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也就算了,就连同生共死过一回的纪青瑶都这样子,让赵厄就有些伤心了,能互相体谅,完全信任的红颜知己难找啊。
到最后,就连最蠢笨的人都能看出赵厄的脸色不好,飞萝也就站起来告辞,赵厄忙命人带她们下去休息一下,消消食。又叫过地行尊者,让他带秦乐乐去走一趟,途中如果出了差错,就不要回来了。
“小二哥哥再见,过几天我在来看你。”秦乐乐依依不舍的拜别。
“嗯,注意安全。”赵厄目送她离去,转而对三个女徒弟说道;“你们也下去休息一下吧。”独自一人静静的站立了许久,才进到宝相夫人的闺房,往床铺一躺就睡着了。
少见的没有利用一点空余时间来打坐、练习,反倒是八姨太继承了这项优良传统,无时不刻不在练习巩固明妃经,刚才被叫来吃饭时,就别提有多不情愿了。如此刻苦,后来果然一鸣惊人,引起了赵厄的十分注意。
中午过后,太阳落下了一点,虽然依然高悬在空中,但被乌云遮蔽住,一点暖意也没有,冷风嗖嗖,在这时节,没事的多不愿外出。
在两座城市的交界处,有大片的山岭组成了自然的分割线,其中除了高速公路修过的地方热闹一点,大多地方却还是保持着自然的原貌,青山绿水,老树成荫,藏着无数猛兽,毒虫,飞蚁,纵是经验老道的登山客如果不全副武装的话,也不敢冒然进去。
今天的下午,却有三男两女只穿着普通的单衣,额外的器械一件也没有,一步一步的朝山岭深处走去,仿佛莽撞的年轻人不懂危险,茫然撞进去,只是一闪,就被茂密的树林吞匿了。
幸好这几个不是别人,而是赵厄和昆仑山弟子们,仿佛较技一般,方少鳞一马当先‘跳’在最前面,使用的是凌空纵步,每一步,就飞出几十米远,这还是他控制了速度的距离,不断回头不断皱眉,不是催促胜似催促。
周奇却是不为所动,祭起极光罩,全身五光流彩,团团护着他,警惕的左顾右盼,查看着有无危险后在走,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但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垫在后面,替众人看稳了后路。
赵厄轻轻一笑,脚步不急不缓,吊在中间和纪青瑶,飞萝处在一起,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脚步落下的非常之慢,往往是别人走出数十步了,他才迈出左脚,只此一下就跟了上来,丝毫没有被甩开距离。
飞萝注意到了,不禁暗暗称奇:像是一步千里神通,难怪!能把合欢老魔给赶走了。对此行目地又多了几分把握,不禁目光闪闪。
很快,一座位在深山之中,背后就是悬崖的佛寺映入眼帘,十几株绿柳弯弯,环形排列,几乎把寺庙给遮盖住了。
赵厄走近一看,就见到寺门上悬着一面匾额,上写着“稀奇寺”三个大字,进去后,里面怎样装饰?但见:
琉璃做瓦,光如碧玉。朱漆大柱上画丹砂,白云台基打磨的光光滑滑。山门里斜歪着两个金刚,咬着牙,睁着眼,威风凛凛。
二门里端坐着四大天王,托着塔,拿着伞,像貌堂堂。左一带南海观音,率领着十八罗汉。右一带地藏尊神,陪坐着十殿阎君。两位伽蓝,香案后参手祯衣。便有那弥勒佛,张着口呵呵大笑。
还有那知客僧闻着动静,忙迎出来道:“是何方贵人远游至此?”等见到纪青瑶,飞萝等人面容时,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道;“怎么又是你们,我那佛家奴师弟早就皈依我佛,在和你们昆仑道门没什么相干,何苦逼迫至此。”
飞萝红着眼,怒诧道:“你这秃驴,把我师弟手脚都用镣铐锁住,还好言说他是自愿皈依,你就不怕入那拔舌地狱吗?”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佛家奴是自愿皈依我佛。”知客僧拂袖道,眼睛早就扫过数人,看着面嫩的赵厄双手合十说;“施主,你大概就是她们找来的帮手吧,一副公正严明的相貌,如果不信贫僧的话,可以随我进去一看便知。”
“是吗?”赵厄摸着自己的脸,很威严,很公正吗?怎么从来没人说过?心情大爽,稽首还礼道:“小和尚说的是,我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赵师兄你……”纪青瑶急道,赵厄给她打了个脸色,表示他心里有数。飞萝也想明白了,不管知客僧要搞什么,能见到人,总归是好的,因此拉住了纪青瑶的手臂,给她两位师弟打了个注意戒备的眼神。
周奇和方少鳞都是点头明白,之前拼死拼活都只能进到这大雄宝殿就被打出去了,这回的情况有些诡异啊。
“这边请,佛家奴气力不济,现在可能在伙房里面吃饭,随我来。”知客僧在前,很老实的带路,不进死胡同,不入黑厢房,也就没了打埋伏的地方。
赵厄等人又是全神戒备,想偷袭是不可能了,那他想干嘛,是被纠缠的麻烦了,所以决定放人?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也微乎其微,赵厄心里已经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就等着知客僧摊牌了。
