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汗水布满额头的索拉;夏目又一次发问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
这次似乎得到了默认。
夏目思考着是不是该再次让她尝点苦头;不过在看到她那有些胆怯的表情后就没有继续下去。
“是你要了那个肯尼斯的令咒吧。”
“只是;代替保管而已。”
“也就是说他没有令咒咯。”
“…………”
“我抬起食指;你认为我会做什么。”
夏目晃动着食指;被绑在绳子上的索拉脸色一瞬间变白;立马回答道
“他应该去向着教堂要了令咒的奖赏吧;因为那是他唯一得到令咒的机会。”
“原来如此。”
夏目确认完这件事情之后对着久宇舞弥点点头;她朝着索拉走去;面对表情有些惊慌的她;久宇舞弥白色的布巾捂住对方的嘴巴;没过多久就昏了过去。
看到事情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的舞台剧也该拉帷幕了。
解开绳子;两人将索拉放上车;负责开车的久宇舞弥早已得知目的地;便朝着那个地方直接开去。
爱丽丝菲尔她们应该也快到了;所以这边的行动必须要迅速一些。
在途中;久宇舞弥望着夏目。
“我们要做些什么?”
“当然是解决掉那个英灵和其r;毕竟只要r还存在;就可能和其他英灵缔结契约从新复赛;所以身后的人质可是十分重要的。”
“那个魔术师会为了她而放弃比赛吗?”
“你觉得呢?”
夏目将手中东西放在驾驶位的台面上;那是。
“自己强制征文?”
“恩;一种对魔术师的约束文书。”
那样一来;那个魔术师也不会选择拒绝了。
“要我……”
不;夏目立马否定了久宇舞弥想要帮忙的行动。
因为。
“我自己可以做到一切;你只需要在后方等待我的命令好了。”:
第六十幕 骑士的荣誉的尽头(下)
车辆停靠在荒芜的过道上;夏目让久宇舞弥去至高点帮助自己控制视野之后;独自一人扛起索拉进入了这个郊外的废弃工厂。
四周都是一片黑色;碎裂的石块随意铺散在地上;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空旷空间传来了风的呼啸声。
将索拉放在一个支撑支柱的旁侧;将其背部靠在上面;从这里看过去;就像是在睡觉一般。
她的右手的绷带早已被血液给染上了鲜红的颜色;微弱的呼吸让她胸口缓慢地起伏。
紧接着听到了另一辆车子的刹车声;看来saber和爱丽丝菲尔已经来到了这里。
下面;就是这边该出场的时刻了。
通过缝隙往外看去;站在广场上的人影有两个;还有两个人是坐在车子里面;用双手挡住樱的眼睛的爱丽丝菲尔。
外面;单手持剑的saber和r对峙起来;两者并未开始战斗。
夏目知道;因为对抗海魔的原因r折断了自己的黄色长枪;必杀之红蔷薇;这才使得她能够使用左手用出‘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所以saber不会用自己的左手一起握剑;那是对r的尊重;也是对自己骑士道的尊重。
不清楚骑士道到底存在着什么巨大的意义;夏目认为最终的取胜才是荣耀所在。
战争就是使用一切手段取得胜利的东西;高洁的人在战场上别想要轻松的活下去。
两名骑士的战斗的确令人钦佩;夏目也想要看看他们决斗最后的结局;可是自己的时间和剧情并不允许这样。
在无人的空间中;夏目从怀中拿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最后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打火机。
算了;其实就算有自己也不会抽的。
他讨厌烟这个东西。
不只是因为其中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而是因为抽烟时所吐出的烟气让人觉得十分厌烦。
飘渺而又虚幻;瞬间消失的东西总是让人厌恶。
叼着烟头。只是喊着烟头的夏目看到了从黑暗中通过轮椅移动出来的人影。
他坐在轮椅上;用双手推动轮椅移动的同时;将目光放在了下面r和saber的战场上面。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颓败;不过眼神却是夹杂着兴奋和一股愤怒的焰火。
肯尼斯双手紧紧握住轮椅边缘;咬牙切齿的模样放佛看到了仇人一般。
夏目丢了一颗石子过去;在肯尼斯望过来的同时伸出右手做出噤声的姿势。
左手的轻机枪的枪口对准索拉的脑袋;夏目对着他又招了招手;算是晚上好的一个招呼。
瞪大眼睛;表情变得十分愤怒的肯尼斯在索拉被枪口对准的情况下只有安静下来;整个人如同看到了猎物的恶犬一样咬牙切齿。
想要杀死自己。夏目可以确定这一点。
他因为愤怒而让身体颤抖起来。额头上跟着冒出了青筋。有虚搐;肯尼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对着夏目。
“不;不要伤害索拉。”
“那就要看你是否配合了;肯尼斯先生。”
从怀中将那份卷好自己强制征文丢了过去。在空中飘过一段距离之后被肯尼斯接住。
他将其打开;目光放在上面的文字之上;随后抬起了头。
“这是‘自我强制证文————sslfgeassscroll’?”
