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和";哥们";的故事耳熟能详。
其实,在承平之时,他们只知寻求一己的个人利益,对国家、民族之类的抽象概念并不关心,而且还有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情形发生。
但是当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在中国土地上肆意蹂躏。
破坏了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的时候,他们的内心就变成了只要一粒火种就能点着的干柴,此时此刻,只要有人登高一呼,他们立刻就会蜂拥而起,抵抗外侮。
计划于11月28日晚间,在李王庙附近埋设地雷炸药于铁轨旁,29日上午,由沪至宁的快速火车“皇马号”驶到此处,遂碰触地雷引发爆炸,造成列车颠覆,
然而事情发展并非如人所愿,在前后都由铁甲车严密保护下,野村正雄将军的专车,此时正慢慢地驶入上海车站,76号李士群想抢先上车去迎接,却被日本卫兵挡住,叫他在月台上等候,野村正雄将军好像故意来测验一下奴才们的耐心,他在车厢内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出来。
他刚一露面便是迎来一阵欢呼,李士群这时才能赶上去向他行礼,接着便介绍唐生明等几个重要官员和他见了面。
下车后先在车站附近检阅了一队日军之后,才由日伪人员簇拥着去到上海的办事处,李士群亲手把许多所谓“功绩”的报表恭恭敬敬地呈送给他,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便交给了他的侍从参谋。
李士群原来准备的长篇口头报告,一看到他这种神气,只好改为几句简单的颂词,说明“清乡”能取到一些成绩完全是依靠他和日军的 “神威”才取得的。
野村正雄将军听了总算笑了一下,也勉励了李士群几句,李士群便感到极大的满足了。
在盛大的午宴之后,这个敌酋便在前呼后拥中驱车在上海城内绕了一个大圈子,并在几处名胜古迹处玩了一下,便算是“实地视察”完毕。
李士群为他忙了几天准备好的住宿处,他连去看一下都没有兴趣,迳直到豫园日军小林师团长住处去过夜,没有给奴才赏一点面子,弄得李士群很为难堪。
二.
汪精卫决定要乘坐日本天皇赐给他的那架专机去苏州,以显示他的身份,所以苏州机场得重新整理。
在他到达那天,从早上起,机场通往城内的那条道路便封锁起来,不准人民通行。
沿途如临大敌地作好森严警戒,李士群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一个情报,新四军派了便衣队到活动,使汪逆到苏州时,更紧张异常。
汪精卫的专机抵达上海时,舱门打开,完全出乎欢迎者的意外,从不穿军服的汪精卫,这次竟穿上元帅戎装,佩带上将领章,汪精卫为了表示他的政府和军队都是国民党的正宗,所以在领章前端加上一个青天白日的国民党小党徽,和后面代表官阶的三角金星并列,看上去不伦不类。
陈颖弘,蔡映雪,赵欣茹,孙美萍,朱凤春,潘淑琴,柴倩如,田秋芬她们此时早就回到了上海,随着日军进入租界,整个上海出现了“军宪环伺”,“密探如毛”,“汉奸为虎作伥”的局面,她们上海的处境日益险恶。
行动所面临危险很大,生存困难重重。
那时日伪正在南方进行大规模的“清乡”,车站,渡口都设有封锁盘查的“检查所”,不易安全通过。
必须制定周密计划,根据敌情,巧于应付,真正做到万无一失。
上海笼罩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
只有江风在卖力地吹着,似乎想吹破这一片死寂,吹醒万物。
天渐渐地暗了,一切也变得静悄悄的了。
江边的风并没有想象的大,但似乎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沉寂。
以此天气为掩护袭击日伪头目,可以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十字路口上,戒备森严的日本兵手持三八式步枪,寒光闪闪的刺刀令人不寒而栗。
由于前几天刚刚遭到过的袭击,日本人加强了对市区的控制。
在沙袋垒就的临时工事旁,日本兵架着一挺重机枪。
几辆锃亮的道奇轿车,在几辆满载日本兵的摩托护卫下开了过来,第一部车车门打开,日本华东地区派遣军上海宪兵司令桥本太郎大佐走了下来了,他恭敬地走到第二辆车前,把车门打开,然后敬了个军礼:“请野村将军下车,视察我们的城市地区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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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人群里有人连续开枪,子弹瞬间擦着野村头皮而过,左右赶紧把他推进车里。
当日寇回过神来,组织力量反扑时,军统小组和忠义救国军早已经及时撤离了。
这一场战斗,虽然没有歼灭日寇,却使他们领教了军统小组的厉害,行动上收敛了许多,也为上海当地的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桥本太郎抽出军刀:“八嘎,八嘎牙鲁!”
