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
李画敏手捧按有红红手印的和平条约,是眉开眼笑。这些条条看似多数是限制自己的,实际上自己并不吃亏。不公开过问生意上的事不要紧,如果赵世宇做得不合自己心意,有的是办法向他提出建议;现在赚到银子多花在修缮无忧大院、扩大经营上,还清几万两银子是猴年马月的事。最令李画敏开心的理,条文上说明家里的事归自己作主,那赵世宇这辈子别指望做纳小姨娘收通房这种事,除非他不想要所有的家产。没有了家产,他哪来的银子养小姨娘和通房?
赵世宇也望刚刚成文的家庭和平条约笑,他比李画敏想得简单:媳妇不敢当众给自己难堪了。
正文 201。野花,不如家花娇艳
“你可别后悔哟。以后家里的事,都是我说了算。你敢反悔,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长乐村那两亩地、旧庭院、果园、庄稼地统统都是我的。”纤纤玉指轻弹写有条约的笺纸,李画敏笑吟吟地警告。
冷战结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眼前这个男子被自己当作猎物,下了套子牢牢地套住了。
赵世宇笑着斜睨李画敏:“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你以后要小心了,再敢当众给我难堪,你那几万两银子我便不必归还的。不得公开干涉生意上的事、不得当众给我脸色,你可做得到?”
“我是肯定做到的。”李画敏将和平协议收入幽幽盒子里,与各种契约书放在匣子里。得保管好了,这可是以后自己管制他的法宝。
“敏儿,你真好。”
赵世宇拉了李画敏到怀中,亲吻她的额头。离家三天的媳妇回到身边,并且又保证以后不再让自己难堪,赵世宇是喜上眉梢,就要跟媳妇温存。李画敏偎依在宽阔的胸脯里,感受久违的温馨。可是,这个结实的胸脯里怎么散发股异味?
李画敏推开赵世宇,取笑他:“喂,这几天你不沐浴么?怪难闻的。”
“嘿嘿,你不在家这些日子,我都没有沐浴。”赵世宇困窘地与李画敏保持距离,不想招人厌恶。
“衣服肯定也没有换。”
赵世宇不说话,表示默认。李画敏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得意:自己不在家,这个家伙差点儿成了野人,生活乱成一团。
李画敏吩咐周妈妈生火热水。赵世宇沐浴过,李画敏拿干爽的毛巾替他擦拭湿头发,然后又帮他剪胡子。李画敏拿剪子小心翼翼地剪胡子。赵世宇闭上眼睛,享受媳妇的温柔服务,积聚于胸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可以了,都剪掉了。”李画敏放下剪刀,示意赵世宇睁开眼睛。
赵世宇睁开眼睛看镜子,镜子里出现的男子精神焕发,身后紧贴个娇俏的含笑的女子。赵世宇看都没看,伸手将站在身后的人拉到怀中。她身体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他沉醉,让他的热血沸腾。热吻雨点般落在她的长发、额头、脖子和胸脯上。青春的热情被他挑起,李画敏情不自禁地环抱他的脖子,回应他的温柔。他的狂热。
隔壁屋子里的风铃,大熬风景地响起,惊开了搂抱一起互相亲吻的人。
“有事情发生。我得去瞧瞧。”李画敏仍坐在赵世宇的大腿上,侧耳聆听隔壁的风铃声。这是小鬼什刹跟李画敏的约定,如果赵世宇在家小鬼有急事要跟李画敏说。就晃动隔壁的风铃。
赵世宇不舍地松开李画敏,替她稍稍整理蓬乱的长发,在艳如桃花的脸颊上亲吻。李画敏也在他的脸庞上亲吻几下,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得过去瞧瞧。风铃响起,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李画敏走到隔壁,问小鬼发生了什么事。
“敏敏。外面来了一群跑江湖的戏子,要在无忧大院的旅馆投宿。他们的行李、马匹太多,只要三间下铺。阿荣觉得划不来,不想接纳。双方争吵激烈。敏敏,我们要不要帮阿荣驱逐这群戏子?”
