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人么?”叶迷夏转头,总算正眼看他。“就怕你没这个胆量。”
“你说什么?”春山双眉皱起。
叶迷夏叹了一声:“你方才回京,第一要事应该是拜见皇帝吧,竟然自顾自就回来了,难道真地是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而罔顾法纪?罢了。你要找人,去皇宫吧。”
春山咬了咬唇,转身。
叶迷夏一时没回味过来,目光一挑自顾自冲口问:“我给你的信没收到?”
彼时春山却已经倒退。转身袖子一敛想离开,闻言却生生地停了步子,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信?”
叶迷夏多余问了一句,此刻见他问,情知不好,后悔地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然而却是无济于事了,只好淡淡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什么,我想到别的事情,搞错了。”
然而怎能瞒得过这人?
春山目光一变,已经多了似冷意:“看样子本王不知的事情还不少呢。”
叶迷夏心底有点冷。却不再多话。再多话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他也许会为情所迷暂时看不清事,然而却不是个可以永久蒙蔽的人,给了他一丝的破绽。他就能顺藤摸瓜给你找出所有真相来。
不由地心底有点愧疚,对不起某人的愧疚:好友,真是抱歉,不小心给你捅了漏子,只不过,为何你做事不对我说一声,双方配合起来才好啊。
春山已经回首,人影飞快地消失跟前,叶迷夏听得风吹竹林飒飒地声音。抬头望天。喃喃说:“这一番地风起云涌,可是少不得了。究竟是鹿死谁手孰是孰非,且,拭目以待吧。”
“我给你带了漠上特产。”有个明朗地声音响起。
叶迷夏扭头,望见宁子詹站在跟前,脸色是微微有点黑,却不是因为不悦,大概是漠上阳光太强烈,晒黑了。
叶迷夏微微一笑:“你都听到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宁子詹耸耸肩头,“你不必对我有什么负疚感。”
叶迷夏啐了一声:“少来了,恐怕你是做的于心不安,特意不跟我沟通口风,想去向他领罚吧,你这个人倒也是奇怪,奇怪地我都有点可怜你。”
宁子詹听他这么说,笑容倒多了丝苦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自做孽不可活,天下就是有这等的傻人,你一一去可怜,怎么做你无情冷血的辣手神医呢?好了好了,我刚回,你就请我喝一杯故土的酒吧。”
“喂喂,不要搞错,你地故土在雪山。”叶迷夏莞尔一笑,手上却提起酒壶,将面前的杯子捡起一个来,放在对面,倒满了酒。
“有故人的地方,就是故土。对我来说是如此的。”宁子詹大跨步进亭子,坐在他的对面,望着桌上,“四个?”
叶迷夏目光一扫,望着盘子中剩下的两个扣着的小酒杯,一笑:“我在猜,谁会是跟我喝第一杯的那个人。”
宁子詹长眉一挑:“我可真是幸运。”
“能邀请到纯洁的雪山神剑宁少侠,也是我地幸运。”
“能跟天下闻名的辣手冷血神医同饮,何止幸运,简直荣幸。”
叶迷夏喷笑:“漠上的特产包括蜜糖么?”
“怎么?”
“你的嘴……特别甜。”乌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喜悦。
“喂喂,别这么说,会有歧义的,有误吾纯洁之名。”宁子詹摇头而笑,喝光一杯酒,酣畅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汝带给吾地特产是什么?”叶迷夏问。
宁子詹微笑:“你不是一向喜欢找珍稀的药草么?等会儿有几种可以让你鉴赏鉴赏。”
叶迷夏目光闪烁,有向往之意,却不语,抬手又替他斟满酒杯。
宁子詹举手。
叶迷夏慢慢说:“这酒有后劲,你慢点喝。”
“怕我喝光了你的酒?”
“怕你喝醉。”
“怕我喝醉了做什么坏事?”
叶迷夏哈地一笑,举起酒杯,同他轻轻相碰。
“怕你喝醉了,无话。”宁子詹举杯一饮而尽时候,听到叶迷夏轻轻一声,如同自问如同问他:“真当我,是故友了吗?”
宁子詹微微一怔,旋即笑:“面对好友,我喝醉了,只会更多话。你别嫌聒噪。”
“我这里有的是棉球,大不了塞住就是。”叶迷夏嘴上辣辣,一低头,嘴角上挑却是一个好好看的笑。春山一掌推开皇城门口挡着的侍卫:“本王有要事,谁敢拦着!”
不由分说已经翻身入内,动作轻灵敏捷,青天白日之下让人如产生幻觉,侍卫们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昭王爷踪影,才知道先前他驻足,只不过是为了一丝皇族的礼仪客套,更是没想到昭王的武功竟是如此的惊人,不由地面面相觑,个个咋舌,半晌才分出一个人来,进内禀告皇帝,昭王爷他硬闯皇门不知所踪了。
春山心中惶惶,来不及详细相问他人,心头只一个念头,早点见到微宝。
人入了皇城,纵身向内,遥遥地便竖起耳朵,却听得莺莺燕燕地旖旎声音,有人叫:“啊啊,见到昭王爷了,来了来了,天啊!”
