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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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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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穆的眉头微蹙,“大嫂把人请了去?她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大嫂和二嫂不对付,这是整个陆家尽人皆知的秘密。再加上小齐氏有些左性儿,心眼比针鼻儿还小,若说她把谢家的亲戚叫进去冷嘲热讽一顿,陆穆还相信。

可若是说什么‘待客’,即便陆穆内心阳光,她也忍不住多想。

皱着眉头想了想,陆穆下定决心,从炕上下来,拉了拉衣服,确定妆容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招呼秋痕,“走,跟我去宁福堂。”二嫂不在家,陆穆可不想让大嫂做出什么折辱二嫂的事情来。

还有一点,陆穆也想去看看,来客到底是谁,万一打着二嫂旗号、实则却与谢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不速之客,她也能见机行事,然后再给远在昌平的二嫂送个信儿。

秋痕答应一声,赶忙跟上陆穆,出门前,她还帮陆穆整了整后面的褶皱。

来到宁福堂,刚踏进小院,陆穆便听到了小齐氏的笑声,她不由得脚步一顿,侧着耳朵细细的听了听,发现除了小齐氏那‘爽朗’的笑声,还有一个陌生女子的赔笑声。

“二小姐来了!”

小齐氏的心腹丫鬟春茗正守在门外廊下,抬眼看到陆穆,忙扯着嗓子喊了句。

陆穆知道,春茗这么做,一是行礼问安,二个则是跟屋里的主人示警。

果然,春茗的话音方落,屋里的笑声便戛然而止。静默了瞬息后,便听到小齐氏的声音,“二妹妹来了?快进来吧!”

“哎~”陆穆应了一声,抬脚上了台阶,一路走进了正房。正房里,小齐氏坐在罗汉床上。在她下首的两溜官帽椅上,坐着几个妇人。

陆穆随意的扫了一眼,大致看清了那几个妇人的模样:一共四个人。分别坐在两侧,年纪有老有小——

年长的那位约莫四十岁左右。五官清秀,肤色白皙,一双手细滑白嫩,显是养尊处优的人物。只是眼角和嘴角有点儿下垂,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愁苦。

她下首坐着个年轻些的妇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和那年长的有些相似,陆穆估计。两人即便不是母女,也应该有血缘关系。这人看起来就光彩多了,满头珠翠赤金的首饰,身上穿着大红缂丝百蝶穿花的褙子,腕子上带着两三个赤金镯子,手指上套着嵌红宝石的赤金戒指……用句不好听的话来形容,这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坐在对面椅子上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只是妆容淡雅些,头上只簪了一只赤金挂珠凤钗。腕子上也只戴了一只水润通透的碧玉镯子。

淡雅妇人身边的妇人,哦不,这人还不能算是妇人。因为她并没有挽妇人的发髻,十五六岁的年纪,看模样应该是个未出阁的小姐。

“……大嫂这里来了客人?”陆穆装着不知道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是我失礼了。只是不知这位几位是——”

小齐氏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是不聪明,可也没有蠢到家。她与陆穆这个小姑子向来没有什么交情,今儿个陆穆猛不丁的跑来宁福堂,定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陆穆根本就是冲着这几位客人而来。

不过想想也是,陆穆和谢向晚可是好姑嫂啊。谢向晚的亲戚来了,陆穆岂有不关心的道理?

心里这么想。小齐氏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笑着说道:“无妨,说起来这几位客人,也是咱们陆家的姻亲呢。”

小齐氏逐一给陆穆介绍,她先指着年长的妇人,“这位是二奶奶的姑婆,谢家老爷的嫡亲姑母,万家太太。”

又指着大红褙子的妇人说道:“这位是二奶奶的表姑母,夫君是个举人,特意来京城求学的。”

然后又指了指淡雅妇人,“这位是万家太太的长子媳妇,也就是咱们二奶奶的表婶娘杨大奶奶。”

最后看了眼那位小姐,道:“这位是万家的表亲,姓白,闺名唤作秀儿,按着辈分算起来,须得唤咱们二奶奶一声表姐呢。”

小齐氏介绍完这几位,又指了指陆穆,“这是我们国公府的二小姐,平日里跟二奶奶最是亲厚。”

谢贞娘,也就是小齐氏嘴里的万家太太,赶忙坐直了身子,点头行礼,“陆二小姐好。”

杨大奶奶和万华年也纷纷点头示意。

唯有白秀儿盈盈起身,冲着陆穆行了个万福,“小女白秀儿,见过陆二小姐。”

“嗯、嗯,”陆穆一一回礼,最后接触到白秀儿那双欲语还休的水漾眼眸的时候,眉头不禁皱了皱,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陆穆也说不出原因,但凭着直觉,她很不喜欢眼前这个娇美温柔的女子。哦不,更确切的说,面前这四个人,除了那位万家太太,其它人,她一个都不喜欢。

