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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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的思念-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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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梁冬屏看到毛衣,很惊讶,看得出来他很高兴。他甚至迫不及待地脱衣服,立刻将毛衣穿在了身上。

“羊绒要贴身穿才好,好面料都是养皮肤,比如真丝和羊绒。”梁冬屏一边说一边一把将上衣脱了个精光。宋楠楠没想到他会赤着上身,一下子没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帅了吧?”梁冬屏一边说一边拍自己的肋骨。

“知道我怎么瘦的?就是你说完那句‘死胖子,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后,我忽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我就发誓要减肥。真瘦下来了!哈哈哈哈!”梁冬屏好像在嘲讽别人似的,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笑。

宋楠楠有些窘迫,不知道如何接腔。这时,宋楠楠的目光滑到了他的胸口,那里有三个字母:“S…N…N”。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脑袋,一股痛感从后脑勺直奔心窝。

“你的文身……”宋楠楠指着梁冬屏的胸口。

梁冬屏嘴角满不在乎的笑意也淡去了:“你的名字。呵呵。你可能想不到。当年,我有多么,喜欢你。你就像我心中,一个,一个女神。呵呵,你别笑我这样比喻,就是那种感觉。那时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梁冬屏的声音越来越低,顿了一会儿,说:“算了算了,不说了。喏,烟,你也来一根?”

宋楠楠接过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又呛得咳了几声,咳出了几滴眼泪。

这些年,宋楠楠疲于应付生活,几乎没有用心爱过男人,一直没有谈情说爱的闲心,也可能是性格使然,从不会浓烈地去爱。她好像不知道爱的感觉。因此也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这样被一个人深爱。

梁冬屏不断地说着,零零碎碎的回忆。当初的爱,当初的伤心,那些原本听上去矫情的、煽情的话,放了那么多年,再从一个成年男人嘴里说出,难免唏嘘感慨。

宋楠楠越听越难过,是感激,是委屈,是后悔,是羞愧,是……总之,最后她哭了起来。哭得莫名其妙又控制不住,低着头,拿着烟,嘤嘤地哭出声来了。

梁冬屏俯身,拍着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要难过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听到这样的话,宋楠楠哭得更厉害了,躲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连一个释放的安稳怀抱都不曾有过,宋楠楠的确是过得太不如意了。她在他的怀抱里,脸贴在那柔软无比的毛衣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温暖。

窗外,雨一直下。他们就这样,在车里,拥在一起。

后来,梁冬屏吻宋楠楠的时候,宋楠楠想:就这样吧。就是他了。知根知底,家境颇丰,生活优越,人也变帅了,最重要的是:他那么爱自己。人生活到快三十,对爱情无奢望,还是平淡的幸福比较靠谱。

他们吻了很久,等到分开的时候,宋楠楠发现自己手里的烟,将梁冬屏的毛衣袖子烫了一个洞。

“哎呀,都快烫到你的手了,你怎么不说呀!”宋楠楠着急又心疼地弹掉烟灰。

“舍不得说,因为舍不得放开你。你心疼了?”梁冬屏笑着充满期待地说。

“哼,才不是呢。我是心疼毛衣,害得我买靴子的钱都没了……”宋楠楠小声娇嗔地嘀咕了句真话,一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梁冬屏的视线移到了她脚上。她局促而窘迫地把脚并拢,往座位下面藏,她的鞋子实在太旧了,都变形了。

梁冬屏抬起头,转移话题:“没亲够,再来一下……”

那件新的黑色毛衣,宋楠楠将它带回了家。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烟烧的洞补好了。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圆点,隐隐地,藏匿得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令宋楠楠自豪的手艺。从小,宋楠楠就会织毛衣,并且织得极好,全家人的毛衣都是她织的。只是在sb市的那几年,宋楠楠从来不敢让人知道这个让她自豪的亮点。因为,一个年轻女孩,会熟练地织毛衣,她贫寒且狭小的过去便一览无余。

毛衣还给梁冬屏的时候,梁冬屏也给了宋楠楠一个巨大的惊喜。他指着车后排,说:送给你的礼物。

整整一排的鞋盒子,七双,每一双的logo都炫得让宋楠楠睁不开眼,全都是国际一线品牌,她只在sb市瞻仰过几次店面。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宋楠楠绕了一个好大的圈,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在起点那里。曾经梦想过的东西,原来一直在自己手里。

04

通常,来得快的幸福,去得更快。

半个月后,收到钟静的短信时,宋楠楠蒙了,怀疑自己从头到尾在做一场梦。

“宋小姐,我是梁冬屏的未婚妻钟静,明年3月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希望你自重,也希望你别浪费时间了,你和梁冬屏是不会有结果的。”

电话打过去,对方很平静地诉说了她和梁冬屏的故事。他们的父亲是战友,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后来她出国了,回来后门当户对的两个人顺理成章地恋爱、订婚。

