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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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年纪小
一切的缘起
康熙三十九年秋?木兰围场
阳光明媚的大草原里,暄闹非凡。
“皇阿玛小心,这里有只老虎……”
年轻稚气的声音甫落,就见一头凶狠剽悍的老虎在众人的惊慌失措中朝身穿一袭明黄色绣有金龙的男子扑来,男子炯炯有神的双目紧紧盯着扑来的庞大动物,有条不紊的举剑,动作敏捷地刺穿老虎的喉咙。当将士们为他们的皇帝骁勇的身手喝彩时,那边的十四皇子也动作敏捷的斩杀一头老虎,甫回头就见皇帝身后几米远的树丛里一只似乎潜伏已久的老虎在众人的目眦尽裂中飞扑向皇帝。
“皇阿玛……”皇十四阿哥不顾一切的提剑冲过去。
“皇上!”
“万岁爷,快救驾……”
“啊啊啊啊啊……”
无限绵长的尖叫声从半空中摇曳而下,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也镇住了草原上所有的众生,皇帝惊觉有异的旋过身,却见眦着牙咆哮迎面而来的老虎……皇帝虎目大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虎在半空中被一具从天而降的不明物体咂中“澎”的一声重重的摔落于地,半晌再无动静。
气氛有将近一分钟的沉静!
在凉风穿过草原发出特有的的簌簌声中,反应还算迅速的侍卫们回神,动作迅捷地行动将皇帝和十四皇子团团围在中间保护,聚精凝神、谨慎地盯着地上的老虎以及趴在老虎身上依身形判断应该是个人的物体。
甫回过神的十四阿哥马上掠到皇帝面前,紧张的问:“皇阿玛,您、您没事吧?”
“没事!”拍拍流露出焦急、担心情绪的儿子的肩膀,皇帝扬声吩咐:“来人,瞧瞧那人怎么样了?”
领命而去的侍卫先探了探地上老虎的鼻息,心中微讶刚刚还凶猛异常、活蹦乱跳的兽中之王竟就被这么个从天而降的小小的东西给咂死了!当将趴在老虎身上头朝下的人翻转过来时轻呼了声,原本心中还为那只死得冤枉的老虎不值的侍卫,慌乱的检查了下赶紧跪下回道:“皇上,这位……姑娘只是昏过去了。”说着脸可疑地红了。
当然,皇帝和十四阿哥也看见了脑袋枕在老虎身上神态安祥的人——一张清清秀秀的脸蛋,平凡得让人过目即忘,过肩的短发不同于天朝女子三千如瀑青丝在世俗礼教中是极为失德的,身上的衣服更是……
皇帝别开脸,看了眼身旁同样稚脸微红的儿子,吩咐道:“来人,将这位姑娘送到太医那,就说这姑娘是朕的救命恩人,让人好生照顾着。”
“是!”侍卫领命,用衣袍包住地上的人,扛起直奔太医处。
一场声势浩荡的秋猎就在老虎惊魂中落幕,皇帝摆驾回宫,顺便带走了一直昏迷不醒的从天而降的“救命恩人”。
醒来时空错
从睡梦中醒来天是黑的,屋内只有如豆的灯火。睡昏头的脑袋思考能力几乎为零,只凭本能知道屋里有人生病了,粗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在无人的深夜更显得骇人。
人命关天!
我掀开舒服柔软的被子,在昏暗的灯光中摸索着绕过一道门,便能瞧见挂着青纱帐的床内蜷缩成一团的人,既管屋内黑影幢幢,但仍是能模糊看到一张红通通的脸,五官因病痛而纠结,偏白的唇蠕动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额娘……祯儿好痛苦,额娘……”
我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被那炙人的温度吓慌了神,不想不顾地赶紧奔回方才的床,从床头拖出那只背包,翻出院长妈妈为我旅行准备的退烧药,从桌上一组茶具中翻出一只制工精美的杯子倒了杯水回到床前,扶起生病的……男孩。
“醒醒,吃药了!”我轻拍他的脸,硬是叫醒他。
闻言,男孩原本因痛苦而紧蹙的长眉更加纠结,眉心皱出个“井”字,勉强睁开氤氲的黑瞳迷离的看我,嘴角轻扯,我凑近勉强听出什么“额娘,祯儿……不……吃药……药好苦……”之类的。我有些好笑,想起孤儿院里的那些孩子每次生病也是这样撒娇拒绝,遂顺着他的话轻哄:“祯儿乖,药不苦,吃了才不会难受。”
“不苦?”像是要我保证似的,他凝眸目光聚在我脸上。
“是哦,不苦的,姐姐保证。”我应着,熟练的趁着他动摇赶紧把药丸喂他吃下,然后扶他躺下,“乖,祯儿,吃了药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了。”从有记忆起便是在照顾人中渡过,这种“喂药”过程于我而言自是小CASE一个,所以行为难免有些脱轨。
他乖乖躺下,眼睛闭着,在我以为他已然睡着时猛然睁眼,原本迷离的目光变得冷然紧紧的盯着我,“你是谁?”
