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刺眼,帅得不明显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伸手揉掉了那无法察觉地湿润。也许蓝色永远都无法得知,为了她,他曾经放弃过什么,又曾经抗争过什么。他是怨恨的。如果在那个时候,蓝色能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不,哪怕是站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微笑,也许今天的结果一切都将不一样了。可是,他又怎么能去怨恨呢?因为,最终是他先转身离开。
蓝色和他,也许永远是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到的那个正确的人。他们总是在错过,在她执着的时候,他是那样的骄傲。但是等他找寻的时候,她却已经消失不见。风,轻轻的吹了起来,空气中荡漾着淡淡的桅子花香味,帅得不明显的眼角终于流下了一滴晶莹清亮的水滴。一如他们地青春一样干净。帅得不明显看着蓝色那在风中飘扬起的白色群角,无限惆怅。记得在若干年以前,在他们十七岁的时候,那个晚风摇曳的夜晚,他也是这样看着她飘扬地裙角消失在一片夜来香当中,从此再也无法找寻。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不停的相遇,不停的相爱。不停的离开和伤害。
帅得不明显轻轻叹息着,林凡,无论多少次,我最终还是无法走进你全部的生命吗?
我的脚步其实并不轻松,从帅得不明显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了。从他的身边经过时,我听见了他那微弱的叹息声,仿佛是一把又老又钝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我的心上,坚忍的痛久久无法散去。
站在船边上,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朝帅得不明显的位置看去。一幕极为熟悉的画面没有由来的出现在了我眼前,蓝色的裙子,清淡的槐花香,那条我曾经希望一直无法走到头的小路。站在路中间的那个男子到底是谁?我使劲甩了一下头,让这个没有任何根据的画面支离破碎。低下了头,我伸手摸了一下唇角,那冰冷的感觉似乎还盘旋在上面,落地生根,终生都不能遗忘。我用手背使劲擦着嘴唇,也将自己最后的一滴泪落在了那漫漫的黄沙上。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我的眼前一片清亮,我朝着帅得不明显微微一笑,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朝着战舰上奔去,一边走着一边换回了猎人的状态。站在船舷的边上,我的脚跟一转,脚尖轻轻点在船舷上,整个身体就脱离了地心的引力,踏浪无痕水上漂轻松的送我站在了高高的桅杆上。我不是在炫耀什么,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看得到他的地方。
远处的麒麟把凤凰给团团的围住,帅得不明显转身朝着城堡的方向,在国战频道里向所有有力的宣布着:“所有编队的战士法师道士向城堡进发!!”
顿时,喧嚣的厮杀声充斥了我所有的感官。我微微的侧过半个身子,看着那穿着不同样式、颜色衣服的玩家,如潮水一样向城堡的方向涌去,看起来波澜壮阔却又那么视死如归一样的勇敢。而在这潮水的中间,那个孤绝的身影就这么僵立着,似乎是一株无法撼动的胡杨。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涌出了那早已经干涩的眼眶,帅得不明显,在传说这片写满诱惑的洪荒里,你是一颗给予所有人方向的胡杨树,可是,我却不是那滴维系你生命的甘泉。
终于,我痛哭出来。帅得不明显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其实我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重新回到原来,做回原来那个窝在他羽翼下的小女人,可是,我放弃了。我一次又一次用自卑,用不坚定,用回避拒绝了这些机会。从头到尾,我才是最摇摆不定的那一个人,我只是自私被动的站在阴影里,怨恨着他为什么没有把他的阳光带进我的生命,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又何曾不是在渴望着我对他靠近些,再靠近些。
我朝着他的方向轻轻的抬起了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那双深邃的目光早就已经变得黯淡不堪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包在又硬又厚的谎言里,漫无边际的说着刻薄的话,把你,也把自己伤得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冰冷的手指在燥热温润的风里被一只厚重的手掌包裹了起来。我透过迷茫的眼泪看见了那双细长的眼睛,他的目光含着宽容的疼。松散的长发在风中飘出了一片错落的网,铺天盖地,仿佛要将我牢牢困住。
我闭上了眼睛,让眼泪嘶哑了全部的声音。
温暖的唇轻轻地贴在了我的眼角,将我顺着眼泪放肆流出的疼全部都吞了下去,半点不剩。他张开了宽厚温暖的臂膀将我揽进了怀里,带着我朝更高的空中飞去。“哭出来就好了,人是不怕受伤的,只要肯哭出来,伤口就会愈合。”他轻轻的拍着我脊背,像个宠溺自己孩子的父亲,又像是那个拥抱迷途羔羊的救世主,在我没有际涯的黑暗生命里,给予了最后也是最亮的一抹光。