‘自我强制证文————sslfgeassscroll’;利用自身魔术刻印的机能将‘强制(geas)’的诅咒加诸于施术者本人身上;原则上用任何手段都无法解除其效力。
一旦魔术师在证文上签名;并达成誓约条件令证文生效;即使誓约者已经死了;只要魔术刻印继承到下一代;就连死后的灵魂都会受到束缚。
因此。肯尼斯知道一旦自己同意了这个征文;就可以不用担心眼前的男人杀掉自己和索拉。
是的;这样一来就安全了;不用担心两人的安危;可是要求却是——
“你要我。让r自我了结吗?”
“当然;你只用下一道命令就可以拯救自己和妻子;那位早已被束缚过去英灵;就算被你杀死也无所谓吧;魔术师。”
沉默了;肯尼斯回想起自己这次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知名度而参加的;可是这样的话;不就意味要放弃所有的一切吗?
之前的努力和所作所为全部白费;都会成为埋藏在过去的垃圾;这一切换来的;就是自己和索拉的性命。
夏目看到肯尼斯正盯着索拉;他的眼神中夹杂着各种情感。
作为提醒;夏目晃了晃左手的枪;将枪口放在了索拉头上。
你会如何选择呢?
肯尼斯叹了一口气;全身就像是失力一般只靠着轮椅支撑。
“我答应这个条件。”
说完;肯尼斯抬起右手;对着下方的战场说道
“我;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作为r的r;以令咒来命令r自我了结。”
这样就;可以了吧。
夏目抬起了枪;让肯尼斯和自己一同去现场看看。
在那里;和发展中的一样;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英灵用红色的长枪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嘴巴;眼睛;耳朵;开始溢出鲜血。
“看来成功了。”
听到夏目的话;倒在地上的英灵瞪向这边。
“啊啊啊啊!!!”
鲜血不断流淌。
“汝等如此苛求胜利吗?!不惜做到如此地步苛求圣杯吗?!”
开始喘息;咳嗽起来。
“竟然如此践踏本人唯一的祈愿!”
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saber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汝等无丝毫羞耻愧疚吗?!绝不原谅!绝对不会原谅汝等!利欲熏心;侮辱骑士荣耀的亡者们!”
肯尼斯别过脸去;只是紧紧抱壮中的索拉。
“让吾之鲜血来破坏汝等美梦吧!”
吐出大口鲜血;发出愤怒的怒吼。
“吾诅咒圣杯;让愿望招致灾祸吧!终有一日坠入炼狱;回想起迪卢木多的悲愤吧!”
化成碎沫;黑红色的粒子消失在空中。
“这样一来;我和你的自我强制证文就……”
“不;不对哦。”
夏目抬起了左手;机枪的枪口对准肯尼斯和索拉;手臂上;一瞬间闪现出了银黑色的盔甲。
“那只是;关于那个人的强制征文而已……”
所以;抱歉了。
枪声与火舌;在肯尼斯瞪大眼睛的情况下;一同撕裂了他和索拉的身体。:
第六十一幕 改变的本质即不变(上)
光明降临于这个不大的城市;原本包裹着高楼的黑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郊外的废弃工厂;光束从上方破旧的建筑物中穿过;洒在眼前的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光斑图案。
空气变得温暖起来;轻柔的微风开始拂过大地。
抬起头;望着那片还是如此澄澈的蓝天;看来上帝并未将黑色的不幸纳入自己的视野范围当中。
在解决了肯尼斯以及r之后;夏目让久宇舞弥陪着saber和爱丽丝菲尔回到新的据点;自己则是继续行动。
推动故事发展总是需要一个中间人;而担当这个中间人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这谈不上自大;毕竟自己也是让整个系统运作起来的一个齿轮罢了。
蹲在地上;身子不自然的往后倒去;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面;疲倦的呼出一口气;身子放松不少。
就在自己眼前;躺在地上的尸体一共有两具。
十分惊讶的肯尼斯以及瞪大那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的索拉;身上的弹孔还是在溢出鲜血;被撕裂的皮肤破烂地挂在身体上面。
将眼叼在嘴里;烟头的味道传入嘴中;有些不太喜欢的烟草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不是觉得亏欠他们;只是认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已。
所以他从原地站起来;走过去替他们合上了眼睛。
自己所射击的部位都是要害;分别为头部和心脏;因此他们痛苦的可能性不高;应该一瞬间就会死亡。
和原本的剧情不同;不需要由那位守护骑士道的年轻骑士王来斩下敌人头颅。
替他们合上眼睛之后;夏目走过去捡起了落在地上沾满鲜血的‘自我强制证文’;看着上面的文字;泛着魔力光芒的文字在此刻显得毫无价值。
这个‘自我强制证文’只对真正的契约者有用;不过那个真正的契约者已经‘消失’了;就算会诅咒背负魔术刻印的人。但是如果魔术刻印不属于那个人了又会如何呢?