我微笑,对上他瞬间怔忡的脸,“我是照顾禵儿的姐姐,祯儿乖,快快睡吧。”
他怔怔的看了我好久,表情有些孩子气的憨然,久久才慢慢闭上眼呼吸平稳的睡去。
许是还没睡够,黑黑的夜色令人有种困顿的睡意,我为床上的人掖紧了被子,勉强爬回床,闭上眼一下子跌进梦乡。在梦中,我一直在走路,走在一条铺着光滑圆润的鹅卵石的弯曲小路上,天空是清湛得尽乎透明的颜色,阳光很温暖,道路两旁植满了各种热烈绽放的花朵,每当风起时,空气中就会弥散一种淡淡的清雅的芳香—似兰非兰、似檀非檀……是什么呢?
再次醒来天色已大亮,在明晃晃的日光中,我眯眼翻身趴在床上好奇地打量眼前古色古香的房子,往上看是褐红色高高的木梁,往下看是一排排汉白玉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往前看是 高墙挡不住的长空和明澈的蓝天白云下高高翘起的屋檐上的琉璃瓦……印象中这种古老的建筑应该都只是出现在电视上或者是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的历史文物古迹。
困惑地抓抓头,花了十分钟仍是想不明白后,索性放弃,扯扯身上穿的在我看来有些怪异的白色衣物,起床换上床头那套被折叠得也很怪异的衣服,循着记忆拐过一道门,来到挂着青纱帐的床前,我双手支在下巴上,打量床上睡姿端正的男孩。昨晚没有好好看今天就观察一下吧。
嗯,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的男孩,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蛋很是俊秀讨喜,额头丰润饱满,浓密的剑眉斜长飞扬,隐隐流露出一股霸气,长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排阴影,坚毅挺直的鼻子下是线形优美的溥唇,大概是因为生病唇色偏淡,刚中带柔的下巴,如玉般的皮肤散发出一种温温润润的光泽……综上所述,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孩子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女性杀手,帅得太没天理了啦啦!!!
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观点,我摸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证明院长妈妈给我的药还挺有用的呢。安下心,我起身踢踢蹲得有些酸麻的腿,四下张望了下,往门口走去。
嗯,黄瓦红墙、朱楹金屏、白玉雕栏、金碧辉煌、庄严美观、精细秀丽……如此庞大壮观的建筑群除了北京的故宫我实在不知道还有哪里能有如斯大气的古建筑。
我四下张望,心中困惑不已。明明记得好像是从桂林的象鼻山顶上跌下来的嘛,为什么醒来却是这种地方呢,按说我应该没有那个闲钱跑来北京的什么园林旅游吧?而且好奇怪哦,为什么一路走来都没有人呢?难道我迷路了?
“乾清宫……”我含在口里模糊的念着,不太看得懂繁体字,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远远的有模糊的说话声传来,以我将近三百度的近视,只看得见远处的模糊的人影,我大喜,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了不属于我的地方。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一群穿着很像清朝服装的陌生人面前,硬着头皮扯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容,“对不起,打扰了,我、我迷路了,想问个路……”
没有人回答,在场的人全以诡异的目光投向我,然后有志一同的别开脸,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敢再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其中有几个年纪较小的男生竟红了脸。我头皮一阵挫挫的麻,心中有种荒谬的错觉,竟怀疑自己是不是误闯了时空。太荒唐了!!!!!
眼前这一群被我打扰了谈话的男人们,有老有少,皆有令人惊艳的外貌气质。特别是离我最近的几个,年纪最大的不超过三十,英俊的、温雅的、冷酷的、美丽的、阳光的、可爱的……似乎世间所有的美好男子类型都聚于此了。还有坐在高位上身着明黄色衣袍胸前绣有飞龙,神态威严的中年男子,最让人难以忽视,不怒自威的气势有种世间男子没有的王者气慨,让人不由自主臣服,生出一股敬畏之心。而此刻,男子那双好像囊括世间所有、君临天下的眼睛似乎染上了几许兴味的打量我,没有被打扰的怒意。
我茫然的听着屋里唯一坐着的人用威严的声音吩咐着:“李德全,为这位姑娘拿件衣服。”待一旁穿着太监服的人领命而去后,对我露出个和霭的笑容问,“小丫头,你终于醒了,有无大碍?”
我有些迟顿的问,“你是问我?”见他点头,我才晕头晕脑的回道:“谢谢,没有哦,那个、是你救了我带我来这里的吗?”
“是丫头救了朕才对呢。”他笑眯眯的回答。
我挠挠头,更搞不清楚状况了,有些昏头的问:“嗯,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呀,现在是何年了。”
“这里是紫禁城,现在已经是康熙四十年了,小丫头,你还真能睡呀,这一睡就是半年……”
我呆滞的看着屋内的众人。什么是康熙四十年?康熙我是知道的,千古一帝嘛!但啥咪是康熙四十一年,啥咪是紫禁城?现在不是只有公元纪年和故宫吗?
