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侧妃那边说什么了?”叶云水比较关注这个女人。
青禾思索了一会儿;才是摇头回话;“没听说冯侧妃有什么举动;倒是近些日子常到‘易安堂跟王侧妃呆在一起;好似王爷来信责骂了!”
叶云水沉思片刻;是冯侧妃性子软?还是她的隐忍太强?无论是哪个女人遇上这种事总会有些表示;而她不但纵着儿媳闹到王侧妃跟前;被王爷责骂也毫无怨言;甚至连辩解两句都没有;这确是十分不正常了!
不过无论怎样;那红豆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无论秦慕方和丁氏知否知道这事儿乃是秦穆戎做的手脚;恐怕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有动作;除非是她们自己不要自己那个脸面了!
这边正是说这话;沈氏带着丫鬟到了前院来;叶云水把她让进屋里;“可是有什么事儿?”
沈氏点了点头;“叶主子您倒是清闲;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如今就咱们这院子算是清净的!”
叶云水知道沈氏这是有话要说;便是顺了她的话茬往下说去;“咱们院子一向是清净的……外面又有什么事儿了?”
“三爷的事咱可不敢多嘴;”沈氏用帕子遮了嘴;“只是今儿早上去‘梧桐苑请安了;世子妃仍是不见外人;本来问了路嬷嬷;说是身体不适;免了请安;可是贱妾就闻了那院子里一股子药味儿;还听到屋里砸碗的声……昨儿还听说做了法事!”
叶云水心中惊诧;脸上却是道:“世子妃最近身体却是不太好。请人来做法事也倒是有个寄托!”
“什么呀;听说是求子的……”沈氏忍不住笑出声;“说是相府请了得道高僧给掐算过了;那‘梧桐苑的风水有问题;要除妖除魔的;说的很是热闹!”
叶云水心里一惊;这刘皎月院子里做什么除妖除魔的;恐怕是冲着她来的!
心里虽是这般想;可嘴上却不能漏;“也难怪左相府着急;一共就两个嫡女;一个是咱世子妃;另一个则抬进了东宫……”
沈氏虽也是听闻了这股风;却还是第一次在叶云水这里得了确切的消息;下意识的就要问出口却又憋了回去;“那个与咱王府无关;只盼着别降妖除魔到咱们院子来好!”
沈氏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在给叶云水提个醒;以前叶云水未进王府的时候;刘皎月整日里跟她们这四个妾斗;如今有叶云水挡了前面;她们倒是清闲了;只消坐着瞧热闹就是;得了这消息自是来跟叶云水说上一声;免得一时不察;被刘皎月钻了空子;那她们这些妾室也没了好日子过。
叶云水听了她这话也是记在心里;便是转了别的话由子;“这些日子可瞧柳氏了?”
“丰腴了;肚子可是不小。每日里都有丫鬟婆子伺候着;”沈氏顿了一顿才是道:“世子爷每次回来都去瞧上一眼。”
叶云水微微点头;“咱们爷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要重视的;只是我如今不方便;否则少不了去探望一番。”
沈氏不以为然;叶云水刚来王府没几日;柳氏就被禁足了;说起来第一个与叶云水结仇的就是柳氏……只是瞧着叶云水毫不在意的脸色;沈氏也拿不准她对此事到底是什么态度;便是隐在心中不再多提。
叶云水心里对柳氏的事并不感冒;秦穆戎也知是女胎;去瞧上一瞧不过是表示重视而已。
只是左相府请人来做求子法事的事恐是目的不纯;秦穆戎许是有很久未去过刘皎月那里过夜;哪里生的出孩子?就算是神仙下凡该生不出还是生不出!除妖除魔;兴许又要兴什么风浪;最近的确是要谨慎着些了。
下晌的时候;祁善派了人来给叶云水回话;“……谷大掌柜和王大掌柜二人在铺子上各抵了一个庄子;王大掌柜还压上了另一处铺子的契;是东市口处的一家杂物铺子;连铺子带货一起压的;借了七万两银子。谷大掌柜另外抵押了南市的两处院子;一千亩良田;则是借了五万两;本是不与借了这么多的;但是二人寻了通正司通正使方大人和詹事府詹事齐大人给做了保;都签字画了押;小公爷便是点头应了;小公爷这才连忙遣了奴才来请示叶主子;往后如何做请您吩咐?”
叶云水心里有些纳闷;东市的铺子每个十万两;而南市的铺子她才要三万两。那谷勇为何要借五万两之多?依照叶云水的算计;他本是不差太多银钱的……而且这其中居然掺和进两位三品官;其中通正司那方大人不是陌生的;而另外的詹事府齐大人却是没听说过;想必祁善能点了头应该是这二人都是猫狗差不离;本来那方家就与叶云水有仇;如此大刺刺的搅和进来;就别怪叶云水心狠了。
“倒是让小公爷操心了;回头有了消息再使唤人去说。”叶云水暂时不打算动;而是要先打听清楚那谷勇和王友怎么会跟官员扯上关系。
打了来回话的;叶云水则是琢磨了一番便是叫花儿去给孙二传话;“……让他给宋皓传个话出去;打听着谷勇什么事要用那么多银钱;还有打听下那通正司方大人和詹事府齐大人的关系。”
花儿领了差事去了;宋嬷嬷则是进来给叶云水回新进人的事;“……人都是周大总管筛选过的;叶主子亲自过过眼?”
