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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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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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见左右都问不出实话,顿时没了热情,随意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又没问什么,瞧你吓得?!行啦,还不赶紧去办差?当心老爷着急。”

梅香暗地里撇撇嘴,心说:你也知道老爷会着急呀?那你还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的?

不过她再在谢嘉树跟前受宠,说到底也只是个奴婢。而袁氏再不受待见,她也是当家太太,所以梅香很懂得分寸。恭敬的屈膝行了个礼,“是,大太太说的是,奴婢告退!”

说罢,梅香便快步离开了延寿堂,唯恐袁氏一时兴起再问她什么话。

“切,跑什么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袁氏望着梅香有些仓皇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继续拉上女儿往正堂走去。

行至廊庑下,门口的小丫鬟拦住袁氏,并扬声向里面通传。

袁氏等了片刻,屋里才传出谢嘉树沉闷的回应:“进来吧!”

袁氏心头一动,啧,老爷此时的心情不怎好呀。

那换句话说,小洪氏算计谢向安的事儿是真的了?

想到这个可能,袁氏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娘的,终于让她等到了,她倒要看看,同样是谋害谢向安,自己被罚禁足且没了丈夫的宠爱,她小洪氏又能有什么下场。

越想越兴奋,若不是脑中还有一丝理智提醒着,袁氏都想仰天大笑。

极力忍着唇角不往上翘,袁氏故意做出一副忧虑的模样,缓步进了正堂正间。

一进门,袁氏险些破功,因为她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满脸呆滞的小洪氏。

轻轻咳了一声,袁氏将冲到嘴边的笑意咽了回去,低头正欲行礼,座上的谢嘉树已经开口:“大太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难道这么快就被谢穆青打发回来了?

真是没用!

谢嘉树心里叹了口气,他真是没有妻子运呀。接连娶了三个妻子,除了洪氏还算能干之外,其它的两位,唉,不说也罢!

无力的摇摇头,谢嘉树现在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也不想跟袁氏废话了,直奔主题:“堂妹那边可还好?她有没有说哪里不满意?”

袁氏窒了下,面皮儿有些尴尬,“穆青妹妹那儿一切都好,姑母和表妹还陪着,我、我想着还要准备午宴,便、便先回来了。对了,这、这是怎么了?弟妹怎么——”

谢嘉树摆摆手,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没什么,总不与你相干。”他现在真心没有精力跟袁氏闲扯呀。

袁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老爷这么说,也太不给她留情面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个家的大太太,是谢向安的长辈,更是小洪氏的‘大嫂’。家里出了事,连谢向晚这样的毛丫头都能列席,为何她堂堂大太太却连问都不能问?

一股血气上涌,袁氏梗着脖子说道:“老爷,您说这话可就有些不妥了,我好歹也是家里的太太。是弟妹的大嫂,如今她有了事,不管怎样我都该知道呀。”

说罢,又恐谢嘉树训斥她。她目光一扫,看到老祖宗怀里坐着的谢向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补了一句:“老爷虽没有明说,妾身也能猜到一二,左右逃不过内院的那些*。蓁蓁不小了,也该明白些世情道理了,对于内宅的事儿,她也该有所了解。省得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以后被人算计了还要谢人家呢。”

乍闻袁氏的话。谢嘉树很是不满,但听到后面一句话,他也犹豫了。是呀,小洪氏算计谢向安这事儿,属于内宅妇人的*手段。

而小女儿年纪小。可已经渐渐明白事理,现在让她旁听一下,倒也有益无害。

再者,现在有人用这样的手段对待谢向安,难保以后有人会用同样的法子算计他其它的孩子呀。

自清是大孩子了,应该不会轻易上当;妙善更不用说了,小大人一个。只有她算计旁人的份儿,断无她上当受骗的可能。

而蓁蓁?唉,有袁氏这么个娘,这孩子将来如何,还很不好说呢。

谢嘉树伸手捏了捏睛明穴,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蓁蓁不小了,是该多学习些。”

袁氏唇角愉悦的上扬,拉着谢向意坐在了谢嘉树对面的玫瑰椅上。

没等多久,门外便传来梅香的声音:“老爷,谢妈妈、吴妈妈和小荷花来了!”

谢嘉树眉眼不动。只扬声说了句:“传!”

“是!”

梅香答应一声,引着两个妈妈和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老奴/奴婢见过老祖宗、老爷,大太太、二太太、大小姐、二小姐,二少爷!”

三人仿佛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小洪氏,恭敬的跪下行礼。

老祖宗没有开口,淡淡的看了谢嘉树一眼——自那日祖孙两个发生争执后,老祖宗便不再在谢嘉树面前托大,而是事事都看谢嘉树的眼色。

谢嘉树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道:“我为何叫你们来,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我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我且问你们,二少爷怎么会突然变得口吃不伶俐了?”

