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什么了?”白子画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
“镜花水月啊!我练给你看。”
花千骨站在院中兴奋的舞起剑来当初她夜里白子画在院中舞这套剑法简直惊为天人非缠着要学整整两年也不过学会了这前面二三式。而且虽说学会却也只是勉强不错||行动笨拙出剑无力丝毫未得剑招行云流水的精髓。
白子画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凡人一生短暂以她这样的程度就算有自己的教导又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仙。难道要眼睁睁看她再死一次再等她重入轮回么?
花千骨挥汗如雨的停下来正等着听他表扬却见他一言不的在出神不由嘟起了嘴巴像往常一样扑到他怀里搂住脖子往上趴。
感受到她剧烈喘息下起伏的胸膛已经不如当初那般一马平川微微变得柔软。白子画心头一慌猛的将她推离。
不能再等了……
花千骨看着面前桌上放的一碗桃花羹开心的拿起勺子。她最喜欢吃师父做的桃花羹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父总是很少做。只有偶尔她读书读的好了会奖励她。看来今天自己的剑法舞的很让师父满意啊她沾沾自喜的想着。
白子画在一旁看着她神色复杂。
“师父你不吃么?”花千骨舀了小勺喂到白子画嘴边白子画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骨你想要长大么?”
他在桃花羹里放了炼制的仙药吃了之后虽不能真正的成仙没有道行却可以长生不老。也就是说她将和前世一样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凭前世花千骨的能力可以随时重新长大可是以这辈子她的资质却无论如何也到不了那个程度。也就是说这药吃下去她就永远只能做个孩子了。
花千骨笑着看他:“当然啊我恨不得明天一起来就长得跟师傅一样高。等我长大了就不怕被别人欺负还可以保护爹娘他们还有师傅!”
白子画沉默不语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在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剥夺她长大的权力么。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一直简单的陪着自己他再也不能冒任何的险了。
“师父?”花千骨奇怪的看着他却见他一挥袖将那碗桃花羹拂倒在了地上。
“不要吃了。”再等等再等几年吧。
见白子画转身就走花千骨连忙跟了上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师父怎么了小骨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么。”
白子画慢慢转过身来蹲下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头:“没有小骨很乖。答应师父以后无论生什么都不要离开师父。”
花千骨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当然不会离开师父啊。可是师父我可不可以等练好了剑就下山行走江湖啊?村里说书的伯伯讲那些大侠的故事可有趣了!每天待在云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小哼唧真的好无聊啊!”她能玩的都玩腻了所以每半年一次下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师父偶尔还会把她抱在怀里飞。
环住她的手突然一紧白子画看着她:“小骨你不喜欢和师父呆在山上么?”
花千骨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想念小伙伴虽然他们以前常常欺负她可是她每次回家大家都回很开心还给她带糖吃。在山上她除了师父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白子画眼中瞬间的痛苦和迷惘刺痛了她有些害怕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小嘴使劲往他脸上凑。
“小骨最喜欢师父了师父说不去就哪都不去一直和师傅呆在山上。”
白子画没有闪躲任凭她花瓣一般柔软的唇抚过脸颊又印上嘴角左手臂上绝情池水的疤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他的眼神浑浊不清。
……他们两人都生病了再也残缺不全。
又是四年过去花千骨已经十七岁。
“小骨说了多少遍了为师教你读的书你全都忘了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再跟我睡在一个榻上。”
花千骨才不管那么多依旧使劲往被子里钻。哇云山的冬天为什么一年比一年冷呢。虽然师父终年也是冷冰冰的缓解不了多少可是有他在身边总是特别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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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冷!”小手熟练的攀上白子画的腰在试图伸到中衣里面去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捉住。花千骨嘿嘿的笑身子从后面紧贴住白子画下巴枕在他肩窝上轻吐在后颈和耳朵上的热气让白子画不自在的侧转过身来花千骨正好一头钻进他怀里。很大声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感觉到怀中软软的小人白子画不由脸上热了几分。想将她推远一点她立马又蛇一般缠了上来。
“师父我们可不可以早一些下山然后顺便去哪里逛逛?”自从上次自己说呆在山上无聊之后师父便时常带着她趁下山探望家人的时候四处游山玩水。不过有几次碰上几个人其中一个猛扑上来抱住她就师父师父的哭着叫吓她一大跳。弄得师父很不高兴还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带着她离开了。看那些人的样子似乎都是认识她的可是她连见都没见过为什么要管她叫师父呢?