宋嬷嬷这话说的却是有技巧;既是周大总管都筛选过了?过不过这个眼又有何用?“都依宋嬷嬷您做主就是了;后院可也是少了人;别短缺了说咱苛刻;带了人先可着沈氏和米氏姐妹选;选剩的就留这院子里先用着就是了。”
“叶主子仁慈。”宋嬷嬷与叶云水可谓是心照不宣的一笑;便是带了人下去。
又是补进来十来个丫鬟婆子;后院补了五个;其余的都顶了粗使丫鬟婆子的位置;叶云水知宋嬷嬷如此安排后也没有多问;她这般做许也是防着周大总管伸得手太长吧?
用了晚饭;秦穆戎并未回来;叶云水便是先睡了;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的事;秦穆戎恐是要忙上一阵子;朝堂上的事就是那沙漠中的风;瞬息万变;不知下一秒就往哪个方向吹;更何况是众人盯着的庄亲王府更是那事端的漩涡;如今叶云水只管好她自己不出毛病就是好的了。
二日一早;那春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漏进屋内。映照在床上;叶云水一人睡时不喜挂那闷热的帐子;正是觉得那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坦;翻了个身;忽的撞上一堵胸膛;她迷蒙的睁开眼;却看到秦穆戎单手撑着脑袋在歪着头瞧她;迷蒙之间往他怀里拱了拱;“爷什么时辰回的?婢妾睡的沉都不知道。”
“刚回不久;看你睡的香没叫你。”秦穆戎顺势躺下;举了她的手瞧了瞧;“可还疼么?”
叶云水点了点头;“怕留疤;没混麻叶子。”叶云水感觉他的呼吸有些沉;知他还在为此而生气;索性正跟他打听下那詹事府的齐大人;“……没想到还有这二位大人掺和进;祁善就应下了;不太了解那齐大人的为人;如若是爷的熟识;别叫人家在这里吃了亏。”
第一百五十二章 撵人 (为盟主加更)
秦穆戎听了叶云水这般说辞倒也有些惊诧。
沉了半晌他才是道:“旁日里与这位齐大人没什么交往。还是按你的意思办,愿意往这种事上掺和的还能是什么好人。”
“就怕人家是故意来巴结爷的,结果反倒是拍到了马蹄子上!”叶云水调侃着,却瞧见秦穆戎微微扬了扬嘴角。
索性也睡不着了,叶云水便是坐起身叫了花儿和青禾进来伺候洗漱。
瞧着叶云水起身,花儿才是过来低声跟叶云水说着:“那韩婆子一早上就守在门口等着……”
叶云水恍然一怔,倒是把她那个事给忘了,“回头用了早饭再叫她来见。”
二人正是说着,院子的门口处就出了响动。
“叶主子可是起了吧?青禾姑娘给传一声?老奴有急事……”一听便知是那韩婆子的声,而且还是故意扬的很高。
青禾则是个火辣性子,当即就训道:“您好歹也是老人儿了,怎么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主子刚起身还没用饭您就急着见?有点儿眼力价没有?回头让那些小丫鬟们瞧着学了去,这院子里还有规矩了吗?”青禾骂她也没有错,如若是平时还罢了,秦穆戎刚进去不久,韩婆子也是瞧见的。
“这不是老奴有急事回禀吗?”韩婆子也知自己惹不起青禾,只得拉下来老脸说着。
“有什么急事我替您回一声?”青禾打定了主意不给韩婆子脸面。
韩婆子支支唔唔不肯说,这时有小丫鬟端来了早饭,青禾则白了韩婆子一眼撩了帘子进屋了。
青禾进了屋半句没提那韩婆子的事,叶云水便知不是什么太大的急事,也就晾着她一晾。
前儿个叶府来了信。却是二夫人叶姜氏送来的帖子,道是知道叶云水手伤了想寻个机会来见上一见,还道是老太太把张罗叶倩如婚事的差事交给了她,她要来请叶云水拿个主意,末尾一句则是提了两家陪房是否得用的话。
叶云水不是傻的,联想到前些日子韩婆子朝府外送信儿,而叶姜氏又巴巴的寻机会要来便知二人定是有勾搭,也没回叶姜氏的帖子,来了定是要提起叶萧云的仕途,提起各种各样的攀亲交情,如今事情已是不少,她没心思答对这些个事,何况她如今就是在晾着叶府,等她把嫁妆铺子的事弄完了再说。
用了早饭,秦穆戎去了“翰堂”,叶云水才让人叫了韩婆子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叶云水的话语冷淡,把韩婆子那急色的情绪愣是给憋了回去。
韩婆子顿了顿情绪才是上前道:“回叶主子,昨儿庄子上来了信,说是遇上了坏种,会影响今年的收成,最起码要少上两成,这可如何是好?老奴家的也查了,用的是那庄子上的二管事去年弄的种子!那二管事定是昧下私钱了,老奴家的说他,却还愣是不认,就赶紧来送来消息,请叶主子拿个主意?”