“就是这里,佛家奴,你的故人来看你了。”在后院一间一间堆满柴火的禅房,知客僧推门而入,老远就传出牛肉,猪肉的香味。
赵厄笑道:“看来你们这里的和尚很不老实啊!”众人皆笑。
“阿弥陀佛!”知客僧道声佛号,十分严肃的说道:“佛门清净地,我佛慈悲,弟子们哪敢吃半点荤腥?只是那佛家奴受了不少的伤害,时不时就化身成魔,有时又拥有佛陀的庄严宝相,魔的一面佛的一面不断纠缠,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不得已才给他血食补充,也是他还不是正式的佛门弟子,才能如此通融,不然早就赶他出去了。”
赵厄若有所思,飞萝急道:“怎么,易血师弟怎么变成这样?”原来随着禅房双门的打开,露出了里面穿着黄色僧衣,似鬼非人的一个大汉,脸上刀疤纵横,又红又白的肌理翻卷在外,手上的肌肤却是白里透红,完好无损,抓着面前盆里的熟牛肉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一般,一直面吃食,一面喝酒。
这位‘高僧’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看来,怔了一下,立时弹将起来,大吼大叫,如看见了仇敌猛的扑来!他手上,脚下的精钢镣铐哗哗作响,好不吓人。
众人所见却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完全没有了人类的黑白双瞳,一片的血红,方少鳞大惊失色道;“这是易血师弟,怎么可能?”以他的嫌隙之深,也觉得这个丑八怪跟他师弟完全扯不上关系。
众人纷纷后退,躲避着攻击。
“这确实是你们的师弟,如假包换,好好享受他的温柔服侍吧,贫僧可是把他的镣铐限制都放开了哦。”知客僧突然一反神态,得意的哈哈大笑道:“让你们这群杂毛还敢来我们稀奇寺里捣乱。”
最终决战 二百五十八 撑天大将军
知客僧在所谓佛家奴吸引住众人注意力时,就偷偷挪开了几步,说完就要闪身离去,陡然!就听到耳朵后面有个女子的声音道:“你要到那里去?”
“什么人?”知客僧脸色一变,大喝间已经使用出了真言咒,声波层层叠叠的朝后荡漾去,拥有毁灭一切的威力。同时,身体一矮,贴地滑行出去。
“想逃,哥早就注意你了。”原来在早先时候赵厄就放出玄育婴,躲在知客僧背后,亦步亦趋,紧紧的盯着他。在知客僧想先逃走的时候,果断出手,勾住他的脚就把他绊倒在地,在顺势一个跟头,躲开真言咒产生的音波,重重踩在了知客僧的背上,险些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挤压出来。
“好你个贱婢,尽管踩你佛爷爷,等着!”知客僧又惊又怒的大吼道,突然身体蛇似的起伏抖动起来,玄育婴提起手中的血目神剑,恶狠狠的刺了下去!
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道血剑喷射而出,玄育婴脚下却一空,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客僧已经抖落马甲逃走了,只剩下一件僧衣并着血迹留在原地。
玄育婴有点不满意:“算这秃驴走运!”提着血淋淋的剑,冲着另一处战场中奔去,提剑就斩。
“不要!”昆仑山大师姐飞萝惊骇的大声叫道,横身就挡在了佛家奴面前,玄育婴唯恐伤着她,收剑后退,动作没有一点迟滞,十分圆润潇洒。
可最终大奶飞萝还是重重飞跌出去,一口精血含不住从嘴中喷吐而出,满眼通红的佛家奴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飞萝挡在他面前,就是一掌!
“师姐!”
“喂,你没事吧?”赵厄离得最近,抢着扶住了飞萝,身上的衣服就被点点血迹给染了一遍。纪青瑶和方少鳞心慌的聚过来一看究竟,怒气勃发,飞萝昏迷了一下,就醒了过来,强笑道:“我没事,你们不要伤害易血师弟。”
“师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他已经彻底疯了。”方少鳞心底的妒火彻底爆发出来,摸出道兵图,就要施展他的拿手绝技,斩杀掉同门师弟。
飞萝迅速探出手死死抓着方少鳞的手臂,气力用的十分大,柳眉倒竖,大怒道:“你就这么想同门相残吗?”
“你们谈好没有,我快顶不住了!”周奇一个人挡着佛家奴,他本有无极罩护身,寻常刀剑别说伤到他,就是砍破无极罩都难,怎奈佛家奴的每一下攻击都有千斤之力,仿佛一辆小轿车直面撞过来一样,一次,两次,数次无功而返后,似乎是激怒了佛家奴,眼中的血色更浓,獠牙尽露,嘶吼不断,攻击的也就更猛烈。
周奇不是没想过反击,风刺,刀风煞气,罡杀,全都命中佛家奴的身体,一个也没有落空,却响起了金属交击的声音,只把佛家奴逼退数步,仿佛已经到了刀枪不入,雷火不伤的强横境界,
想要制服他,难,难,难!
