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中的水到夜里已经没有100度了。被烫一下,本无大碍,可他那副模样却让人发笑。
“我真的没事!”
“不及时处理,就会有事!”他用刷子蘸了些药油,轻柔地往妻子的手指上涂,“你总是有时聪明有时迷糊,叫我怎么放心?”
小瓦感动地看着他。毕竟是木兰男人呀,那种体贴和细心,在地球难寻。在一起时,每当发生一点小状况,就让他特别焦急。你若疼得厉害,咧嘴的是他、皱眉的是他,最终承担的也是他。无论何时,他的目光都会在自己的疼处温柔地抚摸,是最有效的止疼剂。
心疼——知冷、知热、知疼、知痒,是两口子过日子的好状态。
★★★小心地帮小瓦涂好药油,风回雪把小瓦抱上床,柔声道:“乖,好好睡一觉。别为工作的事情烦恼。或者,搜集证据的事,由我来负责吧。我的情报人员可以胜任的。”
“可是,女王陛下钦命我去做呀。”木兰舟那个性子,看似温柔,实则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风回雪看着小妻子深锁秀眉,心中大是心疼:“那么,明天我把风影他们四个调给你用!”
“风影他们?那你呢?”那可是从小跟着风回雪的四大护卫啊!
“别担心我!”他深情地看着她,还是不好意思直说——老婆最重要。
“睡吧!不要忧虑了,来,趴下。”他的手覆上她的肩,轻柔地按摩起来。
按摩让人放松,小瓦很快有了睡意。风回雪扯过被子,把她当小婴儿般包裹起来。
“一切都会很顺利的,睡吧。”
他低声哄慰,磁性的低沉的声音,是最棒的催眠曲。终于,枕上响起绵长的呼吸。
静静看着她宛若孩童般纯真的睡颜,他忍不住俯下身,轻吻她的额,没有激烈的欲,只有深深的怜惜。
结婚一个多月,他没有再说过“我爱你”。生活不是作秀,说来说去,不仅生硬,可能有表演之嫌。可是,夜深之时,心情缱绻,却很想脱口而出。
“小瓦,我爱你。我知道,金碧辉煌的盛大婚礼,只给了你表面的幸福。目前,我只能给你这些。但相信我,终有一日,我们会过上你渴望的随心所欲的生活,没有荣耀和阴谋交错的戏份,只有平静的细水长流。”
那样的生活,也是他心之所向。不必虚伪,不必掩饰,不必做秀。静心相守的岁月,会在彼此疼、互相爱中终结。
★★★翌日早晨,风回雪的四大亲卫——风影、风平、风驰、风静,齐刷刷地来找小瓦报到。
中午,风回雪从军营奔回家吃饭。小瓦告知他已经商定了计划,并进宫申请到了特赦令。女王答应小瓦,凡是木家愿意指证木星云的亲属、部下,一律赦免其罪。
小瓦是个急性子,准备吃完午饭启程到紫璃。
“这么快?”风回雪放下手中的筷子,挑起英挺的眉。
“早去早回早复命,早点安生过日子嘛!”
“你非要亲自去紫璃吗?太危险!叫风影他们去就行了!”焦虑的心情没法掩饰,他忽然一点胃口也没有。
“我不去,怎么办呢?要是把那么多证人都带到辛夷,必然打草惊蛇,引起木家的警觉,到时候什么都掌握不了了。”
小瓦说到重点,风回雪一窒,默默起身,往楼上走。
“喂!你饭还没吃完哪!”
某男却不理她,给她一个蓝发飘飘的背影,径自回到卧房,关上房门。
小瓦急急跟上去,敲到第三声门,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拉进房,然后,玲珑的身子就被某个郁闷的男人抵在了门上。
整个人被他颀长的身子所包围,接着,水嫩的红唇立即被他热烫的薄唇贴上。
失控狂肆的吻,让她愕然。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他的两只胳膊环绕着她,狠狠把她贴在怀里,胸膛炽热压迫着她。唇,如火炽烫;激烈的吻,像烈焰一般欲吞噬了她。
昏乱间,她不明白他怎么了。
难道——厨房在菜里下了春药???
不管啦,他动情的样子实在很man很性感呢!她的心狂跳不止,每吻一处,就像被点燃的火种般找到了燃烧的火烫感。不自觉地,她热烈地、迷醉地回应着他。
灼热的唇,顺着她的脸一直到颈项;再从颈项一路到她的胸前;火热的手也开始摸索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直从门边激吻到床上。
“对不起……”
激情的欢娱过后,他喃喃道歉。
小瓦浑身绵软地躺在他身下,茫然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侧卧到她身边,摩挲着她细致的肌肤,性感的薄唇停在她敏感的耳边,深深的黑眸中满溢着歉意。
“对不起,我把你卷进了木兰的是非;对不起,我军令在身,没法离开辛夷,不能随行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的很多很多。在你的国家,我这样不能让老婆过上安定幸福生活的丈夫,是很没用的!”
