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再逮到多一只野猪,就没法搬下山了。这南山高大路陡,来往一趟不容易。”
算了!不必贪心了。有一头野猪就足够了。
赵世宇等人来到,把媳妇抱回地面,喜欢地讲述逮到一只大野猪的事。几个男子背上背筐,领三个女子朝陷阱走去。
陷阱里传出野猪凄厉的啕叫。
李画敏小心翼翼地探头看陷阱里,一只大野猪被竹尖穿透后腿。血流很多。这野猪不顾腿上的伤势,疯狂地用锋利的镣牙拱陷阱,又不停地跳跃。想逃出陷阱外。这陷阱挖得很深,野猪要逃跑是不可能实现的。
“走吧,别看了,受伤的野猪比老虎更凶猛。”赵世宇拉了李画敏的手,离开陷阱。
李画敏问:“阿宇。都说野猪凶猛,刚才你们驱逐野猪时,它们为什么只是逃跑?”
在李画敏的想像中,野猪是一看到人就冲过来的。赵世宇告诉李画敏,野猪没有受伤时是怕人的,只有当它们受伤或无路可逃时。才会疯狂地向人进攻。
回到山洞,七个人都很兴奋。这次上南山,可算是满载而归。挖到许多的药材,还逮到一只大野猪。
大家把挖到的白药子根块拿到小溪边清洗。这次挖药材,以阿悦夫妻俩挖到最多,大约有一百斤,阿豪独自挖到了六十几斤。李画敏和赵世宇挖到八十几斤。阿森两口子挖到的跟李画敏他们的差不多。
李画敏没有遗憾。
回到山洞,赵世宇含溪水喷到小树苗上。不让小树苗枯萎。赵世宇把口袋里的袋子取出来,将白药子的小果实倒到一块破布上,李画敏把自己采到的白药子种子也倒上去,红红的一片,有几千颗。
“敏敏,把这些种子都栽到百药园里,差不多可以栽满那几亩地了吧。”赵世宇笑呵呵地,观看这红红的小果实。
李画敏也乐得眉开眼笑,这次上南山,采集到的药材种子比她想像的要多。那些尚未成熟的八角,一个多月又是一批的药材种子。李画敏把白药子种子包好,放到小袋子里,挂在腰间。
这一夜,七个人都很兴奋,他们把之前捕获的小猎物都宰杀了,将肉吃掉,把皮毛带回家。山洞外月光明亮,山洞里的人围坐在火堆旁,欢乐地谈笑打猎、挖药材的事。上山已经三天,明天该下山了。
谈到半夜,几个人这才安息。
天亮了,赵世宇、阿悦、阿森和阿豪去陷阱那里把野猪杀死,抬回小溪边宰杀,除去内脏和一点点肉,其他的都平均分为七份,每人领了一份。
李画敏暗中算算,挖到的白药子根块和分到的猪肉加到一起,有一百多斤,赵世宇挑下这陡峻的南山肯定吃力,就趁别不留意,偷偷地把近三分之一的白药子根块装到幽幽盒子里。
七个人一齐到手,把野猪的内脏和少许的猪肉放到铁锅里煮,又做了一次竹筒饭,吃饱喝足这才收拾东西走下山洞。
趁在小溪边洗脸的时候,李画敏靠近赵世宇,悄悄地告诉:“那白药子,我拿了一部分。”得事先告诉他,否则他发现白药子少了许多叫喊起来,就不妥了。
赵世宇捧水洗脸,低声说:“搬下山洞时,我就发现少了许多。我就猜出是你干的。”
哦,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
李画敏背背筐,里面装有半边枫的树叶和小树苗,乍一看满满一筐的,别人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赵世宇挑了白药子根块、金钱草和猪肉,比其他三个男子轻松多了,因不想泄露李画敏会法术的事,也不好说自己这里轻松帮别人分担。
春姑、阿悦嫂子都背了半筐的白药子,沉甸甸的,不过对于常年干活的她们来说,是可以承受的。阿悦实在挑不完自家的东西,阿豪帮阿悦挑一大块猪肉下山。
几个人走走歇歇,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月娘独自在家中等候四天,心中忐忑不安。看到儿子、媳妇平安无事回来,带回许多的东西。月娘来不及看都拿了什么好东西回家,高兴地到厨房生火热水。
李画敏和赵世宇扛上铁锹,到宅基地的右边种上白药子的小树苗,到果园里栽下金钱草。李画敏和赵世宇正给金钱草浇水,月娘找来果园。
“忙什么呢?让我来。阿宇,敏敏,你们都回家去沐浴,瞧你们都脏成什么样了。”
这次上南山,前后四天。在山上的时候,李画敏的心思只放在寻找药材、挖药材上。没有感觉到怎样。回到家中,又忙着栽种白药子树苗和金钱草,李画敏和赵世宇都没有察觉到。经月娘这一提醒,两人就嗅到自己身上有异味了。
赵世宇把瓢交给母亲,与李画敏回家,两人痛痛快快地从上到下洗个遍。啊,真是舒服透了。
厅堂里。赵世宇拿干毛巾给李画敏擦拭头发。月娘回来,对赵世宇、李画敏说:“我知道你们没有吃午餐,已经煮了半锅的粥,在厨房里。”
经这一提醒,李画敏和赵世宇就感觉饥肠辘辘了。李画敏披散着半湿的头发,与赵世宇喝肉粥。叫月娘来一同喝粥,月娘说不饿。
李画敏、赵世宇喝过肉粥,月娘已经把五十几斤的猪肉都割成小块。放到盆子里腌,只留下几块肉骨头吃新鲜。
回到东厢房,李画敏躺在床上。跟床亲密接触的感觉,真舒服!