谢妈妈和吴妈妈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纷纷伏地叩头:“老奴有罪,老奴辜负了老爷太太的信任,没能照看好二少爷,还请老爷恕罪!”

一直缄默不语的谢向晚忽然开口了,“谢妈妈,听说两个月前你的小儿子得了重病,太太慈善,特意许你回家照看儿子?”

谢妈妈眼睛一亮,忙道:“大小姐记得没错,老奴那个不争气的小子顽皮跑到街上去玩儿,结果被马车撞了,太太知道后,便放了老奴假,让老奴回家……老奴直到昨日才回来当差呀!”所以,二少爷出了事,真心与她无关。

但谢妈妈很懂得说话的技巧,把自己摘干净了,又忙谢罪:“但先太太和老爷信任老奴,让老奴伺候二少爷,而老奴却因为家里的一点子破事儿,没能好好照看小主子,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呀!”

果然,听了谢妈妈的这番话,谢嘉树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些,淡淡的说道:“好了,谢妈妈,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且起来吧!”

谢向安统共就两个管事妈妈,谢妈妈是无辜的,那么负责调教小丫鬟的吴妈妈就罪责难逃了。

吴妈妈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她咬了咬下唇,扭头看了看跪在身侧的小洪氏,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个头叩在地上,“老奴该死,老奴不该贪恋太太许的银子,让一个有口吃的小丫鬟近身服侍二少爷,老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该死啊!”

小洪氏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吴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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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领盒饭四

“你、你胡说!”

小洪氏颤抖着一根手指指向吴妈妈,眼中闪着凶狠的光,若不是顾忌谢嘉树还在,她都想扑上去一把撕烂了这个刁奴。

吴妈妈却似没看到小洪氏愤怒的模样,径直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举到头顶,“这是太太赏给老奴的银子,一共五百两。”

“太太说了,她知道老奴惦记被官府发卖的男人和儿女,太太说她家是漕帮洪家,漕勇遍布大江南北、运河两岸,先要查个把人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太太还说,只要老奴帮她办成此事,她便会请娘家帮忙……呜呜,老奴一直都想找到家人的下落,听了太太的话,便、便信以为真,这才办下错事,还请老爷恕罪!”

谢嘉树使了个眼色,梅香会意,忙上前取了那荷包,转手捧给谢嘉树。

谢嘉树接过荷包,抽开抽绳,里面是几张崭新的银票,他随便拣出一张,正式谢家票号发行不久的一百两面额的银票。

虽然这银票上并没有表明姓名,也无法显示是何人赠送,但吴妈妈一个被朝廷发卖的官奴,饶是谢家给的月例不薄,短短几个月,她也不可能攒下如此大的一笔钱。

很显然,这是旁人收买她的赃款啊。

至于何人收买,呵呵,这个答案也太简单了。

不过,谢嘉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动了,他将银票胡乱塞进荷包里,而后将荷包丢到小洪氏的跟前,冷冷的对吴妈妈说:“所以,为了银钱和家人的下落,你便帮着二太太算计二少爷?”

吴妈妈瑟缩了下,似是感觉到了谢嘉树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

吞了吞口水,她呐呐的说:“都是老奴一时糊涂,这才被二太太说动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谢嘉树冷冷一笑,道:“你确实该死。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之前你为着银钱和家人的下落而背叛二少爷,如今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把二太太揭露出来?哼。别告诉我你是良心发现!”

能对个三岁半的孩子下此毒手,这吴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知‘良心’二字怎么写。

吴妈妈的面皮僵了僵,很是尴尬的说道:“老奴知道,似老奴这样背主的人,说出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当着老爷,老奴也想说句实话。您问我为何要反水揭露二太太?”

吴妈妈气血上涌,猛地扭过头,一指小洪氏,恨恨的说道:“还不是咱们这位贤良淑德的好太太。哼,明明不过是洪家不受宠的庶女,与现任漕帮帮主和少帮主根本就没有多少情分。就你这样不受娘家待见的人,说出的话,漕帮洪家会在意?会真的帮忙?”