而且,小齐氏嘴里介绍的很是热闹,但陆穆听得分明,眼前这四人,根本就是自家二嫂转了好几个弯儿的亲戚,尤其是那个什么白秀儿,根本与二嫂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可就这样的人,居然也打着二嫂亲戚的旗号,大喇喇的跑到国公府拜访?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ps:呜呜,某萨绝壁是被霉神附体了,昨天头疼,今天拉肚子,一天都跟马桶相亲相爱,不shi也要shi了,~~~~(>_<)~~~~

☆、第174章 来者不善

金乌西斜,橘黄色的夕阳熏染了大半个天空,忽然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跃入这橘色的天地间,挥舞着翅膀,最后化作一个黑点儿消失在天际。

半个时辰后,九华书院的甲字号夫子宿舍里,暖罗抱着个鸽子快步走进了正房。

谢向晚从鸽子的爪子上取下一个一指长的小竹筒,打开木塞,抽出里面的纸卷。展开,就着明亮的烛光细细的读了一遍。

“万家的人进京了?”谢向晚反复读了两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才将纸卷放在蜡烛上烧了。

说实话,自从当年老祖宗去世后,包括谢贞娘在内的所有万家人,与谢家都疏远了关系。旁人不知道底细,谢向晚却是心知肚明。当时老祖宗暗恨谢嘉树,硬是将自己私藏的谢家人脉全都悄悄的交给了谢贞娘。殊不知谢嘉树早就发觉了,还将计就计的先将万华堂拖下泥塘、然后通过万华堂的手,把所有的东西又都‘拿’了回来。

而老祖宗也正是知晓了这一些,又惊又怒,再加上她上了年纪、重病缠身,受了如此大的刺激,当夜便咽了气。

谢嘉树设计万华堂,起初万家人是不知道的,但随后老祖宗‘病逝’,家里的宝贝被盗,就算谢贞娘再‘天真烂漫’,她也猜到了什么。儿子是被侄子算计的,母亲是被侄子活活气死的,谢嘉树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敦厚、和善的晚辈,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意识到这一点,谢贞娘悲痛万分,但伤心过后,却是蚀骨的恐惧——谢嘉树对她们早就没了半分亲戚情分,倘他为了保住秘密。再来个‘杀人灭口’又当如何?

再者,扬州是个花花世界,纸醉金迷。这里有太多的诱惑,万华堂已经犯了一次错。谢贞娘不想让儿子继续堕落下去。她是个寡妇,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毁掉!

是以,老祖宗的葬礼刚刚办完,谢贞娘便火速处理了谢家给她置办的宅院,拿着老祖宗之前偷偷塞给她的梯己,悄悄带着一子一女离开了扬州。

正巧那时谢家的人正忙着扶灵回乡,暂时没有顾得上他们。万家人才得以顺利出城。

其实,谢嘉树倒不是真的忘了万家母子三个,而是他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他又不是真的嗜血狂徒,之所以对老祖宗下手,也是因为对方想要他的命,他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而万家的母子三个,对谢家却没有太大的威胁。虽然谢贞娘猜到了某些真相,但也仅止于‘猜到’而已,她没有证据,就算日后想报复。依着万华堂的德行,估计他们也这个实力。

只可惜,谢嘉树无法预见到未来。否则,当年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万家人,即便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也会将他们打落尘埃。

世上没有后悔药,当谢嘉树知道万家人又跳出来搅风搅雨的时候,一切都有些晚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谢向晚接到小姑子的报信后,不禁有一刹那的愣神:几年都没有万家人的消息,乍一听到她们进京了。谢向晚脑中的记忆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谢贞娘、万华年等人的面孔才又在她的脑海中清晰起来。然后,谢向晚皱紧了眉头——谢贞娘还好。那万华年真心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再者,还有当年老祖宗的恩怨掺杂其中,谢向晚虽然没有见到谢贞娘母子三个,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来者不善啊。如果他们真是来投奔亲戚,那么第一站应该是去谢家,而不是找寻谢向晚这个早已出了阁的出嫁女。

他们想要做什么?自家有什么值得他们算计的?

谢向晚对着摇曳的烛光,静静的想着。就在这时,陆离回来了,一进门便看到谢向晚紧锁双眉的模样,不禁关切的问道:“阿晚,怎么了?”

忽的想到了什么,陆离又问道:“莫不是那两个宫女不安分?给你惹麻烦了?”

谢向晚被陆离这猛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摇摇头:“没有,她们还算安分。”虽然她们是宫里赐下来的,但谢向晚这里还有两个曾经伺候过先太后的女官。只宫嬷嬷一个人,便能将两人秒杀成渣,根本就不用谢向晚出面。

陆离坐到谢向晚对面的褥垫上,“那你又为何愁眉不展?难道是家里?”