赵世宇走进来,坐在床边问:“敏敏。另外一些药材在哪里?你拿出来,我趁早切成片。放久就难切了。”
李画敏已经有些迷糊,听到这话懒洋洋地说:“你先出去,再进来拿。”
赵世宇顺从地走出房间。过几分钟赵世宇提篮子进来,房间的地面上多了些白药子的根块。赵世宇放下篮子,到床边问:“敏敏,你是否不舒服?”
“骨头架子好像散了,双腿酸痛得很。”真的,躺到床上的李画敏,疲软得身体不受大脑的支配。
赵世宇听了,不急着拿走白药子,坐到床边给李画敏揉双脚。随着大手在双腿上轻轻地揉搓,上下反复地揉搓,酸痛感慢慢消失了,李画敏慢慢地进入梦乡。
赵世宇捡起地上的白药子,悄悄离开房间。
傍晚的时候,月娘悄悄地拿了一块肉骨头,送给裕叔。
李画敏直睡到黄昏时候,赵世宇叫吃饭时才起床。晚上教赵世宇念书时,李画敏又困得直打瞌睡,没听赵世宇念完书上内容,就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赵家的庭院里晒满白药子的切片,采集回来的白药子果实也晒在一个小簸箕里。
阿悦走来找赵世宇,递给他一小包东西:“阿宇,这包药材种子送给你。我回家跟父母亲说种植药材的事,他们都不赞同,说是自来只听说种庄稼种果树,没有听说过种植药材的。没有父母亲的支持,我一个人种不来。”
赵世宇接过东西,转递给李画敏。李画敏打开,果然是红红的白药子果实。李画敏问:“阿宇,你真的不要这小果实了?这可是你们辛苦摘来的。”这包里的小果实虽然只有几百颗,不过也是费一番力气摘来的。
阿悦苦笑:“敏敏,刚开始时我是存了种植药材念头的。在山上我那口子坚决反对,我仍想种植一些的,回到家后父母亲也反对。算了!既然我不种药材了,白放这小果实怪可惜的,我就拿来给你们。”
既然如此,李画敏谢过阿悦,拿这白药子的小果实去晾晒。
晌午的时候,阿豪、阿森也拿白药子的小果实送给赵世宇,都是因为遭到家人的反对,改变了主意。不过,阿森只送给赵世宇一半的小果实,他自己留下一半。阿森说:“父母亲都反对种植药材。我和春姑决定种植一部分,万一就如他们所说白忙一场,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白干几天。”
阿森、阿豪离开,赵世宇感叹。
李画敏担心地问:“阿宇,你也担心我们种植药材是白忙一场?”
正文 133。咱们,一同面对
“不,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想,阿悦、阿森和阿豪他们在山洞时说得好好的,刚回到家就改变主意。唉,也难怪他们,到底没有听说过种药材挣银子的。”赵世宇又一次感叹。
李画敏追问:“阿宇,他们都担心种药材是白忙一场,你为什么不担心?”
“因为你呀,傻瓜!”
“呃,决定种植药材,是因为我?”李画敏细细回想,似乎自己没有命令他种植药材。
赵世宇注视李画敏,流露出淡淡的宠爱:“你忘记了?咱们拔花生的时候,是你提议叫种植药材的。”
“是我叫你种植药材的?”李画敏吐了吐小舌头,她已经把这事丢到脑后了。不过,好像自己并不是个霸道的人:“他们都害怕白忙一场,你就不害怕?”
“不害怕。”赵世宇肯定地点头,“你对药材非常熟悉,你一看到这白药子就想到要种植,你肯定看到过别人种植药材,而且种植得非常成功,对不对?三叔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赞同咱们种植药材的。因此我想,种药材致富,是可行的。”
李画敏感到压力,赵世宇决定种植药材,主要是因为自己的表现。咳,自己是亲眼目睹父亲种植药材捞了大把的票子,可那是在二十一世纪,且有专门的技术人员指导。在南宋这个小村子里,由自己这个一知半解的人负责指导种植药材,行吗?