吴妈妈冷笑连连。语气中充满怨毒,“哼哼,明明根本就没能力做到,却拿这事儿做诱饵引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呸,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偏还让我探听到了些内情。被人当傻子一样利用,我若是让你称心如意,我才是真的傻子了呢。”

吴妈妈显是气急了,说到后面竟忘了尊卑,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的骂起来。

若是放在平时,谢嘉树定会呵斥吴妈妈‘放肆’。但眼下,他却被吴妈妈的话吸引住了。唔,相较于‘良心发现’这样鬼都不信的借口,‘发现被利用、伺机报复’这个理由更能站得住脚。

至少,谢嘉树信了。他阴沉着一张脸,冰冷的看向小洪氏:“吴妈妈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乍闻吴妈妈反咬自己一口的时候,小洪氏确实又惊又怒。

但经过几息的调整,她此刻已经慢慢镇定下来,听到谢嘉树问她,一扬脖子,满脸坦荡荡的说道:“吴妈妈确实是妾身挑来服侍二少爷的,当时见她出自大户人家,又有伺候少爷的经验,这才将她留在二少爷身边,专门负责调教进内院的小丫鬟。而这个——”

她指了指哆哆嗦嗦跪在一旁的小荷花,用猜度的语气说:“恐怕就是那个有口吃毛病,进而教坏了阿安的贱婢吧?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咱们谢家的家生子,当初选她进内院,亦是老祖宗发的话,而她进了东苑后,更是直接交给了吴妈妈,妾身连这人的面儿都没见过,如何知道她口吃?又如何指使吴妈妈借她作恶?”

“照我看,要么是吴妈妈失职,没有发现小荷花的问题;要么就是有恶人指使,先是教坏了阿安,接着又陷害妾身……呜呜,老爷,妾身是什么人,旁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

小洪氏忽而改了风格,化身被误会、被冤枉的无辜小百花,哀切的说道:“妾身嫁进来三年有余,对上,孝顺老祖宗,对下,尽心照顾妙善和阿安两个孩子,这几年来,半分也不敢懈怠。老爷,平心而论,妾身可曾做过丁点儿逾矩的事儿?”

一番诉苦表功的话说得真挚万分,就是老祖宗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小洪氏不孝顺。毕竟人家几个月前刚刚割肉入药的救了她,如果老祖宗再说小洪氏的不是,未免太冷血、太没有良心了。

谢嘉树听了这话,也有些动容,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小洪氏见状,心中暗喜,忙继续道:“还说我暗害小少爷?哼,妾身虽不聪明,可也不笨,如果真的想害人,还会用这种费劲不讨好、且极容易暴露的法子?说句不好听的,妾身若是真的有心加害二少爷,也绝不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动手。在老祖宗的延寿堂下手岂不是更好?既不明显,还摆脱了嫌疑,岂不比今日这般好上千百倍?”

一边说着,小洪氏还故意瞥了眼坐在一旁看戏的袁氏,一副另有所指的模样。

果然,她的这番话刚说完,老祖宗和谢嘉树就齐齐看向了袁氏——这个毒妇不就是趁着谢向安在延寿堂的时候下了毒手,险些害了阿安嘛。

方才还悠闲看戏的人忽然被扯上了舞台,袁氏先是一怔,旋即大怒:好个小洪氏,事到如今还敢陷害我。

深深吸了口气。袁氏努力转动脑筋,开口反击:“二太太这话好没道理,万一你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知道旁人可能会如此想,却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减少自己的嫌疑?老爷——”

袁氏看向谢嘉树,“二少爷在二太太的院子里变成口吃是真,吴妈妈手里的五百两银票也是真,就算二太太不是直接指使者,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外,伺候二少爷的人也不止吴妈妈一个,或许旁人还知道些情况呢。”

一边说着,袁氏一边斜睨着小洪氏,冷声道:“总不能一个两个的都无故污蔑二太太吧。如果真是污蔑,呵呵。弟妹,您这当家主母做得也太失败了!”

说到最后,袁氏也不留什么情面了,直接冷嘲热讽起来。

谢嘉树点点头,“大太太说的是。那个谁,哦,小荷花是吧,你既然有口吃,为何还要蒙骗管事妈妈进府?难道不知道家里的规矩?”

正浑身颤抖的小丫鬟听了老爷的问话,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原就有些结巴的她。此刻更是吐不出个囫囵句子,“回、回、回老爷,奴、奴婢知、知、知道家里的规、规、规矩,没、没、没想着进府,是、是、是二太太身边的入画偷偷寻了奴婢的娘,点、点、点名让奴婢进府的……老、老、老爷不信。可、可以去问奴婢的娘,还、还有入画!”

就在谢嘉树等人快要被逼疯的当儿,小荷花终于磕磕巴巴的将这句话说完。

话音方落,满室皆静。小洪氏则睚眦俱裂的瞪着小荷花,用眼刀一下一下凌迟着。

谢嘉树用力闭了闭眼睛。心底最后一丝对小洪氏的希望熄灭,有些落寞的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像袁氏所说的,一个奴婢诬陷,两个奴婢也诬陷,就算小洪氏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单是这人缘,也够让人无语的。

完了、完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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