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屋子的房门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一白衣女子来。那女子看容貌不过二十几岁模样,额间是一朵嫣红的六叶莲花。她的头发散在身後显得有些淩乱,面上还有着一抹未及散去的红晕。她款款向着云筝三人走来,足不沾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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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和清莲见到此人,连忙上前行礼,皆道:“见过白芷师叔。”
云筝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行了个礼说道:“云筝见过白芷师叔祖。”
白芷这时才将目光落到云筝身上,她上上下下的将云筝打量个遍,最後目光停在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白芷微微挑了挑眉,问道:“这是?”她的声音清雅温柔,很是悦耳。
清流连忙应声道:“这是流的徒弟。”
白芷微微一笑,说道:“我问的是肚子里那个。”
听白芷这样问,清流和清莲互视一眼,都显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来。白芷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只听她道:“这样看来就是还不确定了?真没想到二位师侄竟然喜欢这个。”说到这里,她伸手指了指清莲,又道:“若是这家夥也就罢了,只是没想到清流师侄也……”
那三人一时间窘迫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倒是一旁的重栾大笑着搂过白芷的纤腰。在她耳旁低声道:“三个人确实有趣,不如为夫下次也找些人来陪芷儿一起玩可好?”
白芷用手指点了点清流和清莲说道:“这不就有两个现成的麽。”
重栾闻言立刻没了笑脸,压低声音道:“你想都别想。”
白芷见重栾这个样子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她才对云筝三人说道:“不知几位千里迢迢到此是有何贵干啊?”
清莲突然冷笑一声道:“当年他对你一往情深,你竟负了他嫁了这魔教头子?”说着便指向了重栾。
重栾眯起眼睛,在这一瞬间杀气毕露。白芷连忙拉住他,对清莲说道:“我与师兄……不可能的。是我亏欠了他,但并不是你说的负他。我从未应允他什麽。”
清莲继续道:“他若是见到你如今这幅模样,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吧。你就从来没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白芷低下头,轻声道:“我与重栾的事,师兄他一直都知道。”
重栾见到白芷似乎有些难过,便出口道:“你们几个小辈若是来做客的我重栾自然欢迎,但若是来送死的,我重栾也定让你们如愿。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别太嚣张的好。”说完他就看向了清莲,那眼神淩厉的一般人都不敢与他对视。
云筝见状连忙拉了拉清莲的手,低声说道:“师伯,师叔祖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知道的肯定也不全,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我们是来求人的,师伯也别太……”
清莲正在气头上,下意识地就像甩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幸亏反应快才想起来那是有了身子的云筝,那个甩的动作也就变成了搂。他用手撑起云筝的腰,压下了心头的怒气说道:“内子有了身子,不得久站。不知师叔可否容我等进屋再说?”
云筝听到清莲称呼自己为“内子”不禁心头一喜,她连忙低下头,怕被外人瞧了笑话。白芷看了看重栾,见後者并没有什麽太大的意见,就点头将那三人让进屋。
进到屋内,白芷给几人倒了茶,有单独给了云筝白水。这才说道:“到底是什麽事找我?总不会是给这孩子接生吧?”
清流连忙道:“实不相瞒,清莲师兄的手臂被清风所伤。那清风不知是练了什麽邪门功夫,清莲师兄的手臂就像是中毒了一般。流试了许多法子都去不掉那黑雾。”清流把遭遇清风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将清莲的袖子撩了起来,让白芷诊视。
白芷为清莲把了脉,又细细的看了看他的那只手,然後皱着眉道:“这是……”
旁边的重栾接口道:“魔气。那人已入魔。”
第八十八章
云筝听到重栾的话不禁心头一喜,忙问道:“你认识这毒气?你能救师伯?”
“说是毒气也不完全正确,这是由魔气所生成的魔障,所以想要除去自然要费些力气的,但也不是不可以。”说到这里,重栾挑着眉毛望向清莲,说道:“只是某些人刚刚还恨不得一副灭了我的模样,如今又要求我就他了?简直可笑,你说是不是啊,清莲?”
清莲听後,微微垂下眼帘,一瞬间便将将自己的思绪掩藏了起来。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再次抬眼看重栾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只见清莲唇角微扬,低声道:“救与不救还不全是前辈一句话的事?”
重栾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清莲这样说自己若是不救他,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毕竟论辈分清莲他们是小辈。重栾抬头看向白芷,笑道:“那娘子以为如何?”