“阿宇,我是看到有人种植大量的药材。可是,我并没有亲自种植过药材,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李画敏害怕赵世宇对自己种植药棉寄予的希望太大,万一失败时他接受不了。
赵世宇听了,反而笑起来:“敏敏。我当然知道你没有亲自种植过药材。夹到嘴边的肉都有掉到地上的时候,何况是种植药材,世上没有哪件事会有十足的把握的,有四五成的把握就不错了。况且,我们种植药材只是为了增加收入,并不是孤注一掷,我们在种植药材的同时也种水稻、水果,即使在种植药材上没有收入,我们也有其他的收入。”
李画敏放心了:“阿宇,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是这般想的,咱们在百药园种植白药子、醉心花;在新开垦的山坡上种植八角,套种金银花;在果树底下种植金钱草。这金钱草、金银花虽然价格低廉。可是容易种植,大量的种植,每年收入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的。”
“敏敏,每年有几十两银子的收入,已经不错了。家里这个果园每年就几十两银子的收入。已经让村上许多人眼红了。在长乐村上,有近半多的家庭,一家人忙碌一年都没有十两银子的收入。”赵世宇抚摸李画敏的长发,温和地说:“敏敏,咱们一同努力。成功了咱们一同分享,失败了一起面对。好不好?”
“对!无论成与败,咱们都一同面对。”李画敏激动地喃喃。
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相倚相伴。共度一生。
赵世宇把李画敏揽在怀中,低沉地说:“我们尝试种植药材,或许能够找到一条生财之道。但是如果因为害怕就不干,我们将会永远贫穷。”
过了两天,月娘挑个吉日。把摆放在厅堂里的新床、柜子、梳妆台都搬进东厢房。原来摆放在东厢房里的竹床搬出来,新床和旧床并排摆放到一起。李画敏占了新床,赵世宇睡旧床。
从南山带回来的药材晒干了,赵世宇和阿悦、阿森、阿豪把药材拿去镇上卖,到手了几两银子。阿森、阿悦和阿豪信心倍增,约赵世宇上南山。赵世宇拒绝了,即将要建房子,作为赵家唯一的男子有太多的工作等他去做。
几两银子对农村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阿悦两口子、阿森两口子和阿豪再次上南山,阿森还叫上他的两弟弟。村上的其他人得知这一消息,纷纷到南山去寻找药材。
赵世宇又起了收购药材的念头。一天清早,赵世宇骑上枣红马,到县城去了,他要去向三叔打听近来药材的行情。
李画敏在家中用羊毛给自己做夹褂,她先把羊毛夹在棉布里,摆得均匀整齐了,拿针缝得严严实实的不让羊毛移动位置。
坤伯母来串门,与李画敏在梧桐树下谈话。坤伯母打量李画敏手中半成形的褂子,夸赞说:“敏敏,瞧你做这针线,是均匀而密实,真是心灵手巧。你婆婆是远近有名的巧手,你这手工快赶上月娘了。”
李画敏抿嘴笑,只当作这是客气的话:“坤伯母你说笑了。我哪里就能跟母亲相比了。不过是母亲赶牲口去山上了,我在家先做里面的。露在外的针线,仍要等母亲回来再做的。”
坤伯母是夸了李画敏,接着夸李画敏的堂弟李祥柏,说李少爷为人谦和,习武非常的用功,这般懂事的人不像是由丫头们侍候长大的少爷。李画敏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牵挂去县城的赵世宇,碍于坤伯母在她不好向小鬼打听赵世宇的消息。
“敏敏,不知李少爷可订亲了?”坤伯母不知李画敏心事,一个劲地打听。
李画敏也没有多想,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哇。祥柏不过十四岁,三叔、婶娘说等到他年纪大些了,让他自己挑个中意的好姑娘 。”
坤伯母乐得眉开眼笑:“李老爷、李太太真是开通的父母,这种婚姻大事,也让孩子自己作主。”
“三叔、婶娘不过是为祥柏着想,希望祥柏有个喜欢的姑娘相伴。”看出坤伯母眉宇间的笑意,李画敏不得不多想:“三叔、婶娘开通,跟坤伯母有啥关系?呃,不会是看中这位堂弟,想招做女婿吧。”
拜托!才十四岁的小男孩,就打他的主意了,是不是太离谱了?
但是,张依兰不过十五岁。若不是坤伯反对,已经跟陈府定亲了。古代的人喜欢早婚。
再听坤伯母拐弯抹角地打听三叔家的情况,李画敏便知道自己猜测的事有几分。李画敏不肯向坤伯母交底,含糊地应着,反过来打听张家的情况。
嗯,原来张家曾在京城居住过,曾显赫过一时,后来因意外搬回省城居住,再后来就回这长乐村了。坤伯母很怀念在京城的日子!
该做午饭了。坤伯母告辞回家,李画敏做饭的时候便打听赵世宇在县城的情况。小鬼说。赵世宇独自骑枣红马,已经到县城了,在三叔的药铺里跟三叔谈话。
晌午。月娘赶了牲口回家,与李画敏吃午饭。午饭后,李画敏和月娘同在厅堂做衣服,李画敏负责把羊毛缝到棉布里,月娘在棉布外加一层绸缎。两人忙碌到下午,李画敏的褂子就做好了。
紧接着,月娘裁剪布,要给李画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