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壮老大瞪着眼睛看着;咬牙切齿道:“我叫你不知死活!我叫你色胆包天!”
“哎哟……啊……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灰衣男躺在地上拼命求饶。
一群壮汉却打得更来劲:“不打你打谁?居然敢跟我们抢彩云!真是找死!”
小瓦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灰衣男很眼熟,却因为他捂着脸,不太敢确定。
风回雪也认出来,对小瓦附耳道:“是你的故人。可要救他?”
小瓦看着他温柔的晶眸,有些犹豫。区正浩固然嘴贱心花,却罪不至死。何况,他现在也很落魄了。
风回雪一笑:“不救,你的心会不安的。”小瓦,那么善良重情义,今天视而不见,真出了人命,以后必定会自责不已。他才懒得烦那地球男人,一切,都是为了心爱女子的心情。
“风影!”回首,对后面远远跟着的四个侍卫做了个手势,四人立即领命上前,三两下制服了八壮汉。
区正浩用袖子擦了擦鼻血,撑着爬起来,哑声道:“多谢……”待看清楚是小瓦和“蓝头发妖怪”,瞬间脸色大变。
“小——小瓦?”
小瓦自从进了宫,穿衣打扮的品味和在地球是天壤之别;黑亮的头发也长长不少,发型被御用美发师修剪得很漂亮。再加上正在和风回雪幸福地恋爱,气质中平添许多女性特有的妩媚柔情,整个面庞都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美丽神采。
如果说,在地球上小瓦只能算和漂亮搭个边,那么今时今日区正浩看到的前女友,整个人绝对称得上可爱动人、美若天仙。
区正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时忘了疼痛,目光怔忡:“……是你吗?”
那傻呆呆惊艳的样子,让风回雪有些不愉。咳嗽一声,叫回了区正浩的魂,他冷声问:“发生什么事?”
区正浩见到“蓝头发妖怪”的银色风衣领口、袖口皆镶着闪耀的钻石,知道身份不凡,再不敢放肆,低声道:“一场误会……”
那领头壮汉躺地上大叫:“什么误会?我明明看到你拉彩云的手!”
说话间,马路对面跑出来一个绿衣年轻女子,圆脸金鱼眼,不高不漂亮,但身材很丰满性感。她急急向四大侍卫和风回雪打招呼:“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请各位饶了我家这几个没出息的男人吧!”
然后又去揪为首黑壮汉的耳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像小区那样瘦巴巴的,我才不喜欢哪!这几天他帮我打工,也辛苦了,给他点小费慰劳一下嘛!你这么爱喝醋小心我休了你!”
风回雪莞尔,示意侍卫松开他们。地上的黑壮汉立刻揉着脑袋爬起来,嘻嘻笑道:“老婆,我以为你想换换口味!我错了!”其他七个壮男也都垂着脑袋,任那矮小丰满的彩云训斥。
原来,八个粗黑壮男全部是她老公。
★★★小瓦见事情了结,不想再和区正浩纠缠,正欲转身回去,那厮却一把拽住她:“小瓦,我,我对不起你!你现在在木兰过得很好的样子,念在咱们的旧情,你借点钱给我好吗?我在天音那儿做苦工,天天看那帮娘们的脸色,前天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在彩云店里找到工作,现在也完蛋了。”
小瓦有些同情他,叹口气道:“最近,我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以前我们只是小孩子瞎闹腾罢了,哪有什么旧‘情’?过去就过去了。只要你以后说话不要再那么尖刻,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说着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数了数有三千多,“这些钱你拿着用,不够等我回辛夷再说。”
风回雪制止她:“别等到回辛夷了,我有。”他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还有十八万多,你拿去用吧。你也是有知识、有自尊的人,相信会在这里过得很好。”
“知识”、“自尊”让区正浩脸上通红,但现实面前也顾不上面子,他接过卡,说了“谢谢”匆匆离去。
小瓦看着他的背影慨叹:“没想到,他会沦落至此。”
风回雪轻轻一笑:“这是木兰,女人的天下!他昔日那么损你,遭报应了。”
小瓦抱住他的腰,笑道:“你真大方,十八万可以买间七十平米的公寓套房了,也可以盘下一家小商店小饭店什么的。”
“这样他就可以在这里立足了。”他不顾后面远远跟着的四个大灯泡,在小瓦唇上亲了一下,“若不是他有眼无珠放弃你,怎么会轮到我在这里非礼你?”
“哼!非礼我?找死!”小瓦一脚飞出,却被他大笑着轻盈避开。
连飞几脚都落空,小瓦眼珠一转,举手投降:“停战啦!和平第一!”然后含情脉脉地拉着他的手:“雪,我好喜欢你!”
风回雪被她娇羞的样子弄得心旌摇曳,刚准备搂她,却见她双手交握胸前,柔情地凝望着他,深情赞颂道:“你像山伟岸,你像海宽容,你像风轻盈,你像水温柔,你像冰冷峻,你像火热情,你像牛健康,你像鹤长寿……”正待风美男晕晕乎乎快乐得要飞天时,她总结——
“总之一句话:你没一点像人!”
