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还是休息……”颖夏提议,他心里想的是:父亲刚忙完工作,赶着搭飞机回来,又何必陪自己坐上几个小时的车回老家?
“我陪着。”父亲强硬地说。
“嗯……”
知道父亲有多强势,说要怎样就一定会怎样,颖夏干脆放弃游说。想想有爸爸陪着也好,天气这么冷,彼此都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颖夏的童年时光里,他是被踢来踢去的人球,父亲颖洛跟母亲叶若荷在高中时代就已经胡搞在一起,没多久叶若荷怀孕,双方家长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丢不起脸,于是要两人结婚。颖洛当时年少气盛,不想太早被婚姻束缚住,所以翘学逃家了去,把麻烦事都丢给家人解决。
颖洛这人天生好勇斗狠,加入帮派后凭本事爬升,很年轻就当上了分堂堂主,却也因为如此,家里早跟他断绝了关系,连带把颖夏也当成蟑螂不想碰,以免拖累家族里担任立法委员、县议员、乡镇长的亲戚们。
至于颖夏的生母叶若荷,也是个爱玩的女子,怀孕之后她原本想打掉小孩,父母亲却不允许,因为叶家表面看来风光,实际上外强中干,祖先留下的偌大土地早被叶若荷两个哥哥给败光,叶若荷的父母因此想藉女儿怀孕攀上颖家,争取补偿回来,却没想到颖家不认孙子,叶家只好承担养外孙的责任。
叶若荷生了小孩之后,跟颖家要了笔钱就出国去读书了,后来嫁给了外国人,在颖夏还留在叶家时,她只回来看了儿子一、两次,所以颖夏几乎是外祖父母给带大的。他十七岁那年,外祖父母相继过世,两个舅舅不想再负担他的学费与开销,要丢回给颖家,颖家想办法连络上了颖洛,让他自己收烂摊子。
所以颖洛接回颖夏,在那之前,他从没见过儿子。
阴错阳差之下,颖洛铸下大错,在儿子刚到访的第一天误认他为酒店少爷强上,从此纠缠起两人比亲情还浓的情缘。
颖洛久在黑道打滚,终日逞凶斗狠,活命是第一要务。在这个前提下,道德与礼教微不足道,所以即使与儿子乱仑,却也不当一回事,他只知道,喜欢了颖夏,就要拥有他的一切,包括肉体、包括心灵、包括儿子的爱情与亲情。
他得到了。
告别式前,颖夏在灵堂上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叶若荷,他的母亲。
一开始颖夏没认出人来,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母亲一、两次,记忆早已模糊,会注意到人是因为她跟自己的相貌有八分相似,加上旁边亲戚的指指点点,他便猜到了。
从来没什么交集,所以颖夏对她没任何感觉,看着她也就像是个过客,却还是讶异:年届四十岁的母亲,身上未烙印上多少风霜痕迹,成熟妩媚的风采让她耀眼。
“上大学了?”叶若荷问。
“嗯。”
“我听说你被颖洛接去,他却又成了通缉犯,逃出国……”叶若荷眼睛一转:“你一个人怎么缴得出学费过生活?”
颖夏小心地说:“爸爸很早就给我开了户头,放了些钱过日子。”
这话被一旁的舅舅听到了,忙过来旁敲侧击颖洛分了多少钱给儿子?接着开始哭穷,说妻子住院的医药费拖垮了他家经济,丧葬用度所费不赀等等,暗示颖夏应该掏些钱出来帮助。
颖夏都囧了,当初他们嫌自己上高中学费太贵,害他差点放弃好不容易考上的公立高中;要不是外祖父母认为念书有前途,他早已经被舅舅、舅妈踢到工厂工作去了,结果现在舅舅居然低得下头来跟他要钱?
他的户头有很多钱,但是他不愿意拿出来,他太明了亲戚们的想法了,一旦拿出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他们拿了钱后也会重蹈覆辙,吃喝嫖赌什么都来,反而害了他们。
“我的钱不多。”最后,颖夏这么说。
叶若荷迅速往儿子身上瞄了瞄,以她对名牌的敏感度,她察觉颖夏浑身上下的行头都是高档货,因此断定儿子表面老实,却也继承了自己爱挥霍的个性,只怕没几年就会把颖洛留给他的钱给败光。
舅舅后来又问颖洛有回来吗?颖夏摇头,不敢实说父亲就在附近,由弈辰开车在附近闲逛。他父亲有案在身,即使被警方通缉到现在都有三年多了,偶尔颖夏还会接到警方关心的电话,要他劝父亲投案之类的。
舅舅有些失望,转而问美国归来的妹妹:“若荷啊,你跟洋人离了婚,应该拿到一大笔赡养费吧?我帮你将小夏养到大,这奶粉尿布钱可不是小数目……”
叶若荷可没颖夏那么软,答:“你们以养小夏的名义,跟颖家讨过了多少钱?别打我赡养费的主意,一个女人在美国生活可不容易。”
颖夏直到现在才知道母亲离了婚,想开口问为什么,却又觉得这似乎不干自己的事,于是忍着没开口。
叶若荷转向儿子,上一回看到人时,颖夏还没念小学呢,干瘪瘦小的像只小猴子,不会主动来撒娇,完全不讨人喜欢,完全激不起她的母爱。十几年不见,小孩儿长大了、也变了,身材修长匀称,与母亲肖似的脸庞带点儿桃花的水气,漂亮干净,相信不论在哪里,异性缘都相当不错。
“有女朋友了?”叶若荷一甩长发,问。
“没有。”
叶若荷靠近儿子,低声嘲笑:“痕迹很新,昨晚跟谁在一起呢?”
