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侧妃的脚步明显的踉跄了一下,脸上带着忿忿之色,却是半句话都未说得出口,便是在嬷嬷们的搀扶下迅速的离开。
刘皎月瞧着王侧妃离开,目光全都聚集在了秦穆戎的身上。
柳氏此时脸上满是泪水,可怜楚楚的瞧着秦穆戎,“爷……咱们的孩子……呜呜,都是……”柳氏瞧了一眼叶云水,自是把叶云水给恨上了,因为玉扇是说报复叶云水才会给众人下毒的。
叶云水只是冷淡的瞧着她不言语,此时那香包还在秦穆戎的手上,她实在是没有心思跟刘皎月和柳氏辩驳什么,她的心亦是十分的疲惫。
“世子爷,如今事情已是这般的结果,婢妾虽自认未行差就错半步,却是遭来这份记恨,心中亦是不能释怀,如若世子爷没有旁的吩咐,婢妾想先回‘水清苑‘,还有小米氏情况不稳,婢妾也回去照看一番。”叶云水的语气平淡,她一直压抑着心中那份隐忍不发的怒意,她今儿实在是不想再而对着刘皎月和柳氏无休止的栽赃和挑衅,她也是有一个承受的底线的。
秦穆戎瞧着叶云水那带着颓色而苍白的脸,便是点头应道:“你先回去,晚些我再过去。”
刘皎月的脸色一怔,柳氏则咬着下嘴唇愤恨的看了叶云水一眼,叶云水只做浑然未见,“世子爷,婢妾胸口闷,世子爷如若不需要的话便把那香包还给婢妾吧!”
秦穆戎拿着那香包又仔细的瞧了瞧,便是扔还给叶云水,“已经破了,回头重做一个吧。”
叶云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应和下便是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离开‘梧桐苑’,叶云水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褪了一层皮一般,那是一股说不出得疲惫和无力感,捏着手中的香包,看着那些个草叶粉末,却是自嘲的苦笑,为了怕声孩子而如做贼一般,是她过于纠结亲情与利益的纠葛,还是她根本就一直把自己放于置身事外的高处?
今天这一幕,让叶云水深刻的感觉到她的渺小和权利的伟大,如若今日没有秦穆戎,恐怕她的下场真的会是很惨。而且她心中很清楚,秦穆戎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不过即是能够把这荷包还给她,恐怕她的小命还是能保得住,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承受得住他稍后的雷霆之怒了!
在未嫁人王府之前,叶云水从未想过她过的会是这样的日子,当初险些被刘皎月指使着张宏害死,可她也只是恨,入府后她一直隐忍蛰伏,不愿太过于出风头,可惜她退一步,便是有人要进一步,而这一次,却已经是超出了她能够接受的底线!
这一次的涉险让叶云水从内心成长了起来,她此时才是深刻的意识到原来一直都没有从内心接受现在这个身份,她潜意识中一直在逃着,躲着,所有避险的行为基本来自于本能而非是她主动去争取的!
叶云水的脑海中回放着玉扇的脸,她从战战兢兢的狡辩到无力承认,再到歇斯底里的咬着自己不放,再到面对着无力证据的职责,还有她临死之前那绝望的脸庞,她何尝不是被逼到悬崖边上的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最终只得选择自行了断,她可是才十七岁……却不知那个占了她身子的男人,会否还记得有这样一个女人为了他不惜代价的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叶云水心中笃定,玉扇的男人绝对不是方嬷嬷的儿子,否则王侧妃不会有那么急切的欲盖弥彰的心思。低头静静的思索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蹦出了一个人影,却是秦幕云。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质问
想起王侧妃的那根内务府造的金钗,叶云水的眉头微皱,那么贵重的物件王侧妃会舍得赏给方嬷嬷?这是她绝对不信的,如若说是王侧妃赏给韦氏的才是最大的可能。
叶云水直觉便是那个让玉扇怀了孩子的男人就是秦穆云,而玉扇与秦穆云之间的事又被韦氏发现,便是逼着玉扇给刘皎月下毒,如若下毒不成就让玉扇咬出自己来不放,如果下毒成功,那么韦氏便占据了很大的先机,可是不管怎么样,玉扇都逃脱不了一死的下场,而韦氏不但达到了她的目的又除了玉扇,可谓之真是狠毒至极。
如若真的按照这个推论来看,韦氏定是拿住了玉扇什么把柄,否则玉扇也不会以死求全。
叶云水算是真正的意识到这个时代权利和地位对于卑微都的可怕,一旦被这二者笼罩便会被套上无形的枷锁,任凭你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而摆脱这枷锁的唯办法便是取得更高的权利和地信,叶云水第一次体会到为何会有那么多丫鬟会拼命的往主子的床上爬,明知可能会面临险恶和抛弃,也要奋不顾身,就似飞蛾扑火般,许是缩放出刹那光辉,可等待她们的却是无情烈焰的焚烧。
有几个能如王侧妃一般从通房丫鬟熬成如今的地位?