刻写在背后的魔术刻印现在全部消失;想要发动魔法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不过拜此所赐;夏目脱离了‘自我强制证文’的束缚;能够自己杀死肯尼斯;不需要久宇舞弥的辅助。
看着这个以羊皮卷为载体;包括束缚术式、束缚对象、誓约正式内容、誓约达成条件、誓约人(被束缚人)署名等内容的契约文书;夏目两只手各拿一边将其撕成了两半。
将叼在嘴里的烟拿出来;夏目转过身去。
这样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吧;如此明显的行动。应该可以理解才对。
躲在残垣破瓦的阴影中。双手插在袖子里面的人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来。
黑色的阴影从他身上离开。就像是扫描用的线条一样;慢慢描绘除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
他的目光落在夏目脚下的肯尼斯两人的身上;放佛十分中意那些鲜红色的血液。
我能够理解呐。
伸出右手;间桐脏砚用手那只手挡住了半边眼睛。没被遮挡的左眼盯着夏目。
“老夫的这只左眼;可是看到了恶魔呢;你的身份真是有趣;不;应该是异常才对。”
“那么对于你们御三家几百年来准备的圣杯战争;又有何感谢呢?老爷子。”
感想吗?
间桐脏砚嗤笑起来;年迈的脸上现在倒是充满了年轻人的兴奋。
在过去;为了准备圣杯战争而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可是这么多的努力到头来只是被圣杯给背叛了而已。他觉得可笑;却又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爽。
沉寂在过去之人总会奢望未来;然而没有任何改变的未来只会让人觉得无趣罢了。
“现在的老夫;只是对圣杯战争之后的发展提起了兴趣而已;一直以来无聊的争斗也差不多看腻了。若是你可以给老夫一个有趣的表演的话;那个小姑娘送给你也无妨。”
“我该说感谢吗?折磨了那般年龄的老爷子;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动手呢?”
“别担心;别担心;樱那孩子至今只是被刻印虫侵蚀了一点身体的魔力和神经;然后在皮肤表层汲取生命而已;其他地方可没有大碍;你的保护还是很到位的;好人小子。”
这句话是明显的讽刺。
扬起嘴角;如同挑衅般的模样;间桐脏砚往这边走了过来。
夏目在另一边思考着刚才间桐脏砚的话;听他这么一说;樱还未遭到虐待吗?
不;的确是遭到了虐待;只是还未被侵蚀往所有精神而已;简单来说;自己去的及时吧。
这的确是讽刺;为了帮助一个孝子而杀了其他人;这种做法从根本上来说就有着缺陷。
为了拯救他人就必须放弃他人;因为放弃他人就可以拯救他人;世界上存在着如此两面性的原则还真是苛刻。
不幸与幸福交织;最后得到的东西又会是是什么呢?
不清楚;现在还弄不明白;即使改变了;却也无法改变;人生就是这样。
在时间的洪流中不断挣扎;只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间桐脏砚走了过来;他以观察实验动物般的眼神盯着夏目。
“那么;如果你是第零位的话;让你出现在的人又是谁呢?”
“这不是很清楚吗?”
夏目指着天空。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你们所渴求的某物;为了见证这个故事;为了改变这个故事;它才会介入其中;几百年来的战斗和追逐;最后说不定会化为泡影呐。”
“老夫不会如此简单的酒杯糊弄;老夫认为这才是它最终的样子;这将是;赐予吾等永生的前奏。”
“活了这么久了;还不想死?”
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才不会懂啊。
间桐脏砚从夏目旁侧经过;打算离开;在途中;对方如此说道——
“想必之后;你也会拥有和老夫一样的想法吧;英雄哟。”
“果然……”
夏目望着离去的间桐脏砚的背影。
果然。
“无法喜欢上这种可恶的老头子啊。”
抬起左手的机枪;对着露出自己背后的间桐脏砚扣下了扳机。
火舌喷涌;如同雨点般的子弹从后方突入;直接击中了间桐脏砚的后脑勺;撕碎了左半身的肩膀和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