玄育婴持剑站在几步外,为周奇护法,其实她很想加入厮杀一场,只是被赵厄用神念制止住,这人毕竟是昆仑山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打死打伤了,还不得罪人啊。而且也要防备知客僧带着大批的帮手,突然从那个角落冒出来偷袭,指望飞萝等人警惕是没那个可能了。
飞萝推开众人的搀扶,快步走到佛家奴面前,眼中含泪,嘴角还残留着点点血迹,充满感情的大喊道:“师弟,是我啊,你睁开眼睛看看!”
佛家奴的手脚慢了一下,眼神空洞的看着飞萝,突然面现痛苦之色,双手抓着头皮,捂着脑袋在那里大喊,鬼哭狼嚎一般:“啊啊,师……”
“是我,是我,你快醒醒,看看我。”飞萝欣喜无比,周奇也松了一口气,趁机后退到飞萝身边,高兴的却是早了些,从后门院后突然响起一声佛号,悠远流传。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从远处而来,何必为难小徒呢,他不想回忆以前,不想成魔,诸位成全他一下又如何?”
吱一声,后门洞开,信步走进来一个老和尚,两道飞扬的眉毛长在头顶正中,一双绿豆大眼珠排列眉骨中央,穿一件长了青苔的袈裟,说话间,两眼朝天,仿佛目中无人,其实他天生长的如此怪模样。身后立着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知客僧,敛眉敛迹不敢露一丝怨恨之色,恭敬伺候。
“这就是那个自称顶天立地撑天大将军的人,我们数次就是败在他手上。”纪青瑶凑到赵厄耳边介绍道。
撑天大将军见之大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女施主又何必咬耳朵呢?俺的根由也不怕你们知道,只怕说了,有俺的坐处,没你们的站处。殿中的弥勒古佛,俺当初与他同山修道,一洞讲经。后来他便做了西方尊者,俺便做了南瞻部洲,上管天,下管地,尊无二上,顶天立地撑天大将军,三官大帝见了俺,尚称晚生。十殿阎君见了俺,皆称卑职。至于二十八宿、九曜星官以及四渎、五岳龙王等众,从不敢正眼觑俺!”
赵厄不禁失笑道:“没想到老和尚你还有这样的来历,倒是失敬了,只是我不明白,您老这么高的身份,怎么又会蛰伏在深山古庙之中,随从更只有一人?”
“蠢材!古往今来多少的神仙化作凡人,愚人,只是游戏人间,渡化有缘之人,你们能与俺相见,就是大大的缘分,说不得就有几分好处要给你们。”撑天大将军怒其不争道。
“这么说,昆仑的易血师弟也是碰到仙缘,所以被羁绊在这里,成为佛家奴了?”赵厄笑,听了他这许多牛皮话,只差把肚皮笑炸,又恐怕他真有几分本事开此大口,心中踌躇一会道:“今日我们是一定要把易血师弟带回昆仑山的,想来老和尚你肯定不允许,就斗上一场,万一我要是杀了你,可不要到地府中哭诉哦。”
“大胆小辈!”撑天大将军勃然大怒,却不亲自下手,朝佛家奴大喝一声:“徒儿,还不快替俺拿下这亵佛之人!”
真如当头棒喝,佛家奴眼中的血红色迅速消退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转成了金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宝相庄严的金色毫光,充满感情的凝视了飞萝一会,听闻召唤却毫不迟疑的双手合十,应声道:“谨遵佛旨!”
“等等!”飞萝想阻止他,却发现完全没那个能力。
佛家奴戴着脚铐手链,每走一步,都哗哗作响,忽一闪,就到了赵厄和撑天大将军的中间,俯首道;“施主,小心了。”并指一点,就有一道金光朝赵厄眉心纵射去,又急又快!
“玄育婴,他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啊,是不是……”赵厄问,玄育婴点头,神色十分凝重,因为他们都从佛家奴的身上感觉到了‘舍利子’的气息,显然在荧惑星上他最后逃走时,带走了一颗舍利子!
赵厄面色十分凝重,对佛家奴的突然攻击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眼睛一眨,发出法眼神雷轰隆一声炸散了金光,大声道:“易血,他是不是控制你了,尽管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撑天大将军哈哈大笑道:“施主,你应该说俺救了他才对,要不然他哪有现在半天为魔,半天为佛,恐怕早就堕入无间地狱,做鬼去了喽。”
“善哉,善哉!”佛家奴稽首称赞,眼神也清明,没有被制成傀儡或者替身。
“是吗?”赵厄看着佛家奴镣铐上铭刻的各色佛陀,散花天女,金刚符文,显然是件镇压天魔的法器,语气逐渐冰冷至极,杀机萌动。
从他们话中透出的意思,赵厄试着猜测了一下,那天在易血在荧惑星上逃走时,中了佛和尚的一记攻击,然后不知道使用什么办法逃脱出去,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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