体得到和我-样结果的话,我们就一起向这个世界告别吧。”
“是为了什么制造这种东西?”
“我认为战争之所以不断继续下去是基于人类的存在意义。但是,在这里我无法找出更明确答案……我的战斗虽然已经是结束了,但战争这种全体行为的解答却仍然必须找出来。这个MS就是为了找出这个理由的一个工具!并且,我希望能对胜者与败者给予祝福,这就是能使这件事可能实现的机体!”
“难道你想制造神吗?”
“也许。这个次代钢弹具备只要驾驶的战士拥有纯粹专一的战斗意识,就能消除迷惘的机能。没有迷惘的战士是崇高并且美丽的!以某种意味来说,也可说是最为接近神的存在吧……”
“我不相信什么神!更没有自己变成神的意思!”
特列斯以像刀刃般尖锐的笑容,注视着这么回答的希洛:“让我看看吧……你的战斗,以及你的未来!”
对特列斯投以一瞥,希洛走近命名为次代钢弹的MS。
脚部比他们所有的任何一架钢弹更粗更强悍,可能是想着重于陆战而设计的也说不定。推进器是为了和托尔吉斯一样提高机动性及移动力的缘故吧,机体的材质好像也是钢弹尼姆,看惯了钢弹的希洛,从感觉不到金属性的触感这一点就能一眼看出来。
希洛戴上特列斯递给他的头盔,用升降钢缆上升到驾驶舱。
内部唤起了希洛不愉快的记忆,和飞翼0式的驾驶舱系统一样。
没有主操纵杆,分布在把手四周的按钮似乎就可以控制大部份的操作。也没有监视幕,立体球形的雷达幕安置在正面。
坐进座席,开始准备起动的希洛收到特列斯传来的通讯:“希洛·唯,我对你只有一个忠告:乘上这个机体不能成为胜者。次代钢弹并不是武器,我希望你能成为败者归来。”
“我也是这么希望。”
在希洛平淡回答的口气中感觉到什么似的,特列斯再补上一句:“希洛·唯,我不准许你在杀死我之前随便去死。因此,自爆装置已经拆除了。”
希洛微微皱起眉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踩下脚踏板。
发出沉重的嗡嗡声,次代钢弹开始走向通往地上的电梯。
电梯升上来的地点是城堡中央的庭园。由于周围被建筑物包围着.所以从外面看不到这里。
希洛呼叫出显示幕察看周围的状况之后,按下把手让背后的推进器喷射。
次代钢弹背后的推进器展开,喷出青白的火炎,地面被烧灼成通红,火炎渐渐变得透明了,看出引擎出力状况已经安定了,希洛一口气将把手压到底,次代钢弹像弹起来似的向天空飞跃而去。
07。往次代之扉VII
非常凄厉的加速。但是,对于已经受过飞冀钢弹锻练的希洛来说,不会像杰克斯初次乘坐托尔吉斯那样,尝到极大的苦头。
只花了一分钟就到达战场了。会比他想像的距离更远,是由于前线正逐渐远离了特列斯所在的城堡的缘故。特列斯派的战力被MD压倒,明显的在减少了。
希洛让次代钢弹降落在战场的正中央,把装备在左腕上的高热鞭往上一挥。高热鞭就如同字面意义一样,是以超高温的金属长鞭将对手融化切断的武器。可以说是砂漠钢弹所装备之高热切割器的鞭型版。
朝端着光束加农炮在瞄准的比尔哥挥下高热鞭。
一击就将比尔哥的装甲切裂了,
希洛虽然对破坏力之大而感到吃惊,但仍旧继续挥动高热鞭横扫过去.又有一架比尔哥被切成两段。
在这一旁的特列斯派的里欧部队用来幅枪瞄准次代钢弹,面对突然出现的不明MS,这也是理昕当然的反应。
坐在驾驶舱中的希洛一瞬间,看到了里欧发射的炮弹击中并破坏了次代钢弹的摄影机之后,仍旧继续攻击的景象。以理性把几乎要发出的惊叫压下去,并喃喃自语着:“我的敌人吗?不对!这些家伙只是被迫互相交战的而已……”
又看到身后继续有比尔哥逼近的光景。
希洛踏下左边的脚踏板,让次代钢弹转过身去。然后,高热鞭顺势一闪。
两架比尔哥都被切断了。
逼近的比尔哥部队不停以光束炮集中瞄准次代钢弹。驾驶舱灼热不已,希洛被烧成灰了。
“又是同样的!”
希洛一面为突然袭来的头痛而发出呻吟,一面拔出右腰部的光束剑。由于这是直接以导线连接上发电器的新型光束剑,可发散出比一般的光束剑更强力的能源光束,而形成类似宽剑的模样。是使用了和拜叶特的光束加农炮相同的能源供应方法。
“这也是-样的!”
比尔哥冲过来,希洛用光束剑一斩而下。
凄厉的能源,令被光束剑破身而过的比尔哥瞬间停下了动作。
也这一瞬之后,希洛看到了自己被杀的光景。
虽然明知道是幻影,但却没有办法消除它。为了阻止使幻影成为真实,希洛像发疯似的挥舞着光束剑。不,这大概也是被幻影所操纵的吧?
比尔哥排成一列,向希洛逼近。
希洛的眼中只能看到敌人。
突然比尔哥的幻影被切开了,莉莉娜的模样逼近在眼前。
又是?
希济在内心嘟嚷着。
又是浮现莉莉娜的影像。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机体能看到你的未来。
特列斯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
“我的……我的未来……?”
难道说莉莉娜能指引我的未来吗?次代钢弹?或者是说,莉莉娜才是我的敌人呢?
希洛-面咬牙切齿一面握紧了把手。
幻影再度切换成了比尔哥,就像黑色恶鬼的摸样,数目一点也没减少的逼近过来。
当脑海中看到的幻影和雷达显示幕映出的现实重叠在一起的瞬间,希洛发出嘶吼:“把一切都消除!把战斗的人、物全部消除!”
希洛朝迫近的比尔哥猛烈的挥下光束剑。
在卢森堡周边的战斗终了的三小时之后。
特列斯派部队全军覆没,OZ投入的比尔哥部队也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损害。根据送给迪尔麦优侯爵的报告中有指出,除了飞翼钢弹之外还记录了另一架不明的MS,但清楚的影像连一张相片也没有。
“虽然损害大到无法予以忽视,但是成果但是非常令人满意。这么一来,就等于证明了特列斯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迪尔麦优和他说出来的话相反,以险恶的表情喃喃自语着。
同一时刻,希洛驾驶次代钢弹回到特列斯的城堡。
连自己打倒了多少了MS也不记得;一直到把雷达上显示出的目标全部击倒为止,希洛意志的自由完全被夺走。唯一所想到的就只有打倒敌人这件事。希洛几于完全不区分敌我。只要是以武器与自己相向的,全部视为敌人!所以不只MD,可能连特列斯派的MS也一并击毁了。
从驾驶舱抓住钢缆降下来的希洛,摇摇欲坠的站在地面上。
特列斯静静的问道:“看到了你的未来吗?”
希洛没有回答。不,是答不出来。能够站着就已经是竭尽全力的状态,希洛现在只是靠着意志力不倒下去而已。
“是吗……?那么。就开始吧……”
会是将不回答就视为否定的意义吗?特列斯伸手进怀里,把手枪抽出来。
“特列斯,我是……没有这种……资格……”
艰苦的吐出这些话,希洛就像第一次乘坐飞翼0式的时候一样,失去意识向前倒下。特列斯满足的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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