“那、那……”我弱弱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头晕晕的。正在这时刚才消矢的太监拿了件宽大的披风到我面前,我直白的说道:“谢谢你哦!可是天气正好我不冷耶!”
话刚落,殿内响起了一阵忍俊不禁的笑声,我循声望过去,就见那些疑似皇子身份的年轻男人尤其是几个年纪较小的笑得最为夸张。我鼓起腮帮子,有这么好笑吗?康熙忍住出口的笑意,道:“小丫头,披着吧!虽不知你们那里是怎样的习俗,但在这里姑娘家是不能随便露胳膊露腿的。”
“哦。”我瞄了眼身上的衣着—一双登山球鞋、五分长牛仔背带裤、短袖T恤,怎么都是二十一世纪女孩子是平常的打扮嘛!我任由轻薄的披风套在身上,随意打了个蝴蝶结,很认真的问:“请问,你是康熙吗?”
“大胆!皇上的名讳可是你随便叫的?”刚才拿衣服给我的人斥喝。
“无妨。”康熙挥挥手,表示宽容,“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我尚在惊吓中,呆呆的回答:“浅颜,二十一岁。”
“二十一了?和八哥同年耶!可是一点也不像呀!”一个年轻的阿哥轻呼。
我一一扫了眼这些只能在历史书上被后人无限YY过的皇子们,估计这些都是康熙的儿子们吧,以前看野史的时候说康熙是历代皇帝中儿子最多的一个皇帝,而且个个皆是人中龙凤,康熙末年的一段时间曾因为难以选择继承大统之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导致后来残酷的九龙夺嫡之争,难书皇室之痛啊!
老实说清朝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个皇朝,虽然它也辉煌绚烂过,但让后人记得更多的却是清末时被侵略的耻辱及痛苦的历史!可是没想到我却来到了它发展最繁盛的时期,为什么呢?
盯着眼前这些帅哥们,我突然忆起那个还在生病的男孩,马上跳起,“哎呀!糟糕了,那孩子还没喝药呢!”惊呼完,我对那些被我吓住的人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哦,那边还有人在生病呢,我先走一步了,再见!”挥挥手,我快速向外跑……
大殿里的人还在懵懂中,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张笑脸。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么普通的女孩竟因为那样的微笑而变得……温暖,让人不由自主放下心中的阴暗、算计,只想一直看着她,即使是看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而幸福东西却是紫禁城最缺少的……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一颗毛毛的脑袋探出门后,刚刚还让他们恍惚的人哭丧着脸,小小声的说:“对不起,我又迷路了,你们能告诉我方才来的地方吗……”
一阵沉默后,康熙猛然大笑,在我无限羞愧中,撩袍起身。
“朕带你过去吧!正好也该瞧瞧那孩子怎样了。你们也一起去看看吧!”康熙对那一群皇子说道。
照顾病阿哥
“那孩子好些了吗?”
“嗯,褪烧了,再吃些药就好了吧!”
走在路上我边回答康熙的问题,边暗暗记下沿路的景物标记,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周围环境都是一样,没什么区别呢?我有些苦恼,复又有些庆幸:幸好我不是住在这种地方,不然这一生中除了吃喝拉撤其余的时间都只能花在认路上了!那样就太不幸了!
康熙好笑的瞥了眼身旁的女孩,像白纸一样的少女,想什么都表现在那张平凡的脸上,让人一目了然时又不禁莞尔。这女孩会是那人说的人吗……
这回我终于拔冗瞧清楚据说我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景仁宫。
一进屋,隔着飘逸的青纱帐便瞧见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睡得极不舒服,眉头蹙得死紧,明明已经退烧的脸却憋得通红。我丢下身旁的人,赶紧奔过去坐在床前扶起他,轻拍他帅帅的脸。
“祯儿,祯儿,你怎么了?”
“喉咙好痛……”磨沙一样的声音让我听了直皱眉。
“十四怎么了?”康熙接过我手中的人关心的问,周围站了一群黄带子的阿哥们。
“没事,只是咽喉感染,吃些药就可以了。”说罢我转身,对挡路的阿哥们咕哝了声“对不起,借过!”后,直奔回里面的卧房,从床中的背包中翻出消炎药拿了杯温水回到床边,对睡得迷糊的人轻哄,“祯儿乖,吃药了!”
闻言,在场的各位神色不一,同时有些好奇的盯着我手里的药丸。而那位病宝宝再度很不客气的拒绝。
“我不要吃药……药好苦……”
我失笑,在那一群皇阿哥们惊讶的目光中很有耐心的轻哄:“祯儿乖,不苦的,姐姐保证哦!”
“不……苦?真的?”疑心病还真重。他睁开