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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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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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呵呵什么的,最讨厌了。

小洪氏一脚踏进来的时候,便听到了老祖宗的轻笑声,她快走几步,来到近前,先跟谢嘉树点头权作行礼,而后笑着对老祖宗说:“老祖宗体恤我们,我们却不敢偷懒。今儿是大嫂,过两日就轮到孙媳妇了,老祖宗放心,孙媳妇儿定会把您老服侍得妥妥的!”

袁氏见风头都让小洪氏抢了去,心中不忿,忙插口道:“弟妹说的是,孙媳妇没什么本事,不过为了老祖宗,我还是特意从盛家请了个善做药膳的厨娘,待晚上的时候,我就让她做两道拿手的,好让老祖宗尝尝鲜!”

袁氏故意提到盛家,原本是想抬高自己的身份,顺便也卖老祖宗一个人情——您瞧,我为了您,特意跑到盛家去求人呢。

殊不知,她的这个马屁却拍到了马蹄子上,慢说是老祖宗了,就是坐在一旁的谢嘉树也敛住了笑容。

表面上看,谢家与盛家是转折姻亲,但事实上,谢嘉树这个天下第一盐商与盛阳这个两淮盐务总头子却是暗中较量的关系。

盛阳看不起谢嘉树盐商粗鄙,谢嘉树也瞧不上盛阳的伪善、阴毒。

平日里在外头跟盛阳明争暗斗也就罢了,回到家里,还要被袁氏时不时的炫耀,也难怪谢嘉树会越来越不待见袁氏。

而老祖宗呢,向来是个天下第一、皇帝第二、老娘第三的心性,在谢家又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骨子里最是骄傲,平常就最不喜欢旁人用官家来压制谢家,如今听袁氏故意提起盛阳,心中更是不喜。

袁氏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谢家连个会做药膳的厨娘都没有?还要巴巴的去求到盛家?

明明想讨好却反而被人厌弃,袁氏绝逼是个悲剧。而最让人悲哀的是,她一句话得罪了谢嘉树祖孙两个,却犹不自知,还笑容满面的跟老祖宗讨论晚上的食谱。

老祖宗耐着性子,淡淡的说了几样想吃的吃食,袁氏开开心心的下去安排了。

“……”

望着袁氏欢脱的背影,老祖宗和谢嘉树很是无语。

小洪氏却看得很是过瘾,啧啧,虐这样战斗力为负五的渣渣,真心没压力呀。

不过,她的计划却还要照常进行,偷眼看了看抿着嘴跟孙儿说话的老祖宗,小洪氏心说话:对不住了,老祖宗,为了我的计划,您老只能再病上一病了。

屋里这三个人的心思,袁氏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要借着‘侍疾’一事好好表现,她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也该给向意生个弟弟了。

想到怀孕、生子,袁氏的心里就跟揣着块热炭一样,烧得她神采奕奕的,哪怕是做些服侍人的活计也忙得不亦乐乎。

然而,有付出未必有收获,袁氏在延寿堂的这三天时间里,照顾老祖宗简直比照顾自己的亲娘还要尽心,端茶喂药、净面擦手、榻前守夜,无一不是亲力亲为,结果老祖宗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加重起来。

原本老祖宗还能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现在变得竟连床榻都起不来了。

望着比前几日病弱了不知多少倍的老祖宗,袁氏满心冤枉:她明明都在好好照看老祖宗,吃的也是冯老太医给开得药,这病怎么不见好反倒加重了呢?!

偏谢嘉树和谢向荣什么都不说,就那么沉着脸坐着,袁氏想喊冤都没有机会,只能噙着两包泪,委委屈屈的站在角落里,默默的围观那位道法精湛的‘老神仙’给老祖宗施法。

老神仙舞弄了半天,头上都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好半天才收了势,气息微喘的说道:“老人家是劳神太过,伤了元气,需要进补呀……”

说着,老神仙给开了个调理的方子。

谢嘉树拿过那方子仔细看了看,其中所需的药材都是补血益气的,并没有什么相冲、相克的地方。唯有这药引,有些为难,因为老神仙要求,必须以纯阴之体的血肉入药,方能发挥药效。

小洪氏听了老神仙的话,没有犹豫,立刻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别说,她还真是少见的阴月阴日阴时生的纯阴之体,完全符合药引的条件。

“……所以,母亲便割了手臂上的肉给老祖宗做药引?”

谢向晚听了谢向荣的转述,沉默良久,心中却警铃大振:对自己都这么狠,小洪氏绝对不是凡人啊,自己真是小瞧这位继母了!

ps:一更。

☆、第005章 各显神通

谢向荣用力点点头,这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绝对是实况转播,没有半分虚假。

“……好狠!”