叶云水自觉她低估了这些女人对权利的贪婪和渴望,第一次,她发自内心的颤栗。
回了“水清苑”,叶云水直接带着人先云看望了小米氏,沈氏瞧着叶云水安然无恙的归来,又看到连翘略显惨白的脸色,便知“梧桐苑”定是没上演什么好戏码,也没再多嘴讨这个厌弃,只是跟叶云水回了小米氏的情况,“……太医亦是来瞧过,给喝了药,如今她已是睡下了,瞧着脸色可是好转了许多,那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便让厨房煮了清粥,喝了小半碗儿。”
叶云水瞧着小米氏无恙,心中亦是舒了一口气,这府中处处是陷阱,活着可真是不容易!
“辛苦你了,这么晚还在这里守着,既是连翘回来了,便都早些回去歇了。”叶云水瞧了一眼连翘,连翘自是明白叶云水的意思,莫要对今日之事多嘴多舌,“叶主子、沈小主、米小主放心,奴婢定伺候好主子。”
米氏亦是吧了口气,似是想问些什么,却是被沈氏用眼神制止了,叶云水也知今儿的事瞒不住,便索**代两句,“……都是玉扇惹出来的,爷恼了此事,心中有个数便罢,往后便不要提起这事免得触了霉头,自讨苦吃。”
米氏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言语,沈氏的脸上则显得有些迷茫,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的道:“玉扇旁日里是个懂事的……”
不理这二人的感慨,叶云水便是带着花儿和画眉回了主院。
苏妈妈此时正在主院中坐立不安,瞧见叶云水的暖轿停了,立即小跑着上前仔细的瞅个清楚,满脸的担忧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便是支支唔唔的焦虑不安,叶云水只是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是安慰着,“都过去了,妈妈不用担心。”
要说这世上唯一一个不计任何利益关心她的人就是苏妈妈了。
苏妈妈听着画眉和花儿一人一句的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遍,不免感慨道:“……唉,这事儿都怪我,备的礼中却是混进了吃食的东西被钻了空子,老糊涂了,这种东西怎么能给世子妃呢!”
叶云水知道苏妈妈的心思重,便是安慰着:“妈妈怎能说这样的话?要说疏忽却也是我的疏忽,明明是我看了礼单没有注意,还是大意了,这一次也算是给我一个教训,长了记性了,以后都不会再犯了!”叶云水并非是虚情假意的劝慰,而是真的因此而成长了些许,她抬头看着画眉和花儿二人,似是也都深有感触似的。
“叶主子说的对,还是奴婢们大意了,以前跟着老太太,也没少见过这种事,如今到了王府里却好似丢了心似的。”画眉如今负责屋内的事,除了特别重要的物件外,库房的钥匙都归她掌管,也算是帮苏妈妈分担了不少差事,她自是要担负起最重的担子。
巧莲在一旁抱怨着,“叶主子回来就好,可担心死奴婢了,那些个侍卫不分轻重的便要进了内间,奴婢也拦不住,还拿了叶主子的荷包,说些个难听的话,呸!如若不是看在他们是遵了世子爷的吩咐的,奴婢早就动手了!不见得就会输!”
叶云水笑着安抚道:“都是王府的侍卫,你哪打的过,还是老实的学我教你的东西,像个姑娘家似的将来也好说亲事!不然谁敢娶了你?”
巧莲没想到叶云水一句话就扯到了自己的亲事上,立即就闹了大红脸,“叶主子没得这样拿奴婢说嘴的……”
叶云水捂嘴笑,余光一睹,正瞧见在一旁闷声不语的花儿。
花儿一张小脸显得有些没精神,叶云水知道花儿心里在想什么,碍于苏妈妈和画眉在却也不好说,便是安慰的拍了拍她,“都累了,先歇着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说。”
画眉和花儿坚持着要伺候,叶云水强行的把她们二人给撵了回去,叫了青禾和墨兰来,这两个是她瞧准了能接巧云和巧莲班的,一旦巧云和巧莲出了府,便是会有两名大丫鬟的空额,叶云水则是有心提拔了青禾,虽然她是王府的家生子,可这些日子做事甚是勤快,脑子也够使唤,如若能堪用的话,是个好帮手。
叫了二人打了热水,叶云水则进了浴桶泡澡,她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把这一天的疲惫全都散了去,可心里总记挂着秦穆戎说要过来,便是不得踏实。
温水席卷了周身的疲倦,叶云水有些昏昏欲睡,怕自己在浴桶中睡着,便是忍着困意从浴桶中爬出来,歪在塌上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云水听到了些许响动,睁开眼便是瞧见秦穆戎坐在床榻边上,冷眼的看着她。
叶云水揉了揉眼,起身服侍着他褪下外衣,“爷过来了,婢妾这就云叫人打热水……”
秦穆戎一把拽住了她,目光却是狠狠的盯着她的脸,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冷漠,叶云水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是故意转移话题,“爷是饿了?那婢妾叫人预备饭食。”
“你就那么不想给爷生孩子?”秦穆戎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了往日低沉的磁性,却是充满着满腔的怒意。
叶云水立即摇头,“婢妾从未不愿。”
秦穆戎却是冷哼,一个转身便是把她压在身下,说着的话却是咬着牙,“你觉得爷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叶云水能够感觉到秦穆戎的心跳的很快,他的关节亦是攥的咯咯作响,嘴紧紧的抿着,似是在控制着他强烈的怒意,叶云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她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一天到晚承认,那么她和秦穆戎之间便会出现一道不可逾越的裂痕,即便现在他怀疑却也不能被诈出实话来。
“爷这么说婢妾可是冤枉。”叶云水索性耍赖到底,坚决不认。
秦穆戎忿忿的看着她,似是叶云水背叛了他一般,“为什么?”