“咚”!飞天美男坠入泥中。
“人家还没说完——你没一点像人,你像天神!”
美男再次飘然飞天。
“总之,你不是人……”
“杜——小——瓦!”
★★★4月7日中午,被两次摔到烂泥里的美男,狠狠修理了不怕死的小女友。
不过,修理的地点是在一个又大、又白、又香、又软的地方。让那个小女友被修了还想修。
这种修理活动,不仅让某女乖乖臣服在美男的石榴裤下,还充分缓解了某女战前的紧张心情,为战争的最终胜利奠定了良好的心理根基。
★★★4月7日下午,辛夷又来了一批乔装特种兵,以送御赐国窖顶级好酒的名义来到绿沙。
酒,确实是好酒。
一千坛。坛坛价值不菲。尽数送到安亲王府的仓库,以备婚礼之用。
安亲王当场开封一坛,酒香四溢,让贪酒的老亲王垂涎三尺。试了无毒,安亲王和部下开怀畅饮,直喝得酩酊大醉,昏睡不醒。
趁夜,行宫众人全部实现安全大转移。风回雪的陆军部队,也在夜色中抵达绿沙城外郊区,扎下营寨随时待命。
凌晨,风回雪、卫贺、夏侯卿等核心将帅通过行宫密道转移到地下秘密指挥中心,为即将开始的武装袭击做最后的准备。
★★★.
4月8日清晨4时30分,女王的空军占领了绿沙上空。此刻,天边刚刚露出一丝曙光。
随着6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奇袭计划拉开了帷幕。
在一阵刺耳的防空警报声之后,绿沙边地顿时战机轰轰,炮声隆隆,硝烟滚滚。叛军大本营被集中火力一场猛攻,当喜善从睡梦中惊醒时,已经完全处于颓势。
“报告安亲王,又有50飞机正在向绿沙上空飞行,目标在不断向我临近,并正在进入我火力范围,如何处置,请指示!”
“迅速组织高炮分队进行防空准备!”
喜善毕竟是老将,虽然惊慌,还没有失措,随即,绿沙高炮分队进入了战斗区域,并快速占领了发射阵地。
“目标正前方,高度860米,距离550米。速捕捉目标、瞄准、射击!”指挥员的一声令下,一门门高炮齐声怒吼,密集炮火一齐射向空中目标。
30。情殇
兵贵神速。喜善的高炮部队虽然积极迎战,但到底失了先机,很快被轰炸得溃不成军。
喜善又急又怒,摘下金边眼镜不停擦拭着镜片,思忖着突围之计。忽又听部下急报——
“殿下!安亲王府已被平亲王的陆军包围!”
风回雪和杜小瓦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让喜善老头猝不及防,招架无力,遭遇了有生以来最惨烈的失败。
前方局势稳定,卫贺开始通过广播系统宣读檄文,指控喜善“贩卖妇女、通敌谋逆”之罪,动员绿沙将士缴械投降,不要再负隅顽抗。
部分绿沙士兵原本只是简单的执行上级命令,并非想跟着叛乱,一听檄文,即刻人心涣散,举旗投降。
唯有喜善的亲卫部队继续拼死抵抗。很快,他们通过仪器确定了秘密指挥部的大致方位,顶着天上的飞机轰炸向目标挺进。
“轰!轰!”两声炮声在指挥部地面上方炸响。
小瓦下意识地捂住耳朵。风回雪悄声道:“别怕,这只是小炮,没有瞄准镜的,虽然声音大,但都是吓唬人的!”
“我不怕,”他深瞳中的关切让她欣喜,“只是响声太突然了。”
风回雪见她巧笑嫣然,爱怜地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放心,有我。”
有我,做你的贴身侍卫,只要一息尚存,都会拼死保护你。
目光相触,宛如峭壁上相绞的藤蔓。千言万语,尽在不言。
小瓦眨眨眼,点点头,反握住他钢琴家般的手,回首看向雷达监视器。
从未经历战火,很害怕,但坚决不能流露,不能让他分心。她已做好准备,不管是承受风雨最恶意的袭击,还是迎接太阳最温情的抚慰,她都将和他一起。
风回雪凝聚心神,抿唇盯着监视器片刻,沉声发布命令:“地面第一军团准备冲锋!第二军团掩护!”
★★★辛夷王宫。玉泉宫。
喜优高大的身躯跪倒在女王陛下面前,面如土色,簌簌发抖。
女王端坐在宫殿正厅的雕花大椅上,面色凝冷:“你父亲谋逆的证据都在这里,你有什么可说的?”
“陛下!”浓眉下的大眼,蓄满泪水,满心的委屈一时无法说清。
“野心勃勃的喜善老儿,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两句话没说就哭了?”
