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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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舍不得-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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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的脸色发白,停了一会才说:“我从来没有承认有这样的爸爸。”她不知道莫靖书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但事实上,他就是你爸爸。”

“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只是来提醒你,乔生未必会放过易千樊。而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也不需要准备什么。乔生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不会怪我的。”

莫靖书冷冷的笑了笑:“他不会怪你。但是他也未必会再接受你。”

☆☆ ☆ ☆ ☆ ☆ ☆ ☆ ☆夜里有明亮的月亮,像是一个银色的玉盘挂在黑丝绒上。

“今天的月亮好圆。”乔生望着天空,明天一早就要手术,他晚上不能吃东西。但她硬要陪安安出来走走,两个人就在医院门口的小径上走。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你说过年的长假你带我去哪里玩?”安安问。

“随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我准备钱就是了。”乔生看着安安直笑,“要不去瑞士滑雪?”

“不要,我恐高又怕冷。”安安摇头。

“那么……去那里吧?”乔生指着不远处公交站台上的广告,是地中海的图片,白色的房子以及一望无垠碧蓝的海。

“好……就去那里。我一直就想去那里看看,最好可以住在那。”安安向往的说。

“那又不难,我们去过掉一个冬天再回来。”

“真的?”安安高兴的跳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

“乔生,你要早点醒过来。”安安眼睛红了,但是她努力忍着泪水。

“我知道。”乔生点头答应。

“我不想等太久,你不可以让我多等。你知道的,我最怕等了……”

“傻子,我当然会很快出来。医生说的,我的身体素质很好。一个礼拜就能出院了。”乔生轻轻挠了挠安安的头发,“你也不用等我,我明天七点动手术,你就在家煮我喜欢吃的红烧肉。等你煮好,我就出来了。虽然不能吃,我闻闻也觉得很香。”

安安看着他,泪水还是掉了下来,“好吧。说话一定要算数!”

“恩!”乔生点头。

固守

乔生动手术的早上,安安很早起床。她整理房间,把屋前屋后都打扫过了,院子里的花草一样样的修剪和打理。最后,甚至窗帘都被她拿下来洗干净。这一天的太阳很大,明晃晃的照进屋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炉子上炖着乔生喜欢的红烧肉,外婆教的,其实这叫陈香肉。在红烧肉里放一点点酒,慢慢的焖,然后肉就会有酒的香味。

安安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上午十点。

她听见大力的敲门声,她手上满是肥皂泡沫,来不及擦干净就跑去开门。

“易安安,你在干什么啊?”倩玲犹如一具火炮,气急败坏的在门外嚷嚷。她的眼睛通红,人不能控制的发抖。

“姐,怎么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乔生今天动手术?你怎么不去医院陪他?他爸爸、姐姐都来了,易子涵都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怎么你不去?”

“我这就准备去了,我等肉烧好就去了。”安安平静的走进厨房,却被倩玲一把拉住,“你是不是疯了。”她伸手探试安安的额头,“安安,你不要吓我。”

“姐!”安安笑着说,“我真的没事。我答应乔生的,等他出来给他闻闻我煮的红烧肉的味道。”

倩玲望着安安,泪水夺眶而出,“安安……”

“我是说真的。”安安看着倩玲,“我一点也不怕,我知道他一定会好好的。他一口答应的,我相信他。我也要履行我的诺言,煮好菜再去看他。”

安安回到厨房把手洗干净,将煮好的肉装在保温瓶里。脱下围兜,走出来的时候略略理了下头发,对倩玲说:“走吧,你跟我一起去吗?”

两个人一起打车去医院,路程很长。安安侧头看见倩玲一言不发,脸色白得吓人。

“你还好吧?”

倩玲勉强笑了笑,但是她脸上表现得那样的担心。

“你还是爱他,对吗?”

倩玲皱着眉,迟疑了一下,嘴唇微微发抖,“不错,我还是爱他。一直都爱他,我恨不得生病的是我。”

“姐……”安安握住了倩玲的手,“他不会有事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从前我一直和他争吵。即然他不愿看着我笑,即使朝我发火,我也高兴。至少,他眼里还有我这么个人。”倩玲的声音很沙哑。

安安突然觉得很难过,其实倩玲才是可怜的。

“但是,如果告诉我……他以后都不在了,我永远看不到他……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倩玲泪如雨下。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倩玲大步的走在前面,安安紧紧的握着保温瓶的拎手。每走一步,心都仿佛随时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样。走廊里的人来来往往,在她眼里好像都是幻影,那样的模糊。