现场一片大乱,日本兵端着刺刀如狼似虎的冲向人群。
“鄙职失职,请将军阁下处分。”
桥本太郎大佐满脸惭愧。
第八十五章.蕴涵宁静的深处
一.
旧中国的花花大世界,冒险家的乐园,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笙歌艳舞,尔虞我诈,滋生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典型文化,也随之兴衰式微浮过一片片夺目之云。
。“贵族”是个外来词,在中土只有“世家”,“世族”。
贵族生活在城市,西洋化形态的城市在中国最早只有上海。
而上海是个典型的在中国殖民化过程中诞生发展起来的大城市。
因此,中国,中国人的—准确地说城市人贵族精神,以及对由来已久的贵族精神的崇尚,当然是随着城市都市化,近代殖民化而发展起来的。
也有人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这种心向和品位。
虽不去贵族气息的旧上海中呼吸,却也在自家的搜罗扒抉的食色生活的嘬息中,呼吸着贵族的气息。
不唱风雅的咏歌,偏把宁馨的文字化为餐桌上手忙脚乱而又伶俐的吃相。
都虽然同样忆恋上海。
汪精卫一到上海,就用中文密电打到广州德政北路陈璧君的寓所,告知他已经返回上海。陈璧君也用密码回电给汪,要他千万别公开露面,必须改名换姓,住进上海虹桥医院,一切等待她到沪后安排。
汪精卫自幼父母双亡,所以长兄汪兆镛在他15岁时,为他选择了一个同事的女儿刘氏订了婚。
汪精卫在日本参加革命后,汪兆镛经常来信训斥汪精卫忘恩负义,拿了朝廷的公费出国,到国外却干背叛朝廷的反叛之事。
汪兆镛要汪精卫立即悬崖勒马,放弃革命回国为朝廷尽忠。
其实汪兆镛也并非坚决反对汪精卫搞革命,只是怕汪精卫成为朝廷的罪犯后连累他们整个家族。
汪精卫也明白长兄的用心,在清政府发出对他的通缉令后,汪精卫写信给汪兆镛,表示断绝与家庭的关系,解除婚约。
汪精卫既没有绝对效忠于自己的私家军,也没有掌握垄断国家财政的命脉企业。
他之所以能够在一无兵二无钱的情况下,在中国政治舞台上扮演顶峰人物,唯一依靠的就是他的名望。
他是国民党的建党###,文才口才过人,是孙中山最为信任的左右手,加之有曾经冒死刺杀满清摄政王的英雄壮举,这样的辉煌资历在国民党中无人可比。
更加重要的是他当时拥有近似于完璧无瑕的正派人品,不贪污,不赌博,不吸毒,不近女色,这在当时腐败的中国政界是绝无仅有的高洁人物,汪精卫走到哪里,哪里的空气就会变得清高起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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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很灿烂的早晨,有江岸的水气,迷离,渺远,烟浪迷茫,那美丽的深处,都有一种静气,澄澈,无碍,无扰,一眼望去,暖的,冷的,各得其所。人们呢,便安身在这宁静的深处,享受着美丽,波澜不惊。
汪氏的演说,一向充满煽动性,生动而有力。
身为伪政权的“代理主席”兼“行政院长”。
时间一长,趋奉拍马加谄谀,放纵得他居大自尊,骄横跋扈。
他对居所开始讲究富丽堂皇,穿戴追求奇异超群,口胃刁钻,花样百出,光是随身厨师便有六名之多,什么做西餐,做南菜的,广帮,川帮,京帮几乎凑了个全。
有时想吃什么东西了,张口说出,必须马上做得。
汪精卫静静地坐在那里欣赏的是松鼠鱼,凤尾虾和美人肝。
这些菜足够精致高档的了,尤其是美人肝,这是马祥兴的独家绝活,马祥兴的招牌还是于右任题的字。
所谓美人肝,实际是用板鸭的鸭胰白,经开水汆,冷水浸,去臊筋,配鸡脯,鸭油爆等等繁杂手续之后做出来的白中透红,娇嫩鲜脆的美人肝!
为什么叫肝而不叫美人胰呢,这里面就蕴涵有中国饮食文化的丰富内容,中国人对菜名的讲究是有相当历史的,含蓄隐讳,雅俗共赏,寓意深刻,触类旁通,旁敲侧击,含沙射影等等,如果真的叫美人胰的话那可真的要令食客们匪夷莫思了。
此刻,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可口的美食配上一杯纯正的法国葡萄酒。
汪精卫不抽烟,生活上相当严谨。
但他经常豪饮,酒量很大,频频举杯干杯。
借酒浇愁,愁更愁。
日本在太平洋战争中节节败退。
汪精卫心知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心力交瘁,坐卧不宁。
汪伪政府的命令根本没人听。
他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她们也曾亲眼目睹的种种怵目惊心的现象。
在马路上,那些巡捕耀武扬威地殴打黄包车夫,日本水手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侮辱中国妇女。
在上海最高的国际饭店旁派克路上,有无数外省逃亡来沪的灾民卖儿卖女的悲惨景象。
看见那一间间破陋的屋檐下,站着贫民窟里的小妓女,真是人间地狱啊!
