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志华则冷笑了一声,瞥了二人一眼。
薛挺现在毕竟是这帮人实质上的老大,他见黄刚和谢佐森呛了起来,担心出现乱子,赶紧介入。
“黄刚!忍着点儿!!”
这一次,他并没有好言相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袒护另外一方的嫌疑,薛挺索性直接压制住黄刚的怒气。
“现在谁都别添乱,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我们找食物,也是为我们自己而找!谁也不准胡来!”
哼!
黄刚苦闷的长叹了一口气,不再继续针对谢佐森,但他却愤怒的扫视了他一眼。
谢平则仔细观察着其他几个男人。
那些男人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着谢佐森,就让她背后升起一阵寒气。
如果不是谢佐森通风报信,那郑介铭、花奉、周记堂三人也不会得知方心平和婴儿的消息,只要没有人说,那母子俩必然会死;就算不死,也不可能找回来了,那这件事情,就会永远的被埋藏。
如果是那样的话,潘其化也不会被愤怒的郑介铭杀死,潘其化一伙人的情况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因此,这些人将恨意转嫁到谢佐森身上,非常正常。
如果不是薛挺现在撑着局面,兄妹俩恐怕都会遭到报复。
姜才和蔡令现在也变成了边缘人物。杀死潘其化的老郑,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们原先的队长。以黄刚为主的潘其化阵营的幸存者们将愤怒也转嫁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薛挺知道现在这群人各怀鬼胎,没有了潘其化的强硬领导,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困难。
他只能再对大家提醒着,“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悠着点儿,你没看见他们还有人专门盯着我们么!?别回头看!”
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一个外部的敌人,或许是团结自己人最好的办法。这种手段,不仅他们会用,各国的政要也都在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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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鹰号航母上,又一场联大会议正在召开。
参会的最高领导人越来越少,随着国与国矛盾的扩大,各国都已经将主要资源和精力重新放到了国内。新的世界大战已经实质上产生。
鹰国货币也已经不再是国际货币,国际金融秩序已经一团混乱,国与国之间的贸易也几乎暂停,黄金重新回到了贸易舞台,而鹰国由于储存了大量黄金,依然处于全球经济的主导地位。
中东、南美,甚至鹰国本土也陷入了战争。
鹰国人开始指责,是安克拉民族制造了丧尸病毒,这引起了安克拉民族的强烈反弹。
优国占据中州首都一事,也引起了其他国家的纷纷效仿。未感染病毒的国家,已经纷纷派出兵力,以消灭丧尸为理由,对亚洲诸国领土进行实质划地。
而这构成了新的“丧尸殖民主义”。
金发男人冲进会场,径直大步走向正在开会的理查德总统,向他汇报了最新的情况,“理查德先生,星环联盟国家和我国也已经发生了军事冲突。本土十分钟前又发生了新的恐怖袭击,这次情况很严重,您必须得回国。”
理查德点点头,并没有询问恐怖袭击的具体情况,而是直接转向了国务卿,强思。
“我的观点,现在的局势过于混乱,有些手段不应该仅仅只是威慑,无论外交、军事或是经济。”理查德将刚才二人的谈话收了尾。
他刚才实际上是和强思达成共识,如果出现问题,必要的时候,尽可能采用强硬的手段。
随后,理查德起身,朝会场外走去。
返回鹰国本土的飞机已经准备好,金发男人与他同行。
“尼斯塔斯,说说国内恐怖袭击的具体情况?”理查德这才问起了国内的事,对于尼斯塔斯的安排,他一向不抱有太大的疑问,经常是按照他的安排,上了飞机了,才询问具体的事宜。
对他而言,国际关系以及维持鹰国的地位更加重要,但如果缺少了国内的支持,选民们和其他党派也会成为阻力。
“恩,是这样,南部三州同时遭到生化恐怖袭击,情报部门并没能够预判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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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挺等人走进一间民宅。
北方的农村,入宅是一扇朱红色的门,进门之后有一个小小的厅,机动车往往被停放在这里。厅的正前方还停着一个鱼缸,鱼缸里的水早已经慢慢的蒸干了,只剩下里面几条已经腐烂的金鱼。
“这鱼总不能吃吧!”姜才说了一句。
“哼!傻逼。”不知道是谁小声骂了姜才一句。
姜才虽然不爽,但还是假装没有听见————他有了上次被凉水等人戏耍的教训,知道这时候如果发怒,只能更是自取其辱。
他推开鱼缸旁边的门,进入了民宅的小院。
院子的南方,是整个民宅的正堂,这小楼盖了两层。左右两边还配有一些房子。
“主要上二楼看看,农村一般喜欢把食物晾在屋顶,没在上面能找到些干玉米什么的。”薛挺说着,带着人向上走。
耿直和凉水也跟着进了院子,但他俩站在院门口,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监督。
他们并没有跟进去太深,以免遭到暗算。
谢佐森跟着他们上楼,却被谢平悄悄拉到了一边儿。
“哥,注意着点儿我你感觉他们看你的眼神都不太正常。上次那个事儿,他们肯定都记恨着你。薛哥平常对咱们是还不错,包括潘哥对咱们也很好,但现在这情况,还是得小心着点儿!”