我紧紧的回抱着这具温暖的身体,将满身的疼宣泄得淋漓尽致。因为,我知道,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为我和帅得不明显之间的纠葛朗诵出埋葬的悼词。从下一刻开始,我们已是陌路。
帅得不明显,我骗不了我的心。我是爱你的,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爱你的。而将来,将来也许我依然爱你,可是,这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与你不再有任何关系。
“陪着我好吗?”我贪婪的吸取着月光照铁衣身上的暖意。
“好。”月光照铁衣的声音听起来如鬼魅一样飘忽不定。
“你会陪我多久?”我喃喃。
“永远。”月光照铁衣微笑,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极尽温柔。
永远吗?似乎原来也有人对我说过永远,可是,现在呢?“永远到底有多远?”我泪眼模糊,谁可以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
“活着就是永远。”月光照铁衣紧紧的拥住我。
我摇头,苦笑:“我不相信。”我抬起了一只手,指向帅得不明显的方向说:“他也说过要给我永远,他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看那天的月亮,可是,我们却错过了。”
月光照铁衣轻轻的将唇贴在我的额头上,低叹:“请你不要怀疑好吗?我明白你要的是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陪着你。所以,所以,请你将你的手交给我好吗?林凡。”
我惊得抬起了眼睛,看着那盛满温柔的目光,“你是谁?”
回答我的只是一声绵长的叹息和那滚烫的唇。
天旋地转,我的思绪在战火中燃烧殆尽……
第六部 第四十七章 城破
我百般无聊,坐在高高的桅杆上看着远处的刀光剑影,看着远处的冲天战火,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坐在这里看着那一片狼籍的扩大。
微微的风吹着我,我眯起了眼睛,突然觉得很是无聊。这场国战到底有什么意思?我曾经那么积极主动的为了这次国战积攒了众多的希望,可是在这一刻我却觉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古人说,高处不胜寒,看来说的并没有错。
古人又说,自古英雄多寂寞,说得也深有体会。
古人还说,四海之中,难求一败,何等孤独,更是人生的哲理。
总之,我现在这个还不是什么英雄强者的小人物,在这样的时刻也是觉得无比的孤独和寂寞了。
我的周围的海面上零零落落的停靠了所有的战舰,而战舰上全部都空无一人了。所有的美国玩家也在城堡里全力地抵抗着这一只疯狂的中国大军,哪怕现在美国现在处于劣势,但是我依然不认为中国有很大的胜算,因为,我已经看见了麒麟和凤凰似乎都要挂了。而美国的玩家全部堆积在高高的城墙上,朝下面疯狂的放着魔法。中国玩家不断的有人冲上去,又不断的有人死去,只是苦了漂浮若水。美国玩家在城墙上其实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猎人都通通占在法系职业的攻击范围之外,齐刷刷的放箭,连距离这么远的我都能看见那成片倒下的法系职业。
美国是没有复活的职业的,那么他们到底要用多少的法师?又要用多少的牧师呢?想到这里我开始皱眉毛了,这座城堡里到底有多少的美国玩家啊,不会是连着外面的通道吧,怎么他们的人也是源源不断呢?
我的身体朝前面游移了一下。想腾空扑上前去,可是最终也只是挪动了一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因为我看见了月光照铁衣的那一袭的白色衣衫忽然的漂浮了起来,像失去了地球引力的鸟,悬在了半空中。他的突然漂浮让城墙上地不少的美国玩家大吃一惊,顿时忘记了手里地攻击,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从城墙下面莫名其妙飘上了来的人影。不过也就是几秒种而已,无数的法术华丽的在他的身上盛开。
我的心底忽然一紧,眉头之间猛的疼了起来。疼得那么清晰和明了,疼得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来源于什么
月光照铁衣的身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满满的罩着。仿佛是一个淡蓝色的光罩,将他如同一个婴儿一样的包裹在其中。月光照铁衣的身影微微移动。只是眨眼的功夫,我就看见临在墙边那已经矗立了很久的高级法系职业到了下去。
原来并不是莽撞,只是为了打掉那墙上的几个火力最猛地法系职业,他也未免太冒险了些。不过,我静静一想,除了这个办法其外似乎是没有其他的办法的。我并不知道帅得不明显到底带了多少的药出来。还能坚持多长的时间。但是,我却知道,在国战进行了将近四个小时的现在,我们和美国还僵持在这个城堡的边缘,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让不少的玩家颓废和丧气了。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七分钟就要到四个小时了。四个小时是一个底线,如果四个小时了,我们中国服务器连美国的城墙都没有攻破,那么中国服务器是必败无疑的。而现在,双方除了比较看谁更加持久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更加出彩的职业出现来挽救整个战局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一向不出风头地月光照铁衣才会这样铤而走险的在那么多人地面前展示他会飞翔的特技。只是不知道,这次他的铤而走险后,会不会为整个传说开辟一个在天空里的新的战场呢?