白芷低头沈思了片刻之後说道:“忙是要帮的,毕竟……我曾经亏欠你们师父。只是清风的事,我们是不会出手相助的。我们既然已经隐居此处,就是想避开那些纷争。”
清莲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师叔。”
白芷却说道:“谢我作甚?又不是我给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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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眉毛一跳,连忙回道:“师叔肯做主替我疗伤,清莲已经感激不禁了。”
“那你是否也该谢谢他啊?”白芷伸手一指重栾,含笑对清莲道。
还未等清莲答话,云筝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然後说道:“云筝代师伯谢过重栾前辈和白芷师叔祖。”
白芷用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长辈说话,哪里有你这个小辈插嘴的份?”
云筝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然後转头看了看清莲。清莲扶她坐下,然後说道:“云筝是清莲的妻子,自然说得上话。”
“哦?”白芷拖长了尾音,然後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的清流说道:“既然是妻子的话,那孩子刚才的称呼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清流闻言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云筝尴尬的看了清流一眼,暗自埋怨自己多事。她刚才见清莲实在是与重栾不对付,怕他们一直说下去会起冲突。如果重栾一生气不给清莲治伤,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却没想到自己开口反而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清莲瞄了一眼低头绞手指的云筝,然後转向重栾,拱手道:“内子也是一番好意,前辈见笑了。清莲便在此先谢过前辈了。”
清莲这番说辞令在做几人皆有些震惊,却不见他的脸上有任何波澜。清流看了看云筝,又望向清莲,然後便陷入了沈思中。最後还是白芷打破了沈默,执起云筝的手说道:“既然人都来了,就让我给这孩子也看看吧。”
白芷将手指搭在云筝的手腕上,过了片刻便说大人和孩子的状况都很好,又讲了一些平日里该注意的事情。最後将目光落到了清莲身上,严肃的说道:“她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有些事该禁也就禁了,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怎麽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你师父的那点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清莲闻言只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倒是云筝被白芷说得一张笑脸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晚上,白芷将清流与云筝安排在客房中,而清莲则和重栾进了後院的一间小屋。云筝和清流来到房内,之间房间中各处均已落了厚厚的尘土,显然是这里常年不曾有访客来过。云筝用从清莲那学来的清洁咒将屋子打扫干净,清流此时已经从白芷那里取来了被褥。
将床铺铺好之後,云筝便有些疲惫的躺下来。清流睡在云筝的外侧,轻轻地搂着她,一双手缓慢的在云筝隆起的腹部上游移。只听云筝开口道:“师尊,给云筝说说当年师祖和师叔祖的事情吧?”
“怎麽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清流问道。
云筝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就是有些好奇,师伯为什麽这麽上心师祖的事?云筝一直都以为师伯是恨着师祖的,毕竟他每次提起师祖时,口气都不怎麽好。”
“为师也没想到我们这几个师兄弟当中最上心师尊的人竟然是你师伯。”清流顿了顿之後才道:“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就是师尊一直喜欢白芷师叔。我却不知道师叔如何与魔教的人走到了一起,许是当年师尊攻打魔教的时候结识的。可是我现在又觉得或许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相识,我心中总有些担心,担心师尊是因为他们的事才找了个由头攻打魔教。”清流说道这里,语气中不禁透出几分惆怅来。
云筝自然之道他在想什麽,便宽慰道:“师尊别瞎想了,师祖怎麽会是那样的人?也许只是两件事碰巧了。”
清流笑着揉了揉云筝的额头说道:“筝儿不知道,有些时候我们自诩正道,做的事却不一定比魔教的人好到哪里去。”
云筝摇了摇头说道:“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师尊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师尊就是有时公正的有些过头了,才叫人生气。”
清流闻言不禁笑了起来,说道:“筝儿莫不是还惦记着之前那事呢?你师伯说的果然没错,你这小丫头可真会记仇啊。”清流说完,用手指点了点云筝的鼻头,又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
云筝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嗔道:“师尊莫听师伯胡说,云筝才不是那样的人呢。只是随口提起罢了。”云筝说到这里,又往清流怀里蹭了蹭,仰着头看着清流,问道:“师尊啊,你说师伯和重栾此刻在做什麽呢?”
“那筝儿认为呢?”清流反问道:“你那小脑袋瓜里又想什麽呢?”