谢佐森点点头。
耿直和凉水两人靠在门口,就聊了开来。
“实际上我是主张,这些人应该杀掉。不杀掉也得打散,将来肯定都是事儿。咱总不至于一直有人盯着他们吧?那也太累了。”凉水说着。
“我倒是觉得,如果这群人真的可以安心加入,那倒也没什么。如果有人单独出来闹事儿,也没什么。怕就怕他们玩阴的,闹事儿就是一群人,这样对咱们可就非常不利了。”耿直想了想,说着。
“这里面有没有人可以争取过来?”凉水琢磨了一番,问。
“我就在想这个问题。那天夜里,是那个叫谢佐森的向咱们报的信,那如果说起来的话,他现在肯定不招他们这帮人待见,有机会争取。另外,姜才和蔡令那两个小子脑袋不清晰的家伙,也可以争取争取,但我担心这两个人不长脑子,反而惹出一些事儿来。”耿直说着。
“现在他们这帮人走的比较紧,想单独找机会跟他们说话不太容易。一会儿他们下来,应该直接把他们分成两拨人。”
两人达成同样的想法,决定一会儿就实施,直接将这伙人掰开,随后找机会由耿直拉拢谢佐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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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介铭、顺强、骆雪、花奉、王鑫蕊五个人朝着另外一栋小白楼走过去。
农村的楼家家户户都长的不太一样,但大体格局都差不多,无非就是进口方向区别而已。
“上次我们找到了的那些兔子和羊,等于最后丢掉的丢掉了,剩下的几只兔子也已经杀了吃了,根本没机会搞繁殖。”郑介铭和花奉边走边说话。
“是啊!主要我们没机会在一个地方长待。不然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建立起一个比较好的基地的。”骆雪说着。
“其实最好的地方不在平原,如果能依托一个小小的丘陵,防御起来会比较容易一些。要是再有点水,或者有河流通过就最好了!”王鑫蕊设想着一个完美基地应该的地理位置。
五个人搜索完一层,并没有发现任何食物。
他们朝二层走去。
二层是卧室,有一个直梯可以直接通向屋顶,但出于谨慎起见,他们决定还是先将二层查遍。
推开左边卧室的门,一股难闻的气息从里边传来。
这种味道有点像是人早上起床以后,屋子里弥漫的起床气。
第四百三十章 地下水
郑介铭闻到房间里的气味,提高警惕。但他们走进房间,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卧室的正前方是一张大床,在床上躺着一个干巴巴的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如同干尸一样。
顺强朝那干尸走过去,他检查了一下这干尸,脸色蜡黄,看不出来到底死了多久。
他没再继续搭理这干尸,转而开始翻箱倒柜。
突然间,这干尸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顺强的衣角。
顺强大惊失色,吓得屁滚尿流就往前跑,那干尸也没抓稳,被顺强往前一带,滚落床下。
其他人赶紧围上前来,以为这是一只丧尸。大家正要下刀,那干尸却说了话。
“救”
是个人?活人?