“不用,这事交给阿宇去处理就可以。”不是说不要自己干涉生意上的事么?就让他自己处置这棘手的问题。
李画敏转过房间。赵世宇已用脸冷水洗脸,恢复了平静。李画敏把外面来了一群戏子坚持在无忧大院投宿的事。告诉了赵世宇。
“我去看看。”赵世宇温柔地望李画敏几眼,朝外走去。
赵世宇走出西大院。收起笑意,板着脸穿过穿堂,到无忧大院的东面。旅馆前的平地上,停驻许多的马车,这些人吵闹着要在无忧大院的旅馆投宿,说天底下哪有开旅馆的拒绝顾客投宿的理。罗振荣沉下脸说不做亏本意,嫌这群人的行李、马匹多占位置,而他们的只开三间下铺。
听说赵世宇是无忧大院的东家,这群戏子马上围过来,争抢着说是慕名而来的,谁知无忧大院拒绝顾客光临。有两个年轻姑娘从马车上钻出来,一左一右地围绕赵世宇,娇滴滴地请求让她们在此落脚。罗振荣向赵世宇讲明情况,说出拒绝这群戏子住宿的原来:“他们的马、马车太多,若是让他们在此投宿,马厩、车库就差不多占满了,再有旅客来就难接纳了。”
赵世宇对两个凑上来的年轻姑娘淡淡的,只与她们的班头讲话。赵世宇答应戏班子在此投宿,但是他们得另外租一小杂院停放车辆和马匹并且在离开前清理干净。赵世宇仍将此事交给罗振荣处置。罗振荣带戏班头去看小杂院,双方就谈妥价格,戏班子租赁下无忧大院的一个小杂院居住下来。
西大院里。
李画敏拿出刚刚与赵世宇签订的和平协议书,研究了几遍,确信对自己利大于弊,得意地收回匣子里,又拿出驯夫日记,记下今天发生的事:“昨天夜里,阿宇对着我的画像哭叫。天刚亮,我还没有下床,阿宇就从家里跑来冲到了床边。我不在家这三天里,这个家伙居然不沐浴不更衣,弄得身上散发出异味。。。。。。他这是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他。有了这协议书,他得乖乖地听我的。日后他要是敢喜新厌旧纳小妾什么的,我便拿出这协议书收拾他,叫他一无所有。”
床上有轻微的响动,是欣欣睡觉醒来了。李画敏将日记本放回幽幽盒子里,抱孩子起来。
不久,赵世宇回来吃午饭,与李画敏谈起戏班子的事,说戏班子租下荷花池边的空地搭建戏台,在此唱戏七天。李画敏答应赵世宇的邀请,明天一起去看戏。
赵世宇再出去时,直到傍晚才回西大院。
有了在三叔家的经验,周妈妈在欣欣睡前喂他吃两勺子的米浆。灯光下,赵世宇握笔练习写字。李画敏坐在床上,怀抱欣欣轻轻地拍打,嘴里轻轻地哼着摇篮曲。欣欣睡着了,李画敏将孩子放到被窝里,掖好被子。
赵世宇拨动屋子中央的炭火,让炭火燃得旺旺的,走到床边看被窝里的只露出半边小脸的欣欣,轻声问:“孩子睡着了?”李画敏低声答:“刚刚睡着了。”赵世宇便小心掀开棉被,紧挨李画敏坐到床上,像李画敏那样用被子盖住下半身。
拥着身边的媳妇。凝视最里边的孩子,赵世宇感叹:“家里有了你和孩子,才像个家。”像前两天那样。独自一人守在家中,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慌。李画敏抿了抿嘴,忍住没有说出刺他的话。
赵世宇摩挲媳妇这白嫩柔滑的纤纤玉手,认错的话很顺溜地说出来:“敏儿,我那天不应该一见面就斥责你。我要是先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就不会那样对你了。你被阿富辱骂,我不安慰你,反而说出伤你的话来,难怪你生气。”