她怜惜地吻住他的自责:“你说这些,就是没把我当你的妻子。既然已经嫁了你,就说明我对你很满意。放心,我很快会完成任务。”
“可是,木星云没脑子,某些时候比有脑子的人更可怕。这样的人做事,往往图一时之快,不计后果。前路凶险,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他紧紧搂住她,却挥不去那不祥的预感。
小瓦抚上他无敌的俊颜,柔声安慰:“放心啦,你的护卫那么厉害。何况女王也调了一批精兵强将给我。亲爱的,我今日下午出发,三日内必回!”
★★★紫璃城。
定亲王府。紫萱苑。
阳光刚刚升起,照在粉紫的花、翠绿的叶上,叶片上还带着晶莹、透明的新鲜露珠。
风也是新鲜的,新鲜而芬芳,就仿佛像多情美男的呼吸。
除了微微的风声,这里没有任何声音,红尘中的喧哗和烦恼,似已完全被隔绝在屋门外。
一个消瘦的紫衣男人,静静立在自己的屋中,看着窗前的繁花似锦。
原本,他有着俊秀的容貌,却在悲伤中变得瘦骨嶙峋。
他是他的野蛮妻子囚住的禁脔,是一只不会鸣叫的笼中孤鸟。
好在,那老女人最近到辛夷去了。据说,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非得她亲自处理。
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懒得去管。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声音,他已万念俱灰。他在木家,只是一个有罪的废物罢了!没有人,会想到他;没有人,会关心他!
无声一叹,他坐到书案边,铺开纸,提笔写起书中读过的句子:“笼中鸟,笼中鸟,红颜未去心先老。独在深居难一笑,只恨——”
蓦然,他觉得脖子一凉,似有冰冷的刀锋贴上。
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动,也别叫!我们没有恶意,只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随即,那道冰冷离开了颈项。
叔衡一怔,吸口气,静静回首,看到背后站着两个身材颀长的蓝衣男子。那银白的刀锋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被左边一个男子装进乌黑的刀鞘中。而右边的男子,低垂的手中却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
两人戴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面孔,看不出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感觉得到,他们没有杀意。
他提笔写下一行字,递给他们:“我是哑巴。不会叫。”
不管到哪里,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两个面具男对视一眼,俱很讶异。她,没有说他是哑巴啊!
“带我走吧!”叔衡又写下四个字。
然后,他只觉得脚底一空,蓦然被两个面具特使提着飞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接受亲爱的“寒风茉莉”MM的建议,跟大家请一个月假,好好休息。但是,今天终于有空写文了,又忍不住上来更新一章。
5月12日正式到的新单位,一个多月下来,感觉每一天都很累很累。新部门人员卡得紧,大到策划拿方案,小到打长篇的文章,装订如山的文件,都是一个人。好在,虽然累,一切都搞定了。有时实在受不了,下班路上就大声念那段著名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然后怨念丛生——上天啊,我干嘛要承担大任?干嘛要工作?干嘛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啊!
我的理想,就是一周休息三天,然后在家听听音乐写写小说,有空和几个朋友去吃烧烤、牛排、日韩料理、火锅、麻辣烫……,偶尔去KK歌,旅旅游……
想想就爽啊!
最后还是认罪时间——我龟速,我有罪,但在一月内,还是快不起来。不过我坚决不会弃文!因为我的休息方式就是写故事,我的故事还有三五万字没写,怎能放弃?
47。取证
小瓦在定亲王府附近的森林木屋里翘首等待,每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
火烫的阳光流淌在门口的灌木上,每一片树叶都绿得几欲滴出油来,五颜六色的野花,缤纷得那么晃眼。远方,木家那一大片造型奇特的城堡,孤独地矗立在空旷的田野间。
这城堡,是她初入木兰时的噩梦,好在,逃离得还算快。
“王妃,他们回来了!”身后,静立守候的风影、风静忽然出声。
果然,眨眼功夫,田野上就闪出三个飞驰的人影。
“中间那个就是木星云的十九王夫?好瘦!”视力超好的风静已经看清了叔衡的面貌,他拿出情报系统调出的叔衡的照片,对着来人打量。
“应该是的!”小瓦看着越“飞”越近的来人,有些激动。
叔衡,被她连累的叔衡,这段日子过得很不好吧?