“你想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只要可以出去玩我就很开心了!”花千骨头伏在白子画胸前一想到盼了那么久那么努力的练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就兴奋得不行。
白子画每当看着她那张和妖神时一样美到江山失色的脸胸口就开始闷闷的痛那张脸此时没了那种傲视天下和咄咄逼人单纯的笑容依然犹如孩童。
“好你若喜欢今日吃完早饭我们便下山。我先起身了你再多睡睡免得路上犯困打盹。”
说着不顾花千骨抗议的出门去了静室。花千骨咬着被子独自在榻上左右翻滚着。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睁眼现早已过了午时。师父似乎还在静室里她看着铜镜里乱糟糟的头十分不雅的打着呵欠。以前都是师父帮她梳理今天她就自己来吧。随意把头用带子在脑后低低扎在一起梳洗完毕便向静室跑去。
却突然在庭前看见一只五色的鸟儿乌黑的眼睛骨碌碌乱转叫声尤为悦耳动听云山上珍奇异兽虽多她活动范围有限却也很难见着。兴奋的跑上前几步那鸟儿居然没飞走又上前几步就在伸出手要摸到它的时候它又往前跳了几步。花千骨追上前去它又跳了几步不近不远。不知不觉到了她平常不大来的竹园。虽然无聊时候几乎把这里到处都翻过来了可是竹园里因为师父不允许又上了锁所以还真没进去过。
这时鸟儿飞了起来尖尖的小嘴碰了碰门锁一道银光锁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见门开了花千骨早忘了小鸟的事有些好奇的走了进去。
屋内其实没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放着一些零碎的杂物倒也十分整洁。花千骨随手翻了翻看到抽屉里有几只珠花和簪子便随意取了一只插在头上。心里想着云山上没有女子这难道是师父给我买的?不行那还是放回去等师父亲手送给我。
还有一些衣衫不过都小了她肯定穿不了。案上一个雕花紫檀木的盒子里装了许多画纸花千骨拿起来细看不由笑了这不都画的是师父么?
再一看落款——花千骨。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画的这个画她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而且以她的那破烂画技怎么可能把师父画成这样能分得清鼻子眼睛就很不错了。
再看一看日期不由有些愣了。这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了……
一时心里有些茫然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她怎么会在六十多年前画了师父那么多画像呢?
将画纸好生放了回去挠着脑袋往回走。那小鸟还在那里扑腾几下翅膀居然衔着那锁又重新挂到了门上。
一切好像没生过一样就是下山途中还有游玩时中她不停的神游天外。
直到回到家里睡到半夜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花千骨不是自己自己的名字本就是师父给的。花千骨是另外一个人自己不是花千骨只是用了她的名字而以。
现这样的事实让花千骨微微有些受到打击她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但是一时还逐磨不出替身不替身这回事只是好奇那个花千骨到底是什么人师父为什么把她的名字给自己。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因为自己不是这世上还有师父眼中唯一一个花千骨。那个花千骨应该是怎么样的呢?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乖比她讨师父喜欢?
一边走一边想前面那人停下她也不知道一头撞了上去。
“小骨怎么了?”
以前每次从家里回来她都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次却显得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记忆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不会那么快吧?白子画想到这脸色都不由白了几分。
如果是以前的花千骨为了不让白子画担心不管遇到什么肯定都自己一个人扛乐呵呵地说没事。可是如今的她既不会撒谎也不会假装更不明白什么叫顾及心里有疑问有好奇很自然的就会对白子画讲。所以正当她摸摸脑袋准备把在竹园里看到的告诉他问他花千骨是谁的时候却见白子画神情一冷转过身去。
“是谁?出来!”
花千骨有些莫名其妙的四处张望着没看到人却见地上隐现金色的巨大文字和图形他们被困在阵里了。她这些年一直生活在白子画的周密保护下别说危险了几乎都没跟别的人接触过。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因为白子画在身边非但没有丝毫害怕还隐隐有些兴奋起来伸出脚去踩那些地上着光的符字。
“别乱动小骨。”白子画扯着她后领把她拎到身边用光罩庇护起来。这阵厉害归厉害却还困不住他他只是好奇谁敢给他布阵十有**是幽若那丫头每次都不肯死心换着法子来折腾。他也并不是说真的不想让他们师徒俩相见只是希望这世的花千骨能活得简单一些一切都重新开始不要知道以前那么多事。
阵中腾起阵阵轻烟似的薄雾仿佛有生命一般突然猛的起了攻击犹如无数无形的触手和利剑将他与花千骨隔开。白子画只是袖袍一挥风起云涌刹那间薄雾便在眼前碎成飞絮。这时却听花千骨在身后一声尖叫白子画猛的转头居然人不见了。
怎么可能明明有他光罩护着。何况这个阵在他眼中只是雕虫小技不可能有什么地方动了手脚他没现是谁在暗中搞鬼竟敢从他眼皮底下抢人?