谢向晚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二爷,你还记得万华堂吗?”

“万、万华堂?”陆离怔愣了片刻,眯着眼睛想了想,才点头道:“好像是你姑祖母家的孩子,当年在扬州的时候,他还跟大舅兄一起寻我请教功课。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人来了?莫不是他要进京赶考?”

最后一句话陆离带了几分调侃,显然他根本不相信万华年那样的榆木脑袋、却偏偏自诩清高的书呆子能顺利通过乡试。

谢向晚摇摇头,道:“他是不是来赶考的,我并不知道,方才接到阿穆的飞鸽传书,说是我姑祖母和表婶、表姑以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妹去国公府拜访了。”

陆离皱眉,“他们去国公府?没有先去谢家拜会?”如果万家人去了谢家,谢向荣或者谢向安定会立马传信过来。可他们并没有收到谢家的消息,他是不是可以推断,万家的人绕过了谢家,直接跑到了陆家?

谢向晚:“……应该没有去谢家,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担心他们是来找茬的。

陆离想了想,道:“趁着天色还早,咱们不如先写封信去问问大舅兄?”

谢向晚点头,“好,我这就去写信。”

说罢,谢向晚起身去书房,临行前,她不由得叹了句:“唉,若是那些人还能用就好了,咱们也不至于成了聋子、瞎子。”

自去年起,圣人为了加强对文武百官的控制,扩建了锦衣卫,偌大一个京城,锦衣卫是无孔不入。

为了避免引起圣人的忌惮,谢向晚和陆离商量了一番后,便悄悄裁撤了他们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密探。

没了那些人,陆离小夫妻自是不怕被锦衣卫发现什么,可也没了消息的来源。

若是放在以前,万家人前脚刚入了城门,谢向晚后脚就能收到消息。

陆离却笑着安抚:“不用担心,外头的大事还是能知道的,万家人来访的事不过是小事,应该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裁撤掉那些密探,陆离也心疼,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去年因着建宁太子的事儿,圣人嘴上不说,心里很是忌惮,发动了大批的锦衣卫四处探访。

锦衣卫查访的重点便是那些曾经‘忠于’永昌帝的勋贵和旧臣,很不幸,陆家的头上也标着‘永昌旧臣’的标签,偏谢向晚和陆离手中各有一大队精干的密探。

倘或被锦衣卫发现,只扣他们一个‘窥探百官’的帽子,也够他们小夫妻喝一壶的。

只要能安全,信息闭塞些也好,左右他们又不是真的特务机关,知道那么多机密,那是有可能被灭口的呀。

谢向晚没有陆离这般乐观:“但愿吧!”

然而事实证明,谢向晚的担忧还是蛮灵验的。

次日清晨,谢向晚还没有收到谢家的回信,便收到了谢贞娘等一家人前来拜会的消息。没错,是一家人,这次不止万华堂来了,连万华年的夫君李燕来也一同跟来了。

谢贞娘、万华年、杨氏和白秀儿去后院拜会谢向晚,而万华堂和李燕来则去书房拜会陆离。

“哎呀,五六年不见,妙善出落得愈发明艳动人啦!”

万华年见了谢向晚很是激动,双方见礼毕,她就上前拉住谢向晚的手,没口子的称赞:“啧啧,瞧瞧这模样,再瞧瞧这通身的气派,真真有国公府二奶奶的架势。若是走在大街上,表姑我还真不敢相认呢。”

谢向晚笑得标准,说话更加标准,“表姑谬赞了。姑祖母什么时候进京的?说来也是我的不是,长辈们进京,我竟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非但没能亲去远迎,如今却还要长辈们前来看我。姑祖母,表婶,表姑,妙善失礼之处,还请几位长辈宽恕则个!”

谢向晚的话一出,旁人还好,一直静坐不语的杨大奶奶和白秀儿,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异彩:啧,这位谢二奶奶果然不是个好性儿的人呀。听听她这话,表面上是在赔罪,实际上则是在暗指万家人不懂规矩、不遵礼节。

还有一个绕不过去的就是,论血缘关系,谢嘉树才是谢贞娘最亲近的亲戚,结果,谢贞娘带领一家老小进京,却没有给谢家去信儿,更没有去拜会,这、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谢贞娘听到谢向晚提到谢嘉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不是她胆小,实在是那个侄子太可怕了。一时胆怯,她竟忘了回答。

倒是万华年‘无知者无畏’,稍稍发福的脸上写满得意:“这事不怪你,实在是我们这次进京不过是临时起意。妙善,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夫君,也就是你的表姑夫刚刚中了举人,夫君的先生说京里的书院好,建议夫君来京城的书院再读几年书。正巧听闻陆二少爷开了间书院,我便想着,陆二少爷自幼便有才名,书院里还有方老先生、王名士这样的名师,你表姑夫不拘认那位做老师,跟着学习三五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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