无论月光照铁衣身上的光环多么的耀眼,可是依然抵不住那几千个法师统一的个攻击。在这场道士和法师的拉力站中。得胜的还是法师,永远是法师。那个在空中如同羽毛一样漂浮着的白色身影,猛然间像是被抽掉了脊梁的鸟,从天而降,潇洒得让人心怀嫉妒。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然后看着那片纯洁的白静静的落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抬起头。艳阳高照。我默默的念着。希望,希望这次国战我们中国可以胜利。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从我第一进传说到现在竟然已经那么长的时间了。我闭上了眼睛,眼前如同放电影一样闪过了无数的人的面孔,他们的面孔或者悲切,或者欢喜,或者淡漠,或者疯狂,总之一张又一张是如此的生动美丽,他们朝我奔了过来,穿过了我的身体,然后,又跑得更加的遥远。朝着那燃烧着的烈焰冲了过去,像一只只无怨无悔的飞蛾,明明知道是粉身碎骨,也要用自己的勇气和热情将这团叫做潇洒的光燃得更盛。
我的眼睛有一点湿润了。接着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战火纷飞的沙滩,看着在那乱成一片的人群中,又一次升腾起了那个雪白的身影。我的心头猛得抽了起来,像是被人重重的揍了一拳,突然间升起了一股力气。
我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倒下又站起来的人群,看着他们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在拼搏着。一向冷淡的我,只觉得自己的血就这么热了起来,原来信念真的是一种催人奋进的东西。我的脚下用力的一点,将身体向子弹一样从桅杆上射了出去。我金色的身影在灼热的空气中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因为在这群人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了对方的玩家,他们的脑海里现在大概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么才能站到最后,怎么才能在这五个小时后,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我一个踉跄,虽然几下摇晃,但是最后还是稳稳的落在了沙滩上。
滚烫的黄沙包裹着我的脚。我直起了腰身,然后朝前面的猎人战队冲了过去。一面极速的跑着,我一面从宠物空间里招出了火云。飞身一跃,我坐在那一面火红的麒麟上,像是一个玩火的浪子奔向人群。反手从背后抽出了飞火流星,猛得拉开了我的后羿,瞄准的却并不是城墙上嚣张的远程攻击和法系职业。而是他们脚下那已经似乎很脆弱的的城墙。
飞火流星从我的后羿上飞了出去,夹着空气中那粗糙的沙粒向着城墙义无反顾的飞了过去,在造成了一次看似并不严重的重击后,又听话的飞回了我的手中。我又依葫芦画瓢放出了第二箭,第三箭。我骑着火云,带着飞火流星,一边小心的躲闪着那不长眼的法术和弓箭手的攻击,在火力最猛的城墙边上射出了一串的的伤害。
就在我在这里做些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的小动作的时候,美国服务器的指挥官早就已经眉头紧蹙了,他一边让凶猛的大部队继续和中国服务器纠缠,一边轻轻的找来了一个弓箭手,在他的耳边这样窃窃私语,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交待了不知道些什么东西。就见那个弓箭手的目光就紧紧的锁在了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身上,他点点头微笑。
当然,这些我都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如果我当时就知道的话,我想我就不会错过后面的精彩了,只可惜,我实在是有点自负的过分了。所以,这件事一直成为了我在传说里最后悔的三件大事的其中一件。
帅得不明显看着骑在火云上的我路过了他的身边几次。眉头动了一下,不过却轻微的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嘴角抿得有些紧了,低垂着眼睑,然后再次抬头的时候并没有对我的出现表示了什么特别的情绪,依旧保持着冷静和理智,沉稳的国战频道里不慌不忙的指挥着战斗。又跑了几圈,我身下的火云有些不满意的放慢了脚步:“喂,女人,如果你只是当我是马的话,就不用把我召唤出来了。不要忘记了我是麒麟,并不是一头普通的马。”
我横了火云一眼,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略微的想了一下,然后从火云的身上跳了下来,站在了猎人战队的前面,同时也是盗贼战队的后面。任由前面的队伍将我遮了起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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