手术室前的红灯已经熄灭了,安安惶惑的环顾四周。

“手术结束了。”倩玲喃喃的说。

“安安……”杨太太站着不远处叫安安,她朝安安挥手。安安将保温瓶抱在怀里,朝着杨太太的方向看,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突然没有勇气往前跨,也不敢出声询问。

“安安。”杨太太已经拉住她冰冷的手,“手术结束了。很成功!医生说乔生要到下午才会醒,所以我们下午才能去看他。”

安安的泪水终于掉下来,落在保温瓶淡黄色的盖子上。原本紧紧抱着瓶子的双手缓缓的放松下来。

“老爷子等了一个上午,现在已经走了。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再等乔生醒过来,好不好?”杨太太轻轻的帮安安擦去脸上挂的泪珠。

“我知道他一定没事。”安安的眼睛重又有了光采,仿佛黑色的曜石那样的透亮,整张脸都有了光采。

一边的倩玲也缓缓的松了口气,泪水在她眼里慢慢隐去。杨太太看见倩玲,客气的打招呼:“倩玲,你也来了?”

“敏姐。”倩玲勉强笑了笑。

杨太太重又握着安安的手:“你看你脸色差得,一早上都没有吃东西吧。呆会乔生醒过来看见你这样,准得心疼了。”

安安摸了摸脸:“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没有,就是脸色苍白了些。走,我请你们吃东西去。”杨太太拉着安安和倩玲走。

杨太太的脸上含着笑,今天早上乔生被推进手术室前就说了一句话,“帮我看着安安。”

☆☆ ☆ ☆ ☆ ☆ ☆ ☆ ☆ ☆安安吃完午饭回来,看见重症监护病房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门前的长椅上。

“子涵?”安安走近朝她笑。

易子涵穿着白色的长大衣,近来削瘦了很多,所以那衣服在她身上显得特别大。她在什么时候开始消瘦成这样?但是,她看安安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敌意和嘲弄。

安安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倩玲回公司了,杨太太也暂时离开。空空的走廊下只有她们两个。

午后的阳光很好,安安将保温瓶放在身边,两个人沉默的等待。

过了好一会,子涵才说:“易安安,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安安说:“我一定会来啊。我答应乔生要等他醒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蠢?”子涵冷笑,“我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是这样。”

“我不明白。”安安的眼睛黑白分明,子涵突然觉得今天的易安安很美,虽然她的头发凌乱,脸色灰白,嘴唇还有一些干裂。下巴上还有因为失眠而发出来的红色暗疮。但是真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高贵和执拗,犹如墙角的某种肆意生长的植物。天气再恶劣,还是顽强的成长。那种生命力和灵魂展现出来的美。

“你知不知道,你或许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人。但是你却一直在伤害别人。莫靖书现在有了莫氏70%的股份,连我妈妈,他也想赶出莫氏。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

“靖书他,我不知道……”

“你看,你又是这个样子。故作无辜给谁看呢?”子涵盯着安安。

“好吧。我找靖书说清楚,让他不要这样。那毕竟是我们的姑姑。”

“现在的莫靖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莫靖书了。”子涵冷冷的看着安安,“你以为你还能说得动他吗?”

安安眯起眼睛仔细思考了近来靖书的变化,包括昨天他来找她时所说的话,真的不像从前了。但是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看,你就是这么愚蠢,不知道乔生看上你哪一点。”子涵仿佛在叹息。

提到乔生,安安的脸一下子生动起来,表情甜蜜而酸楚。

“怎么样?乔生醒了吗?”杨太太风尘仆仆的赶来。

医生正好从病房出来,“岑乔生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但是他暂时还不能说话。”

☆☆ ☆ ☆ ☆ ☆ ☆ ☆ ☆ ☆这是一件单人的特护病房,乔生躺在床上。刚刚动完手术,他的脸色很差。他的眼睛闭着,眉头也微微皱起。半张脸被氧气罩罩住。

“岑乔生,你家人来看你。”护士在乔生耳边轻轻呼唤。

乔生慢慢的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渐渐有了聚光点。他环视四周,眼神终于在安安身上停了下来。

“手术很成功,乔生,你做到了。”安安面带微笑,眼里却含着泪光。她心疼的看着乔生,“我很好。我会天天来看你。”

乔生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他听到你说的了。”杨太太的眼睛也湿润了,“安安,你好好回去休息。这下大家都安心了。”

子涵在一旁默然不语。

三个人从病房出来,遇到乔生的主治医师林大夫。

“从手术的情况来看,病人处于胃癌的第二期。现在我们已经将三分之二的胃切除。但是为了避免剩余的病灶继续存留或转移,还需要进行三个疗程的化疗。这将是比较痛苦的,却也非做不可。”林大夫说,“先跟你们说一下,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有多难受?”安安问,心也揪了起来。

“这要看各人的身体状况而定。食欲不振、发烧、呕吐以及大量的白血球减少……这些情况都有可能。这是一个辛苦的过程,病人需要你们的支持。”

“知道了。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一定陪着他。”安安说。她的脸色很苍白,却有种难得的光彩。

一旁的子涵泪眼婆娑,突然发现自己慢慢的不再讨厌易安安了。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刚刚看到乔生醒来后看安安的目光,就知道乔生这辈子只有一个易安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支持是我一直坚持的动力。请多多指点!