颖夏一怔,发现母亲盯着自己的脖子,突然明白了,昨天傍晚父亲又照老规矩,在上头吸吮出了好几个明显的爱痕,昭告世界他颖夏名草有主了。
颖夏窘到脑浆都要沸腾,再度成为关公小红兔,如果这爱咬是被别人看见,他反应还不会这么大,却偏偏是生母,这、这……
叶若荷毫不以为意地说:“那个男人从前也最喜欢在我脖子上乱咬,要全校都知道我是他女朋友……人啊,一旦热恋的时候都想独占对方,等腻了就当丢垃圾一样。”
母亲口里的“那个男人”是谁?颖夏想问又不敢问。
心思瞒不过叶若荷,她低低一笑,嘲讽回答:“就是颖洛啊,你父亲。哼,就算是玩玩,他可潇洒了,一走了之,把我丢在这里生孩子……”
颖夏不敢答话,有些微微的失落,有些个嫉妒母亲。
父亲对待自己的方式,从前也都对叶若荷做过,或者更热情些吧?毕竟当时这两人都还年轻,对Xing爱热衷非常,两人当初若是没做出分离或逃跑的决定,现在他们三个或许会像个正常家庭的生活在一起。
对、就像颖夏从小偷偷筑起的一个梦想:跟其他人一样拥有正常的家庭,受尽父母亲呵护,永远不用担心被势利的亲戚给踢出门去。
如果。
告别式结束了以后,按照礼节,颖夏还要跟着送舅妈遗体往殡仪馆去火葬,却在这时接到电话,看看来电是父亲,心一突,往左右看了看,应该没人注意到自己吧?躲了角落去听电话。
父亲不耐烦地说:“附近我绕烦了,你回来。”
“可是……”父亲威权不容妥协。
“没可是。到前面路口处上车。”
“爸、你……你没回自己家里去看看?我陪你……”
颖夏想:父亲二十几年没回老家,怎么样都该回去看看自己父母亲吧?
“有什么好看的?老头子登报跟我断绝亲子关系,连你也不要,你别管他们。”
颖夏切断了通讯,觉得有些悲凉,颖、叶两家人都寡情薄幸,对亲人也都如此,自己的个性到底遗传了谁的?
若是连亲情都不稳固的话,这世界上,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相信了?
葬礼总是会导引人往低落的情绪上去,他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过去跟舅舅抱歉,并且跟母亲道再见,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立刻得走。
依照指示到了附近路口,父亲按下后车窗,可能是防着被人认出吧,他戴着帅气的墨镜,在这样的乡下地区里,一种好莱坞动作男星的帅气姿态让他跟这里完全格格不入。
“上车。”父亲习惯性的发号施令。
颖夏软弱的立场被这样强势的态度给影响了,满心的疑虑暂时烟消云散,钻上了车,车窗随即关上,他被揽入硕壮的胸怀中。
这一幕却被追出来看情况的叶若荷及舅舅给看在眼里。
第三章
回程车上,颖夏被揽抱在后座上,却有些心不在焉,就连父亲故意去咬他脖子,都得不到那种又惊又怒的回应,害颖洛都气了,不会害羞不会害怕不会惊诧的兔子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狠起来,抓了儿子细柔的头发往后扯,听到儿子低呼了一声痛,眼角泌出了湿润的泪液,终于将注意力拉回来到父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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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磨着牙森森问。
颖夏仰颈无辜看着父亲,自己也没说什么做什么,为什么父亲会生气?不过他早已习惯父亲的狠样子,乖乖回答。
“那个、我看见了……”咬了咬唇,还是决定说出来:“妈妈……”
颖洛一开始觉得“妈妈”这两个字很陌生,可转念想就明白了,儿子刚从叶家出来,能看到谁不言而喻。
“若荷?”
“嗯。”
“我听说她到国外去嫁了人,日子过得应该还不错吧?”
“她离婚了……单身……”
颖洛见儿子欲言又止,留上心,皱眉问:“她说了什么?该不会想跟我抢儿子?”