★★★说话间,疾驰的三人已掠过田野。
风平和风驰放下叔衡,向小瓦躬身复命。
“有人发现吗?”小瓦抬眼道。
“没有。和我们得到的情报完全一样,木星云不在家,钦侯也不知哪里去了,府里松散得很。”风驰道。
小瓦摘下自己的面具,微笑着看向叔衡:“你好!好久不见了,叔衡!”
叔衡诧异地看着她,慢慢地,眼中燃起惊喜的火焰。他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法说出来,眼中已然泛起泪光。
“我是小瓦。”她上前轻轻拥抱了他一下,“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到木星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
叔衡激动地连连点头,泪水潸然。
小瓦看他凄惨可怜的模样,也是心中酸楚。
好好的一个年轻男人,就这样被木猩猩糟蹋了,真是没天理啊。
★★★写下一些自己掌握的事情,叔衡被风平带人护送回辛夷卫兰侯府。
临行前,叔衡依依不舍地望着小瓦,满目依恋。小瓦又劝慰一番,嘱他放心前去。
木兰的电信业刚刚起步,木家附近没有手机信号,小瓦赶到紫璃城专门打电话联系风回雪,拜托他好生照顾叔衡。
“小瓦,你不一起回来吗?”电话那端,风回雪很是担心。
“叔衡入府时间短,后来又被幽囚,所以他提供的有用的东西并不多。我要从木离和钦侯那边入手取证。”
“那,我想办法到紫璃找你。”
“你疯了!陛下叫你训练陆军,你别擅离职守……”
“刚才听说木星云已经返回紫璃了。我真的很不放心。你别急着行动,等我来再说好吗?我会尽快!”说着,他匆匆挂掉电话。
小瓦怔怔望着没有声音的听筒半晌,然后甜甜一笑。
守护在一旁的风影忍不住试探道:“殿下他说——要过来吗?”
“嗯。他疯了,叫我等他来再去木家。”小瓦轻笑道。
“那我们是不是先在城里等呢?”
“不。按原计划行动。等殿下来了,我们一起回家。”这个地方不好玩,她不想久留。
★★★回到定亲王府附近的森林木屋,小瓦再一次研究起木离的资料。
这是风回雪掌管的中央情报系统帮忙查出的资料:第一份的内容很平常:木离,32岁,东日省金星市人,和钦侯是同乡,大学文化,生物专业。八年前进入木府,工作兢兢业业,做人小心谨慎,深得木星云赏识,擢升为第一生活秘书,负责安排定亲王饮食起居一干事情。
第二份是关于木离的家庭成员和社会关系。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仅有两个远方堂叔,素无来往。
第三份是专门记录木离进府前的行踪,其中一行被标注了红色着重号。24岁的木离,曾经在东日省立大学当助教,参与组织过一次飞星山恒子原始植物考察活动,并在深山迷路十二天才下得山来。
第四份是关于钦侯的。钦侯和木家是世代联姻,从小相识,婚前曾经拒绝娶木星云,但父母以死相逼。婚后很得木星云敬重和爱慕,与之生育儿子,第一王夫的地位很稳固。值得玩味的是,就在木离深山迷路的那一年那一月,木星云和新嫁的第八王夫度蜜月之际,钦侯正一个人在飞星山顶的别墅度假。
“木离是不是在山上邂逅了钦侯,然后相守了十二天?如果爱情从那里出发,那么八年了,两人在木家相见不能相守,无疑是人生的巨大痛苦!”
如果这个爱情故事成立,那么木星云倒台了,钦侯和木离若拿到小瓦申请来的特赦令,就是自由之身了。
所以,以木离为突破口,应该是有胜算的。身为第一生活秘书,木星云多少事情都经过他的手啊!
“趁木星云还没回府,你们赶紧到木家把木离请来!”
小瓦放下资料,发布了行动令。
★★★果不其然,木离见到“特赦令”,为了和钦侯长相厮守,一口答应拿出证据帮助小瓦。
“我确实和钦侯非常相爱,也一直期盼着和他双宿双飞。我苦心孤诣来到木星云身边,就是在寻找机会,尽管,那很渺茫。不过,木星云很多交易的记录,我都有备份。”
小瓦闻言兴奋不已,一点没想到会这般顺利:“那些物证都藏在木家哪里?”
“不,不在木家。”木离摇摇头,含愁凤目望向远方,“我把它们藏到了外边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半晌,蓦然紧盯小瓦的眼睛:“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
“除非你不想和钦侯在一起。”小瓦直指重点。
“我想。”他眸光放柔,仔细打量着小瓦,“凭我的直觉,你是个可以相信的人。希望我的直觉不会错。”
小瓦微微一笑:“放心。”忽而又奇怪道:“你说东西放在府外,你平时随侍木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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