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算充裕,不然若是喝都不够,哪里还顾得上洗脸。”
那女孩儿神色复杂的一笑,似乎对荷花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她抬手指着远处墙角的马桶道:“你如果只是爱干净的臭毛病,肯定会挤到离着那马桶最远的地方,但是你却是坐在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因为你呆的位置,能够在开门的时候最大限度的看到外面的情况,又在保证这个前提的情况下尽量地远离了马桶,刚才我被那些人塞进来的时候,我就瞧见你正朝外面打量,不知那些小姑娘们茫然惊慌的眼神,而是一种焦急中带着探究的神色,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荷花被她一番话惊得不行,在她说话的时候心里转了几百个念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来跟自己说这番话,而且能在这种处境下还能瞬间冷静地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当真不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做到的。想到这儿荷花也勾起嘴角笑笑道:“姐姐说得什么我听不懂,我不过是觉得这里地上的草又厚实又干爽罢了。”荷花虽然面儿上装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心里却不住地在思考,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抓这么多的孩子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那女孩儿闻言也没再追问,只是又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屋里都有四十八个人了啊,我进来的时候听见扛着我的那个人管另一个人叫师叔,还说什么如今只差两个了,再有一日就肯定够了。”
荷花被这话惊得心里一跳,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还要凑齐五十个女孩儿,又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再有一日就够了,那岂不是说明后天就会出现变数,不管时好时坏,若是能脱离这个屋子,好歹还能想个什么法子脱身不是?
那女孩儿似乎看出了荷花的眼神变化,凑到荷花耳边轻声道:“放心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虽然荷花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得这样肯定,但是对她也产生了一些兴趣,扭头问道:“你都不觉得害怕吗?”
“呵呵……”那女孩儿轻笑出声,“到了明个儿,就该他们怕我了”
荷花没太听懂她的意思,微微摇头道:“我都被抓来六日了,别说有人来救,连自个儿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倒是个不知道愁的。”
“明个儿你就知道了”那女孩儿冲荷花露出个神秘兮兮的笑容,“睡吧,我被抓进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这会儿怕是都入夜了。”
荷花双手抱膝蜷缩着靠在墙上,却是没有半分的睡意,也不知道这会儿家里都急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到处去找自己,大哥怕是要自责死了,肯定把自个儿被抢走的过错都揽在他自己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刚才那个小姑娘倒是心宽,也不顾自个儿精致簇新的衣裳,直接脱下外衣铺在干草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竟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不知是被她的镇静感染还是当真累得不轻,荷花也渐渐地靠着墙睡着了,直到被开门声惊醒,竟然都不知道自个儿睡了多久,来不及揉揉眼睛就听到门口的人嚷道:“都起来,起来”鞭子声甩得噼啪响,“赶紧都起来”
屋里的孩子们都乖乖地爬起身,也有些瘪着嘴想哭的,但看到鞭子也都硬生生地忍住了。那女孩儿也打着哈欠起身,揉揉眼睛一边披衣服一边问荷花:“什么时辰了?”
荷花见她脸上睡得很多红印子,唇边还有疑似口水的痕迹,衣裳睡得皱皱巴巴,哪里像是个什么大家小姐的模样,当真跟她这身儿衣裳不搭调,心里疑惑越多越不敢跟她乱说话,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渐渐走到门口,就都闭口不再交谈,那女孩儿眼睛骨碌碌乱转,不住地往四下打量。被关了这么多日,荷花第一次走出那个屋子来到室外,只见天色尚早,天边还只是微微泛白,只听那女孩儿轻呼了声:“不好,怎么这样的早”
荷花来不及去考虑她是什么意思,被那些面蒙黑巾的人带着朝东边儿走去,而她也看到,与自己出来的屋门旁边,另一个门也被人打开,里面陆续出来的都是些瞧着不满十岁的男孩子,她越发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又垂眸朝离自个儿不远处的那个蒙面人看去,那些人的衣裳都是统一的黑色,但是细看之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衣裳镶边儿的纹饰颜色并不相同,有青色、蓝色、棕色、绛紫色等等不一,看起来似乎是区分等级身份的。她越看越是心惊,这些人越是专业对自己就越是不利,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怎么都想不到脱身之计。