那是一个宋楠楠所不了解的社会圈子。她耳朵里响的都是一句话:“梁冬屏是玩你的,骗你的,我们马上就举行婚礼了。”那个女人说得那么言之凿凿,她说的每件事都有根有据,还传来了他们订婚时交换戒指的彩信,一切都容不得宋楠楠有任何乐观的想法。

颓然挂了电话,宋楠楠好想立刻找到梁冬屏痛骂一番,问他,骂他,怨他,恨他的辜负与欺骗。但是她没有勇气这么做。因为她开始怀疑:现在的梁冬屏真的不是爱自己,而只是报复自己。他处心积虑,只是为了一雪当年的耻辱。虽然这么想,情节有点电视剧,但处在宋楠楠的位置,谁又能不这么想呢?她一无所有,感到真爱遥不可及。自己既不会去爱别人,也不敢相信有人真的爱自己。

自卑使然,宋楠楠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倘若还找他,不是自取其辱吗?于是,宋楠楠终究什么都没有做。她想:如果梁冬屏真的还爱着现在的她,会拿着结婚钻戒来找她。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偏偏,梁冬屏也什么都没有做。像一个卑鄙的情场胜者,他在宋楠楠的生活中消失了。

到了这步,宋楠楠不得不相信,这只是梁冬屏一场拙劣的报复。当年得不到的珍宝,今天弃之如草芥。

05

爱情的失望,往往是相互的。

梁冬屏在他少年时代的女神面前,自卑同样挥之不去。不管宋楠楠觉得自己多么微不足道,她在梁冬屏心里还是那样光彩夺目。他甚至不能相信:现在的宋楠楠真的这么轻易地回到了他身边。他不敢相信她是因为爱他,或者仅仅是因为回报?

所以,当钟静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梁冬屏既没有解释,也没有理会钟静的大吵大闹。他知道钟静要去告诉宋楠楠也没有阻止。奇怪的是,这个在世人眼里劈腿的男人,反而觉得这是一个考验他真爱的女人是否会不离不弃跟着他的机会。

钟静扬扬得意地将她和宋楠楠之间的录音给梁冬屏听。梁冬屏还是没表达,任钟静骂、哭、闹,不耐烦了就一走了之。

梁冬屏一直在等,等着宋楠楠来找他、骂他、打他,哭得梨花带雨、痛彻心扉。

那时他必定会告诉宋楠楠:从再次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再次只有她。爱之深,情之切。梁冬屏需要宋楠楠用同样热烈的方式,证明她现在是爱他的。哪怕证明恨他,也可以。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宋楠楠对他用了心。人们都说,真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是,宋楠楠一如既往地冷漠了下去。她默默地消失了。好像从未曾在他生活中如此隆重地登场过。他的青春岁月里,最刻骨的一段,却始终是她眼里的一片空白。

人们总是这样,彼此不了解,却奢谈爱。

梁冬屏把那件黑色毛衣压在了衣橱最下面,袖口的那个补好的黑洞,刚好朝着柜门。他看到那个一点都不明显的补丁,他鄙视自己居然会穿一件破了洞的毛衣,便准备拉出来扔了。但是手一碰到那柔软的衣衫,还是放开了,最后重重地关上了衣柜的门。

06

两人再次相遇,是在一年后的商场,五楼的母婴专柜。梁冬屏和钟静,宋楠楠和丈夫,宋楠楠的丈夫是一个不帅但是一看就很气派、气质优雅的男人。宋楠楠脸上挂着安详的舒适的笑容。那笑容是懒惰的,不费力气的笑,又或者是属于母亲的笑。哭总是要费更多的精力和力气的,倒不如一笑。

宋楠楠想:真的,结对婚,比爱对人,容易得多。爱,往往就认定是那么一个人,非他不可。而婚姻,我们往往认定的是一群人,群体里张三也可李四亦行。归根到底,爱情两个字太辛苦。

幸好,她的确也一直没怎么爱过别人。或许真是性格使然。

他们相视一笑,永远都不会再知道,两个人都曾沉默着,带着谦卑的爱意试探与等待。

End

温馨/宠物/成长

土猫花瓣

I want so much to be with you,

oh;please;

please;

feel the same。

这自来水般平常的幸福感

虽然每日都会上演,

但终有一天,

我们将会与其失之交臂。

article by 蓓蓓晃

01

我跟花瓣(“瓣”字读时请带儿音——蓓蓓晃温馨提示)是在一个除夕夜遇见彼此的,午夜零点,漫天烟花绽放时,我蹲在楼道里有滋有味地看它奋力啃一大块肘子,而两天后的大年初二,它已经可以在我家里用它专属的不锈钢猫食盆啃皇家猫粮了。