听赵世宇认错,李画敏便觉得委屈。鼻子酸酸的,伏在他的肩膀上吸鼻子。
赵世宇轻抚媳妇的长发,在她耳边沙哑地说:“敏儿。我那天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家里的生意是否兴隆,关系到咱家以后的日子好坏,我不应该为了朋友情谊不顾生意的。敏儿你放心,我以后不再做那样的傻事,我做事时一定会将这个家放在首位。”
听赵世宇絮絮叨叨地将过错全部揽到身上。李画敏听得过意不去,也主动坦白承认:“宇。你别说了,我也有错的。我不应该当众说出那样的话,让你难堪。我。。。。。。”赵世宇及时掩住她的嘴唇,温柔地说:“过去的事,我们不再提,好吗?咱俩是要相对一辈子的,咱们以后和和睦睦的相处,好吗?”“嗯”李画敏点点头,望他的眼神不觉流露出温柔的光芒。
心里的阴影彻底消失,两人和好如初。
赵世宇放下床帐。都说小别胜新婚,分别了三天后的小夫妻抛开不愉快的事后,自是恩爱缠绵,相拥入眠。
天亮以后,赵世宇练武回来,进厢房望李画敏和欣欣。李画敏坐在床上给欣欣喂奶,赵世宇坐在床边看母子二人。欣欣吃饱,赵世宇接过孩子,让李画敏梳洗。欣欣伸出小手在父亲脸庞上乱摸乱抓,划出一道淡淡的红痕。赵世宇也不恼,轻轻含住伸到嘴边的小手指,跟孩子亲昵。
早餐后,赵世宇到外面去,与阿森打了个照面。阿森望赵世宇脸庞上淡淡的红痕笑。
赵世宇抚摸自己的脸庞,确信上面没有留下饭粒,皱眉问:“有什么可笑的?”
阿森自小跟赵世宇一起玩耍,喜欢跟赵世宇说笑,因此说出的话也放肆:“你脸上挂彩了。鼎鼎大名的凶神,居然被人打得挂彩,是谁这样胆大包天?”
赵世宇释然:“原来你说的是脸上的伤痕么,是刚才我抱孩子,让孩子抓伤的。我一个练武之人,还怕这点伤痕不成。”
“哦,原来是让几个月大的孩子抓伤的。”阿森笑呵呵的,那戏谑的眼神里,分明在说:谁相信!
赵世宇研究阿森的笑容,半晌悟出来,阿森误以为是媳妇抓伤了自己。赵世宇忙解释说:“真是小孩子抓伤的。我抱他时,那小手乱抓乱挠,便划出了痕迹。不信,等你媳妇再抱你那儿子来时,你便知道了。”
“我信,谁说我不相信?”阿森大笑。
真是越描越黑。赵世宇干脆不再解释,朝搭建好的戏台走去。阿森收住笑,跟随赵世宇穿过幕布围成的屏障,走进戏台。两个年轻俏丽的姑娘迎上来,笑吟吟地:“赵爷,张总管,请上座,好戏就要开场了。”
赵世宇朝热情的姑娘点点头,与阿森在戏台内转一圈子,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回西大院接李画敏。
锣鼓声响,幕布慢慢拉开,两位扮作仙姑的年轻女子踩着碎步走出来,轻轻舞动衣袖,亮开嗓子唱得婉转动听。
这戏场里座位的布置,是一分为二的,左边坐的是男子,右边坐的是女客,中间相隔一米宽的空地。李画敏和两个租赁无忧大院小院落的太太坐在右前席,赵世宇和阿森、阿豪、阿荣坐在左前席。李画敏对这种轻拉慢唱的戏剧兴趣不太,听一会儿后便觉得无味,考虑要退场可坐在这令人注目的位置,又担心影响不好,于是举目四望,看到那边赵世宇、阿森等几个男子看得饶有兴趣,怀疑他们是看姑娘而非听戏。幸好,两个扮作仙姑的女子下场后,是两个年轻男子上来杂耍,满天飞舞的盆子在快要掉落地上的时候,总让年轻男子及时接住扔向高空,让李画敏看得兴致勃勃,鼓掌叫好。