那些被称为小瘪三们平日的谋生之道,最普遍的有“推桥头”,在苏州河桥上下两边,等候各种人力车辆上桥时,奔跑上前帮着推拉,一直送到桥顶。
伸手向乘客或车主索讨小钱。
“拾荒”也是小瘪三们的一种行业,他们背着竹篓,拿着长竹钳,穿流各条里弄,钻进拉圾筒,检拾废铜拦铁,破纸碎布,然后再卖给专收这些破烂的业主。
每天也能捡到几个钱.上海人叫他们为“垃圾瘪三”。
其中也有人借拾垃圾之机兼营偷窃的副业。
小瘪三的生活确实可怜,夜间露宿街头巷尾避风躲雨,身披麻袋.甚至以报纸当被褥,吃的是冷饭残肴。
主要靠“抢包饭”,旧上海上有不少的“包饭作”,送包饭的伙计有一条没有明文的规定,每当伙计从包饭户收拾残饭返店,在归途中允许小瘪三们前来抢取冷饭剩菜,不得稍加阻拦,待残肴一抢而光,才能顺利地挑担而去。
第八十六章.虎狼一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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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瘪三们还有一种“抢食品”的绝招,他们流窜在街道上,看到老弱妇孺刚从食品店里买了吃的食物,突然猛地蹿上,把食品点心抢到手拔脚飞逃。
你略定神后再去追,他回头会瞧上你一眼,就把抢来的食品向嘴里一塞,或是在食品上吐一口唾涎,就是被你追上抓住,你再也不会要这搞脏了的东西,他却嘻皮笑脸地啃着咬着。
谁对这批小瘪三也奈何不得。
小瘪三虽小,但也懂得拜老头子,争地盘打群架。
一群瘪三占有一段地盘,互相不得侵犯。他们也讲江湖义气,不得跳槽私换阵地,“抢包饭”更是顶真的互不相犯,否则一场打架立即爆发。
旧上海的每条小街,每条里弄里都有几个无业游民,他们游手好闲,大都染上吸白面的恶癖,依靠敲诈勒索,专耍无赖混日子,可是混得还够不上流氓的地位,本人又有了一个破烂的窝,比小瘪三似乎又高出一级,是流氓和瘪三中间的尴尬分子。
瘪三流氓们的谋生之道,花样百出。
如深秋以后,他们常自动地组合成两个人一班,提起一副竹筒,深夜间在弄堂里边敲竹筒,边叫“火烛小心,前后门关紧”,在一定范围内穿街过弄兜上一圈。
一个月后,上门向居民索讨“敲更费”,不给决不罢休。
凡在他们自己划定的“地盘”内居住的人家若有操办红白事或请客搬场之类,他们会不请自来,兜揽“开路”,“放高升”这些杂事。
如果还要增添人手,也必须听任他们代觅,否则就惹是生非,让你下不了台。
小瘪三们的一生很可怜,很无奈很可悲,很不幸。
他们被动地听任命运的摆布,连进行反抗和挣扎的欲望都没有,生和死,来与走得无声无息,无波无澜。
依旧是青砖步道,清水砖墙,乌漆大门,窄窄弄堂,老房子无疑勾起了人们对上世纪“远东巴黎”的回忆。
三层阁—旧上海特有的建筑。
附加在石库门住宅之上的一处小阁楼,再往上就是屋顶。中间部分尚有约一人高,人在其中勉强能直立,而随着屋顶的坡度往两边,只能供人躺卧。
三层阁实在是建筑物的一段“阑尾”。
实际上它对于大多数老上海市民来说,这个“阑尾”建筑是他们的梦魇空间。
逼仄和压抑,盘绕在他们的睡梦中,成为他们文化性格的一部分。
三层阁极为低矮,以致成年人无法完全伸展腰肢直立。
而其顶端的天窗,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陷。
这个小小的天窗,上海人称作“老虎窗”。
它是三层阁的光线和空气的通道。
石库门永远是精打细算的,永远是喧闹的。
没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优雅空间,没有深宅大院的气势,大都市寸土寸金,所以中产阶级们把石库门造成了高密度的住宅,空间比较狭小,更没有大面积的室外活动场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