冰冷的讥诮让喜优更加伤心,喉头一哽,泪水刷刷落下。
此际方才理解——为何在选夫初赛时,父王要他敷衍了事。原是早料到有今日的反目,不想他夹在中间遭罪。
可是,他十五岁时就爱上了木兰舟,有做她丈夫的机会,又怎么会放弃?每一场比赛,他比谁都认真努力,终于一步一步,如愿进入了她的宫廷。
她的宫廷,美男如云。入宫数日,他还不曾侍寝,还不曾和她有过夫妻之实。朝思暮想,终于把陛下盼到了玉泉宫,却已是诀别之日。
他跪在地上,心碎神伤:“陛下,父王谋反,优真的不知情。优自知和陛下缘尽,只求您念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饶我父王一命。”
伤心的泪水如雨滂沱,喜优伏地泣不成声。
木兰舟目光扫过喜优,抬首望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迷人的粉红——浪漫温馨的色彩,木兰的仲春独有的色彩。
她微微一叹,理了理滑落额前的银色发丝,喃喃低语:“十年前的春天,辛夷山上的木兰,开得也像今天这般灿烂。还记得吗?我们和兰意他们去放纸鸢。满山都是粉红色。电子书,青石上落满木兰的花瓣……”
喜优颤声道:“优怎么会忘记?那一次游山,优彻夜不眠,特地赶制了一个七彩连翼蝴蝶,献给最可爱的小公主,只为看到她开心的笑靥。”
“是啊,很美很美的连翼蝴蝶。后来,蝴蝶的线断了,我就哭了。兰若笑我技术差,你还和他吵了一架……”
“您是我心中闪耀的神祗,没有谁可以对您不敬……”
倏然,他想到父亲——没有什么罪,比谋反更对陛下不敬!顷刻间,他面如死灰,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木兰舟垂下眼帘,盖住刹那的惆怅。
如果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默然叹息一声,睁开眼,她冷然道:“玉泉宫喜优,即日押入地宫候审。”
“陛下——”喜优哀切地呼喊,满怀悲伤,满含深情。
★★★绿沙军营。
安亲王大军遭遇陆、空两军重创,亲卫队又在风回雪手上伤亡惨重,叛军败局已定。
喜善气得心脏绞痛,哆嗦着吞服下一颗药片,忽见探子气喘吁吁来汇报:“殿下!不好了!郡主被绑架了!”
“什么?”
喜善大惊,正待细问,忽听头顶天空传来喜嘉的声音:“父王——救命啊——”
兵者,诡道也。夏侯卿的特种兵绑架了喜嘉,把她悬挂在一架飞机上。
“父王——救命啊——救命——”
喜嘉呼吸急促,嘴里惊惶地叫着救命,由于手被捆绑着,只能在空中胡乱地扭动身体。如果,早知道会被绑到天上,她肯定不会穿透明的丁字裤和那件超短的红裙。
“喜善!你不要再顽抗!只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女王有旨:快快投降!可保你一双儿女性命!”
“父王——救命啊,救命啊——”喜嘉在空中凄厉的叫唤,头痛苦地左右摇摆着。
喜嘉是喜善的软肋,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是他一手把她宠大,宠成今天这样骄纵任性、百无一用的模样。
他长叹一声,凝视着虚无的远方,老泪纵横:“木兰真,你的两个孩子,比我家那两个成器多了!木兰雪扮猪吃虎,连我也被骗了!时运不济,我命休矣!”
举起手,他颓然下令投降。
如果,当年是他和木兰真强强联合,他们会生出怎样的孩子?
可是,没有这个如果。
三十年前,他深深欣赏的木兰真,迎接他最嫉恨的定远侯世子风世澄入宫,从此专宠风美男一人。
他,喜善,自知不够英俊,却希望能在她身边守候。可是他的情意,她只当不知,赐了他一房妻子,便把他发配到边陲之地。
赐婚之日,她对他说:“我视你如好兄长,我给你选的嫂子,绝对让你满意。”然后,她拉着风世澄的手,进入帘幔重重的宫闱。
他看着她们璧人般的背影,爱恨交织。
御赐的安亲王妃那筝,一个地方四品官员的女儿。生得美艳动人,风华绝代,比木兰真的容貌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不满意。真的很不满意。
那筝愚蠢、骄纵,已经足够有理由让高傲自负的他不欢喜。更要命的是,她还□无度。虽然他缴纳了足额的罚款,不让她多嫁,她却背着他养了十几个年轻英俊的情人,隔三差五就让他捉奸一次。
在木兰,女人不忠于家庭是被社会舆论默许的。男人,却必须守身如玉。他知道妻子背叛,心中愤慨,便也宠幸了一个清纯的女仆。那筝大发雷霆,丢下两个幼小的孩子,收拾了细软离家出走,从此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回来。
这,就是木兰真赐予他的人生。
他在心里暗暗恨着她,恨着木兰这个让男人压抑的国家,他要旋乾转坤,让男人扬眉吐气。
仰起头,他对着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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