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1。睡觉,险出问题(下)
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李画敏本能地抽回手,惊恐地后退,脑袋里嗡嗡作响。后背紧贴在墙壁上,李画敏无处可退,她带着哭腔叫嚷:“你,你别过来。你,你别胡来。”赵世宇伸手,轻易将李画敏拉入怀中。软玉温香在怀,赵世宇温柔地亲吻散发着幽香的墨发、光洁的额头、小巧玲珑的鼻子、细腻柔软的香腮。。。。。。一路亲吻下去。男性的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同时男性的原始需求在高涨,赵世宇有将新婚媳妇揉碎在怀中的冲动。
奋力地挣扎,都挣不脱男子强壮有力的胳膊,羞恼交加的李画敏,将赵世宇的祖宗十八代狠狠地问候了几遍。纠缠中,赵世宇赤裸的胳膊环在李画敏嘴边,她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直想把这个要强暴自己的男子,生生撕成碎片。赵世宇吃痛,嘴唇停止了探索,哑着嗓子说:“敏敏,我们本就是夫妻。你迟早是我的女人。我想要,就现在。”
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肯定是骗人的鬼话。生理正常的男女,长时间挨到一起,肯定会出问题。
回答赵世宇的,是伤心的哭泣。
在李画敏心里,赵世宇并不是丈夫,他只是个半生不熟的男子,李画敏跟他拜堂成亲,只是为了有个安身之地。李画敏放弃了挣扎,绝望地哭泣。就这样委身于这个农村男子,李画敏实在不甘心,不过与赵世宇间力量悬殊太大,李画敏知道自己抗不过他,他要是强要,是没法避免的事。呜,世上能够真正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有几个。
赵世宇亲吻着怀中的新婚媳妇,不断地说着温柔的情话,试图安抚她,让她接纳自己,接受自己热烈的爱。哭泣的人仍是委屈地啼哭,安抚的人情话绵绵。赵世宇有些沮丧,他费尽唇舌,新婚的媳妇仍是不停地哭泣。
怀中的人儿哭得伤心,赵世宇心中乱糟糟的,他矛盾极了。理智告诉他,新婚的媳妇不愿意跟自己亲近,不能强迫她;身体内奔涌的原始力量催促他,怀中的年轻女子是一道美餐,及早好好地品尝。俯看怀中哭泣的她,赵世宇是纠结不已:放开她?舍不得;进一步行动?她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
赵世宇紧紧地搂抱李画敏,呆呆地俯看她,不知所措。
闭上眼睛无奈地哭泣,李画敏绝望地等候被人宰割。赵世宇终于下定决心,深深地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床,往外走去。赵世宇不敢回头,他生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控制不了自己,就会改变主意。李画敏迷惑地睁开眼睛,床上空荡荡的,撩开帐子张望,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门是开着的。关键时刻,赵世宇离开了房间。
是什么原因,让情欲高涨的他及时刹住?李画敏不知道,她只知道危险过去了,自己没事了。这就足够了。
赵世宇逃一样离开房间,冲出外面。几个站立在屋檐下的旅客,飞一样躲入自己的房间里——刚才小房间里又哭又叫又骂的,被惊动的人不少。好事的,便走出来听热闹。赵世宇冲到井边,用凉水冲洗头部和上身。
庭院里月光如水。湿淋淋的赵世宇在庭院里来回走动,沸腾的热血慢慢冷却。附近的几个房间里有脑袋探出,又飞快地缩回去了。
赵世宇走回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凭感觉,赵世宇知道她隔着帐子,紧张地观看自己一举一动,经过刚才的事,她对自己产生的惊恐,短时间内不容易消除。赵世宇不敢再到床上去,他不得不承认,有个年轻可人的新婚媳妇躺在身边,不管如何调息,都难以做到心平气和,热血沸腾得直想把她搂在怀中,亲个够。
自己的定力不够好,未修炼到家。赵世宇不得不承认。
小小的房间,除去木床占的位置,剩下的空隙都被装上荔枝的箩筐占据了。赵世宇若打算在房间内休息,要么爬到床上去,要么钻到床底下。赵世宇犯难了。
李画敏躲在床上,极度紧张地留意赵世宇的一举一动。这个家伙老向床上望来,他要干什么?刚才他已经放过自己,莫不是后悔了,在考虑如何吃掉自己?反复无常的家伙!李画敏是又惊又怒又恨。幸好,赵世宇始终没有再爬上床来,他盯住床看了许久,走出房间反手关门。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赵世宇没再进入房间。
李画敏放心了,赵世宇肯定是去某个地方休息了。危险过去了。李画敏惦记跟小鬼的约定,现在赵世宇不在房间内,正好出去实施黑吃黑的行动。李画敏轻轻唤几声什刹,都没有回声,她迟疑不决,又叫唤几次,仍是没听到小鬼的声音。李画敏走下床,望关上的门口犹豫:如果不出去,就失去了极好的挣银子机会;如果出去小鬼不在身边,一个年轻女子晚上出门是件危险的事,再说没有小鬼相助,出去也是徒劳无益。
赵世宇离开房间后,在屋檐下找到两条大板凳,横在李画敏休息的房间外,躺下休息。守在门外,不必担心媳妇有危险,常有风吹过屋檐下相当凉爽,赵世宇朦胧入睡。突然,房间里传出说话声,赵世宇警觉地侧耳细听,房间内只有媳妇独自一人在嘀咕,像在埋怨谁,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声音。
没事,只有媳妇一个在房间里。但是,她到县城后,为什么总是背着自己念念有词的?怪事!