叶云水心中冷笑。挑着眉毛瞧她便是道:“这么说都是那二管事的错了?”
“肯定是他的错!”韩婆子一口咬住二管事不撒嘴,却还在不停的数落着:“本是播种的季节,老奴家的几次催了他,却都推三阻四的,根本不使唤人干活,说急了还拿话顶回来,道是有本事自己种去……老奴家的只有男人和儿子在庄子上,人少力不足,却也无可奈何……可如今出了事,那二管事还要把错儿全推了老奴家的身上,这可真是冤枉死了!”
叶云水一边吃着茶,就着点心,那韩婆子瞧着咽了咽唾沫,满脸谄媚的笑着,叶云水则是让花儿赏了她两块,韩婆子笑着道谢,“叶主子心慈,总不忘咱这些伺候的老奴们。”说话间,她还用眼睛瞟了青禾一眼,显然是不满青禾早上训她的事,却被青禾瞪了回来。
叶云水则是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这事儿已经出了,那依照你的意思这事儿该如何办是好?”
韩婆子连忙把那点心三口两口的咽下了肚,却还噎着顺不下去,青禾瞧不过眼则给了她一杯凉水,嘀咕着:“这么大岁数还没深沉!”
韩婆子喝了几大口凉水算是缓过来,抹了嘴则是笑着道:“让叶主子笑话了。”
叶云水只是一笑,韩婆子连忙回着刚才的话,“叶主子瞧得起老奴,那老奴就说上两嘴,依照老奴看,应该换了那二管事的差事,只是如今那种子不出的,还得抓紧重新用新种,许是还来得及应这季节下种,这一年收成许是少一些却还不至于赔钱,理应让那二管事赔钱,可估计他却也赔不出那么多……”
韩婆子说了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想跟叶云水要银子罢了……“你觉得拿多少银子合适?”叶云水心里明白嘴上仍是挂着笑,那韩婆子在心里故作算计了一番,“依照老奴家的算计,大约还需一百两银子。”
叶云水则是笑着吩咐着青禾,“叫孙大抽时间去庄子上,罚韩家一百两银子,驳了他的差事,人都带回来就是了。”
韩婆子本是笑着的脸忽得满是惊慌,“叶主子,您……您是不是说错了?”
“浑说,还敢给主子的话挑错?”青禾早就瞧这韩婆子不顺眼了,抓个错儿就不会放。
“叶主子,老奴没那个意思。您瞧……”韩婆子连忙跪了地上,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为何叶云水刚刚还说说笑笑,赏了她点心,这一会儿却是变了脸色?
“我让你男人和儿子去庄子上做什么?”叶云水忽的冷下来脸色问她。
韩婆子翕了翕嘴,“做……做管事。”
“既是做管事,那为何却什么都是二管事出面?”叶云水一句又一句的反问让韩婆子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那二管事在庄子上势力大,人都听他的……”
“那为何当初不来说?现在赔了银子却来要?而且庄子上出了事,难道都赖到二管事身上不成?既然二管事如此得利能干,我要你们一家子作甚?”叶云水一句比一句狠,韩婆子这会儿才知道后悔,更是心里有些害怕了起来。
“叶主子开恩啊,真不是老奴家的不顶用,实在是……”韩婆子不停的狡辩,可叶云水却不想给她这机会,庄子上的事她早就差遣人打听过了,正想得了空给韩家拿了,谁想到这韩婆子一早上就急着往枪口上撞,更是没点儿眼色。
“下去吧,往后你也不用在这院子里伺候了,”叶云水转身吩咐着花儿,“叫人送他们一家子回叶府,就说人不得用,我不要了。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叶主子开恩啊,老奴知道错了,可别把老奴一家子遣出去,做粗使也成,老奴愿跟在叶主子跟前赎罪啊……”韩婆子此时才知道厉害,叶云水这一句话想把他们都打发出王府,可真是吓坏了她,心里只想着能留在王府无论做什么都行!
叶云水没搭理她这个茬,而是直接让人带她下去了,韩婆子赖着不走,“就算老奴一时糊涂犯了错。叶主子瞧在老太太的份上,就饶了老奴家这次,老奴家忠心耿耿绝没有二心……”
“你犯了错却要老太太豁出脸面为你求情?你若是还顾忌点儿脸面就做不出那腌臜事,庄子上的活你们扛过一天的锄头?那种子的事明明是你侄子弄来的却赖到二管事身上,你真当我是眼睛瞎的?”叶云水满脸狠厉的瞧着韩婆子,她听这话才知自个儿家里那点儿事叶云水都已知道……“老奴家的一时糊涂,叶主子您开恩……”韩婆子苦着脸不停的求着,“在这院子里,老奴可从未给您丢过脸面……”
“你未丢过脸面?”叶云水慢条斯理的说着,“那是谁给叶府传消息,说我被世子爷禁了足,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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