三年前的除夕那天下午,花瓣跟着不知什么人溜进了我家单元带门禁的铁门,经过对一共六层楼十八户居民的神秘勘察,最终决定赖在我家门口不走了。晚上我回家时,它正坐在我家门口叫得欢实呢,而据母亲形容,已经如此这般赖了一下午了:“要饭要到咱家门口来了呀,这是。”母亲开玩笑地说。

是啊,要饭要到家门口,这就叫摊上了啊。于是我回屋后,立即腾出一个装牛奶的纸箱,剪去一面的箱盖,又找出一件不穿了的针织衫,铺在箱子里,就算是个窝。再从厨房拿个小碗接满水,取个小碟装两片肘子,一并拿到屋外。起初还担心它已经不在了,谁知道手一按门把手就听见它在外面叫开了。我把猫窝、猫碗在楼道里安顿好,肘子还没来得及撕成小块,它就“喵呜”一声蹿了上来,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此时,我才有机会蹲在一旁细细打量它。黑白相间的流浪土猫,背黑,腹白,阴阳脸儿,从右眼到右耳处是黑色,其余地方是白色,但嘴的周围有几块不匀称的黑毛,闭着嘴时是一圈黑,张开嘴时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它看上去挺小,三四个月的样子,瘦成了一条。脏兮兮的,叫声有点哑。算不上好看,但眉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一双罕见的碧绿色眼睛配上戴了美瞳般的大瞳仁,炯炯有神。

看它吃完,我起身开门回屋,花瓣也“噌”地窜到我脚下,仿佛理所当然地要跟我一起回家。不得已,我只得用脚尖抵住它的头,自己拧着身子退到屋里,这才关上门。那晚,我几次打开一条门缝探头出去看它,每次它都像突然惊醒似的,从我给它做的窝里快速抬起头来看我。如此反复多遍,除夕夜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一大早,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花瓣还在不在,不知道它是否在吃饱睡好之后,又跟着什么人走出楼道,继续流浪了。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花瓣端坐在门口一米处,小胸脯挺着,小脑袋昂着,一看见我,立刻哑着嗓子“喵喵”地叫了起来,大眼睛瞪得更圆了。

那一刻,我的心倏地像是被什么人攥紧了,全身的血液都流向心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和坐在我面前这个小小的生命。有生以来第一次,我真切地感到了“被需要”。当然,此前我也曾无数次“被需要”过,被父母、被朋友、被心爱的人、被上司……可是,那些都无法和这只流浪猫传递给我的情绪相比:它那么瘦弱,那么无助,那么需要被保护;而它又是那么机灵,那么善解人意,不加掩饰地渴望着我的眷顾。

正当我心潮起伏,一方面沉湎于“被需要”的奇妙感觉,另一方面又对这只小流浪猫的前途忧心忡忡时,母亲从楼上走下来了,边走边冲我叫道:“这猫太仁义了!这猫太聪明了!”原来,母亲担心它夜里在楼道里便便,引起邻居的反感,所以一大早就跑到楼道里去找猫便,从我家住的一层开始,一路找上去,竟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直到最后才在多年没人居住、堆满杂物破烂的六层发现了一大坨便便(看来昨晚没少吃)。母亲说:“它一定是生怕别人讨厌它,所以才跑那么老远、爬那么老高,费尽心思找了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去拉屎,这猫真是!太仁义了、太聪明了……”

就是在那个大年初一的清晨,就是我在门里它在门外的那一眼对望,就是那种心忽然被什么人攥紧了的感觉,让我再也无法割断自己与这只小流浪猫的联系。

决定要留下它和我一起生活,第一件事就是到宠物医院进行简单的体检。那会儿还没买宠物箱,从下车到进医院挂号,全程都是由我抱着。它趴在我的胸前,轻得完全感觉不到分量,两只前爪紧紧地钩住我的脖子,脑袋搭在我的肩头,像在回家路上玩累了的孩子一样。

进了诊室,大夫一边依次检查它的耳朵、口腔、皮肤等,一边问我:“是只小母猫,它叫什么名字呀?”这一问把我问住了。之前两天一直管它叫“咪咪”来着,可既然要成为一家人了,绝不能再用这等大俗名。我盯着它的小脸,它也回望我,“喵喵”地叫。我看着它一张一合像是鲜花盛开的小嘴,突然来了灵感,就叫你“花瓣”吧!

我抬起头,告诉医生:“它叫花瓣。”医生边检查嘴里边说:“花瓣……这个名字有意思……嗯,它挺健康的,没毛病……来,花瓣,找你妈去吧!”说着,医生松开花瓣,它像听懂了似的扭头冲我而来,三两下就顺着衣服又爬到我肩头,小爪子紧紧箍住我的脖子,不动了。

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何以在吃了我喂的两顿肘子以后就认定了我是它可以依靠的人,也不知道它是真心依赖我还是在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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