“哪里哪里?”
“啊,我也看到了,天,真是天神一样……”
粉红泡泡浮动,接着更多地尖叫声音响起。
春山目光一动,望见在宫墙之上,楼台之间,挤满了的是各个宫地宫女,正向着他这边凝望。
“啊,王爷看向这边了!”
“好帅……我不行了。”
“太好看了,啊,我已经被迷倒了。”
噗通噗通……已经昏过去几个。
春山皱了皱眉,心底暗笑,却又笑不出,万紫千红百媚千红,却没有他想要的那一种。
她怎么会入宫,入宫来做什么?是靖儿想见她吗?还是皇兄他……
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拒绝去想,此刻,现在,百转千回,只想要见到她,只想见到她。
一边想一边掠过长长空阔的广场,却忽然望见在宫墙边上,沿着长长的红墙,出现个小小的熟悉的人影,明明是普通的宫女打扮,却看得他眼热心跳,无法控制地不能呼吸起来,她一边跑一边向着这边张望,跑的太急,腿脚似乎不利落,身子偶尔会踉跄一下,手扶住红墙,熟悉的小脸却只向着这边,细细的双眉蹙在一起,乌溜溜的眼中盈盈的含着泪。
这么远,他仍看得见。
“宝宝……”春山大叫一声,纵身掠上白玉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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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迷倒的宫女中,某可爱飞也客串了一句台词嗯:我已经被迷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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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爱笑 第一百五十七章 归去来
那日的阳光分外和暖,和暖的带些炽热的气息,晒得人眼前发花,微宝扭头望着宫墙下的那个熟悉的人影,他纵身跃起的样子那么好看,惹得周围一片艳慕的尖叫,那双眼睛多么的亮又锐利,向着这边一扫便紧紧地望见了她。
好好好,四目仓皇却欢喜的相对,微宝觉得有什么从胸口刹那冲了出来,脚下踉跄,好疼,慌忙伸手捏住了旁边的栏杆,身子倚靠上去,上身探出向着他的方向,身子微微摇晃以一种几乎会从栏杆上栽落下去的姿态。
春山脚步不停,心砰地一跳,为那个惊险的动作,他身上都似被她惊出冷汗,小心啊宝宝。但,他的目光何其厉害,就在她出现的瞬间便已经注意到有什么不妥,那小脸上,起初是侧面对他,他看不清额上的伤,却也望得见她脸上红彤彤的划痕,而那踉跄的脚步又是怎样,小小的身子向着栏杆上撞过来,卡的细细的腰肢仿佛要折断样,猛地那么晃晃,脸上流海被风吹开,闪出额角雪白的纱布,惊了他的眼。
而她伸手,一手扶着栏杆稳住身形,一手捏向胸口握住了衣襟,双眉微微一皱,仿佛是忍着什么痛楚。
微宝似哭非哭,想笑又笑不出,泪花翻动,眼睛望着那边的人,脚下顺着栏杆边向前移动,有个声音脑中喧嚣地叫着:是他,是他,是他。
一双手从旁伸出,将她扶住,微宝泪眼朦胧扫过去,望见英公然模模糊糊的脸。
春山微微愣了愣。那男人是……
他大袖一挥冲上了台阶,还没站稳,在一片宫女的敬慕叫声之中,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跟着叫:“王叔!”
他怔怔地转开目光去,望见自走廊另一边,一个矮矮的身影很快地向着这边跑过来,是靖太子。
“小宝小心。”那边,英公然将微宝扶起来,望着她脸上那道被花枝划破地红痕,隐隐渗出了血迹。不由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替她擦过。
春山的目光一转,已经望见这个动作,双眉皱起,还想向着那边过去。这边上轩辕靖已经飞快地跑了过来,人还没到春山跟前,双臂大大地张开,作出拥抱的动作已经扑了上来。
“王叔。你可回来了。想死靖儿啦!”他大叫着。清脆地声音震得他地耳朵嗡嗡叫。
呆呆地伸手抱住轩辕靖。却又回头看向微宝地方向。却见她已经停了步子。正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她地样子是这么狼狈。还有站在她身边地那男人……是宫内地某个侍卫叫什么来着。春山心中乱乱地想。
“靖儿……”叫一声。想叫热情地轩辕靖放开自己。不安地转头又看了一眼微宝。
“王叔!”靖太子叫着。“你好像瘦了!”