白子画面若冰箱右手结印向下翻转掌风直灌入地顿时封印符字仿佛融化了般化成金光流溢直射而出带着仿佛从地狱里吹出来的阴冷之风吹得白袍鼓舞翻飞。空中的金色巨网也出一阵清脆的破碎之声化作金色粉尘飘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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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的身影也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眨眼已到了对面山头。
“啊。。。。。。”又一声尖叫传来。
幽若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白子画吓得直打哆嗦。
白子画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用无比平静的声音问道:“不要闹了你把小骨弄哪去了?”
幽若吓得都快哭了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本来是想用阵拖住尊上你然后抢了师父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吹了阵风我就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她听说这千年乌龟精的壳布阵特厉害还特意从皇宫偷了来却没想到在尊上那里还是不堪一击可是究竟是谁居然敢跑出来中途打劫的?
白子画自然知道凭好的能力不可能未待她话落音人已不见踪影。
幽若无可奈何站在原地带着哭腔喊着:“尊上解开我的术法我和你一起去找师父!”
回答她的只有一声接一声的蝉鸣。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努力解开了一半手和脚的却怎么都解不开只能稻草人一样张开双臂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尊上太绝情了自己好歹也是他怕徒孙啊!早知道就不应该不听劝告瞒着落十一和火夕他们悄悄溜出来了他们有没有现自己不见了出来找自己啊呜呜呜。
也不知道被太阳晒了多久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她快要焉掉了。平时最注意美白的这次不知道要擦多少东海鱼膏泥才白得回来。正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金环碰撞的声音。有人来了!幽若大喜过望。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慢慢的那声音近了树丛被剥开她眼前一闪呀好亮的秃头!居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俊俏和尚!
和尚手持法杖慢慢走到她面前。
“请问施主这是。。。。。。”
幽若心想找棵树一头撞死好了免得丢了长留山的人。
“大师救我!我被贼人点**了!”看这小和尚慈眉善目的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和尚拄着法杖绕着她走了一圈看了半晌才又慢吞吞地为难的开口:“可是施主我不会解**啊。。。。。。”
你当然不会这是术法又不是被点**幽若在尽里嘀咕着:“没事没事大师我只求你把我带到阴凉处时辰到了自然就解了不然我就被太阳烤焦了。”
和尚连连摇头:“阿弥陀佛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幽若哭丧着脸在心底骂了千万遍死秃驴臭秃驴。
“大师难道你就眼睁睁见死不救看着我被晒成烧恢翁么?以后还叫我怎么嫁人?”
和尚沉吟片刻解下袈裟张开来遮在幽若头上为她挡住强烈的日光。幽若一肚子牢骚陡然卡在了喉咙里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得再次努力冲破术法的禁锢。
一个时辰过去了看着和尚始终抬着双臂为她遮阳避日自己则满头大汗心里越的过意不去。
“大师怎么称呼?”
“法号彦月。”
若幽抬起头看见他举着的手上带了串佛珠腕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月牙形胎记。
彦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腕:“出生时就带着了家人说我与佛有缘从小便将我送到寺庙修行。”
“哦。。。。。。”有什么淡淡的漂浮在眼前可就是抓不住。
幽若无奈继续努力解除稻草人状态却没想到一直到太阳落山。
“还是好热呀彦月大师!”于是彦月摘了树叶给她扇风。
“我肚子饿了彦月大师!”于是彦月摘了水果来十分窘迫地喂给她吃。
“彦月大师有蛟子咬我我背痒痒!”于是彦月拿着一根树枝隔着大老远给她挠痒痒。
“彦月大师天黑了我害怕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如果说之前是解不开术法的话现在幽若则是觉得好玩懒得解了。
彦月一直陪着她任她差遣却没想到夜里突然下起大雨来。彦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