“也没什麽啦。”云筝皱了皱鼻子,然後说道:“只是当时忘了交代师伯表现的好些,说不定重栾能告诉师伯打败清风师伯的办法呢。就算不告诉我们,也没准能套出清风师伯的弱点来。”云筝说到这里,眼前突然一亮,说道:“你说,师叔祖会不会知道清风是想要找什麽?也许有一些事师祖没有交代给师尊,却告诉师叔祖了呢?他那麽喜欢白芷师叔祖,师叔祖应该是他最放心的下的人了吧?”
第八十九章
云筝说完之後许久不见清流应声,只见他此刻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麽极其严重的事情。云筝忍不住推了推清流的胸膛,轻声道:“师尊,师尊?”
清流这才缓过神来,他替云筝拉好被子,然後说道:“时候不早了,快睡吧。那些事情自有为师操心,你不要瞎想了。”
云筝乖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云筝如今身子沈了,一直睡得不是很安稳,这一晚上便折腾了几次。直到天蒙蒙亮时,云筝这才睡着。等她起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云筝穿戴整齐後,便出了屋子直奔後院。
云筝远远地望着後院那处神秘的小屋子,怕打扰了重栾与清莲运功,她也不敢靠近。听白芷讲,重栾有时会在那屋子里练功。此时,就听见清流唤她道:“筝儿,想什麽这麽出神?”
云筝又看了看那小屋,这才回过头来答道:“也不知道师伯怎麽样了。”
“重栾前辈既然答应了要医他,自然不会有事的。我们别在这里呆着了,一会给白芷师叔看到了,只怕又要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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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要离开,就见那一直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後清莲便跨步从中走出。之间清莲眉眼间尽是疲惫之态,精神也不太好,这和云筝心目中的那个无往不利的师伯形象差的实在有一些远。清莲看见这二人,便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清流连忙问道:“怎样?已经可以了?”
清莲摆了摆手道:“据说是还要几日。”
云筝捧起清莲那只受伤的手,只觉得清莲的体温烫的吓人,她忙问道:“怎麽这麽烫,师伯发烧了?”
清流抬手握住清莲的脉门,眉头一下子皱到了一处去。“不过一夜,怎麽虚弱成这样?若还要几日,这人怎麽熬得住?”清流掀开清莲的袖子,只见清莲小臂通红,那不正常的红肿一直延伸到大臂,他的手腕更是肿的吓人,看上去似乎连手指也受到了影响。那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清流觉得如果一直这麽下去,这只手早晚是要废的。
清莲收回手,轻轻一甩,宽大的袖子便将伤处盖住。他摇头道:“不必担心,并无大碍。我身子乏得紧,先去小憩片刻,你二人不比管我。”说罢便匆匆离去了。
清莲走後,云筝这才愤愤道:“准是昨日师伯惹恼了那重栾,他故意报复。”
“依小姑娘这话,我重栾是在故意刁难小辈了?”一个凉飕飕的声音突然在那二人身後响起。
清流转身,就见重栾缚手立於小屋门口,看上去也有些疲惫。清流连忙行礼道:“小徒年幼不知事,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重栾闻言微微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只听他道:“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徒弟,嗯?”言毕,若有若无的瞄了云筝那隆起的腹部一眼。清流被重栾说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也只能低头不做声。重栾又道:“你们也不用多心,我不是你们那些所谓的什麽正道中人,这些在我看来在正常不过了。”说完这些,他也不管云筝和清流,径直离开来了。
云筝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准是在师伯那里没讨到便宜,便来拿咱们出气,真是小心眼。”
清流正色道:“此处不比观中,筝儿言行还是谨慎些好。此人心狠手辣,虽如今已经避世,但还是小心为妙。我去与你师叔祖说些事情,晚些时候再来寻你。”清流说完,便往前院去了。
云筝也没什麽事情做,挺着肚子站久了便觉得累。於是便来到那片茶花林中,寻了块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令人昏昏欲睡,云筝很快便有了睡意,她也懒得换地方,靠着身後的树干就阖上眼睛睡了。
云筝迷迷糊糊的睡了片刻,便被脚步声惊醒了。她睡得本来就浅,所以一有人经过便清醒了过来。她正看眼睛望向来人,正是重栾。重栾见她欲起身行礼,便伸手制止了,说道:“我这里没那麽多虚礼,你怎麽在这里睡着了?对身子没好处。”
云筝转了转眼珠,问道:“前辈怎麽也到这里来了?”
重栾苦笑道:“回屋换了身衣服本来想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