李画敏轻轻走到门边,悄悄打开房门。
“敏敏,你要去哪儿?这三更半夜的。”
猝不及防地,静夜中响起低沉的问话,把李画敏吓得不轻,接着她看到赵世宇横躺在房门外。惊慌失措之后,李画敏稳住心神,为自己分辩:“你突然离开,我不放心,要出来看看。”
赵世宇由躺变坐,他研究李画敏:“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回房间里休息?”赵世宇不敢相信有这种美事等候自己——媳妇会改变主意,主动与自己同床共枕。
李画敏急得摇手:“不,不。这里比里面凉快,你在这儿休息更好。”李画敏飞快地关门,并下了门闩。有赵世宇横在门外,今天晚上是不用考虑溜出去了,李画敏返回床上休息。
今天晚上不能黑吃黑是不幸,万幸的是人平安无事。
躺在床上,合上眼睛前,李画敏提醒自己:“无论如何,明天得甩开阿宇,与小鬼一道挣银子。来县城一趟不易,不能空手而回。”
正文 042。故人,快来帮衬(上)
早早地,赵世宇就将六箩筐荔枝搬到大街上,占据了一个有利的位置。不久,其他摆小摊的陆续来到,昨天那个卖荔枝的大叔就与李画敏他们相邻。
时间尚早,街上行人稀少。李画敏提出到附近走走,赵世宇不同意。李画敏无奈,只得坐在赵世宇身旁的砖头上,吃包子当早餐。那个卖荔枝的大叔,惊魂未定地跟赵世宇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我住的房间在阁楼上,对巷子开着一扇窗。正睡觉,听到外面巷子里喧闹,偷偷打开窗户看,巷子里有人在打斗,看不清有多少人,只听到处有刀剑声响,时不时有人惨叫,那血腥味浓得很。后来有人跳到屋顶上,我吓得不敢再看,关了窗躲到床底下。。。。。。”
手中的肉包子失去了香味,李画敏听这位大叔所讲,心中遗憾:“昨天夜晚真的有黑帮火拼。要不是阿宇横躺在门外,他们抢夺的那箱子金银珠宝,现在已经姓李了。”李画敏冲赵世宇瞪眼,恨他挡了自己的生财之道。赵世宇莫名其妙,挠了挠头,暗想:“自己今天早上又没有惹到她,咋狠狠地瞪来,恨不能撕了自己一样?”
太阳出来了,越升越高。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
头戴斗笠的赵世宇,站在两筐荔枝前,向过往的行人吆喝。不时有行人驻足问价,就是没有人买荔枝,价格昂贵的荔枝,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李画敏站在赵世宇身后,左顾右盼。在来县城之前,为卖荔枝的事,李画敏就跟小鬼商量过,并作了一番安排,为荔枝选定了四个大顾客。
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绸质长袍,慢慢地走过来,他不看地面摆的荔枝,专往卖荔枝的人脸上看,并且对站在荔枝旁那些年轻女子,看得特别仔细。李画敏站在两筐荔枝旁,若无其事地看过往的行人。
“姑娘,你看着很面熟。”这位中年男子站在摊子前,盯住李画敏看,研究着。
赵世宇站在李画敏身后,审视这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要是这个男子敢对李画敏有轻薄之意,拳头就会落到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赵世宇问:“敏敏,他是谁?”
李画敏望这个中年男子,装作刚刚看到他一般露出惊喜之色,继而低头咬唇,顿了顿,才说:“阿宇,他是药铺的刘掌柜。刘掌柜,你不认识我了?”
刘掌柜不停地打量,犹豫不决:“你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是谁,刘掌柜心中已经有数,只是不肯冒然相认。
“刘掌柜,过去每到月底,你就到我家,向我父亲交帐。一个月前,我和父亲路过药铺,进药铺歇息时,你亲手给我们切西瓜。”不肯相认?为了这些荔枝更快卖掉,让本小姐屈尊提醒你。
“啊,你,你就是。。。。。。”刘掌柜惊喜地叫着,重新打量一番李画敏,然后看李画敏身后的赵世宇。身着粗布对襟褂子的赵世宇,不卑不亢地接受刘掌柜的审视。刘掌柜收回落在赵世宇身上的目光,转望李画敏,关心地问:“小姐,有什么要小人帮忙的吗?”