郑介铭于是走上前,试图将他扶起来。
但他刚将手伸到这“干尸”面前,对方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花奉靠的很近,见状并不犹豫,将刀插入这干尸的脑袋,干尸血溅当场。
但花奉却觉得手感不太对
丧尸的脑袋一般都比较脆,但他觉得这家伙的脑袋却很硬朗,好像砍得是人的脑袋一样。
众人好奇的将尸体翻过来,正面朝上,仔细检查身体特征。
郑介铭则仔细观察自己被咬的地方。
“咬破了吗?”骆雪问。
郑介铭摇了摇头,“没事儿,只是一排牙印而已,感觉咬到我手上没什么太大的力气,就是吓了一跳。”
“我看这人刚才只不过是饿晕过去了,有点神志不清醒,所以见人就咬。”花奉说。
“小心点了,感觉蛮诡异的。”王鑫蕊提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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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武资在路小雨的搀扶下,挣扎着从车上爬起来,到了地面上。
“你行吗?不要太勉强自己。”路小雨关切的说着,她看谢武资的侧脸,手搀扶着他的左臂,生怕他重心不稳趴倒在地。
“没事,我试一试,我这不是有拐杖么?”谢武资并没有看路小雨,而是低着头,咬着牙。
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站起来了,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浑身都发软。现在到了乡下,周围没有什么威胁,他无论如何也想出来走走,想通过自己的力量走一走。
“没事儿,我已经拄稳了,你放开手吧!”谢武资说着,将左臂往回收了收。
路小雨只得顺势放手,但她的手还护在谢武资的前后。
谢武资慢慢地向前移动右脚,随后将身体重心往右倾,左手将左边拐棍往前提,算是艰难的迈出了一步。
“腿还疼吗?”
“没事儿、没事啊!”
但是当他想要继续将右腿往前移动时,却遇到了困难。
他的重心很难放在左边,一旦在左边,自己的手肘、左腿关节都会觉得疼痛。
尽管这是冬天,这村子还刚刚下过雪,但短短的两三步,他却走得汗流浃背。
“你慢慢来呀!都这么久不动了,体力肯定跟不上了。”
路小雨很想让他停下来,但谢武资却倔强地继续往前。
他连续走了十步,终于没有了力气,差点没坐在地上。
“哎!!!”谢武资愤怒的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摔,自己也随之歪倒在地面。
路小雨赶紧冲过来,将他扶起。
“你怎么了?刚才不是恢复的挺好吗?走了十几步了啊?”路小雨心疼的看着他说。
“是吗?十几步啊?真tmd的多呀!我都快赶上王承难了!!!”谢武资咬着牙,盯着那光秃秃的拐杖。
秦琴和牛老旺这时候却走到他们二人旁边。
秦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看着谢武资,啧啧啧的咂吧着嘴,随后对着牛老旺耳语着什么。
谢武资不满的看着他们,没好气地轰他们走。
“秦琴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路小雨想委婉的提醒二人离开。
“你知道吗?其实这是每个人应得的。他该当如此,他该当有此一劫。”秦琴轻声的对着路小雨说着。
“滚!”谢武资极其不满地朝她挥手。
“你还挺凶,这一劫你很难逃得过去。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看明白。”秦琴冷冷的留下这样的一句话,转身离去。
“谢哥,这秦琴姐一直都是这样吗?感觉好奇怪啊?”
“不知道!我没比你早来多少?她的事儿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根本没和她有过什么太多接触!”谢武资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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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皓洋等人在村口找到了一眼水井,他们将水打上来,接到了瓶子里,却发现这水全都是黄色的。
“北省都是这样,常年搞工业开发,承接了不少污染企业,地下水早就被污染了。”林泊强说着。
这个前任官*员对经济方面的事情比较了解,也深知北省地下水污染严重。
“那这些村民过去是怎么喝的水啊?”陈皓洋不解。
“还能怎么喝?烧开了喝呗!不过就我所知,有的村里自己制作了过滤器,不知道这个村里有没有。”林泊强回答。
陈皓洋手捧出一把水,闻闻水的味道,非常的难闻。而这颜色看起来,黄黄的跟尿液没什么两样。
“我们该不会是找错地儿了吧?这他妈是水井吗?会不会是存潲水的地方呀!”陈皓洋皱着眉头,厌弃的将水泼回地面。
林泊强没说什么,自己在周围转了转,从水井附近找到一处看起来蛮奇怪的地方。
这东西似乎是个大磨盘,但磨盘的下面,堆满了很多沙石砾,他用手拨了拨,发现底部的沙石,整体颜色都偏黄。越往下沙子越细软,拨开厚厚的砂层,到了底部有一个口,上面有一层细细的铁丝网。
磨盘的底部似乎还延伸出来一个管子,林泊强看了看这管子,黄黄的管壁内侧也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