所有的孩子都被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屋子里,四周点着几支火把,但是并不足以照亮所有的空间,那些人指挥着孩子们排成了一个方阵,荷花打眼一看就数出来,竟然是五十男孩儿五十女孩儿,她脑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百名童男童女祭神这样的故事,难不成并不是老人瞎编来吓唬小孩儿的?竟然还真有其事不成?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哆嗦,忽然间前面不远处的灯烛忽然间都亮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衣镶着红边儿也同样带着面巾的人站在一个高台上,周围摆着几个巨大的烛台,每只烛台上似乎都高低错落地插着几十支蜡烛,上面似乎还供着什么东西,而这人一露面,所有的黑衣人都单腿跪地,说了几句如梵文发音似的言语。
荷花身边的小姑娘急得有些冒汗,不住地偷看外面的天色,轻声嘟囔道:“咋还没亮天,得想法子拖延时间才好。”
“你是官府的人?”荷花冷不丁地低声问道,但是又觉得自己荒唐,哪里有官府的人会用个小姑娘来做卧底。
“你能帮我个忙吗,我得拖延住这些人的进度,不然咱们就当真要被祭天了,只要拖到日出就可以了。”那小姑娘居然并没有否认,反过来要荷花帮忙。
“我、我怎么帮你啊?”荷花见周围已经有人朝自己这边看来,越发地压低了声音,“你说祭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番邦的邪教,五十童男五十童女祭神,是他们新旧教主接替时候的仪式,我们追查他们很久了。”
荷花用余光看看她,心道你才几岁,还追查很久了,难不成生下来就开始追不成。
那女孩儿似乎看出荷花的疑问,只飞快地说:“我只是瞧着像小孩子罢了若是我们以前得到的消息没错,他们要的都是健康的孩子,你尽量帮我拖一下……”
荷花还没听懂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身旁的人就猛地一挺身子,双眼翻白口中吐着血沫子地翻倒在地,身子不住地抽搐着,吓得周围的孩子都四下逃开,她微微一怔,但马上就蹲下身子晃着她哭道:“安姐姐,你咋了,你别吓我啊,虽然你从小就有这毛病,但不是说平常不犯的吗?”
最新章节 第五十八章 荷花获救
第五十八章 荷花获救
昨晚说写加更,结果抱着本子在床上睡着了,差点儿把本子都砸地上去了,今天爬起来继续写,好在同学聚会和送叔叔去机场什么的都忙完了,今天午饭也是叫的外卖,什么都不做就在家码字了,写多少更多少,尽量把先前欠大家的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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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黑衣人围过来查看情况,其中一个拎住荷花的衣领想把她拉开,她却回身抓住那人的衣襟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那人似乎被荷花的举动弄得有些意外,竟然没有把她甩开,而是也俯身去查看那个小姑娘的情况,跟旁边那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操着生硬的官话问道:“你们认识?她这是什么病?”
荷花摇摇头道:“以前不认识,来到这儿以后才认识的,但是我听她说过,似乎是从小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儿,自幼就时常发作,后来吃药压着似乎不太常发了,今个儿可能是因为受了惊吓才又发了的。”
听到荷花说那人是娘胎里带来的病,那两个黑衣人明显的皱起了眉头,把荷花丢开不去理睬,自己起身儿向其他人去回报商议。
荷花半跪在那女孩儿的身边,看着她时不时还在抽搐的身子,当真分不出她是装得还是真的,只好扯下一块儿里衣帮她擦拭嘴角的血沫子,自己的手忽然被她抓住,然后就见她用极快的速度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了句:“做得好”
那些黑衣人似乎为了这件事争吵起来,但是荷花也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小女孩儿忽然扯扯荷花,依旧是用口型道:“等下有人冲进来,找个地方藏起来。”
荷花还没等细问,就已经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刚想伸手拖着那小女孩儿挪开些,不料她却是在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的瞬间,飞快地起身儿,拉着荷花躲进角落处的一个什么祭器的后面。
外面的人撞门进来,看衣裳似乎都是官差,虽然官差的数量明显多于那些黑衣人,但是那些人却都好似不要命似的,一时间倒是打得难解难分,孩子们都四下逃窜,荷花被那女孩儿护着躲在祭器的后面不敢动弹,一直等到官差把所有人杀的杀、抓得抓,开始清理现场的时候,那女孩儿采拉着荷花出去,对领头的那人笑着说:“都解决干净了吗?”
“师姐,该抓的都抓了,孩子们似乎有几个受伤的,但也都是自己乱跑的时候摔伤或者撞伤的。”带头的人虽说模样看着年轻,但也至少有二十多岁,居然开口就管这个小姑娘叫师姐,不由得让荷花愕然。
那小姑娘看荷花的模样,不由得笑着说:“我不过就是人长得小,可不是当真的小孩子,若是依着年纪,你叫我一声阿姨都不为过。不过你的胆色和反应可当真是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不知道你又没有兴趣来给我做徒弟啊?”