叶云水强硬的对上秦穆戎的目光,便是道:“本就没有不愿,爷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婢妾晚间容易睡不着便是放了香包于枕下嗅着味道而已,您怎么就能想到别处云?没得这样冤枉人的!”
秦穆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丝毫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的一个表情和眼神,“还倒打一耙?你今儿必须给我说清楚,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叶云水的心里打了个冷战,这似乎是秦穆戎第一次如此冷漠的对待她。
叶云水的心忽然变得异常的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
也不顾自己被压在秦穆戎的身下,叶云水倒是委屈的嚷嚷开了,“婢妾这日子没法过了,先是被人冤枉了下毒害世子妃,又被个奴婢咬住不放,现在您也揪住个香包非要说婢妾不给您生孩子,这一天下来,我这心都要蹦出来了!您要是瞧不得婢妾好,您就给个痛快的得了,何必这么冤枉人。”
秦穆戎则要插嘴说话,叶云水却是先声夺人,抢了个先,“爷您自己说,婢妾自从进了府,哪一点儿不是顺着您的心意来?咱出身低,又占了位分,这府里多少双眼睛都巴巴的看着婢妾,恨不能把咱吃了撕了连骨头都不剩,这些便罢了,婢妾性子软也没得根基,忍了,您如今还来怨恨咱不给您生孩子?如若早知过的是这般日子,还不如当初在庙里找根歪脖树吊死了呢!”
秦穆戎本是压抑着一肚子的火没发泄出去,倒是让叶云水给说的发愣,不由得说道:“说来好似你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本就是有天大的委屈!”叶云水说着眼眶却是红了:今天更新晚啦,对不住大家,今天粉红票过来160理应加更,琴律现在便在赶稿子,如若12点写出来便是今日更,如若赶不出来便是明日啦,大家莫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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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反扑
叶云水的脖子一拧,红着眼睛看着秦穆戎,她心里是真的委屈了。
秦穆戎看着她那撅着的喋喋不休的小嘴,又是控诉着她的委屈,可是这又何尝不是控诉他秦穆戎?
秦穆戎的脸色黑沉如墨,虽然心里对叶云水那个香包的气已是消了些,可是对叶云水的控诉却是心里很是憋气。
“你是觉得爷把你弄进王府亏待你了?”
叶云水感觉到秦穆戎的变化,心里也算是松了半口气,虽然是被秦穆戎压着,可她却是没那个觉悟,不停的在乱动,仍是在不停的说着,“婢妾可不敢这么说,爷对婢妾好,咱是知道的,心里也是领情的。”叶云水算是把话都说痛快了,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和秦穆戎现在的姿势实在是不配合吵架的气氛。
秦穆戎的眉头紧皱,那两片紧抿成了一条线,咬着后槽开狠狠说道:“你全都说痛快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叶云水心里是窃笑,面子上却是得绷着,“婢妾不过是跟爷说说心里话而已,日子都这样了,如果再不让说出来的话,婢妾就憋屈死了!”
秦穆戎的拳头依旧攥的紧紧,嘴上却是说着:“爷对你好还好出错了?动不动就来这套反咬一口的小把戏,别以为你这样耍赖就能把事情躲过去,你的事爷给你记着,为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是清楚,老老实实的给爷……”未等秦穆戎把话说完,叶云水却双手搂住秦穆戎的脖子用嘴堵了上去!
秦穆戎本是话说着一半,眯着的眼睛豁然放大,似是没想到叶云水会主动亲他,本是阴霾的一张脸忽然现出一片惊讶之色,叶云水则是心中在想:让你再说,让你再说!我就不信这还堵不住你的嘴!
秦穆戎紧攥的拳头和僵紧的身体也逐渐的放松下来,叶云水感觉到他的目光从凛冽到惊讶再逐渐的柔和,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感受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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