谢向晚沉默良久,才幽幽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敬佩:一个人对别人狠算不了什么,但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是呀,确实够狠,”

谢向荣应和了一句,旋即又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谢向晚打断他的话,略带嘲讽的说道:“重点是二太太对长辈纯孝,为了救治病弱的祖母,甘愿割肉入药,端得是孝顺已极,本朝列女传约莫能有她十几个字的记载呢,呵呵~”

谢向晚知道兄长的担心,那个狗屁老神仙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用‘纯阴之体’的血肉做药引。

小洪氏因是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所以附和条件。

然而谢家还有一个比她更正宗的纯阴之体呢。不是旁人,正是谢向晚,她可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出呢。

在古代,女子的生辰八字是极隐秘的事情,除了极亲近的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而老祖宗便是知道谢向晚准确生辰的亲人之一。

现在老祖宗病着,估计想不起来,待她康复了,有精力胡思乱想了,便会发现不对劲:家里明明有个更符合条件的曾孙女儿,结果却让小洪氏‘牺牲’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是谢向晚怕疼、不肯为老祖宗‘尽孝’?还是旁的?

若是放在以前,老祖宗定不会把谢向晚想得太坏,偏她现在对谢向晚原就心有不满,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她定会在心中重重的记上一笔。

积少成多,不满的事儿记得多了便会衍生出恨意,时间久了,亲人也会变成死敌啊。

小洪氏这一招绝对是一箭数雕:既陷害了袁氏,又在老祖宗面前刷爆了好感度。顺便还给谢向晚挖了个小坑。

当然或许还有第四只雕,谢向荣来寻妹妹说话,一来是告知她这件事,二来也是商量下对策。以防小洪氏还有后招。

“这事儿肯定没完,”

谢向晚抿着双唇,表情有些冷,就连眉心的那点朱砂痣也带着几分肃然,她满是讥诮的说道:“她连自己的肉都舍得割,下了如此大的血本,定不会只求这一点儿回报,她定然还有更大的目标。”

刷好感度的方法很多,小洪氏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一上来就用这种极端的法子。她之所以这么做。肯定另有所求。

谢向荣也似想到了什么,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低声问道:“妙善,你的意思是说——”

谢向晚微微颔首,直接道出答案:“没错。就是那个道士,既然是‘老神仙’,本职定然不是看病救人,哼,装神弄鬼才最在行呢。”

比如算个卦,说家里出现了八字硬的人,至于具体是谁八字不好。就要看小洪氏所求之事是什么了。

谢向晚推测小洪氏十之*是冲着他们兄妹三人来的,谢向安的可能最大。

谢向荣表情凝重起来,显然在思索这个可能性,半晌,他才点头道:“嗯,阿安年纪小。且又住在老祖宗身边,二太太还真有可能是冲着他去的。”

谢向晚冷冷一笑,她就知道小洪氏不会安分,只要给她机会,她定会兴风作浪。

这不。东苑的管家权才刚拿回来,屁股也才刚刚坐稳,她就开始搅风搅雨了。

不过,小洪氏会拿谢向安下手,谢向晚早就猜到了,也早就做了防备,且她一直没把弟弟接到天香院,也正是等着小洪氏行动——捉贼捉赃,她必须拿到小洪氏的确切证据,才能一击毙命。

“大哥,你先去调查下那个道士的底细,顺便也寻几个真正精通道法的人,”

谢向晚掰着手指,跟兄长商量着:“先不要惊动父亲,且看老祖宗怎么说!”

曾祖母渐渐对她有了意见,谢向晚很清楚,她终究晚辈,对老祖宗也有感情,但这种感情是建立在老祖宗不会伤害他们兄妹三人的基础上,一旦这个基础坍塌了,谢向晚也没必要再孝顺她了。

谢离可是大唐贵女,那个年代的礼法、规矩远没有大周这么严苛,子孙孝顺长辈是应当的,可长辈也要对子孙慈爱,如果长辈不慈,晚辈可以有选择的‘孝顺’,而不会一味愚孝。

这次她要趁机观察下老祖宗,如果这位老人一味的自私,为了自己全然不顾儿孙的死活,那么自己就要改变下对待老祖宗的态度了。

谢向荣不是一味读死书的酸腐文人,且在他心目中,妹妹和弟弟的地位更高一些。他也想看看老祖宗是不是真的疼爱小弟。

缓缓点头,谢向荣道:“好,就听妙善的!”

……

延寿堂,谢嘉树坐在老祖宗的榻前,一手端药盏,一手拿调羹,耐心的给祖母喂药。

药汤很苦,老祖宗每喝一口都要皱皱眉头,喝了好久才将一小碗药喝完。

一旁侍立的袁氏很有眼力见儿,忙递上盛满白水的粉彩小碗,“老祖宗,您漱漱口!”