罪与罚

乔生的病房里堆满了各种花篮和水果篮,真真的热闹非凡。一到探病时间,来看他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一刻消停。

好不容易人都走光了,安安一脸的不高兴。她实在怕乔生累着,再过三天他就要开始化疗。

“怎么了?”乔生笑着问。

“能不能让他们不要来看你了,你看,这里都成花的海洋了。”安安嗔怪着。

“吃醋了吧?看到那么多美女来看我?”乔生挑着眉头,越发有了兴致。

“臭屁吧你。”安安削了个梨递给他。看他的人真的多,刚刚还来了几个如今当红的明星。好像是做过“裴生”开发的楼盘代言人。还有上次在酒吧见到的顾美美,|Qī+shū+ωǎng|她如今是红得发紫的影星。

“哎,那个顾美美跟你很熟吗?”安安瞅着乔生问。

乔生大口的咬了口梨,是新疆的香梨,肉脆汁多,顿时齿夹留香,“怎么,真吃醋了?”

“我们单位新来的设计师特迷她,想让你问她要张签名照什么的。”安安凑近乔生,“还有,我不喜欢吃醋。”

乔生将安安拉到他怀里,“我就喜欢你吃醋。来,我亲一个,我今天还没亲你呢。”

“不要……看你吃得粘死了。”安安笑着想推开他,却大不过他的力气。别过头去的时候看见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朱伯,慌忙站起来,满脸通红的叫了声:“朱伯。”

“哎。”朱伯略微带尴尬的笑,“乔生,我煮了你爱吃的米仁粥。”他将一个保温瓶放在病床头。

乔生笑嘻嘻的打开保温瓶说:“病了还真好,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真真像活神仙。一直生病倒也不是坏事。”

“胡说八道。”朱伯喝止他。

安安帮朱伯泡了杯茶:“朱伯,您喝茶。外面挺冷的吧?您怎么来的?”

“我打车啊。呵呵,我过了农历新年就该告老还乡了……”

“怎么了?”乔生眉头微蹙。

“我都快六十五了,也该回老家过晚年了。”朱伯笑笑。

“你回哪?你二十岁到的这里,老家还有什么人?”乔生眉头蹙得更紧了。

“你这孩子。落叶归根懂不懂?我在这里也没有亲人啊。”

“我不是你亲人吗?我那么多房子,你爱住哪住哪?你以为你身体怎么好吗?一个人谁照顾你啊?不准回去!”乔生的嗓子微微提高,开始恼火起来。

朱伯坐牢的时候就已经被开除党籍,如今靠微薄的退休工资和墓地管理的收入过日子。乔生给他钱,他从来不肯拿。一个人过得很清苦。

“乔生……”安安轻轻推了推乔生的肩膀。

“你又是高血压又是青光眼的,回去一个人怎么过?”乔生铁青着脸,非常生气。

“我这不是就想想吗?我又没真要走。”朱伯无奈的说,“下个月我就不能在墓地管理处住了……”

“我跟你说了,我有的是地方住。要不你住澄湖那套房子去。离我那儿也近一点。”乔生打断他。

朱伯看了看乔生,原本微显佝偻的肩膀更往下弯了弯,“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钱,在城里买个小房子应该不难……”

“好好好,随便你!”乔生不耐烦的说,然后紧蹙眉头不再说话。

朱伯叹了口气,对安安说:“安安,你好好照顾乔生。我先走了。”他站起来。安安发现朱伯原来应该是个很高的男人,如今背脊躬得很厉害,加上长期孤独而辛苦的生活使他满头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到像七十几岁的老人。不由心里一阵辛酸。

“我叫司机送您。”安安拿起电话。

“不用!不用!”朱伯笑着连连摆手,“来的时候是怕粥凉了才打车的。我这人喜欢走路,回去乘个公交车,再散散步。很快就到了。还能锻炼身体。”说完走出了病房。

安安将朱伯送走,回头看见乔生仍然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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