他叫地大声。身后地微宝也听到。试探着向着他地方向走了两步。就又停住了。眼睛眨啊眨。
“没事。靖儿。”春山心不在此,随口敷衍着,在脸上勉强扮一个笑,正想推开他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却见靖太子身后有个熟悉的身影上前,含着笑躬身说道:“王爷来地好快,皇上说了,若是王爷一进宫,就即刻去见他呢。”
春山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地皱眉。
轩辕靖却兴高采烈。拉了拉春山袖子,说:“好啊王叔。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啊,太子,皇上说了是让王爷一个人立刻去,等王爷见过了皇上,再来陪太子玩怎么样?”靳公公笑着又说。
轩辕靖见他这么说,脸上笑容微微地收敛,只好妥协:“那好吧,王叔办正经事重要。”
好一个正经事。
春山慢慢地起身,皇帝想见他,还有话要对他讲,讲的还是不能当着靖太子能说的那种,那,究竟是什么?
只希望跟她……
没关系。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百米外那人。
遥遥相望,也只有如此而已么。
他动了动喉,那边靳公公笑容满面催促:“王爷,该去面圣啦。”
他不去理会,只是微微地一笑,下巴微扬,转过身随着靳公公一行向前走,走了一会儿却又停住脚步,身形一顿,缓缓地回过头来,伸手远处,目光是坚定地望着还站在那里未动的她,扬声叫道:“你……等我!”
惹来中间观望地宫女们大声地尖叫起来。
微宝含泪而笑。春山回头,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轩辕靖看看走开的春山,又看看站在栏杆边上的微宝,伸手抓抓腮,有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相见这么高兴的事情,做什么小宝会哭了。
外面是温暖的叫人发汗,大殿内却横亘一种阴冷,春山一路奔入,身上微微有汗意,此刻入了大殿,整个人顿时冷却下来,身上也冷飕飕的,有些难受。
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叫道:“春山参见皇兄。”
景天帝放下手中狼毫笔,抬眸看向他,目光在他身上闪了一圈儿,才笑说:“怪道游将军那般夸你,这一趟你果然是出力了,瘦了不少啊。”
春山低头:“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景天帝欣慰而笑:“人也难得的变沉稳了些,看样子还是该多给你些历练的机会好。”
春山一惊,咳嗽几小声,苦了脸说:“皇兄饶命,臣弟快要剩下半条命了。”
景天帝瞥他一眼:“少瞎说八道地,朕看你明明精神的很吗,本来想给你机会回王府好好休息一会儿再来见驾的,可是人禀报你不顾一切先闯入宫中的。怎么,是因为太想见朕吗?”
春山心一跳,勉强笑道:“当然啦,臣弟是很想念皇兄地。”
“哦,有多想?”景天帝含笑看他。
“皇兄……”春山求饶般叫一声,又咳嗽过去:“皇兄,你传臣弟前来,是于什么要事要说么?”
景天帝目光转动:“你可能猜的到几分?”
春山低头:“臣弟愚钝。”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为兄地也想念皇弟你想念的紧罢了。”景天帝笑眯眯的。
春山一愕:“皇兄……”
景天帝忽略他满怀疑问,说:“放心。你刚刚回来,朕总不会就立刻又外派你出去,朕也只你这一个亲弟弟,难道还想将你折腾死不成?这几日你不用担心。就好好地在昭王府休养身体,朕也知道,你若是想正经做事,是会给朕一个满意答复的。此行可有收获?”
春山心头本有数个重要疑问,见景天帝这么亲昵相问,少不得先将漠上所行的见闻稍微地讲了一遍,他这趟是公事,自然也做足了准备,应付皇帝的刁难。果然皇帝听了他的侃侃而谈加分析,十分满意点头。
“你也算是不负朕的所托,代天子出巡效果不错,这次还看朝中那些古板家伙怎么说。”他哈哈大笑。十分开心地,手轻轻拍打桌面。
春山受了夸奖,低头含笑,心头却好像被一块大石压到,沉重窒息。
“哦,对了。”景天帝笑罢了。才又说,“朕有件事也想对你说。”
“何事?”春山问。
景天帝深深看他:“朕记得你府中有个丫头叫微宝吧?”
春山心一跳,立刻打起千万分精神,抬头望着皇帝:“是地皇兄。”
景天帝点头:“本来朕见靖儿很喜欢她,所以特意接她来宫中……”
春山微微松一口气:果然是因为靖儿地原因。
景天帝又说:“可是……朕发现,朕也挺喜欢她地。”
春山色变,五雷轰顶的感觉,还不知做和反应。
却不知连环雷已经当头而至。
景天帝慈祥看他,缓缓地说:“皇弟。你是不能将她带回府中了。虽然现在朕还没给她什么名分,不过。你也知道……她已经不能再做你府中丫鬟,朕明白你对她颇为喜爱,作为补偿,朕赐你宫女十人代替她如何?”
春山听得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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