老祖宗抬眼看了袁氏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歪了歪头,就着袁氏的手喝了一小口,将水含在口腔里,鼓动腮帮子,咕噜噜的漱了下,袁氏身边的小丫鬟已经端着紫铜痰盂围了上来。

老祖宗轻轻推了推袁氏,袁氏会意,忙让开身子,老祖宗将漱口水吐到了痰盂里。

抬起头,嘴唇便还有点点水渍,袁氏只觉得喉头有些发干,不过她还记着自己尚处于留校观察期间,忙忍下了呕吐的*,轻轻侧了侧身子。

她觉得自己掩饰的极好,殊不知,她的这些小动作全都落在了老祖宗的眼中。

倒不是老祖宗的观察力有多么的高明,而是她正在心中默默的将两个孙媳妇放在一起对比,所以观察得格外仔细。

不比不知道,老祖宗这一对比才发现问题:小洪氏是真心待她这个老祖母,而袁氏……哼。敷衍的成分更多吧。

眼中带着些许冷意,老祖宗摆摆手,“好了,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这几日大太太为了伺候我也受累了,如今大郎(指谢嘉树)在,大太太且回去好好休息吧。”

袁氏的反应再慢,她也听出了老祖宗话语里的冷淡,心里再次喊了个冤枉,嘴上却说:“能伺候老祖宗是孙媳妇的福气,孙媳妇不累,就算回去了,也会因担心老祖宗而吃不好、睡不香,既然这样。不如索性就让孙媳妇在延寿堂守着。您老什么时候彻底康复了,孙媳妇再回去也不迟呀。”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只可惜老祖宗心里对她已经有了芥蒂,再动听的话语落在老人家的耳朵里也觉得不中听。

沉下脸,老祖宗直接赶人:“你不累。我累了,行了,左右你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我身边的婆子丫鬟也不是摆设,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话说得很不好听,袁氏顿时变了脸色,双唇微微颤抖。眼中水光点点,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祖宗,旋即又委屈的看向谢嘉树:“老爷~~”

尾音拖得很长,像个被人欺负正在告状的孩子。

谢嘉树无声的叹了口气,而后扯出一抹笑,“老祖宗说得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几日吧。再说了,向意那儿也需要人照顾,听话,快回去吧!”

谢嘉树的声音很温柔。对袁氏的态度也极亲昵,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许纵容。这让袁氏的心情好了不少,她抿了抿嘴,抽搭了下鼻子,略带哭腔的回了声:“好,妾身听老爷的!”

说罢,袁氏又冲着老祖宗屈膝行了个礼,然后才缓步离开了正间。

出了延寿堂的院子,袁氏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扭过头,愤恨的看着黑漆院门上那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延寿堂?哼,就凭你这个自私、伪善的恶毒老婆子,你还想延寿?死老太婆,今天竟敢这般对我,真当我娘家没人啊。好好好,你既这般冷酷,就别怪我无情了!”

饶是袁氏不够聪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反应过来了。

之前老祖宗的病情会加重,还有那个什么狗屁道士,肯定是小洪氏捣的鬼。

“好你个小洪氏,你想露脸就去露呀,干嘛非要踩着我表现?亏我过去还恁般照顾你,”

骂完了老祖宗,袁氏又开始骂起了小洪氏,从延寿堂到西苑,她足足骂了一路。

回到西苑,袁氏直接歪在了贵妃榻上,一副累极的模样。

刘宝德家的见状,忙凑了上来,低声道:“太太您回来啦,有件事,奴婢正想回禀呢!”

袁氏连眼皮都不想抬,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事?”这几天她虽然在延寿堂,但西苑的事务以及谢向意的情况,都有专门的婆子丫鬟回禀。李宝德家的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些事。

刘宝德家的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极低,“太太,我找到碧桃那个贱蹄子的下落了,原来她竟是被东边那个弄到自己的陪嫁庄子去了,听人说,碧桃在那庄子上过得极好,根本就不是外头传的‘被大小姐活活烤死’的模样呢。”

“什么?”袁氏猛地坐起身子,眼中泛着森寒的光,“你说碧桃在小洪氏的手里?这、这不就是说她、她跟小洪氏是一伙的?”

那日谢嘉树之所以能定袁氏的罪,碧桃的证词是关键。

可如今听了刘宝德家的话,就算袁氏不用大脑思考事情,也发觉了不对劲:娘的,她又被小洪氏给阴了。

不行,不行,她必须得报复,必须要让小洪氏知道她的厉害。

袁氏腾地一声从贵妃榻上跳下来,围着屋子来回转圈儿,好一会儿,她才顿住脚步,隔着窗子望着东苑的方向,心中生出了一个以牙还牙的阴毒计策……

ps:二更!

☆、第006章 冲克你妹

接连吃了两天老神仙开得药,老祖宗的身体果然有所好转,已经能坐起身子来跟儿孙们说笑一会儿了。

“老祖宗,这是我亲手炖的阿胶红枣粳米粥,您尝尝!”

小洪氏身着鹅黄色撒花烟罗衫、月白色百褶裙,盈盈一握的腰上系着月白色的丝带,飘逸的带脚从右侧腰际垂下,随着裙摆轻轻飘动,端得是秀气灵动,再配上她温婉、柔和的笑容,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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