表演结束的时候,所有表演过的人出来谢幕,并走下来向坐在最前排的人致谢讨赏。走过赵世宇的席位前,一个唱戏的姑娘将手中的鲜花扔到赵世宇怀里,并冲他嫣然一笑。赵世宇身后的人哄笑起来。赵世宇一愣之后,将鲜花放到桌面上,不动声色地掏出红包,放在桌面上。
李画敏坐在左边的席位上,将那边的情景尽收眼里,听那边赵世宇跟唱戏的姑娘攀谈,心中恼火,记起刚刚签订的和平协议,只有强忍着不舒服,装作大方地叫兰花掏出红包打赏唱戏的人。
赵世宇走来,搀扶李画敏离开。李画敏笑眯眯地,与阿森谈论刚才看到的精彩节目。与阿森他们分手、身旁只剩下兰花的时候,李画敏甩开赵世宇的手,酸溜溜地问:“刚才那朵鲜花,十分美丽,你怎么不拿回家慢慢观赏?”
“敏儿,野花哪有家花娇艳。我不喜野花的。”赵世宇的回答意味深长。
李画敏回味他话的意思,抿嘴儿笑,骄横地说:“今后几天,不准你再去看戏。”
赵世宇果真不再去看戏。
唱戏的人滞留无忧大院的第三天早上。李画敏刚刚睁开眼睛,小鬼便在李画敏耳边说:“昨天晚上有两个唱戏的人偷偷出来,摸进一家租赁庭院的老爷家要偷东西,被我教训了一顿。敏敏,要不要找他们再教训一顿?”
正文 202。洗儿,累坏小两口
李画敏大吃一惊:“这群唱戏的人,是盗贼?”
“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是白天唱戏,晚上偷东西。”小鬼什刹向李画敏揭这戏班子的底。
这个戏班子的人多会武功,他们每到一个地方,白天唱戏兼打听附近的富有人家,晚上翻墙入室偷东西。这个戏班子来到无忧大院,发觉在这里租赁房屋居住的人家,多是外地来县城做生意的,有的是银子,无忧大院饭店、旅馆生意兴隆,一天到晚收有半箱的银子。更让戏班子的人惊喜的,整个无忧大院没有一个护院,晚上根本没有巡逻的人,毫无防范措施。
机会难得!
落脚无忧大院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两个胆子大的出动了。不料,他们刚刚撬开一个贩卖毛皮的人家,不提防迎面飞来几把椅子,砸得他们鼻青面肿落荒而逃。天亮后,戏班的人仔细观察那家贩卖毛皮的人家,仅有一个跟随老爷的下人像会武功的,于是将昨天晚上行动受阻归于人手不足。
第三天晚上,三更半夜的时候,戏班的人又偷偷摸摸出动了,比上次多了三个帮手。当他们刚刚离开租赁的小杂院时,小鬼便将戏班人的行动告诉了李画敏。李画敏玩心顿起,叫小鬼什刹到厨房提了满满一锅的沸水,跟随在他们身后。戏班的人的目标仍是贩卖毛皮的人家。当戏班的人撬开贩卖毛皮人家的院门、鱼贯而入时,迎面泼来一股滚烫的水,直奔他们的脸庞而去,烫得他们鬼哭狼嚎,捂着脸逃跑。因有小鬼暗中作法,这贩卖毛皮的人家仍酣睡,天亮后看到庭院里残留的水渍。也只以为是家人倒的水。
李画敏在西大院房间的隔壁,听小鬼什刹说五个戏班的人都被烫得面上起了水泡,乐得咯咯地笑,走过房间对坐在床上看书等候的赵世宇说起刚才的事。李画敏为自己的杰作得意:“敢小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