“刘掌柜,别再叫我小姐了,我现在这种样子,哪里像个小姐。”李画敏忧郁地说,她现在可是个落难的千金小姐,难过一番后打起精神说:“这是我们家的荔枝,刘掌柜要不要尝尝?新鲜的荔枝,很好吃的。”
刘掌柜扫一眼摆在前面的两筐鲜红的荔枝,敷衍地问赵世宇价格。赵世宇刚张嘴,李画敏抢在赵世宇前面,回答说:“刘掌柜,这荔枝个个新鲜清甜,没有虫子的,八分银子一斤。不信你瞧,没有虫子。”
在刘掌柜的注目下,在赵世宇的惊愕中,李画敏随手摘下几个荔枝,剥开给刘掌柜看,里面只有晶莹剔透的果肉,没有那扭动身体的小虫子。刘掌柜往李画敏手中看了看,亲自从几把荔枝上摘下几颗荔枝,剥开看,都没有看到可以运动的果芽儿。
“奇怪,其他荔枝都有小虫子,这些荔枝为什么没有?”刘掌柜自言自语。长果芽的荔枝见多了,见到没有果芽儿的荔枝反倒让他觉得不可能。
赵世宇望李画敏,心中打个大大的问号。旁边那个大叔看赵世宇,面露惊讶。
“刘掌柜,不瞒你说,这荔枝原来是长了虫子的。”李画敏头脑好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除掉荔枝里面的小虫子,我们家有祖传秘方。除掉了小虫子的荔枝,虽说贵了二分银子,可是吃起来舒心。如果剥开果皮看到小虫子在里面扭来扭去的,多恶心,再好吃的水果都没胃口了,对不对?多花二分银子买除掉了虫子的荔枝,这银子花得不冤。”
除虫,有祖传秘方?
赵世宇听得下巴差点儿掉下,当着顾客的面,没有追问李画敏。旁边那个卖荔枝的大叔就羡慕,拉赵世宇的衣角悄声问:“小兄弟,你能不能教我,让我也除掉荔枝里的小虫子?”
李画敏听见,侧身冲那大叔乐:“大叔,要是能够告诉你,就不是祖传秘方了。祖传的宝贝,能轻易告诉外人么?”
祖传秘方?鬼传秘方还差不多。在来县城之前,李画敏有心要这六箩筐荔枝多卖银子,叫小鬼什刹在摘下荔枝的当晚,将每一颗荔枝果里的果芽儿统统除掉了。李画敏没有过问什刹,用什么方法除掉荔枝果里面的小虫子,不过问也是白问:鬼使用的法子,人会用么?
刘掌柜吃掉手上的几颗荔枝,满意地点点头,说他要买一箩筐荔枝。赵世宇面露喜色,在旁边那大叔的帮忙下,将一箩筐荔枝称了,有七十八斤。李画敏在其他箩筐里拿过两小把荔枝,放足够八十斤,然后叨念:“一斤荔枝八分银子,十斤是八钱,八八六十四。刘掌柜,这箩筐荔枝要六两四钱银子。你老没带装荔枝的家伙,这箩筐就白送你,不收银子了。”
刘掌柜听得发愣,将李画敏看了又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言行举止都不像过去的小姐,可是长相却一模一样。直到李画敏提示,刘掌柜才回神,付过银子,叫赵世宇扛买下的荔枝,送到药铺去。
目送刘掌柜踱步慢慢远去,李画敏柳眉轻挑:这刘掌柜,不简单!身子原主的父亲在世时,他当药铺掌柜;原李府的下人,卖的卖换的换,他仍然是药铺的掌柜。没有相当的手段,坐不稳这掌柜的宝座。
路上,刘掌柜慢慢套问赵世宇家庭情况,以及跟李画敏相识的事。赵世宇装聋作哑、问非所答。
赵世宇离开摊子不久,来了一位年轻的小丫环。这位长着圆圆苹果脸的小丫环,看清李画敏的面孔,就给李画敏行礼,然后拉住李画敏哽咽地:“小姐,你咋就成这样了。奴婢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小鬼什刹曾详细描述过四大顾客的面容,因此李画敏知道这个女子名字,她曾是身子原主庭院里扫地的丫环,被卖到衙门里,现在服侍知县大人的千金。李画敏拉住丫环的手不放,扁了扁嘴,抿了抿唇,轻轻说:“秋云,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有想到,回老家一趟,竟让我和家人永别。浪头打翻了船,我被冲到河里,让人救起。家,我是没法回去了,已经在一个小村子里成亲。今天我到县城,是跟当家的来卖荔枝的。。。。。。”
李画敏搅动小舌头,先将赵家的生活拮据适当夸大,看秋云这丫头听得眼眶中泪水打转,然后话锋一转说,要是这些荔枝卖不出去,后半年的生活就没有着落了,最后大夸特夸这些除掉小虫子的荔枝。秋云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将李画敏硬塞到手中的荔枝咽下,掏出身上仅有的二两银子买荔枝。
旁边的那位大叔帮称荔枝。秋云困难地提二十多斤荔枝离开。李画敏冲秋云挥手:“秋云,若是你家小姐喜欢,不妨再来多买一些。”
大叔感叹说:“小嫂子,你真会做买卖,一卖就是整箩筐几十斤的,我一斤荔枝都没有卖出呢。”
“大叔,我们的荔枝是除掉了小虫子的。刚才来买荔枝的两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