荷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开玩笑,这种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她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兴趣。
那女的倒是也不勉强,对带头的男子道:“好生照顾这个小姑娘,若是没有她帮我,我还未必能拖到你们来呢”
那男的低头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荷花”荷花见其他孩子都被带出去,想必是会送还给各自的家人,可自己还得站在这儿跟这两个不认识的人说话,心里不免就有些焦急,这么多天了,家里会不会都以为自个儿死了或者是没救了?
“原来你就是荷花,你家一天三遍的去府衙打听消息,这下可总算是盼到一家团聚了。”那男子似乎对荷花的名字很有印象,“你若是着急回家,我骑马送你过去好不好,比他们要快上很多。”
荷花想都不想就连连点头:“那就多谢你了,我也特别的想念家人,虽说我在里头吃了些苦头,但是他们在外头肯定比我还要煎熬。”
那男子把荷花抱上马背,自个儿也翻身上去,这个地方似乎是在山里,他纵马疾驰,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平地的官道,然后一路疾驰进城,虽说早晨的街上人已经不少,但是他却毫无顾忌地打着响鞭,一路把荷花送到济春堂门口。
正在卸门板准备开门的伙计看到他俩,惊讶的一时合不拢嘴,把手里的门板一丢就往后院儿跑,嘴里大声地喊道:“祝大姑,祝婶子,你家荷花回来了。”
荷花被那人从马上放下,还没站稳就见祝大姐和方氏跌跌撞撞地抢出门来,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扑到荷花面前两三步的地方又顿住了脚步,直愣愣地盯着荷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一旦眨了眼睛,荷花就又会凭空消失似的。
不过荷花可管不了那么多,看见祝大姐和方氏都比先前足足瘦了一圈儿,心里早就酸楚得要满溢出来似的,扑上去搂住二人的脖子,脸贴着脸地叫:“大姑,娘,我、我回来了。”
方氏直到女儿冰冷的小脸儿贴在自个儿脸上,才像是忽然还了魂儿似的,双手捧住荷花的脸蛋儿端详了半天,又忙看身上可有伤还是什么。
“娘,我没受伤,你放心吧”荷花抬手给方氏擦拭着脸颊的泪水,不过才几日的功夫,方氏就已经瘦得双眼深陷,原本圆润紧绷的皮肤也变得松垮,眼角额头满是细纹,似乎一天当一年那么过来似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用娘的命去换都行”方氏这会儿终于相信女儿是当真地回来了,抱着荷花放声大哭起来。
祝大姐还算是比方氏镇定,见荷花没事,就忙从袖儿里掏出银子要赏给送荷花回来的官差,不过那人只是笑笑道:“这回能顺利的救人出来,也多亏你家姐儿机灵,我师姐特意嘱咐我给送回来的,哪里还敢要赏钱。你家姐儿的身上是没伤,不过在山里关了好几日,日日吃糠咽菜的,你们且略住两日,给她调养调养身子再回家吧”
荷花闻言忙摇头道:“用不着,我身子好着呢,在城里多住一天就多花一天的银钱,回家养着也是一样的。而且我想爹和大哥、大姐、博宁和栓子也不知咋样了。”
那男子有些意外地瞥了荷花一眼,然后笑着说:“还是略住两日吧,府衙许是会有赏银,我尽量帮你们早些个送来,让你赶紧回家”说罢一提马缰,就飞驰而去了。
祝大姐见那人离开,才略略地松了口气,神色似乎有些复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对方氏道:“赶紧抱着荷花进去吧,别堵在人家铺子门口。”
方氏连声应是,抱着荷花进了后面,麻烦小秀烧热水过来,祝大姐在水里添了些柚子叶,二人给荷花清洗干净又换了新衣裳。
祝大姐有些哽咽地说:“回来就总算是好了,当初是我领你出来的,这些天我这心里,天天被蚂蚁咬似的,这会儿见到你没事,大姑这颗心总算是能安宁下来了,不然我以后哪儿还有脸面见你爹娘。”
荷花凑上去跟她贴贴脸道:“大姑,这次的事儿谁也怨不着,别说是咱家,那么多大户人家的孩子,出门前呼后拥的不还是被抢了去?”
方氏也道:“大姐,我早就说,孩子他爹跟我都不会怪你的,这事儿又不是谁想发生的,就算荷花救不回来,我们也还没糊涂到把这个责任推到大姐头上。”
“不说这些了,荷花回来就是天大的喜事,以前的霉运就都让它过去吧”祝大姐连着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你陪着荷花再住两日,让大夫给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