一想起有这可能性,颖洛火气立刻上扬十倍,小夏是他心头肉,就算那女人当年贡献过卵子、有怀胎十月的功劳,前黑道大哥可不管这些,他既然认定了儿子属于自己,那就绝不让给任何人。
“不是……”颖夏被父亲一脸的杀气给吓到了,赶紧否认:“她没说什么。”
颖洛抓着头发的手又往下扯了扯,问:“她应该没再生小孩,难保她不往你身上打坏主意。”
颖夏发根处被揪紧得痛,忍不住翻腕抓着父亲手往上提,好减轻痛楚,他一面跟父亲的力气奋战,一面尝试着解释。
“没……不是……爸、好痛……”
“她没游说你跟着回美国?”颖洛可不放心,虎着脸狠狠又问。
“真的没有……”颖夏痛得很,忍不住脱口而出:“她以前就不要我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让我烦她?!”
这样怨怒的话语其实包含着强大的委屈,未出口的隐台词是:当父亲的你也曾经不要我,就算母亲真的想要回儿子,你也没立场说一句不。
红通通的兔子眼睛让颖洛心情大好,终于放松手,还体贴替儿子抹去跌出眼眶的泪。
“那你担心什么?”
“我……如果……”低着头,颖夏委婉地问:“如果她……团聚……”
“团聚?多此一举,我有小夏就可以了,不需多个外人来搅和。”
“不是外人啊……她是妈妈,很漂亮……爸爸难道不想……”
颖洛也不糊涂,从儿子的话里听出一丝慌张的意味,或者,儿子也担心着母亲的出现,捣乱他素来单纯的生活?
根本是庸人自扰啊,这儿子,忽略了父亲是利己主义者的个性,他颖洛一切的考虑都以自己的需求为主,对从前让叶若荷大了肚子的事情根本没一丝愧疚感,他只要他想要的。
颖夏就是颖洛唯一想要保有及珍藏的部分,都说了,儿子是他的心头肉,要是让颖夏离开,不就是生生剜了他一部份的心去?
所以,温柔的抬起颖夏的下巴,开门见山问:“害怕爸爸跟她复合?”
“不是……那个……”推开父亲的手,把头转往车窗的方向,避开那咄咄的视线后,才轻声答:“……是……”
颖洛靠过去,把儿子逼到车窗边,小声又暧昧:“小夏啊,你忘了一件事。”
颖夏感觉到父亲于耳边吞吐的热气,脸又红了,支支吾吾问:“哪、哪、哪一件事?”
“小夏身体里有爸爸的血,是爸爸的一部分,那个女人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生了小夏的容器而已,你说说,爸爸要的到底是小夏,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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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太刻薄,就连颖夏都听不过去,忍不住替自己母亲抗辩:“我、一半是爸爸给的,另一半却是妈妈……我不会……”
颖洛冷笑,一手伸进儿子衣服里,手滑过单薄的胸时,感觉到柔嫩的胸尖刷过掌心,于是停留该处,以指腹用力揉弄该处。
“那么你说,你会想跟那女人做这种事?”
情Se的动作让颖夏的呼吸短促,忙压着父亲不安分的手,用力摇头否认。他怎么可能会跟自己母亲、这个、那个、做这样的事?光是用想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小夏喜欢跟爸爸亲热吧?昨晚那么快乐……”
这么说的时候,还故意甩开儿子衣服外头那压制的手,手指揉捻小小的|乳尖,享受那完全不同于颖夏身上其他地方的肤触。
低呼一声,颖夏看看前面驾驶位上的弈辰,与前座的诚之,窘促提醒:“爸、不要……”
颖洛轻咳一声,交代两个下属:“弈辰你专心开车,诚之,注意看路况,小心有人跟踪。”
弈辰跟诚之不约而同拿出大墨镜戴上,后头俩父子太闪了,闪光度连外头的太场都比不上。
果然是善体上意的好下属啊,颖洛决定过年时的年终奖金多发一些。
继续在车上欺负儿子,打发搭车的无聊时光,手指发了狠的蹂躏儿子胸前的两小红点,让柔软的顶端加添了些硬度,然后他强硬拉开儿子的外套,隔着棉质外衣就去舔拭那尖挺。
“不要、爸……”好小声好小声,就怕被前头的电灯泡们听见。
颖洛才不管,舌头将儿子的衣服都濡湿了一片,却还是乐此不疲的玩弄,他特别喜欢儿子欢爱时的无奈与颤抖,让他特有成就感。
颖夏咬着牙,努力不发出声音,徒劳无功的想抗拒,这里是车上耶,先别管前面就坐着两个大男人,如今还是光天化日,要是有人从车窗外瞄到里头的荒靡情景,会让他连想死的心都有。
“真的不好……”掺了些哭音。
颖洛才不管他,用力咬了一下,颖夏像受到雷击似的,刺激直达下体顶端,本能性的蜷起了身体,浅短的呼吸愈变愈急,他闭着眼猛摇头,就像猛兽前头垂死挣扎的小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